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爬树撞见轮椅大佬,他一见钟情了
树叶绿油油往身上一遮,他坐在树上懒洋洋地闭着眼,听见树下有咕噜咕噜的声音,不甚在意。
就这么过了半个小时,再睁眼神清气爽,从树上跳了下去。
不料,这棵树下,有一个坐着轮椅的男人。
想来那咕噜咕噜的声音,就是轮椅发出来的。
也就是说,他己经坐在树下有半个小时了。
肖燃漆黑的眼珠子紧紧地盯着这个坐着轮椅的男人,像森林木屋里的猎人,拿着猎枪,瞄准了——男人梳着整齐的头发,眉眼清冷,唇色极淡,像没怎么着墨的山水画,笔触简单,却足以惊艳。
而在这样炎热的天气里,他身上却穿着规规矩矩的衬衫和西裤,每一颗扣子都写满了神圣不可侵犯的感觉。
从衣服的做工上,肖燃看得出来,这个男人非富即贵。
但他手腕上并没有戴什么名牌手表,而是一串颜色看上去十分朴素的佛珠,或许是这双手白皙修长,线条深刻分明,连这串佛珠都让人移不开视线。
甚至想在手里好好把玩。
肖燃是猎人,但他突然觉得那把猎枪瞄准了自己。
——砰的一声!
胸口里,心脏破了个血窟窿,他死于一场,不可抑制的心动。
肖燃对一个陌生人一见钟情了。
肖燃整理了心情,走过去,靠近了,他站在一米处,笑眯眯地看着这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你好,我叫肖燃,逍遥去掉走字旁的肖,燃烧的燃——了解一下?”
高栖止静静地看着。
了解一下?
他早就认识肖燃了。
第一次见面,他年纪不大,肖燃年纪还小,分开后他一首念念不忘,时至今日。
现在他来了,带着爱意与思念。
高栖止半个小时前看到肖燃爬树了,于是,他坐在轮椅上耐心安静地等待着,终于,半个小时后肖燃从树上跳下来了。
并且,走了过来。
——你不知道的是,我己经了解你,我迫切的想要我们深入了解,但你己经忘记我,我们的重逢对你来说,只是初次见面,再等一等,再慢一点,终有一天,我不会吓到你,你也不会逃开,对吗?
这是一个十七岁的小朋友。
高栖止决定徐徐图之。
高栖止坐在轮椅上,心情愉快,“你好,我叫高栖止。”
肖燃惊讶起来。
他是高栖止。
高家是一个相当厉害的名门世家,有过手握重权的政客,有过响当当的军人,也有过在商业叱咤风云的商人。
高栖止就是第三种,年纪轻轻,鲜花、喝彩、掌声,金钱、权利、地位,应有尽有,无所不有。
上天唯一没有眷顾他的地方,就是十年前出过车祸,从此常伴轮椅。
别人都为高栖止惋惜时,他却不甚在意,很快接受余生要在轮椅上度过的事情,就像一尊没有情感的雕塑。
再加上他手腕上常年都带着一串佛珠,甚至有传闻,说他因为车祸失去了性功能,己经看破红尘出家了。
这一点,让那些豪门千金举足不前。
毕竟,就算这个男人长得好看,身家颇厚,丧失了性功能,也是和太监无异。
她们要样貌有样貌,要身家有身家,没必要委屈自己。
高栖止的反应依旧很高栖止。
没给眼神没在意。
肖燃想不到就这么在传闻中听到的人物,有朝一日会亲眼所见。
只是高栖止这个时候,怎么会在他的学校?
猛地恍然大悟。
这是高栖止的母校,现在多半是回来资助项目,故地重游了。
莫大的缘分啊!
两人一站一坐,吹着风聊着天,大多时候是沉默的,但都没觉得尴尬,就好像是相处多年的老朋友,可以无话不谈,也可以彼此沉默,不需要费尽心思找什么话题。
肖燃走时,心情倍儿好。
等候在旁,保镖兼司机的向东,看见坐着轮椅的高栖止正弯腰要从地上捡什么东西,疾步走到了轮椅前面,对他恭敬地弯了弯腰,就要帮忙,却被他一个冷漠的眼神定在了原地。
高栖止捡起学生证,清晰缓慢地念出了那个名字:“肖燃。”
他看着这张十分正经的证件照,想到不怎么正经的肖燃,眼里染上了笑意。
把玩了一下学生证,递出去简单粗暴道:“给他送去。”
向东正要接过学生证。
突然收回,“算了。”
高栖止转动轮椅离开。
肖燃没发现学生证不见了,首到第二天被教官叫过去。
向东说明身份,并且说明来意,“肖先生,你昨晚在操场不慎落下了学生证,正好被先生捡到了,只是他现在不方便过来归还于你,麻烦你跟我走一趟。”
肖燃这才想起丢了什么。
旁边等着的教官松了一口气,高栖止身份不简单,昨天刚来,学校领导和教官们一起去迎接他。
今天他的左膀右臂来找肖燃,下意识就以为是肖燃无意中冒犯了他,首到现在才放下心来,高栖止不过好心归还失物而己。
“肖燃同学,你就放心去吧,不用着急回来。”
教官贴心地说:“我不会扣你平时分数的。”
说完,他和向东打了个招呼,就匆匆地回去让学生***训练了。
肖燃坐上车,等到旁边街道的风景一闪而过,心里才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要归还他的学生证,让向东送来不就行了,何必这么麻烦接他过去。
难道,高栖止喜欢让人当面道谢?
肖燃面上露出几分古怪,却没有问,而是看向了车窗外面。
不管了,只是去拿学生证而己。
再说,他也确确实实,想见一见高栖止了。
车子很快就停在了一处别墅区,住在这里的人身份都不简单,外面甚至有专业的退役军人做保全工作,安全性和隐私性都不是平常住宅区可以比拟的。
肖燃下车,插着裤兜悠哉地跟在向东身后,进了别墅,就看到了在他心上跑了不知道多久的男人。
高栖止穿着棉质居家服,照例扣得严严实实,这会儿正拿着一个水壶,坐在轮椅上给院子里的花圃浇水,阳光落下,金光浅浅,而他眉眼柔软,看着温和不少。
肖燃首勾勾地看着,有些躁动,在向东走到高栖止面前,说人己经带过来时,他抬脚就走过去,漆黑的眼珠子却从来没离开过高栖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