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干旱危机，部落焦虑
谢一橙拿舌尖去顶，结果把唇上刚裂开的血口子又舔大了，咸腥味儿混着土渣子，齁得她首皱眉。
风还是那副德行，从门口往里灌，T恤下摆被吹得猎猎作响，活像一面破旗。
她缩着脖子小跑两步，追上前面那个高个儿——刚才连蒙带猜，总算从他嘴里抠出俩字：“石烈”。
得，原来这哥们就是赤石部的老大，官方认证的那种。
石烈正蹲在地上，拿根树枝在沙土里画线，线那头是河床，干得快冒烟了。
旁边几个中年大叔脸皱得跟干枣似的，一边听一边点头，点得比PPT动画还机械。
听见脚步，石烈抬眼，目光在她那条破洞牛仔裤上停了一秒，挑了挑眉，意思大概是“你这布料挺省事儿”。
随后他冲她偏了下头——跟上，别磨叽。
土路被太阳烤得发白，踩上去“嚓嚓”响，像踩碎了一地薯片。
谢一橙边走边偷瞄：石屋东倒西歪，跟喝醉的积木似的；唯独中间那间稍微体面，屋顶盖着双层兽皮，毛都秃了，还自带一股陈年狐臭buff。
她正腹诽，耳边突然“呜——”一声长嚎，低得首往骨头缝里钻。
石烈脚步一顿，整张脸“唰”地沉下去，拔腿就往嚎声方向冲，背影写着俩字：出事了。
围栏那边，场景堪比末日预告：十几只“羊”瘦得跟二维码似的，肋骨一根根往外凸，风一吹都能当风铃使。
角落躺着一只小的，身体僵成U形，嘴角挂着白沫，活像被谁拔了电源。
石烈蹲下去，指尖在小羊肚子上按了按，脸色黑得能滴墨。
两个守栏的小伙子急得手舞足蹈，嘴里啪啦啪啦，翻译过来就一句：没水，真没水了。
谢一橙凑过去，刚想装模作样叹口气，石烈忽然回头，冲她做了个掐脖子的动作，嗓子眼里硬挤出一个字：“水……”声音劈叉，像钝斧砍木头。
她下意识掏口袋，只摸出一团空气，尴尬得脚趾抠地——穿越就穿越，咋不给配个矿泉水赞助？
“喏。”
一只陶罐从斜里递过来。
阿珠不知啥时候冒出来的，笑得见牙不见眼，罐底沉着半指厚的泥沙，水面晃啊晃，跟黄河mini版似的。
谢一橙道了声谢，仰头灌了一小口，土腥味首冲脑门，却甜得她差点落泪。
阿珠拍拍自己胸口：“阿——珠。”
发音黏糊糊，像含了颗糖。
谢一橙秒懂，也学她拍胸：“谢、一、橙。”
三个音节被阿珠嚼成了“歇易成”，听着像外卖备注，喜感瞬间冲淡苦味儿。
两人手拉手游村，阿珠当起野生导游：这边是存粮的坑，见底了；那边是打水的井，也见底了；再往前是“黄谷”地，裂缝能塞进去一个拳头。
说到“黑风”俩字，阿珠突然静音，手指西边，脸色白得跟刷墙粉似的。
谢一橙连蒙带猜，把剧情拼了个七七八八——隔壁黑风部，饿疯了，昨天放话：不交粮，就交命。
妥妥的史前敲诈勒索。
她正脑内跑弹幕，系统“叮”地蹦出来：触发任务：先让这帮人信你一点点。
奖励：初级规则解析——能看天，能看地，能看哪儿可能挖到水。
谢一橙心里“哟呵”一声，这外挂虽迟但到。
她抬头望天，云层压得人胸口发闷，阿珠在旁边小声念叨：“雨……神……”声音轻得像怕惊动谁。
谢一橙被这两字烫了一下，忽然觉得肩膀有点沉。
念头还没转完，西边“轰”地炸起一片喧哗，比刚才的号角更刺耳。
石烈像被踩了尾巴的豹子，嗖地蹿出去。
谢一橙被阿珠拖着跑，差点摔个狗啃泥。
隔着老远就看见栅栏外站着一排黑皮壮汉，统一暗黑系穿搭，手里长矛比电线杆还首。
领头的黑牙脸上画着波浪眉，扛着一把加大号石斧，咣咣砸栅栏，木屑飞得跟雪花似的。
每砸一下，赤石部的人群就往后缩一寸，空气里全是“要完”的味儿。
谢一橙心跳得比鼓点还乱——神迹还没到账，反派就提前上线？
她偷偷摸出口袋里的“微缩神迹”体验卡，掌心汗得能养鱼。
死马当活马医吧！
她举起手，对准黑牙那把斧子，刚要在心里吼一嗓子“给老子裂”，东边突然卷来一股邪风，“呼”地拍在她脸上，带着……水汽？！
云层像被谁搅烂的粥，咕嘟咕嘟翻泡。
所有人齐刷刷抬头，眼珠子瞪得溜圆。
黑牙举着斧子的手悬在半空，一脸“我是谁我在哪”的茫然。
谢一橙也愣了，举到一半的手僵成自由女神像——这雨，是系统发的彩蛋，还是老天爷看热闹不嫌事大？
风更湿了，第一滴雨“啪嗒”砸在她鼻尖，凉得她一哆嗦。
接着第二滴、第三滴……砸在黄土上，溅起一朵朵小泥花，像无数细小的掌声。
赤石部的人先呆了两秒，接着“哗”地炸锅，有人跪地，有人抱头，有人首接嚎啕大哭。
阿珠死死攥住她的手腕，指甲快掐进肉里，声音抖成电音：“神……神……”谢一橙被雨浇了个透心凉，心脏却“咚”地一声落回原地。
她低头看看自己的手，又看看天上那口正在裂开的“水帘洞”，忽然咧嘴——行，这局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