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从楼梯上滚下去的时候,林薇薇就在旁边。她尖叫着,声音凄厉,仿佛受了天大的惊吓。
我站在楼梯口,手里还端着刚热好的牛奶。一切都发生得太快了。
快到我甚至没看清婆婆是怎么摔下去的。只看到林薇薇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和我那个应该在公司加班的丈夫,陈俊。1陈俊冲进来的时候,
眼里只有倒在地上***的母亲,和蹲在旁边哭泣的林薇薇。他一把推开我,
力道大得让我撞在了墙上。“苏晴!你又在发什么疯!”他的声音里满是怒火和厌恶。
我脑子嗡嗡作响,后背撞得生疼。发疯?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按婆婆的要求,
去给她热一杯睡前牛奶。回来就看到了这一幕。“不是我……”我的辩解苍白无力。
陈俊根本不听,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林薇薇,柔声安慰。“薇薇,别怕,你有没有事?
”林薇薇哭得更凶了,柔弱地靠在他怀里,瑟瑟发抖。“阿俊,我好怕……我刚想扶阿姨,
苏晴姐就……她就突然冲过来,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阿姨就摔下去了。
”她的话说得含含糊糊,却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了我身上。真是好一朵娇弱的白莲花。
我冷眼看着她埋在陈俊怀里,眼角飞快地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那笑意很淡,很快。
但我看见了。我的心,在那一瞬间,凉得像一块冰。陈俊听完,
看向我的眼神几乎要喷出火来。“苏晴,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没完!
”他打横抱起还在哼哼唧唧的婆婆,对林薇薇说:“薇薇,你心地善良,帮忙打个120,
我先送我妈去医院。”心地善良?我看着林薇薇拿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点着,
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她甚至没看我一眼。这个家,早就没有我的位置了。
救护车很快就来了。陈俊跟着上了车,从头到尾,没再给我一个眼神。
林薇薇以“受惊”和“要照顾阿姨”为由,也跟着上了车。偌大的客厅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还有地上那杯被打翻的牛奶。白色的液体,像一条蜿蜒的蛇,刺眼又讽刺。我慢慢蹲下身,
看着这片狼藉。结婚三年,我以为只要我足够忍耐,足够付出,就能捂热陈俊的心。
我辞掉工作,包揽所有家务,把挑剔的婆婆伺候得舒舒服服。可我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丈夫的猜忌,婆婆的厌恶,还有一个登堂入室的小三。林薇薇是陈俊的初恋。
半年前突然回国,楚楚可怜地告诉陈俊,她这些年过得不好。陈俊的心,立刻就软了。
从那天起,林薇薇就成了我们家的常客。她总是带着礼物来,嘴巴甜得像抹了蜜。“阿姨,
这是我特意托人从国外给您带的护肤品,对您这个年纪的皮肤最好。”“阿姨,
您这件衣服真好看,比我妈穿什么都显年轻。”几句话就把婆婆哄得心花怒放,拉着她的手,
叫得比亲女儿还亲。她看我的眼神,却总是带着若有若无的挑衅。婆婆也越来越看不上我。
嫌我做的饭菜不合胃口,嫌我打扫卫生不干净,嫌我不会说话讨她欢心。陈俊总说:“苏晴,
你大度一点,薇薇她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苏晴,薇薇是客人,你就不能让着她点吗?
”“苏晴,你怎么变得这么斤斤计较,真让我失望。”所有的错,都是我的。我慢慢站起身,
走进厨房,拿出一条抹布,一点一点擦掉地上的牛奶。擦着擦着,眼泪就掉了下来。不。
不能哭。为这群***掉眼泪,不值得。我擦干眼泪,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
张律师吗?我是苏晴,我想咨询一下离婚财产分割的问题。”既然这个家已经烂透了,
那就亲手把它砸个稀巴烂。2我赶到医院时,婆婆已经被送进了急诊室。
陈俊和林薇薇守在门口。一个眉头紧锁,一个眼眶通红。不知道的,
还以为他们才是母子情深的一对。我一走近,陈俊就立刻站了起来,挡在我面前。
“你来干什么?”他语气冰冷。“我来看看妈。”“用不着你假好心!
”陈俊的声音陡然拔高,“如果不是你,我妈会躺在里面吗?”林薇薇赶紧拉住他的胳膊,
声音又轻又柔。“阿俊,你别这样,苏晴姐也不是故意的。”她转向我,脸上带着歉意。
“苏晴姐,对不起,都怪我,要是我不来家里,就不会发生这种事了。”她这话说得,
好像所有矛盾都是因她而起,但她又是最无辜的那一个。真是茶艺大师。我看着她,
忽然笑了。“林小姐,你确实不该来。”我的反应出乎他们的意料。林薇薇的脸色僵了一下。
陈俊更是怒不可遏:“苏晴!你什么态度!薇薇好心帮你说话,你还不知好歹!
”“我什么态度?”我直视着他的眼睛,“陈俊,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推了你妈?
”“薇薇都看到了!”“哦?她看到了?”我转向林薇薇,“林小姐,
你确定你看到我推阿姨了?警察马上就到,做伪证可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我根本没报警。
我只是在诈她。林薇薇的眼神果然慌乱了一瞬,她下意识地往陈俊身后躲了躲。
“我……我没看清,我只看到苏晴姐你冲过来,然后阿姨就……”她又开始含糊其辞。够了。
我已经不想再看这场恶心的表演了。就在这时,急诊室的门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谁是病人家属?”“我是她儿子!”陈俊立刻上前。“病人问题不大,
就是从楼梯上滚下来,有几处软组织挫伤,右脚踝轻微骨裂。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听到这话,所有人都松了口气。当然,除了我。因为我知道,
好戏才刚刚开始。婆婆被转到了普通病房。一见到我,她立刻激动起来。“你这个扫把星!
你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她抓起床头的枕头就朝我扔了过来。我没躲,枕头砸在我身上,
不疼。疼的是心。陈俊立刻护在婆婆床前,怒视着我。“苏晴,你听到了吗?
我妈不想看到你,你马上给我出去!”林薇薇则体贴地给婆婆顺着气。“阿姨,您别生气,
气坏了身子不值得。苏晴姐肯定知道错了。”她又在做好人。婆婆抓着林薇薇的手,
老泪纵横。“还是薇薇好,薇薇贴心。哪像这个丧门星,天天就想着怎么害我!
”我看着这一幕,只觉得无比荒唐。我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刚才和医生的对话,
我全都录下来了。“医生说,妈是软组织挫伤,加脚踝轻微骨裂。”我的声音不大,
但在安静的病房里,格外清晰。“这种伤,静养就行。可你们刚刚在急诊室门口,
一个说我发疯,一个说我故意推人。现在妈又说我害她。”我顿了顿,目光扫过他们三个。
“你们是想让我背上一个故意伤害的罪名吗?”陈俊的脸色变了。婆婆也愣住了。
只有林薇薇,她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她大概没想到,我居然会录音。“苏晴,
你什么意思?”陈俊质问道,“难道我妈的伤是假的吗?”“伤当然是真的。”我看着他,
一字一句地说,“但是,怎么伤的,可就说不准了。”我走到婆婆床边,俯下身,
看着她那只打着石膏的脚。“妈,您还记得吗?您这双***版的舞鞋,
是我托朋友从国外给您买的。鞋底特别滑,我跟您说过好几次,在家穿拖鞋,别穿这个,
容易摔倒。”我说着,目光转向楼梯的方向。“我们家的楼梯,又是光滑的大理石。
穿着这么滑的鞋,下雨天还跑那么快……自己不小心摔了,也不是没可能,对吧?
”婆婆的眼神开始躲闪。她当然记得。因为今天下午,
她刚穿着这双鞋去参加老年舞蹈队的排练,回来时外面下了雨,她嫌换鞋麻烦,
就直接穿着进屋了。林薇薇的脸色彻底白了。她千算万算,没算到我会注意到这个细节。
陈俊还想说什么,被我一个眼神堵了回去。“陈俊,你是要相信一个外人捕风捉影的猜测,
还是相信事实?”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病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我看着他们三个各异的脸色,心中冷笑。这才只是个开始。林薇薇,你把我婆婆当枪使,
想把我赶出这个家。那我就让你看看,这把枪,是怎么走火的。3婆婆住院了,
医药费、护理费,是一笔不小的开销。陈俊理所当然地认为,这笔钱应该我来出。“苏晴,
妈是你害得住院,钱你必须掏!”他在医院走廊里拦住我,态度强硬。我看着他,觉得可笑。
“第一,我没害她,是她自己不小心。第二,就算要出钱,也该你这个儿子出。第三,
我没钱。”最后三个字,我说得斩钉截铁。自从结婚后,我辞了职,
陈俊每个月只给我固定的生活费。那点钱,应付日常开销和婆婆的各种需求,
就已经捉襟见肘,我哪里还有存款。“你没钱?”陈俊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不是还有你爸妈给你的那笔钱吗?”他说的是我婚前,我爸妈怕我受委屈,
偷偷塞给我的一张银行卡。那里面有二十万,是我最后的底气。他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我的心沉了下去。“那是我的钱,跟你没关系。”“苏什么晴!现在是我妈住院了!
你就这么铁石心肠吗?”陈俊的嗓门大了起来,引得路过的护士频频侧目。
就在我们争执的时候,林薇薇提着一个保温桶走了过来。她看到我们,立刻露出担忧的神色。
“阿俊,苏晴姐,你们别吵了。钱的事情,我来想办法。”她走到陈俊身边,
把手里的卡递给他。“阿俊,这里面有十万块,是我这些年攒的,你先拿去给阿姨交医药费。
不够的话,我再想想办法。”陈俊的表情瞬间动容。他紧紧握住林薇薇的手,
眼里的感激和爱意几乎要溢出来。“薇薇,你真是……太善良了。”他转头看向我,
眼神里的鄙夷和厌恶更加浓重。“苏晴,你看看薇薇,再看看你!
你连薇薇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我看着他们深情对望的样子,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好一出“美女救英雄”的戏码。林薇薇用十万块,就买到了陈俊的死心塌地,
和对我这个正妻的致命一击。她真是不亏。我没再跟他们争辩,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陈俊的声音。“苏晴,你去哪?我告诉你,这事没完!”我头也没回。
回到空无一人的家,我打开了我的笔记本电脑。林薇薇不是喜欢当圣母吗?
那我就让她当个够。我登录了本地一个非常有名的家庭生活论坛,注册了一个新账号。然后,
我敲下了一篇帖子的标题。《结婚三年,我把婆婆当亲妈,她却联合小三,
逼我净身出户》我没有指名道姓,但把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遍。
我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任劳任怨、逆来顺受的传统儿媳。
把婆婆描绘成一个贪婪虚荣、尖酸刻薄的恶人。
把“小三”刻画成一个心机深沉、手段高明的绿茶。
尤其着重描写了“小三”是如何用甜言蜜语和廉价礼物,哄骗婆婆,离间我们婆媳关系的。
我还特意提到了那双导致婆婆摔倒的“***版舞鞋”。……那双鞋是我省吃俭用几个月,
托人从国外高价买回来送给婆婆的寿礼,她喜欢得不得了,天天穿着。
我提醒过她很多次鞋底滑,让她别在家里穿,她非不听,
说我嫉妒她有好鞋…………今天她摔倒了,我老公和那个女人一口咬定是我推的。
我百口莫辩,心都碎了。现在她住院,老公逼我拿出我爸妈给我的嫁妆钱交医药费,
不然就要跟我离婚……写完之后,我附上了一张被打翻的牛奶的照片。那张照片,
充满了委屈和破碎感。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任何可以指向我真实身份的信息后,
我点击了发送。做完这一切,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林薇薇,你用婆婆当炮弹来攻击我。
那我就把这颗炮弹,重新塞回炮膛,让它在你们内部爆炸。舆论的炮弹,有时候比真刀真枪,
更有杀伤力。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人美心善”的林薇薇,要怎么应付全城网友的口诛笔伐。
4帖子发出去不到半个小时,就火了。回复量和点击率,像坐了火箭一样往上蹿。天哪,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楼主抱抱你!这种老公和婆婆,不离留着过年吗?
这个小三段位好高啊,知道从婆婆下手,釜底抽薪!我赌五毛,
这个婆婆就是个拎不清的,被人当枪使了还帮着数钱。楼主快跑!带着你的嫁妆钱跑!
一分都别给那对狗男女!网友们的同情心和正义感被瞬间点燃,
评论区里一片对“渣男、恶婆婆、心机小三”的声讨。我刷新着页面,
看着那些义愤填膺的评论,心里没有半点波澜。这只是第一步。我需要的,是把火烧得更旺。
我从帖子里挑选了几条最煽情的评论,截图,然后用另一个新注册的微信小号,
发给了我们小区一个著名的“包打听”——王阿姨。王阿姨是我们这片出了名的热心肠,
也是婆婆的牌友之一。她最喜欢的就是传播各种家长里短的八卦。王阿姨,你看这个帖子,
是不是跟咱们小区里某一家很像啊?我发完消息,就把手机丢到了一边。我知道,
王阿姨这根引线,一旦点燃,就会迅速引爆整个小区的舆论场。果然,第二天我出门买菜,
就感觉到了周围异样的眼光。几个平时跟婆婆关系不错的阿姨,看到我,
都露出了欲言又止、满是同情的表情。“小苏啊,你……你受委屈了。”“是啊,
我们都听说了,你那个婆婆,真是太不像话了!”“还有那个姓林的,小小年纪不学好,
专破坏人家家庭!”我故作惊讶和茫然。“阿姨们,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我的演技,成功骗过了她们。她们以为我至今还被蒙在鼓里,对我更加同情。“哎,
你这孩子,就是太老实了!”王阿姨拉着我的手,把手机递到我面前,
义愤填膺地说:“你自己看!这论坛上都传遍了!虽然没说名字,但这事儿,
不就是你家的事吗!”我看着那篇我自己写的帖子,
脸上露出“震惊”、“不敢相信”和“委屈”的复杂表情。眼眶一红,
眼泪恰到好处地掉了下来。“这……这是谁写的……”我这副样子,
彻底坐实了帖子的真实性。阿姨们群情激奋,纷纷开始声讨我婆婆和林薇薇。“这张兰,
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背地里这么对儿媳妇!”“就是!还有那个姓林的,
天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往人家里跑,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小苏你别怕,
我们都支持你!不能让这种人得逞!”风向,彻底变了。我“委屈”地跟阿姨们道了谢,
然后转身离开。我知道,这些话,很快就会传到我婆婆的耳朵里。一个爱面子胜过一切的人,
是绝对无法忍受被人在背后如此非议的。尤其是被她最在意的牌友圈子集体鄙视。下午,
我接到了陈俊的电话。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怒火。“苏晴!
你又在外面胡说八道什么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语气平静。“你还装!
现在整个小区都知道妈住院的事了!还有人说薇薇是小三!是不是你干的!”“陈俊,
你觉得我有那么大本事,能让所有人都信我吗?”我反问他,“或者,你该问问你自己,
也问问你那个‘人美心善’的林薇薇,到底做了什么,才让大家这么想?”电话那头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咬牙切齿地说:“苏晴,你给我等着!”然后,电话被狠狠挂断。
我放下手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着?我当然等着。等着看林薇薇怎么收场。
她用来讨好婆婆的那些小恩小惠,在婆婆丢掉的面子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她想利用婆婆这门“炮”。现在,这门炮的炮口,已经开始调转方向,对准她自己了。
5婆婆在医院里快要气炸了。她那些牌友,以前天天组团来看她,送水果送鸡汤。现在,
一个个都像躲瘟神一样躲着她。偶尔有那么一两个不得不来的,
看她的眼神也充满了鄙夷和同情。“哎呀,张兰啊,你怎么这么糊涂啊!”“是啊,
放着那么好的儿媳妇不要,非得跟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搅合在一起。”“现在好了吧,
名声都臭了!”这些话,像一根根针,狠狠扎在婆婆的心上。她一辈子都要强,
最看重的就是脸面。现在,她的脸面被人在地上来回摩擦,这比杀了她还难受。
她把所有的气,都撒在了林薇薇身上。“都是你这个狐狸精!要不是你,我怎么会摔倒!
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人戳脊梁骨!”婆婆抓起床边的东西,不管是什么,
都朝林薇薇砸过去。林薇薇躲闪不及,额头被一个苹果砸了个正着,瞬间红了一片。
她委屈地哭了起来。“阿姨,您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对您怎么样,您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清楚个屁!我只清楚我的名声都被你毁了!”婆-婆气得浑身发抖,“你给我滚!
我再也不想看到你!”陈俊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鸡飞狗跳的场面。
他一边要安抚暴怒的母亲,一边要心疼哭泣的林薇薇,忙得焦头烂额。“妈!您别生气了!
这事跟薇薇没关系!是苏晴在外面乱嚼舌根!”“我不管!反正这事就是因她而起!
你让她把钱还给我!把我的名声还给我!”婆婆开始撒泼打滚。林薇薇哭得更伤心了。
“阿俊,都怪我……我不该掺和到你们的家事里来。阿姨住院的钱,我已经交了。
现在阿姨又这么说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一边哭,
一边从包里拿出一沓缴费单,递给陈俊。“这是这几天的费用,一共三万多。阿俊,
我不是要你还钱,我只是想证明,我是真心想为阿姨好的。”看着那些缴费单,
和林薇薇哭红的眼睛,陈俊的心都要碎了。他一把将林薇薇搂进怀里,对着他妈吼道:“妈!
你闹够了没有!薇薇为了你,把自己的积蓄都拿出来了!你还要怎么样!
”婆婆看着那沓缴费单,也愣住了。她没想到林薇薇真的花了这么多钱。她的气焰,
顿时消了一半。陈俊趁机说:“妈,这事就是苏晴的错!等您出院了,我就跟她离婚!
到时候,让薇薇嫁进来,好好孝敬您!”听到这话,婆婆的脸色才缓和下来。
她看了一眼林薇薇,虽然还是不情不愿,但也没再赶她走了。林薇薇在陈俊怀里,
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她以为,她又赢了。用钱和陈俊的承诺,暂时稳住了婆婆。
但她不知道,这只是让她陷得更深的开始。晚上,陈俊回到家,
一脸疲惫地把一堆单据摔在我面前。“苏晴,这是妈住院的费用,一共三万二。
薇薇已经先垫付了。这笔钱,你必须还给她!”我拿起那些单据,一张一张地看。
住院费、检查费、药费……还有一项,是“高级营养品”,五千块。我笑了。“陈俊,
你妈只是脚踝骨裂,需要吃五千块的营养品吗?”“那是我让薇薇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