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流涌动

昭月劫 黄桃很甜 2025-10-31 16:56: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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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夜访揽月轩并赐下翡翠玉镯的消息,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涟漪迅速扩散至后宫每个角落。

一连数日,林静姝去凤仪宫请安时,明显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复杂了许多。

有好奇,有审视,更多的,是难以言喻的嫉妒与防备。

慧贵妃今日穿了一身缕金百蝶穿花云锦裙,华美夺目,她端着茶盏,用杯盖轻轻拨弄着浮叶,似笑非笑地开口道:“林贵人如今可是不同了,皇上都亲临你那揽月轩,可见妹妹是个有造化的。

只是这揽月轩偏远,皇上夜里过去,妹妹也不多留圣驾片刻,倒显得咱们姐妹不懂规矩了。”

这话绵里藏针,既点出静姝可能“狐媚”惑主,又暗指她不懂侍奉君上。

静姝心中警铃大作,起身垂首道:“贵妃娘娘谬赞了。

皇上那日只是偶然经过,听闻琴音,驻足片刻。

臣妾愚钝,唯恐言行有失,不敢久扰圣驾。

雷霆雨露俱是君恩,臣妾唯有恪守本分,谨遵宫规。”

皇后适时开口,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定论:“林贵人懂得分寸,是好事。

皇上日理万机,偶尔散心,去哪个姐妹宫里坐坐都是恩典。

慧贵妃,你协理六宫多年,当知宫中应以和睦为要,不必在这些小事上过多计较。”

慧贵妃脸色微僵,随即扯出一个笑容:“皇后娘娘教训的是,是臣妾多嘴了。”

她瞥了静姝一眼,那眼神冷飕飕的,如同淬了冰。

静姝知道,自己己被这位跋扈的贵妃盯上了。

她必须更加小心。

回到揽月轩,云苓悄声禀报:“主子,辛者库那边……有消息了。”

静姝精神一振:“如何?”

云苓面色凝重:“奴婢托了旧日相识,悄悄去打探。

染墨……病得很重。

辛者库管事的嬷嬷说,她入冬后就染了咳疾,一首不见好,如今己是起不来身了。

而且……”她犹豫了一下。

“而且什么?”

“而且,那嬷嬷似乎得了上头什么人吩吩咐,对染墨看管得……格外严些,等闲人不让靠近。

奴婢那旧相识也是费了好大劲,才隔着门看了两眼。”

上头有人吩咐?

静姝的心猛地一沉。

这更印证了她的猜测,姐姐的死,绝非那么简单!

染墨是关键知情人,有人不想她开口,甚至可能想让她“自然”地病死在辛者库。

必须尽快见到染墨!

“能不能想办法,让我去一趟辛者库?”

静姝压低声音。

云苓吓了一跳:“主子!

那地方污秽不堪,您千金之躯,怎能去那里?

若被人发现,后患无穷!”

“顾不了那么多了。”

静姝眼神坚定,“染墨若死了,线索可能就真的断了。

云苓,你必须帮我想想办法。”

云苓看着静姝决绝的眼神,知道劝不动,沉吟片刻道:“辛者库每日巳时(上午9-11点)会派一队罪奴前往北苑浆洗房送取衣物。

那条路较为偏僻,或许……可以设法在那里‘偶遇’。

但风险极大,一旦被识破……就这么办。”

静姝当机立断,“需要打点哪些人?

需要多少银钱,你只管去取。”

她将入宫时父亲暗中塞给她的银票拿出一部分交给云苓。

三日后,一个薄雾弥漫的清晨。

静姝借口昨夜梦魇,心神不宁,想去北苑佛堂附近的梅林走走,静心凝神。

她只带了云苓一人,抄着小路,来到了云苓事先探查好的、通往浆洗房的必经之路附近。

这里果然僻静,宫墙高大,树木萧瑟,只有寒风刮过枯枝的呜咽声。

她们躲在假山石后,静静等待。

约莫一刻钟后,一队穿着灰色罪奴服饰、形容枯槁的队伍,在两名管事嬷嬷的呵斥下,蹒跚而来。

她们低着头,步履沉重,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

静姝的目光迅速扫过队伍,根据云苓描述的“身形瘦小,左边眉角有颗小痣”的特征,她很快锁定了一个落在队伍最后、几乎是被同伴拖着走的女子。

她咳得厉害,单薄的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仿佛随时会倒下。

就是她,染墨!

静姝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看准时机,在队伍即将走过假山时,故意将袖中早就准备好的一枚成色普通的玉珠扔了出去。

玉珠滚落,恰好在染墨脚边停下。

“呀,我的珠子!”

静姝低呼一声,从假山后转出,装作恰好路过的样子。

队伍停了下来。

两名嬷嬷见是一位主子(虽不认得,但衣饰非俗),不敢怠慢,连忙行礼。

“这位小主……”静姝摆摆手,目光落在捡起珠子的染墨身上,故作随意道:“无妨,只是个小玩意儿。

多谢这位……”她走近几步,似乎是为了接珠子,趁机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语速飞快说道:“我是林静瑶的妹妹,信我,告诉我,姐姐到底怎么了?”

染墨浑身剧烈一颤,猛地抬起头。

那是一张因病痛和劳苦而几乎脱相的脸,唯有一双眼睛,在触及“林静瑶”三个字时,骤然迸发出一丝强烈的情绪——那是恐惧,是悲痛,还有一丝难以置信。

她嘴唇哆嗦着,看着静姝与瑶昭仪依稀相似的眉眼,浑浊的泪水瞬间涌出。

但她立刻死死咬住下唇,将呜咽声堵在喉咙里。

她飞快地将珠子塞回静姝手中,手指冰冷如铁,同时,一个极轻、极微弱,几乎如同气音的字眼滑入静姝耳中:“香……是……香……”话音未落,旁边的嬷嬷己经不耐烦地催促:“磨蹭什么!

快走!”

一把将染墨推搡开。

染墨深深地看了静姝一眼,那眼神充满了绝望、警告,还有一丝托付般的恳求,随即迅速低下头,踉跄着跟上队伍,剧烈的咳嗽声淹没在寒风中。

静姝紧紧攥着那枚失而复得的玉珠,指尖冰凉。

方才那一刻,虽然短暂,虽然只得到了一个模糊的字,但她几乎可以肯定,染墨认出了她,并且给出了至关重要的信息!

香?

什么香?

是熏香?

香料?

还是……与某种香气有关的东西?

“主子,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

云苓在一旁紧张地提醒。

静姝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身带着云苓迅速离开。

回到揽月轩,关起门来,静姝的心依旧狂跳不止。

染墨那绝望的眼神和那个“香”字,在她脑海中反复回响。

“云苓,你可知我姐姐生前,喜欢用什么香?

或者,她宫里惯常用什么熏香?”

云苓思索片刻,道:“瑶昭仪娘娘性子爽利,似乎并不偏爱浓烈香气。

奴婢依稀听说,娘娘喜好果香清甜,缀霞宫常年用的是一种以橙花、佛手柑为主的‘橘露凝香’,说是闻着清爽提神。”

橘露凝香?

这听起来并无特别之处。

宫中用此香的妃嫔应当也不少。

那么,染墨指的“香”,究竟是什么?

是这“橘露凝香”被人动了手脚?

还是另有一种特殊的“香”?

线索似乎有了,却更加扑朔迷离。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小太监的通报声:“主子,钟粹宫的彩珠姑娘来了。”

静姝与云苓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警惕。

慧贵妃的人,此时前来,意欲何为?

静姝整理了一下情绪,恢复平日的沉静:“请她进来。”

彩珠这次的态度恭敬了许多,手中捧着一个锦盒:“奴婢给林贵人请安。

我们贵妃娘娘说,前几日在御花园,多谢贵人出言提点。

这是娘娘一点心意,是御赐的南洋珍珠粉,最是养颜润肤,特命奴婢送来给贵人。”

珍珠粉?

静姝心中冷笑。

慧贵妃前脚刚在皇后那里敲打自己,后脚就来示好送礼?

这绝非善意。

“贵妃娘娘厚爱,臣妾愧不敢当。”

静姝推辞道,“那日不过是臣妾分内之事,实在当不起娘娘如此重礼。”

彩珠笑道:“贵人不必客气。

我们娘娘说了,后宫姐妹,理应和睦。

这珍珠粉乃是上品,娘娘自己也常用,贵人年轻,用了定然光彩照人。

莫非……贵人是瞧不上我们娘娘的赏赐?”

她的话尾带上了几分压力。

静姝知道,这礼若不收,便是公然打慧贵妃的脸。

她沉吟片刻,展颜一笑:“既如此,臣妾便厚颜谢过贵妃娘娘恩赏。

云苓,收下吧。”

云苓上前,恭敬地接过锦盒。

彩珠目的达到,又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告辞离去。

看着那盒精致的珍珠粉,静姝目光冰冷。

这哪里是珍珠粉,分明是一道催命符,一个试探,也可能是一个陷阱。

“主子,这……”云苓面露忧色。

“找个不起眼的角落收起来,切勿使用,也勿要让任何人碰。”

静姝吩咐道,“另外,悄悄去查查,近日宫中可有哪位娘娘,或者哪位新晋的妃嫔,被赏过或者用过类似的南洋珍珠粉。”

她隐隐觉得,这盒珍珠粉,或许并不仅仅是冲着她来的那么简单。

这后宫的水,比她想象的还要深,还要浑。

而那个关键的“香”字,如同黑暗中微弱的光点,指引着她,也将她引向更危险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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