“听说了吗？咱们公司被收购了！”“何止啊！听说新总裁今天就来，是个年轻人，
手段狠得很，外号‘商界杀神’！”办公室里压低了声音的议论像一片嗡嗡作响的蜂群，
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惶恐不安。苏晴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楼下的车水马龙，
指尖却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作为“璀璨”广告公司的营销总监，她是最不可能慌乱的人。
三年来，她凭借一己之力，将公司从濒临破产的边缘拉回来，签下了好几个业内大单。
她对璀璨的感情，比任何人都深。可如今，大厦将倾，她也无力回天。这次的收购方，
是近两年异军突起的巨头“远航集团”。他们的掌舵人陆泽远，是个谜一样的人物。
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只知道他出手快准狠，从不留余地。被这样的人物盯上，
璀璨的下场可想而知。“苏总监，行政部通知，十点钟，所有中层以上到会议室开会，
新总裁要正式亮相。”助理小琳小跑着过来，脸上是藏不住的紧张。苏晴深吸一口气，
整理了一下自己剪裁合体的西装套裙，清冷的面容上没有一丝波澜。“知道了。”兵来将挡，
水来土掩。她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商界杀神”，究竟是个什么三头六臂的人物。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得像要滴出水来。所有人都正襟危坐，连大气都不敢喘。
当会议室的门被推开时，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苏晴也抬起了头。然后，
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走进来的男人，身材挺拔，
一身价值不菲的纯手工定制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他面容英俊得有些过分，
刀削斧凿般的轮廓，鼻梁高挺，薄唇紧抿，一双深邃的眸子淡漠得仿佛覆着一层寒霜。
这张脸，既熟悉又陌生。熟悉的是那双眼睛，即便隔着数年的时光，
苏晴依然记得那份曾经只对她展露过的清澈与依赖。
陌生的是他周身那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以及那双眼睛里再无半分温度，
只剩下冰冷的审视和……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怎么会是他？那个曾经会隔着屏幕，
软软糯糯地叫她“晴晴”的大男孩？那个在她生日时，省吃俭用两个月，
只为给她寄去一个亲手做的木雕的“远”？那个被她一句“我们不合适，
别再联系了”就拉黑删除，从此销声匿迹的网恋男友？苏晴感觉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几乎无法呼吸。他叫陆泽远。
她网恋了三个月的“小奶狗”，就叫陆泽远。只是她当年从未想过，
这个她以为只是个普通大学生的男孩，竟然就是传说中那个搅动了整个商界的“杀神”。
世界，未免也太小了。“大家好，我是陆泽远，从今天起，将担任璀璨广告的总裁。
”男人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在安静的会议室里回荡。
他的目光缓缓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精准地落在了苏晴的脸上。四目相对。
他的眼神像是一把淬了冰的利刃，轻易地刺穿了她所有的伪装。苏晴看到他薄薄的唇角，
勾起了一抹极淡的弧度。那笑容，冰冷，玩味，让她从心底里升起一股寒意。完了。
她脑子里只剩下这两个字。他认出她了。这个男人，是来复仇的。会议的内容，
苏晴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她只知道，会议结束后，陆泽远的特助直接走到了她面前。
“苏总监，陆总裁请你去他办公室一趟。”全办公室的目光，瞬间像探照灯一样打了过来。
同情、幸灾乐祸、好奇……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淹没。苏晴挺直了背脊，
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向那间曾经属于董事长，如今却易主的总裁办公室。每一步，
都像是踩在刀尖上。推开门，陆泽远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她，手中的手机似乎刚刚挂断。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地开口。“苏晴，营销总监，二十九岁，业内金牌策划。
三年前空降璀璨，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他像是在陈述一份报告，语气平淡无波。
苏晴的心却越沉越深。他调查她。“没想到啊，”陆泽远终于转过身，一步步向她走来，
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当年的‘晴晴姐姐’，现在已经是业界女强人了。
”“晴晴姐姐”四个字，他咬得极轻，却像一道惊雷在苏晴耳边炸响。他果然什么都知道。
苏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但她强撑着，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一些：“陆总，
我想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当年的事，我……”“误会？”陆泽远打断了她，逼近她，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足半米。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气夹杂着危险的气息，将她整个人笼罩。
他微微俯身，凑到她的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轻笑道：“苏晴，我等这一天，
等了五年。”第2章 他的惩罚“五年？”苏晴的瞳孔猛地一缩。他是什么时候认出她的？
他收购璀璨，难道就是为了……报复？这个念头一升起，就让她遍体生寒。陆泽远直起身，
好整以暇地欣赏着她脸上的血色褪尽，眼神里满是快意的冰冷。
他拉开那张象征权力的真皮座椅，坐了下去，修长的双腿交叠，姿态从容不迫，
仿佛一头在巡视领地的雄狮。“坐。”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苏晴僵硬地坐下，
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株即将被狂风折断的雪松。“陆总，当年的事，我很抱歉。如果可以，
我愿意弥补。”她放低了姿态，职业素养让她明白，此刻硬碰硬，绝对不是明智之举。
陆泽远闻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低低地笑了起来。“弥补？”他摩挲着下巴，
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你怎么弥补？像五年前那样，
再对我说一次‘我们不合适’？还是再把我拉黑一次？”每一句话，都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狠狠地抽在苏晴的脸上。她当年那封敷衍的分手信，那些自以为是的“为你好”的理由，
此刻都成了刺向自己的最锋利的武器。“我以为……”苏晴的声音有些干涩，
“我以为你只是个学生，我们不合适……”“所以你就断定我一无所有？
”陆泽远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苏晴，你凭什么断定我的未来？凭你那点可怜的优越感？
”苏晴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是啊，她凭什么。她当年只觉得和一个前途未卜的大学生网恋，
是在浪费彼此的时间，于是干脆利落地斩断了所有联系。她甚至没给对方一个解释的机会。
她从没想过，这个被她抛弃的“小奶狗”，会有今天这样的成就。更没想过，
他会以这样一种王者归来的姿态，重新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将她所有的骄傲踩在脚下。
“抱歉，这两个字太廉价了。”陆泽远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紧紧锁住她，
“不过，看在你曾经……也算‘滋润’了我三个月的份上，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
”苏晴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第一，你现在就可以辞职。我保证，你拿着璀璨的遣散费，
这辈子的职业生涯，除了小公司，不会再有任何一家大厂敢要你。”苏晴的瞳孔骤缩。
这是断她的后路！“第二，”陆泽远嘴角的弧度更深了，那笑容里满是恶魔般的诱惑，
“留下来，继续当你的营销总监。”苏晴一愣，还有这种好事？“不过，”他话锋一转，
慢条斯理地补充道，“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什么条件？”陆泽远站起身，
再次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投下一片阴影，将她完全吞噬。他伸出手，
用指尖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与自己对视。那冰凉的触感，
让苏晴抑制不住地颤抖。“从今天起，每天下班前，到我的办公室来。”他的声音压得极低，
带着一种魔鬼般的蛊惑。“然后，看着我的眼睛，对我亲口说——”他顿了顿，
一字一顿地吐出接下来的话：“‘陆泽远，我爱你’。”轰——！苏晴的大脑彻底当机了。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英俊的脸庞在灯光下半明半暗，
眼神里的偏执和疯狂让她感到一阵战栗。他这是什么意思？羞辱？折磨？用这种方式，
报复她当年的决绝？“你……”“怎么？不愿意？”陆泽远轻笑一声，松开她的下巴，
语气恢复了之前的冰冷，“看来你选了第一个选项。人事部那边，我会打好招呼的。”说着，
他便作势要去拿桌上的内线电话。“等等！”苏晴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出了声。辞职？
她怎么可能辞职！璀璨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她的心血，她的骄傲都在这里。离开这里，
她苏晴就什么都不是了。更何况，她凭什么要因为当年的事，放弃自己辛苦打拼来的一切？
看着苏晴那张由震惊转为屈辱，最终又归于不甘的脸，陆泽远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他要的，
就是这种感觉。他要让她每天在自己面前，撕开那层高冷的伪装，
重温五年前她带给他的那种被抛弃的痛苦。“我答应你。
”苏晴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每个字都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陆泽远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他重新坐回椅子上，挥了挥手，像是打发一只宠物。
“你可以出去了。记住，从今天开始。”苏晴猛地站起身，因为动作太急，
高跟鞋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一声刺耳的摩擦声。她逃也似的离开了那间让她窒息的办公室。
身后，陆泽远看着她仓皇的背影，眼底的冰冷融化了一瞬，
取而代之的是无人能懂的复杂情绪。五年了。晴晴姐姐，你终于，又回到我身边了。
只是这一次，你再也跑不掉了。
第3章 第一句“我爱你”苏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办公室的。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反复回响着陆泽远那句冰冷又霸道的要求。“‘陆泽远，我爱你’。
”这简直是她从业以来听过最荒唐、最羞辱的“条件”。可她却别无选择。回到自己的座位，
周围的同事纷纷投来探究的目光，但没人敢上前询问。苏晴那张结了冰的脸，
已经足以说明一切。她把自己关在独立的总监办公室里，试图用工作来麻痹自己。
可屏幕上的策划案，一个字都看不进去。满脑子都是陆泽远那张近在咫尺的脸，
和他眼神里那毫不掩饰的报复快感。五年前，她到底错过了什么？如果她没有分手，
现在……苏晴猛地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现在？
现在她可能只是一个成功男人背后被圈养的金丝雀，而不是今天这个独当一面的苏总监。
这么一想，她心里那股憋屈似乎消散了些许。陆泽远是来报复的，没错。
但她也不是五年前那个任人拿捏的小姑娘了。不就是一句“我爱你”吗？演戏，谁不会？
苏晴深吸一口气，重新燃起了斗志。她倒要看看，陆泽远的把戏能玩到什么时候。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很快就到了下班时间。办公室里的人陆续离开，
整个楼层渐渐安静下来。苏晴看着墙上的时钟，指针指向六点整。她的心跳，
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手心，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明明只是一句台词，
为什么会这么紧张？又过了一刻钟，办公室里只剩下她和几个还在埋头苦干的实习生。
苏晴知道，不能再拖了。她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像是奔赴刑场一样，一步一步，
再次走向总裁办公室。门没有关。陆泽远正坐在办公桌后处理文件，
侧脸的线条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有些柔和，但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依旧。听到脚步声，
他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射向她。“来了？”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嗯。
”苏晴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停下脚步。陆泽远放下手中的笔，身体向后靠在椅背上，
双臂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她。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即将表演节目的演员。
苏晴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她抬起头，强迫自己对上他的视线，
努力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平静无波。“陆泽远，我爱你。”五个字，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才让自己的声音没有发抖。说完，她感觉脸颊火辣辣地烧着，像是被当众剥光了衣服，
所有的骄傲和自尊都碎了一地。陆泽远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就在苏晴快要受不了这种令人窒息的沉默时，他忽然笑了。
那不是嘲讽的笑，也不是玩味的笑，而是一种……满意的，带着一丝宠溺的笑。
虽然那笑意转瞬即逝，但苏晴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很好。”他点了点头，
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今天的表现，我满意。你可以下班了。”苏晴如蒙大赦，
立刻转身就走。“等等。”陆泽远的声音又从背后传来。她的脚步一顿。“明天，
”他慢悠悠地说，“我希望听到你的感情更真挚一点。今天这句，像是背课文。
”苏晴的背脊瞬间僵硬。她没有回头，几乎是同手同脚地走出了办公室。关上门的那一刻，
她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陆泽远！你这个混蛋！回到地下车库，
苏晴坐进自己的车里，却迟迟没有发动。她看着后视镜里自己那张写满屈辱和不甘的脸，
眼睛渐渐红了。凭什么？她凭什么要受这种气？愤怒和委屈交织在一起，
让她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就在这时，手机“叮”地一声，进来一条微信。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那个头像，她一辈子都忘不了。是一片灿烂的星空。那是当年，
她发给他的一张照片。苏晴的心跳漏了一拍，她颤抖着手点开了消息。消息很简单，
只有三个字。“晚安，晴晴姐姐。”后面，还跟着一个龇牙笑的表情。那一瞬间，
苏晴所有的愤怒和委屈，仿佛都被这三个字击得粉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
更加让她心慌的情绪。这个男人，到底想干什么？白天是冷酷的复仇恶魔，
晚上又变回了那个会跟她说晚安的“小奶狗”？他是在用这种方式，让她精神分裂吗？
苏晴猛地将手机扔到副驾驶座上，发动了汽车，一脚油门踩了下去。
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出了车库。她需要一个出口，来宣泄这股快要将她逼疯的情绪。
第4章 他的小动作第二天，苏晴顶着两个明显的黑眼圈到了公司。昨晚她失眠了，
脑子里全是陆泽远那张矛盾的脸。一会是冷酷的总裁，一会是温柔的网恋男友。这种感觉，
简直比直接被她开除还要折磨人。“苏总监，您来了。”助理小琳看到她，吓了一跳，
“您……没事吧？脸色这么差？”“没事，昨晚没睡好。”苏晴揉了揉眉心，努力打起精神，
“今天有什么安排？”“上午十点，和‘美妆’品牌方开会，敲定下季度的新品推广案。
资料已经发您邮箱了。”苏晴点点头，正准备去泡杯咖啡提提神，
就看到陆泽远的特助陈宇朝她走了过来。“苏总监，陆总请您过去一趟。”这才早上九点！
全办公室的目光再次聚焦，这次的意味更加深重了。昨天新官上任三把火，找了苏总监。
今天一大早又找……看来，苏总监的位置，怕是坐不稳了。苏晴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脸上却不敢表露分毫，跟着陈宇再次走进了那间熟悉的办公室。“陆总。”“坐。
”陆泽远头也不抬地看着电脑屏幕，似乎在处理什么紧急文件。苏晴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等待着他接下来的“羞辱”。可等了足足五分钟，陆泽远都没再说话。
就在苏晴快要忍不住开口时，他才终于合上电脑，抬眼看向她。“昨晚睡得好吗？
”他问得云淡风轻。苏晴一愣，随即没好气地回答：“托陆总的福，睡得很好。”“是吗？
”陆泽远挑了挑眉，似乎并不相信，“我看你的脸色，可不怎么好。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眼下，那眼神，带着一丝探究。苏晴下意识地别开脸，
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狼狈。“陆总如果没事，我先去忙了。十点钟还有个会。
”她冷冷地说道，准备起身。“等一下。”陆泽远叫住她，“‘美妆’的方案，我看了。
”苏晴的瞳孔一缩。方案是她亲自带着团队熬了好几个通宵才做出来的，
昨天下午才提交上去给新管理层过目。他这么快就看了？“有些地方，需要改。
”陆泽远将一份打印出来的方案推到她面前，上面用红色的笔圈出了好几个地方。“这里，
预算超了百分之二十。还有这里，推广渠道太保守。
最重要的是这个核心创意……”他用笔尖点了点标题，“太平庸了。”平庸？
这可是她们团队引以为傲的创意！苏晴的火气“蹭”地一下就上来了。“陆总，
这个创意是我们经过大量市场调研后得出的结论，非常符合‘美妆’品牌的定位，
也迎合了当下年轻女性的消费心理。我认为，它一点也不平庸。”她据理力争，
这是她作为营销总监的专业底线。陆泽远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泛起红晕的脸颊，非但没有生气，
反而靠在椅背上，笑了。“苏晴，你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么固执。”又来了！
又用这种暧昧的语气！“我不是来和你讨论过去的。”苏晴冷着脸，
“如果陆总觉得我的方案不行，可以全盘否定，另请高明。”“另请高明？
”陆泽远的眼神暗了下去，“整个璀璨，除了你，还有谁比更懂‘美妆’？”一句话，
噎得苏晴哑口无言。这确实是事实。“我既然让你改，自然有我的道理。
”陆泽远的语气不容置喙，“我给你一个方向，你去想。”他顿了顿，
说出了一个让苏晴瞠目结舌的点子。“我记得，你以前说过。最成功的营销，不是卖产品，
而是贩卖‘梦想’和‘情怀’。比如，你说过，最想做的，是帮一个国货品牌，
打造成像‘香奈儿’那样的奢侈品牌，不是靠价格，而是靠故事和底蕴。”苏晴彻底愣住了。
这话，是她当年和“远”聊天时说的。那时候，她还在一家小公司当策划助理，
每天被甲方虐得死去活来，忍不住在网恋男友面前吐槽，说出了自己内心的野心和梦想。
她都忘了，他却记得一清二楚。“用‘情怀’去做‘美妆’这个新品牌。
”陆泽远看着她震惊的表情，满意地收回目光，“方案明天早上之前，放到我桌上。”说完，
他便不再看她，重新打开了电脑，一副送客的姿态。苏晴拿着那份被划得乱七八糟的方案，
失魂落魄地走出了办公室。她感觉，自己好像被陆泽远打了个措手不及。
他不是在单纯的羞辱她。他在用他们过去的回忆，来指导她现在的工作。这种感觉，
比直接的羞辱更让她心慌。好像有一根无形的线，将五年前的那个夜晚，和今天的这个上午，
紧紧地联系在了一起。而操控着那根线的人，就是陆泽远。
第5章 真假千金的对决苏晴回到办公室，脑子里乱成一锅粥。陆泽远的提议，
就像一颗石子，在她原本平静的心湖里激起了千层浪。贩卖情怀？这无疑是一个大胆的，
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想法。但不得不承认，这个想法精准地戳中了现在市场的痛点。
如果成功了，‘美妆’这个新品牌，将会一炮而红。可问题是，
他为什么会知道她这个深埋心底的梦想？五年了，她都快要忘了，他却记得清清楚楚。
这个男人，到底在她的记忆里潜伏了多久？“苏总监，美妆那边来电话了，
问我们会议能不能准时开始。”小琳在门口提醒道。苏晴回过神，看了一眼时间，
已经九点五十了。“告诉他们，准时开始。”她深吸一口气，
将那份被陆泽远批改过的方案放进包里。虽然方案的大方向要改，但会议还是要开。至少，
她可以先摸清楚品牌方的态度。会议室里，品牌方的代表已经到了。为首的是一位穿着时髦，
妆容精致的年轻女人，名叫林菲菲。苏晴对她的印象很深。
林菲菲是‘美妆’品牌董事长的独生女，刚从国外留学回来，被空降成市场总监，
也是这次合作的主要负责人。传闻中，这位林小姐大小姐脾气不小，而且眼光极高。
“苏总监，久等了。”林菲菲伸出手，笑容公式化，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傲慢。
“林总监客气了。”苏晴与她交握，感受到对方指尖一触即分的疏离。会议开始，
苏晴的团队开始讲解PPT。可还没讲到一半，林菲菲就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停。
”会议室的气氛瞬间凝固。林菲菲靠在椅背上，涂着精致蔻丹的指尖轻轻敲着桌面，
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挑剔。“苏总监，这就是你们准备了两个星期的成果？
”她拿起桌上打印出来的方案，随意地翻了两页。“核心创意是‘年轻就要无畏’？
这种口号，十年前就已经烂大街了。还有这个预算，一开口就要五百万，
你们璀璨的广告是金子做的吗？”一连串的质问，像炮弹一样砸向苏晴的团队。
几个年轻的策划脸都白了，大气都不敢出。苏晴的脸色也沉了下来。林菲菲的挑剔，
虽然尖锐，但并非全无道理。只是她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让人非常不舒服。“林总监，
我们的方案是基于对市场的精准分析……”苏晴试图解释。“分析？”林菲菲嗤笑一声，
将方案扔回桌上，“如果这就是你们璀璨的水平，那这次的合作，我看……没必要谈下去了。
”她这话一出，等于直接把璀璨的脸面扔在地上踩。苏晴的脾气也上来了。
她可以接受陆泽远的批评，因为那是基于专业和……他们之间那份特殊的“纠葛”。
但她绝不允许被一个外行在这里指手画脚，颐指气使。“林总监，
商业合作讲求的是互相尊重。如果您对我们的工作有成见，大可以直接提出来，
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彰显您的优越感。”苏晴的声音不卑不亢，但带着一股冷意。
林菲菲没想到苏晴敢这么顶撞她，脸色顿时一僵。“你什么意思？苏晴，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们璀璨最近是什么情况。要不是我们，你们公司明天就得破产！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
”“我们公司的情况，就不劳林总监费心了。”苏晴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个合作，我们璀璨也不是非做不可。”“你！”林菲菲气得站了起来，指着苏晴的鼻子，
“好！苏晴，你给我等着！”说完，她拿起自己的包，带着自己的团队，摔门而去。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小琳和几个策划都快哭了。
“苏总监……这……这下完了……”苏晴看着那份被甩在桌上的方案，心里也一阵烦躁。
这单要是黄了，对公司的打击可不小。更重要的是，在陆泽眼皮子底下搞砸了第一个大项目，
她简直无法想象那个男人会用什么方式来“惩罚”她。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陆泽远发来的微信，言简意赅。“到我办公室来。”苏晴的心，沉到了谷底。
第6章 他是在帮她？苏晴怀着“英勇就义”般的心情，第三次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她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迎接陆泽远新一轮的羞辱。搞砸了和‘美妆’的合作，
他肯定会借题发挥，让她说出今天那三个字的时候，更难堪一百倍。然而，迎接她的，
却不是预想中的狂风暴雨。陆泽远正站在窗边打电话，背对着她。“……嗯，我知道了。
林菲菲那边，你不用管了。”他的声音很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收购‘美妆’百分之十股份的计划，提前。另外，通知一下法务部，
准备一下专利侵权的诉讼材料。”苏晴的脚步，瞬间顿住了。收购‘美妆’的股份？
专利侵权诉讼？他这是……什么意思？陆泽远挂了电话，转过身，看到了面色错愕的苏晴。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问：“谈崩了？”“……是。”苏晴硬着头皮回答，
“林菲菲……很难搞。”“我知道。”陆泽远走到办公桌后坐下，示意她坐下，
“她一向如此。”他似乎对林菲菲非常了解。“陆总，对不起，是我没能处理好。
”苏晴主动道歉，态度诚恳。她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陆泽远能看在她态度良好的份上，
今天晚上的“惩罚”能轻一点。陆泽远看着她，眼神幽深。“苏晴，你有没有想过，
为什么林菲菲会对你们的方案，有这么大的意见？
”苏晴一愣：“因为她……看不起我们的创意？”“不。”陆泽远摇了摇头，
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因为你们的方案，太好了。好到威胁到了她。”“威胁？
”苏晴更不明白了，“一个还没执行的方案，怎么威胁她？”“你不知道吧，
”陆泽远十指交叉，慢条斯理地解释道，“‘美妆’的董事长，也就是林菲菲的父亲，
只有她一个女儿。所以，她虽然只是市场总监，但实际上是未来的继承人。
”“一个空降的继承人，最需要的是什么？是功绩，是能让所有元老都闭嘴的成绩。
”“而你们这个方案，核心创意太出色了。一旦成功，
所有的光环都会落在执行方——也就是你们璀璨的头上。她林菲菲，
最多只能算个‘批准者’。这对她来说，是极大的威胁。”“所以，她必须在上位之初，
就狠狠地打压你们，树立自己的权威。让所有人都知道，‘美妆’这个品牌，谁说了算。
”陆泽远的一番话，如醍醐灌顶，让苏晴瞬间茅塞顿开。她怎么就没想到这一层！
怪不得林菲菲的挑剔那么没水平，完全不是从专业角度出发，而是在发泄情绪，争夺控制权。
“那你刚才说的……收购股份，专利诉讼……”苏晴试探着问。
“不过是给林家父女一点小小的压力而已。”陆泽远轻描淡写地说道，
“‘美妆’能有今天的规模，靠的不是林菲菲那点留学知识，而是他们起家时，
盗用了一个小科研团队的专利。这件事，我一直有证据。”苏晴彻底震惊了。
她看着眼前的男人，感觉自己的认知一次又一次被打败。他不仅做足了她的功课，
甚至连合作方老底都查得一清二楚。他哪里是来搞垮璀璨的，他分明是在……帮她！
可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来报复她的吗？“陆总，你为什么要……”苏晴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不敢问下去。为什么要帮我？陆泽远的目光与她相接，眼神深沉得像一汪寒潭。“我帮你，
不是因为你是苏晴。”他缓缓开口，声音冰冷，“而是因为，你是我的员工。你的业绩，
就是我的业绩。璀璨的利润，就是我的利润。”“我，是个商人。商人只做有利的投资。
”他把自己的行为，归结于冷冰冰的商业逻辑，堵住了苏晴所有的话。“好了，”他站起身，
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现在，你明白该怎么做了吗？”苏晴抬起头，
迎上他的目光。在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陆泽远不是要她简单地改方案。他是在教她，
教她如何从一个只会埋头做创意的策划，变成一个真正懂得人性，懂得博弈的玩家。
而他给她的方向，不仅仅是那一句“贩卖情怀”。更是一种降维打击的手段。
苏晴深吸一口气，所有的迷茫和委屈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清明和斗志。
“我明白了。”她站起身，眼神亮得惊人，“谢谢你，陆总。”这是她第一次，
真心实意地对他道谢。陆泽远看着她眼中重新燃起的火焰，眼神微微一动，
随即又恢复了冷漠。“明白就好。”他挥了挥手。“对了，”在苏晴准备离开时，
他又叫住了她，“今天晚上的‘功课’，记得要做。”瞬间，
那点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和谐”气氛荡然无存。苏晴的脸又黑了。这个男人，
永远有办法在三句话内，让她从天堂掉回地狱！第7章 新方案与旧回忆苏晴回到办公室，
整个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她召集了核心团队，开了一个紧急会议。“从现在开始，
推翻我们之前所有的方案。我们要做一个全新的。”所有人都愣住了。“可是苏总监，
明天早上就要交方案了，现在重新做，时间太紧了！”小琳面露难色。“不，
我们已经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苏晴的眼神坚定而明亮，
“我现在给你们一个新方向：情怀。”接下来的一个小时，苏晴将陆泽远给她的思路，
结合自己的专业知识，迅速构建了一个全新的方案框架。她不再局限于产品本身，
而是开始挖掘‘美妆’这个老牌国货的历史，挖掘它背后几代人的记忆。她甚至大胆地提出，
可以寻找一些和‘美妆’同龄的普通女性，讲述她们与这个品牌之间的故事，
做成一个系列纪录片。“我们卖的不是口红，是记忆，是传承，是一个国货品牌的崛起史！
”苏晴的话，让整个团队都热血沸腾。这是一个比之前那个方案宏大得多，
也感人得多的构想。“可是苏总监，这么大的工程，我们的人力物力都跟不上啊！
”一个策划提出了现实问题。苏晴笑了。“谁说我们自己做？”她打开电脑，
调出了一份名单。“这是国内几个顶尖的纪录片导演和团队的联系方式。还有，
这是我筛选出的几个在社交媒体上很有影响力的女性KOL，
她们的粉丝画像和我们的目标客户高度重合。”“我们不需要从零开始，
我们只需要做一个整合者，一个资源调配的平台。”看着苏晴条理清晰，目标明确的模样，
整个团队都惊呆了。这还是昨天那个虽然强势，但思路有些固化，偏重执行的苏总监吗？
这简直就是脱胎换骨！“都愣着干什么？行动起来！”苏晴拍了拍桌子，“今天晚上，
我们全体加班！我要在明天早上八点前，看到一份完美无缺的方案！”“是！
”所有人齐声应道，斗志昂扬。夜，渐渐深了。整个营销部灯火通明。苏晴身先士卒，
亲自负责最核心的部分。她一边构思，一边想起了陆泽远的话。“贩卖梦想和情怀。
”这确实是她一直以来的梦想。只是这些年，在现实的洪流中，她被磨平了棱角，
渐渐忘了最初的热情。是陆泽远，用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将她深埋心底的火焰，
重新点燃了。想到他，苏晴的心情就变得复杂起来。这个男人，真的太矛盾了。
他会用最伤人的话羞辱她，又会用最高效的方式帮她。他让她每天都活在屈辱里，
却又逼着她突破自我，看到了一个更广阔的世界。他到底是魔鬼，还是……天使？
苏晴摇了摇头，甩掉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现在想这些没用，先把方案做出来再说。
凌晨三点，当所有人都精疲力竭时，一份全新的，长达五十页的方案终于完成了。
苏晴看着屏幕上的成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让团队的人都去休息，
自己则做最后的检查和润色。当她翻到最后一页，准备写上结语时，却停住了。
她鬼使神差地，打开了手机里的一个加密相册。里面只有一张照片。是一个小小的，
有些歪歪扭扭的木质星星挂坠。这是五年前，那个叫“远”的大学生，
亲手为她雕刻的生日礼物。他当时说：“晴晴姐姐，我没什么钱给你买贵重的礼物，
但我可以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送给你。”后来，她拉黑了他，
这个礼物也一直被她锁在抽屉的最深处。她一直以为自己早就忘了。可此刻，
当她看着屏幕上那份关于“情怀”与“梦想”的方案时，却清晰地想起了那个夜晚，
想起了那个少年清澈又炙热的眼睛。原来，她不是忘了。她只是，不敢记起。苏晴关掉照片，
手指在屏幕上悬停了很久，最终，她点开了一个已经沉寂了五年的聊天窗口。
那个熟悉的星空头像，安静地躺在那里。她犹豫了很久，终究还是什么都没发。
只是静静地看着，看了很久很久。第8章 晚安，我的老师第二天早上八点，
苏晴准时将方案放在了陆泽远的办公桌上。她自己也熬了一夜，眼下挂着更重的黑眼圈，
但眼神却异常明亮。陆泽远已经到了，正在看一份财经报纸。他拿起那份厚厚的方案，
没有立刻翻看，而是先审视了苏晴一眼。“一夜没睡？”“嗯。”苏晴点了点头，
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稳。“看来，我的话，你听进去了。”陆泽远的嘴角，
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他终于开始翻阅方案。他的速度很快，几乎是一目十行。
但苏晴知道，他看得非常仔细。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纸张翻动的沙沙声。苏晴的心，
也跟着那声音，七上八下。这个方案，倾注了她全部的心血，也包含了陆泽远的“指点”。
如果再不行，那她就真的没辙了。终于，陆泽远翻到了最后一页。他合上方案，
抬眼看向苏晴。“不错。”他给出了两个字的评价。苏晴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了一半。
“比之前那个，强了一百倍。”这句肯定，让苏晴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这比任何奖金和奖励，
都让她开心。“谢谢陆总。”“不用谢我。”陆泽远靠在椅背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
“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我最多，算个引路人。”他将话题转开，问：“接下来，
你打算怎么让林菲菲接受这个方案？”苏晴想了想，说：“我想，她未必会接受。
按照她的性格，越是好的东西，她越会排斥。”“哦？那你打算怎么办？”“不让她接受。
”苏晴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绕过她，直接找‘美妆’的董事长，也就是她父亲。
”“林董是个老派的企业家，对品牌有很深的感情。我相信，他会喜欢这个方案的。
”陆泽远闻言，挑了挑眉，似乎对她这个想法很感兴趣。“可是，你凭什么认为，
林董会见你？”“就凭这个。”苏晴指了指桌上的方案，“也凭……陆总你昨晚的布局。
”陆泽远笑了。“看来，你学得很快。”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我给你一个机会。
林董今天下午三点，会在‘静安茶馆’见一位重要的客人。我会安排你‘偶遇’他。
”苏晴的心又是一跳。他竟然连董事长行踪都查得清清楚楚！这个男人，的手段，
简直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谢谢陆总！”“别急着谢我。”陆泽远俯下身，凑到她的耳边，
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如果这次谈砸了，你那‘功课’，可就要加倍了。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苏晴的身体瞬间一僵。她猛地后退一步，
脸上浮起一抹不自然的红晕。“我……我知道了。”她逃也似的离开了办公室。
陆泽远看着她几乎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加深。这个女人，还是这么不经逗。
真是有趣。下午两点半，苏晴提前到达了静安茶馆。这是一个非常古朴典雅的地方，
处处透着茶香和墨香。在服务员的引导下，苏晴被安排在了一个临窗的雅座。没多久，
她果然看到了一个精神矍铄的老者，在几个人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应该就是‘美妆’的董事长林建国了。苏晴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起身。却看到，
林建国走进的，不是别的雅间，而是……她隔壁那间。而早已等在那里的客人，
赫然是——陆泽远！苏晴的脑子“嗡”的一声。他不是安排她“偶遇”吗？他怎么也在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