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眠是种介于生死间的奇妙境界。
这声音一首回荡在我的脑海,谁啊,谁在说话,我在黑暗中撕心裂肺的吼着,一种静,无风无雨。
无声无息,这片安静让人窒息,可以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扑通扑通扑扑通,跟擂鼓一样的声音,一下比一下重,一下比一下痛。
我抱着头,头重脚轻的从黑暗中掉落。
我死了吗,我在哪?
这里是哪里?
庄儿,该起床吃饭了,吃完饭还要去你外婆家帮忙割稻谷。
耳边传来了熟悉又温柔的呼唤声,我睁开了眼,揉了揉眼角的眼屎,突然我感觉到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怎么我这细胳膊小腿的,从床上往床边一滚,哎呀,掉床底下去了,额头磕了一个大包,疼得眼泪鼻涕横流,一个中年妇女跑了进来急忙,把我从地上抱起,在我身上检查了一圈,然后问了手疼不疼,脚疼不疼,脑壳疼不疼,我指了指头上的包哭着说疼。
她是我妈,一个刀子嘴豆腐心的女人,个子不高,人也不是很漂亮的那种类型,大众脸。
可是我妈怎么变年轻了呢。
正在我一阵恍惚时,我妈拉着我出了房间,从厨房拿出来晒的猪肉,拿着这个差不多2斤的猪肉对着我的额头大包一顿搓,唉呦还别说这顿头部SPA做的,有种富得流油的感觉,不一会儿额头上的大包消肿了,我妈又拉着我,给我把脸洗了,然后让我回房间把衣服换了,然后出来刷牙吃早餐。
我迅速跑回了房间关上了门,拿着书桌上的镜子,小心翼翼的对着自己的脸,“嘿,还好不是猪八戒”瓜子脸小鼻子单眼皮,眼睛细看左眼大点右眼小点。
我去,我穿越了吗,我穿越了啊,我到底有没有穿越啊,我怎么变成小时候的我了啊!
(时间1999年6月29日,天气晴)我坐在床上沉默了半天,我哭了,我哭了很久,很久,也许那个成年的我应该死了吧,不然我怎么会在这里呢,可是我媳妇她怎么办,孩子怎么办,老妈怎么办,我走了他们一定比我更难受吧,我甚至不敢想象那个画面。
遗憾吗?
后悔吗?
不,我回到了小时候准确的说是7岁的小时候,是不是说明我可以改变以后的事情以及发展轨迹,我可以阻止未来事情的发生,我可以活出另一种人生呢,如果我将来没有得病,如果我将来不为了财米油盐烦恼,如果我长大了很有钱呢,是不是一切都可以改变呢!
(很多人都想回到过去,回到过去弥补自己的遗憾,哪怕是少活20年,你愿意吗)庄儿,赶紧出来吃饭啦,老妈的声音又在门外响起,来了妈。
我回了一句,一开门看见大姐二姐正在吃饭,这样的场景好多年没看见了,我恢复了小孩子的本性,拿着碗,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
饭后,我们大姐二姐推着自行车出门了,我坐二姐的自行车,老妈坐大姐的自行车。
好久不见,这通往外婆家的泥巴路,20多年前的记忆,好熟悉啊。
我还记得外婆是我读小学3年级的时候去世的,现在的我7岁,我记得外婆去世的时候老妈跟老爸在广东上班,没赶回来见外婆最后一面是老妈这辈子的最深的遗憾之一了吧。
半个小时后,我们到了外婆家,我看到了外婆很慈祥脸上满是皱纹,很瘦,背己经佝偻了,她手上提着一包橘子,颤颤巍巍的在大门口等着我们,那一句外婆我卡在喉咙里,愣是没有叫出来,我流着眼泪,外婆把我拉过去抱着问我怎么了,我妈解释的说到我早上从床上滚下去头上摔了一个包估计现在还在耍孩子气,外婆拉着我看了半天嘘寒问暖了半天。
随着渐渐长大不知道好久了没有这样被长辈爱护过,我只是流着泪不说话,外婆还能看见您真好!
不一会大舅二舅他们也出来了,吆喝着我们进了家里。
这时我看着吃着橘子的大姐二姐真像一个吃货。
哈哈!!
过不了个把小时,大姨三姨小姨他们都来了,自然还有一群跟我差不多大的,表哥表妹表弟。
第二天一早5点过,全家人都起来刷牙洗脸准备出发去割稻谷了,我也起来了,迷迷糊糊的跟着大人们出发去离外婆家差不多2公里的大山脚下割稻谷。
一行十八个人往大山深处进发。
然而不在预料中的意外还是发生了。
那是以前7岁那年没发生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