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大周镇守国门十年。换来的却是妻子与我义弟的背叛。他们夺我兵权,废我四肢,
将我做成人彘。只为欣赏我的痛苦。公主赵婉宁将我的头颅砍下,挂在城门,
与奸夫共享万里江山。“你的赫赫战功,不过是为我们铺路罢了!”再次醒来,
我正跪在金銮殿上,等待封赏。皇帝问我想要什么。我抬起头,视线穿过百官,
落在那个女人身上。她正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的义弟,顾晏之。我笑了。笑得癫狂。
“儿臣不求封赏,只求尚公主,并让义弟为我二人证婚。”“我要他,亲眼看着。
”1我的笑声在太和殿里冲撞。金漆雕龙的梁柱似乎都在震颤。满朝文武,噤若寒蝉。
御座上的皇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我身侧,义弟顾晏之温润的假面裂开一道缝。而他身前,
那个我曾爱入骨髓的女人,大周最尊贵的嫡出公主赵婉宁,脸色瞬间煞白。
她手中的玉如意“啪”地一声摔在金砖上,碎成几块。羞愤与厌恶在她脸上交替闪现。
她大概想不到,我这个她眼中的粗鄙武夫,敢当众提出如此“妄想”。“林惊澜,你放肆!
”她尖锐的声音划破了大殿的死寂。我没有理她,依旧笔直地跪着,脊梁如枪。
皇帝的指节在龙椅扶手上敲击着,发出沉闷的声响。他在权衡。我刚平定北境,
手握三十万镇北军,声望如日中天。拉拢我,是稳固他皇权的最好棋子。一个女儿而已。
“准了。”皇帝金口玉言,一锤定音。“朕便将婉宁许配给你,择日完婚。”“谢陛下隆恩。
”我重重叩首,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余光里,赵婉宁的身子晃了晃,被顾晏之扶住。
他们两人僵硬的表情,是我此刻唯一的慰藉。复仇的第一步,成了。下了朝,
顾晏之快步追上我。他脸上又挂上了那副虚伪的笑容。“大哥,恭喜,恭喜你得偿所愿。
”他想试探我。我一把揽过他的肩膀,用力拍了拍,状若亲密。“好兄弟,
以后你我便是一家人了。”我凑到他耳边,压低了声音。“你可要常来王府,看望皇姐。
”“一家人”三个字,我咬得极重。顾晏之的笑意,彻底凝固在脸上。我松开他,大步离去。
身后,他的脸色想必十分精彩。好戏,才刚刚开场。2婚礼极尽奢华,
红绸从皇宫一路铺到我的镇北王府。全城的百姓都在围观,赞叹着战神与公主的结合,
是何等的天作之合。天作之合?我看着身旁身着凤冠霞帔,表情却冷若冰霜的赵婉宁,
心中只有冷笑。婚宴之上,宾客如云。我端着酒杯,一步步走到顾晏之面前。
他今天作为证婚人,坐在最重要的宾客席位上。脸色却比哭还难看。“证婚人。
”我将酒杯递到他面前。“不为我们说几句祝福吗?”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过来。
顾晏之的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他被迫站起身,接过酒杯。“祝……祝大哥与公主,
琴瑟和鸣,早生贵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哈哈哈!”我仰头大笑,
将杯中烈酒一饮而尽。我看到他与赵婉宁交汇的眼神里,充满了痛苦与不甘。这快感,
比饮下任何美酒都要醉人。夜深,宾客散尽。洞房内,红烛高烧。赵婉宁卸下了沉重的凤冠,
高傲地坐在床边。“还不去沐浴?”她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像在使唤一个下人。
“镇北王府的浴池,配不上你这金枝玉叶。”我一步步走向她,带着一身的酒气和杀气。
她有些紧张地向后缩了缩。我俯下身,在她耳边轻语。“公主,你身上有别的男人的味道。
”“真脏。”她的身体瞬间僵住,如遭雷击。那张娇艳的脸,一瞬间血色尽褪。我直起身,
欣赏着她的惊恐。然后,我抽出腰间的匕首。“你,你要干什么!”她尖叫起来。
我没有理会,手起刀落,在自己的手臂上划开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涌出,
滴落在洁白的喜帕上,绽开一朵刺眼的红梅。我将匕首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从今往后,你只是镇北王府一个徒有其名的摆设。”“我的王妃,死了。
”我转身走向书房,将她一人留在空旷的婚房里。身后,传来她压抑的、破碎的哭声。
她的骄傲,今夜被我亲手碾碎。这,仅仅是开始。3婚后第三日,按例回门。御花园里,
我与赵婉宁在皇帝和皇后面前,扮演着一对恩爱夫妻。她被迫挽着我的手臂,
笑得比哭还难看。“惊澜啊,婉宁自小娇纵,你可要多担待。”皇后意有所指地开口。
我恭敬地回答:“母后放心,儿臣定会好好‘疼爱’公主。”“疼爱”二字,
我说得意味深长。赵婉宁的手臂在我臂弯里猛地一僵。皇帝对我的“识大体”很是满意。
趁着他高兴,我顺势开口。“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说。”“儿臣的义弟顾晏之,
文韬武略,不在儿臣之下。如今南疆蛮族叛乱,儿臣愿举荐他为帅,替父皇分忧。
”此言一出,皇帝和皇后都愣住了。他们没想到,我竟会如此“大度”,
将建功立业的机会让给别人。尤其是,让给那个满朝皆知的,与我妻子过从甚密的男人。
皇帝大悦。“好!林惊澜果然心胸宽广,不负朕望!”他当即下旨,封顾晏之为平南将军,
即日出征。角落里,顾晏之眼中迸发出压抑不住的野心与狂喜。他快步上前,对我一揖到底。
“多谢大哥成全!”他以为,这是我被美色冲昏头脑后的示好。赵婉宁却察觉到了不对劲。
回府的马车上,她第一次主动开口。“你到底想干什么?”“顾晏之不善南疆水战,
你让他去,是存心害他!”我闭目养神,懒得看她。“公主是在关心你的情郎,
还是在关心本王的义弟?”一句话,堵得她哑口无言。出征前夜,顾晏之来王府辞行。
我设宴为他送行,亲手为他斟满酒。“此去南疆,山高路远,务必小心。
”我将一份羊皮地图递给他。“这是我早年绘制的南疆作战图,其中有一条密道,
可直取蛮王首级。此战若成,你便是大周新的战神。”他激动地接过地图,视若珍宝。
“大哥放心,晏之定不负厚望!”他不知道,那条所谓的密道,正是我前世被他引诱,
最终身陷重围的死路。我将那份致命的情报,稍作修改,作为“临别赠礼”,
亲手送到了他手上。看着他踌躇满志的背影,我端起酒杯,敬前世惨死的自己。顾晏之,
你的死期,到了。4.南疆的急报,如雪片般飞入京城。八百里加急的信使冲入朝堂时,
带着一身的血污和绝望。“报——!”“平南将军顾晏之,轻敌冒进,误入蛮族埋伏,
三万大军……全军覆没!”轰!整个金銮殿仿佛被惊雷劈中。皇帝从龙椅上霍然起身,
脸色铁青。“你说什么?!”“三万大军……没了?”文武百官,一片死寂,无人敢言。
我从队列中走出,跪倒在地。“父皇息怒!皆是儿臣举荐不当,错信了义弟,才致此大祸!
儿臣愿领责罚!”我的声音里充满了“自责”与“悔恨”。皇帝的怒火正无处发泄,
见我主动请罪,立刻找到了目标。“是你!都是你举荐的这个废物!”我重重叩首,
额头触地。“儿臣罪该万死!”“但……顾将军他定是求胜心切,才中了奸计。
他只是……只是缺少了些镇守边关的经验,并非无能之辈。”我每一句看似辩解的话,
都在不动声色地往顾晏之身上捅刀子。“缺少经验?”皇帝怒极反笑,
“他用三万将士的性命,来换他所谓的经验吗?!”果然,皇帝的怒火成功从我身上,
全数转移到了远在南疆的顾晏之身上。我低着头,没人能看到我此刻的表情。爽。
无与伦比的爽。顾晏之,你前世加诸在我身上的一切,我会让你百倍、千倍地偿还。
消息传到王府,赵婉宁冲进了我的书房。“是你!是你害了他!”她双眼通红,状若疯癫。
我放下手中的兵书,慢条斯理地为自己倒了杯茶。“公主慎言。他兵败,与我何干?
”“那份地图!一定是你动了手脚!”“哦?”我挑眉,“公主是如何得知的?莫非,
你与平南将军,私下还有联系?”她脸色一白,哑口无言。我站起身,走到她面前,
抚上她的脸颊。她的皮肤冰冷,还在微微颤抖。“我的好公主,现在南疆残局,
还需要人收拾。”“你说,除了我,还有谁能去?”第二天,我主动请缨,
前往南疆收拾残局。皇帝别无选择,只能将虎符再次交到我的手上。临行前,
我来到赵婉宁的卧房。她蜷缩在床上,像一只受惊的鸟。我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等我回来。”我的笑容里,满是她读不懂的寒意。我一到南疆,迅速集结残部,稳定军心。
然后,利用前世的记忆,在顾晏之兵败的那个山谷,设下了天罗地网。我以身为饵,
诱敌深入。蛮族新胜,骄横无比,果然中计。一夜之间,蛮王被我斩于马下,蛮族大军,
溃不成军。捷报传回京城。我的赫赫战功,与顾晏之的三万枯骨,形成了最讽刺的对比。
5.我凯旋归来之日,京城万人空巷。百姓的欢呼声,几乎要将屋顶掀翻。我的声望,
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皇帝亲自出城三十里相迎,对我愈发倚重与……忌惮。而顾晏之,
则像一条死狗,被押解回京。他被削去所有官职,贬为庶民,成了全京城最大的笑柄。
回到镇北王府,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王府的守卫全部换成了我的心腹。
美其名曰:“南疆战事凶险,恐有蛮族奸细潜入京城,为保护公主安危,不得不防。
”赵婉宁看着那些面容冷肃,只听我一人号令的士兵,眼中第一次流露出恐惧。没过几天,
我“意外发现”她身边的贴身侍女与宫女,竟与府外之人“勾结”,传递消息。
我当着她的面,下令将那些对她忠心耿耿的仆人全部杖毙,尸体扔去乱葬岗。
“背主求荣的奴才,不配活在世上。”我冷冷地对她说。她浑身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很快,王府上下,从管家到扫地丫鬟,都换成了我的人。赵婉宁,
彻底成了一只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她与外界的所有联系,都被我掐断。
她想向父皇和母后求救,但所有信件,都原封不动地被我的人拦下,送到了我的书桌上。
我每天都会去她的院子。我不打她,不骂她,甚至不对她大声说话。我只是坐在她对面,
一边擦拭我的战刀“惊鸿”,一边慢悠悠地告诉她,顾晏之现在过得有多惨。
“听说他昨天想去酒楼买醉,结果被小二拿着扫帚赶了出来。”“今天在街上,
被几个孩童追着扔烂菜叶,摔进了泥坑里,像条丧家之犬。”“你说,他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还怎么保护你心心念念的野心?”我温柔地问,手中的布却将刀锋擦得寒光四射。
刀锋反射的光,映在她惨白的脸上。她被我折磨得精神日渐衰弱,夜夜惊梦,
却抓不到我任何把柄。终于,有一天,她在我面前跪下了。那个曾经高高在上,
视我如草芥的公主,第一次向我低下了她高贵的头颅。“我求你……放过他吧。
”她声音嘶哑,泪流满面。“只要你放过他,我什么都愿意做。”我笑了。我等这一天,
等了太久了。我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看我。“可我还没玩够呢。
”她的眼中,是彻底的绝望。这绝望,真美。6将赵婉宁囚禁起来,只是第一步。她的母后,
当朝皇后,以及她的兄长,太子赵乾,才是我真正的敌人。我需要一把刀,
一把能替我搅乱朝堂浑水的刀。七皇子赵弈,是我选中的人。前世,满朝文武都唾骂我时,
只有这个不起眼的皇子,为我说过一句公道话。“林将军镇守国门十年,劳苦功高,
即便有错,也罪不至此。”就因为这句话,他被太子处处针对,最终郁郁而终。这一世,
我要让他站到最高处。我约他在一间偏僻的茶楼见面。他来的时候,
依旧是那副谨小慎微的样子。“镇北王找我,所为何事?”我不与他废话,
直接将一个账本推到他面前。“这是太子门下户部侍郎,贪墨江南赈灾款的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