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祠堂惊雷雨砸在祠堂瓦上。像无数根针,扎得人骨头疼。我跪了两天。膝盖早没知觉了,
只剩血黏着青砖,一挪就撕得肉疼。赵守业的人堵在门口。手机架着,镜头怼我脸拍,
标题打得恶心:“温家小姐知错跪祠堂,祖宗显灵前先忏悔”。其实是盯着我,怕我跑,
怕我传消息。我原来的手机早被搜走了。祠堂断了电,网也掐了,连蜡烛都只给半根,
怕我借光写字。村民轮班守着,脚步声绕着祠堂转,像圈住猎物的狼。突然一道雷劈下来!
咔嚓一声,祠堂东南角的梁断了。瓦片碎渣溅得满地都是,守门口的人尖叫着躲雨。
就是现在!我连滚带爬扑向废墟。雨水混着泥灌进衣领,冷得我打颤,
可手不敢停 —— 摸头发里的发簪。那是在伦敦买的,看着是银簪,其实是防水迷你手机,
藏了三天没被发现。又一道闪电亮了。我赶紧按开手机。电量只剩 1%,红得刺眼。
没时间犹豫,对着断梁上的碑文拍 —— 那是赵守业搞 “祖宗审判” 的破规矩,
刻满了欺负人的破话。再拍我的膝盖,血泡破了,混着泥,惨得能让人看清他多不是东西。
镜头扫到门口。赵守业正站在屋檐下,嘴角勾着笑,眼神阴得像毒蛇。
我赶紧定格这张脸 —— 这老东西,就得让全网看看他的德性!手指飞快点屏幕。
选三个平台,填纪委邮箱,设凌晨五点自动发。进度条走得慢,每一秒都像在熬刑。
手机突然闪了下,要关机了!我咬咬牙,狠狠咬破食指。血珠滴在碑文上,我按上指印,
红得扎眼。“祖宗作证,我温雨桐没冤认罪!”“我跪着发帖,就等天亮,让这老东西完蛋!
”2 赦书藏蛊手机彻底黑了。我把它塞回发簪,又跪回原地。雨还在下,雷声远了,
门口的人又开始骂骂咧咧。可我不冷了。因为我知道,凌晨五点一到,这里的一切,都会炸!
后半夜祠堂外有动静。不是雨声,是齐刷刷的磕头声。我眯眼往外看 —— 村民全来了,
眼神直勾勾的,嘴里念着同一句话:“桐小姐认罪祖宗才安”。脚步飘得像踩棉花,
是被那神婆的 “安魂汤” 迷了心。有人端着碗过来,里面是 “赎罪馍”。
递馍的是张婶,昨天还偷偷塞我红薯,今天眼神木得像块石头:“吃了,祖宗就饶你。
”我闻着馍里有怪味,心里发毛 —— 这是想让我吃了泻得站不起来,还说不出话!
我假装张嘴,趁她转身的瞬间,把馍藏进袖口。手指摸到香炉,突然有了主意。
抓一把香灰往脸上抹,黑灰混着血印,看着就吓人。等他们又围过来时,我突然跳起来,
用最地道的老方言吼:“温世昌显灵!”声音亮得震耳朵,村民全僵住了。
我接着喊:“欺外客者三日内断子绝孙!”人群里突然传来尖叫 —— 是那神婆,
脸白得像纸,裤脚湿了一片。“太爷爷…… 是太爷爷显灵了!” 她瘫在地上哭,
“我再也不敢了!”村民一看这阵仗,全慌了,连滚带爬地跑。我靠在柱子上喘气,
袖口的馍还在,可祠堂外的脚步声,没彻底消失。天刚亮,祠堂门就被推开。
赵守业捧着个红布包进来,脸上堆着笑,比昨天的阴鸷模样恶心十倍:“雨桐啊,祖宗有灵,
见你悔得真切,特赐赦书。”他身后跟着举手机的人,镜头怼得近,
连我脸上的灰都拍得清清楚楚 —— 这是要演 “族长宽宏” 的戏码。他把红布掀开,
里面是张泛黄的纸,边角绣着族谱纹。我刚要碰,他突然扣住我手腕,
指节用力得像要捏碎骨头。凑近时,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威胁:“按了手印,蛊不发作,
否则你伦敦的父母… 嘿嘿。”我心里一紧,舌尖却触到了藏着的录音笔 —— 早开着了。
我立刻挤出眼泪,肩膀抖着:“谢谢族长… 我错了。”低头的瞬间,
手指摸了摸袖口 —— 昨夜藏的雄黄粉还在,混着牙龈血捏了半掌。抬头时,
我猛地咳了一声,血直接喷在赦书上!“刺啦” 一声,纸上突然爬满红丝,像活虫子在动。
我一把抢过赦书举高,对着镜头尖叫:“大家看!这哪是赦书?祖宗显灵,虫子专咬骗子!
”手机那头传来惊呼声,赵守业的脸瞬间白了,想抢书却被我躲开。直播间的评论刷得飞快,
我瞥见有人发 “# 赦书藏蛊 #”,心里松了口气 —— 但他扣着我手腕的手,
还没松。3 鼠王递信赵守业被蛊虫吓退后,没半小时就派村护队把祠堂围得更紧。
有人在偏房窗台搭了棚子,
枪栓拉动的声音隔一会儿就响一次 —— 连只麻雀飞过都要挨一枪。
我摸出藏在发卡夹层的 U 盘,指尖捏得发白。调查组肯定在村口,可怎么把证据送出去?
突然听见供桌下有响动,是那只老灰鼠 —— 这些天我总偷偷喂它馒头,早跟我熟了。
我赶紧拆供桌上的铜铃,线绕了三圈绑在鼠王颈圈上,U 盘塞进铃口。它凑过来蹭我手,
我压低声音:“出去找穿制服的人,记住,别被抓。”刚打开祠堂后墙的狗洞,
远处突然传来锣鼓声 —— 是村民在跳傩舞,故意盖过调查组的喊话。
我看着鼠王窜进草丛,心提到嗓子眼。守窗台的人突然朝狗洞方向开枪,
子弹打在墙上溅起土渣。我赶紧缩回身子,假装在啃干馍,耳朵却盯着外面的动静。
直到后半夜,手机突然有了一丝信号 —— 是微博推送,
调查组长发了条新的:“收到鼠递情报,云岭村地窖有乾坤。
”# 老鼠送证据 #的词条后面跟着个 “爆” 字,我刚想笑,窗台传来脚步声,
有人在外面喊:“赵族长让你过去,说有话要问。”被拽到赵守业面前时,
桌上早架好了手机。他把一张纸条拍在镜头前,上面是我爸妈伦敦的住址,
语气阴恻恻:“直播说你自愿删帖,再谢谢我宽宏大量,
不然 ——”背景里突然传来磨刀声,刺耳得很。我盯着纸条咬咬牙,点头:“我录。
”他刚松口气,我趁机说镜头太偏,伸手去调角度。指尖飞快蘸了桌角的香灰,
在脸上画纹路 —— 眉毛描粗,颧骨抹黑,是照着祠堂里温世昌画像画的。
同时按了下藏在袖口的手机,那是闺蜜远程连好的 AI 换脸 APP。“开始吧。
” 赵守业催着,镜头对准我。我刚开口,
突然切换模式 —— 屏幕里我的脸瞬间变成白须老头,是温世昌的模样!
我用方言吼:“赵守业!你注册公司在柴房,祖宗我在阴间都闻到木头味!
”他吓得猛拍桌子:“关了!快关了!”弹幕早炸了,刷 “祖宗诈尸” 的密密麻麻。
平台想强关,可播放量秒破千万,反而不敢动了,还偷偷推了流。就在画面卡顿时,
赵守业的人扑过来抢我手机,我死死攥着,听见他嘶吼:“把她嘴堵上!别让她再胡说!
”赵守业的人把我按在牌位前,一碗粥递到嘴边。“喝了,再念‘我温雨桐认罪’,
这事就算了。” 他站在身后,声音里满是威胁。我盯着碗底,
隐约看见刻着的认罪符 —— 这粥里肯定有哑蛊,念完就完了。我假装张嘴,
粥刚到嘴边就含在舌下,没咽。趁他们不注意,猛地转身,假装恶心呕吐,
把粥全吐进牌位底座的裂缝里 —— 这裂缝我早发现了,牌位是空的。刚吐完,
突然听见 “嗡” 的一声!裂缝里竟传出金属震动的声音,接着是个苍老的男声,
是温世昌的原声:“后世若有人以蛊害贤,其名自裂于族谱!”声音顺着祠堂的梁传出去,
全村都能听见,外面瞬间乱了。赵守业脸一下白了,“噗通” 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我才反应过来 —— 他本名不是赵守业,是赵狗剩,这名字是当年贿赂族老改的!
他怕极了,嘴里念叨着:“不是我…… 祖宗饶命……”可没等他说完,
外面传来村民的喊声:“族谱!族谱上赵守业的名字裂了!”他猛地抬头,眼神发狠,
伸手就想抓我:“都是你搞的鬼!”赵守业被村民围着吵时,我趁机溜去地窖。
樟木箱就放在角落,没锁,我一掀盖就看见账本 —— 纸页泛着暗红,闻着有股腥气,
是人血墨!我抓着账本撕,刚撕下三页,突然听见 “嗡” 的巨响!抬头一看,
黑压压的毒蜂从梁上涌下来,直扑我脸 —— 是赵守业养的杀人蜂!
这时地窖门 “哐当” 被撞开,村护队举着棍子冲进来,前后堵死了路。我没多想,
把账页塞进嘴里猛嚼。血墨遇着唾液,瞬间没了味道,蜂群一下乱了,在半空打转。
我抓过供桌上的雄黄酒,对着蜂群狠狠泼过去!酒液洒到的地方,蜂子全掉在地上抽搐。
趁这空当,我赤脚踹开后窗。外面就是断崖,底下是深潭。身后追兵喊着 “别让她跑了”,
我回头高喊:“赵守业!你账本是用人血写的,祖宗在地府都闻到腥了!”话音刚落,
就听见有人尖叫 —— 是追兵里有人吓尿了裤子。我纵身往下跳,风灌进耳朵,
却听见头顶传来赵守业的嘶吼:“开枪!别让她活着上岸!”4 贞节牌碎刚爬上岸,
就看见民宿方向冒黑烟 —— 是赵强放的火!阿秀攥着把黑灰跑过来,
声音发颤:“这灰里有虫,碰了会被盯着!”我立刻摸出手机开直播,对阿秀使个眼色。
她把灰往我脸上抹,刚沾到皮肤,就感觉耳后一阵刺痒 —— 蛊虫钻进去了!
我对着镜头冷笑,开麦喊:“赵强,你养的虫子在我血管里爬呢!”手指攥紧手机,
故意让情绪激动起来 —— 我记得闺蜜说过,这蛊虫认主,宿主激动就会给母虫传影像。
“现在它正替我直播你躲在西山矿洞第三通风口!”话音刚落,
直播间画面突然闪了下 —— 切到张男人的脸,是赵强!他正慌慌张张摸脖子,
嘴里骂着 “什么鬼东西”,脖子上的母虫在爬。弹幕瞬间炸了,
# 人肉 GPS 反杀纵火犯 #的词条飞快往上冲。就在这时,
手机突然震动 —— 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敢坏我好事,你爸妈在伦敦的门,
我已经摸到了。”我盯着短信,指甲掐进掌心,却听见阿秀喊:“有人往这边来了!
是赵强的人!”阿秀把猎枪顶在自己下巴上,眼泪砸在枪托上:“告官没用!
赵家早买通了人!”远处传来村民的喊声,
“沉河净身” 的字眼扎得人耳朵疼 —— 赵家造的谣,说她月经不调是冲撞了祖宗。
我扑过去按住枪管,急得嗓子发哑:“别死!祖宗早留了后路!”我拽下内衣撕成条,
又摸出藏在鞋底的女祖训 —— 是之前在祠堂偏房墙皮下挖的,专护被辱的女子。
“用你的血写状纸,赵家拦不住!”阿秀手抖着,用指尖蘸了血,在布上签下名字。
刚写完最后一笔,祠堂方向突然传来巨响!我们跑过去一看,女祖牌位的神龛自己弹开了,
掉出一卷纸 —— 是赵强当年逼她签的 “自愿协议” 副本,女祖居然藏了这么多年!
我举起状纸对着直播镜头喊:“大家看!月经血写的状,天王老子也压不住!
”弹幕刷得飞快,省妇联的电话很快打了进来。可没等我们松口气,赵守业的人就围了过来,
他手里拿着火把,眼神狠得像要吃人:“敢动我儿子,今天就把你们俩一起烧了!
”阿秀踩着梯子爬屋顶,刚要开口揭发,就听见 “咔咔” 的机关声。
祠堂飞檐上突然冒出来块木牌,刻着 “守贞不言,祖宗嘉奖”—— 是贞节牌!
底下村民立刻起哄:“牌出如祖命,闭嘴是本分!”阿秀气得浑身发抖,
突然喊:“祖宗没教女人吃哑巴亏!”她往后退半步,抬脚狠狠踹向木牌!“砰” 的一声,
贞节牌碎成渣,碎石里滚出个琉璃小瓶,亮晶晶的。阿秀捡起瓶子,
对着我举着的直播镜头喊:“这里面是赵强当年强迫我‘验贞’的精斑棉片!
DNA 检测敢不敢?祖宗替我存了三年!”弹幕瞬间炸了,
# 贞节牌里藏强奸证据 #的词条秒变红色 “爆” 字。我刚听见远处传来警笛声,
就看见赵守业从人群里冲出来,伸手要抢瓶子:“你个贱人!敢毁祖宗东西!
”阿秀往后一躲,瓶子却没拿稳,眼看要摔在地上 ——我眼疾手快扑过去,
稳稳接住琉璃瓶。还没等直起身,就看见赵守业拎着油桶往祠堂门泼 —— 是阴火油,
混了尸油的味直呛鼻子!“烧了这破地方!连牌位带证据一起烧!” 他嘶吼着划亮火柴。
火舌一下窜起来,我抱着瓶往祠堂里冲。刚靠近祖宗牌位,
突然发现不对劲 —— 火苗到牌位三尺外就绕开了,像有层看不见的墙!我摸出牌位底座,
才想起这是雷击阴沉木,遇邪火会生寒气。我立刻掏出手机开直播,浓烟呛得我咳出血,
却笑着喊:“大家看!祖宗不认你们的火!”镜头里,火海就我和牌位周围没火,
像被神护住一样。趁这空当,我抄起铜香炉猛砸铅座 ——“哐当” 一声,底座裂了缝。
我抓紧牌位和碑拓往门外退,身后传来赵守业的怒吼:“开枪!别让她带着证据跑了!
”子弹擦着我耳边飞过,我却看见直播间刷满 #祖宗物理俱焚 #,
还有人喊着 “保护桐小姐”—— 可更多村护队举着棍子,已经堵在了门口。
5 活族谱裂警察冲上来要扣赵守业时,他突然撕开上衣 —— 胸口纹满密密麻麻的字,
是那所谓的 “活体族谱”。“动我者遭天谴!” 他嘶吼着,唾沫星子飞溅。果然,
第一个上前的警察脚下一滑摔在地上,对讲机也 “滋滋” 响着失灵了。
村民们立刻跪下来哭喊:“祖宗显灵了!不能抓老族长!”我冷笑一声,
摸出阿秀刚塞给我的月经血拓片 —— 是之前写状纸剩下的,还带着点湿意。
趁赵守业得意的空档,我冲过去把拓片狠狠拍在他胸口的族谱上!“刺啦” 一声,
拓片上的血渗进纹身里,他突然惨叫起来。天空 “轰隆” 响了声旱雷,一道闪电劈下来,
正好断了祠堂的残梁,砸在他脚边!我凑过去一看,他胸口的族谱文字正 “滋滋” 褪色,
转眼就淡得看不见了。我举起手机怼着他脸拍:“看清楚!祖宗删你号了!”镜头里,
赵守业突然瘫在地上,裤裆湿了一片 —— 十几条焦黑的虫子从里面爬出来,
是被雷劈死的护体蛊虫。可没等警察铐住他,人群里突然冲出个村民,
举着锄头喊:“不能抓族长!抓了我们都得遭报应!”警察制服闹事村民时,
我抱着活族谱进了临时帐篷。考古队围着族谱叹气,蒸馏水、唾液、血都试过,
只显基础诅咒文。手机突然弹出消息,是赵守业在拘留所的采访:“装神弄鬼,
祖宗不吃这套。”我攥着手机开了直播,镜头对着族谱,话没说先红了眼。
三个月的委屈全涌上来,眼泪砸在族谱上,“滋” 的一声冒起青烟!
整卷人皮突然自动翻页,露出血红的字:“凡观此卷而不捐善款者,财运三日归零。
”弹幕瞬间炸了,打赏开始刷屏。榜一 ID “赵守业的小金库” 刚刷 100 元,
我突然发现族谱上 “赵守业” 三字褪了 10%!“大家看!打赏能让他名字消失!
” 我指着族谱喊。网友疯了似的刷 1 分钱,族谱上的名字一点点变淡。
# 祖宗开通实时打赏诅咒# 飞快冲上热搜。正直播着,帐篷门被掀开,
文旅局的人走进来:“温小姐,这直播…… 恐怕得停了。”我刚要反驳,
手机提示音连响 —— 是无数网友的私信,全在说 “别停!我们帮你刷到他名字消失!
”文旅局的人还没走,手机就收到医院消息 —— 赵强查出来绝症,癌细胞突变得离谱,
专家都没见过。我捏着活族谱残页直奔 ICU,刚进门就听见护士说:“他嘴硬得很,
问赃款在哪死活不答。”赵强躺在病床上,插着氧气管还冷笑:“我爸说了,钱能换命,
你拿我没办法。”我没理他,掏出写有 “赵强” 二字的族谱皮页,直接贴在他胸口。
医生赶紧推来 CT 机,屏幕上突然传来惊呼 —— 癌细胞碰到字迹边缘,
竟像躲着似的往后退,当场留出片无癌区!我举着手机对准屏幕,
冷声道:“祖宗给你定制的癌,只杀坏细胞。想活命?说出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