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句话点醒梦中人
他翘着腿靠在沙发背，指尖漫不经心地按着按键，那自在的模样，倒像是在自己家一样。
电视里很快飘出主持人清晰的声音：“本台气象预报，预计未来 72 小时内，南海、黄海海域将出现强对流天气，部分海域风力可达 8 至 10 级，请相关海域作业船只注意返……切，海边的事儿跟咱有啥关系。”
陆川手指一按，播报声戛然而止，屏幕瞬间跳成喧闹的综艺频道，笑声立刻填满客厅。
姜晨瞳孔猛地一缩，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伸手就抢过遥控器。
指尖在按键上飞快按动，带着难以掩饰的急切，又把频道切了回去。
刚好赶上主持人继续播报：“…… 沿海城市需提前做好防汛准备，预计未来 48 小时内将有持续性海啸侵袭。”
“目前海啸预警等级为蓝色，海啸波幅预测在 0.5 米左右。”
听到 “海啸” 两个字，姜晨的手指骤然攥紧遥控器，指节泛白。
这两天反复回荡的冰冷电子音、梦里那些断壁残垣的恐怖景象，再加上此刻的预报 —— 零散的碎片像被无形的线拽着，骤然串成了完整的画面。
“不可能…… 真有这么巧？”
他盯着电视屏幕，声音轻得快飘走，眼神里满是撞破秘密般的难以置信。
陆川原本还想调侃两句“你丫也太高尚了，海边的海啸预报跟咱八竿子打不着，还……”话没说完，他瞥见姜晨失魂落魄的模样，到了嘴边的玩笑突然咽了回去，收起了吊儿郎当的语气。
“喂，你咋了？”
陆川往前凑了凑“不就一个海啸预报吗，至于这么紧张？
又不是世界末日！”
“世界末日…… 世界末日……”陆川的话像一道惊雷劈进姜晨脑子里，他猛地顿住，原本涣散的眼神骤然聚焦。
嘴里机械地重复着这西个字，越念声音越沉，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 原来那些碎片，指向的是这个答案。
就在这时，那道熟悉的冰冷电子音毫无预兆地在他脑海里炸响“触发解锁关键词世界末日，末世预警系统启动，初始化中，请稍后……”姜晨浑身一激灵，刚才还沉浸在震惊里的思绪被瞬间打断，心脏差点跳出嗓子眼。
他攥紧手心，指尖掐进肉里都没察觉 ——“末世预警系统”？
难道小说里写的 “金手指” 真的照进现实了？
自己竟也有被命运眷顾的一天？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狠狠按了下去 —— 可万一这系统是真的，那 “末世” 就不再是小说里翻页就过的虚构情节，而是要实打实砸在眼前的、能要命的现实。
“胖子，接下来的话不管你相不相信，我都要跟你说清楚！”
姜晨往前凑了凑，双手撑在膝盖上，眼神紧紧盯着陆川，生怕错过他任何一个反应。
他从两天前第一次听到脑海里的电子音说起，连梦里那炼狱般的场景，还有系统刚启动时的提示，都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没有半点隐瞒。
陆川原本还靠在沙发上，听着听着就坐首了身子，眉头越皱越紧。
一会儿挠挠头，一会儿又下意识摸了摸下巴，眼神里满是 “你在说什么胡话” 的迷茫，首到姜晨提到 “末世预警系统” 和 “46 小时倒计时”，他才终于忍不住打断“不是，你说你脑子里有个系统？
还能跟你说话？”
“真的！
刚才你说‘世界末日’的时候，它突然就启动了！
之前我也以为是幻觉，可海啸预报一出来，还有梦里的画面，全对上了！”
姜晨重重点头，语气里满是按捺不住的急切与认真。
陆川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像是在判断姜晨是不是没睡醒，又或是最近压力太大犯了糊涂。
客厅里静了几秒，突然 “啪” 的一声脆响，陆川狠狠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由于力道没控制好，下手重了些，不由得倒吸了口凉气。
“得！
兄弟我信你！”
他眼里的犹豫一扫而空，“接下来咋整，你说了算，我跟你干！”
毕竟从小到大，姜晨在他心里就从不是信口雌黄的人。
再说这两天，姜晨要么发呆要么走神，连吃饭都没胃口，种种反常凑到一起，反而让他觉得，姜晨的话大概率是真的。
“阿晨，接下来咱咋办？”
陆川攥着外套的手紧了紧，语气里带着难得的急切 —— 刚才的果断褪去，剩下的是对未知灾难的本能慌张。
姜晨指尖在手机屏幕上顿了顿，眼神沉了沉“现在还说不准，得等系统初始化完，才能知道它到底能提供啥信息。”
他抬眼看向陆川，声音比刚才更稳“但有一件事己经能确定，这次末世是海洋覆盖全球。”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别想电影里的星际穿梭、寻找新家园，就算真有那技术，也轮不到咱们这些平民百姓。
未来的生存方向，其实就两种：要么躲进地下城，要么找到空中堡垒。”
咽了口唾沫，姜晨继续说道“所以接下来最关键的，是搞清楚两件事 —— 灾难具体啥时候来，还有它到底影响到什么地步。
只有弄明白这两点，咱们在末世里活下来的可能性，才会大一点。”
话音落下，两人几乎同时看向姜晨桌上的电脑。
没有多余的废话，姜晨立刻坐到电脑前点开浏览器，指尖在键盘上敲得飞快。
陆川也凑过来，攥着手机刷新页面，两人一左一右，把能查的平台全打开了。
他们的搜索范围没设边界 —— 近几年的海洋新闻、全球海平面监测数据、海底板块活动报告，甚至连小众地质论坛里的讨论都没放过。
每一条信息都看得格外仔细，像是要在这些零散琐碎的内容里，硬生生扒出一点能救命的蛛丝马迹。
整整一个下午二人都淹没在各种信息中，倒也是真真的找出一些消息。
从1993年以来海平面上升速率平均为每年3.1毫米，到2024年全球海平面上升速度达到每年约5.9毫米，且近年来呈现加速趋势， 足足快了近两倍。
“按这速度，海水淹陆地本来就是早晚的事。”
姜晨指着屏幕上的折线图，眉头拧成一团“但肯定有别的原因，把这个过程硬生生加快了，不然也不会突然变成‘末世’……”他顿了顿，语气里满是凝重，“就是不知道，到底是啥在背后推波助澜。”
......“末世预警系统初始化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