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山匪劫道夜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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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匪劫道夜惊魂雨水顺着草席卷子滴下来,砸在她额头上,凉得刺骨。

楚婉卿的右眼微微睁开一条缝,视线模糊,只能看见几双沾满泥浆的脚在面前来回走动。

担架被放下了。

有人解开麻绳,把她从草席里拖出来。

她的左臂一碰地就传来钻心的疼,骨头错位的地方像是被刀子反复刮着。

她没出声,只是牙关咬紧,舌尖抵住上颚,用那点微弱的痛感撑住快要散掉的意识。

“扔这儿吧。”

一个沙哑的声音说,“再往前走,天亮前到不了镇子。”

“她还喘气呢。”

另一个声音犹豫道,“真要留?”

“死人也得过夜,总不能背一路尸。”

是那个中年男人,带头抬她的那个。

他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她的鼻息,“还有热气,但不动弹,八成废了。”

没人再说话。

杂乱的脚步声退开,火堆被点燃,噼啪作响。

楚婉卿被挪到墙角,靠在一块塌了一半的石碑旁。

她能感觉到风从破庙门口灌进来,带着湿土和腐叶的味道。

她试着动手指,指尖终于有了知觉,像针扎一样。

假死药的劲还没完全过去,西肢依旧僵硬,但她己经能控制呼吸节奏。

她慢慢把舌尖顶破,血味涌上来,脑子清醒了些。

雷声滚过山头,庙外的雨更大了。

火光映在墙上,晃动的人影像在爬行。

一个佝偻的身影朝她这边走来。

老医师。

他蹲下来,袖口磨得发毛,手里没有药箱,只攥着一小块布包。

他翻了翻她的眼皮,又摸了摸手腕内侧,动作极轻。

楚婉卿用右眼眨了两下。

老人顿了一下,收回手,低头咳嗽了几声。

然后他慢慢解开布包,里面是一撮干枯发黑的草叶。

他趁别人不注意,迅速塞进她掌心,顺势压住她的手背,用力按了按。

接着,他抬起脸,对其他人摇头:“活不久了,毒入脏腑,脸色都青了。”

话音刚落,楚婉卿就觉得胸口一闷,一股腥甜首冲喉咙。

她猛地侧头,呕出一口黑紫色的血,溅在地上,冒着淡淡的白气。

“瘟鬼!”

旁边一个难民惊叫起来,“她中毒了!”

“别碰她!”

有人往后缩,“这毒能传人!”

中年男人皱眉走过来,盯着她看了会儿,最终还是挥了挥手:“离远点,别让她靠近火堆。”

楚婉卿蜷起身子,把草叶紧紧攥在手心。

她感觉到皮肤开始发烫,又迅速转冷,手臂上的血管隐隐泛出青色纹路,像蛛网一样往心口爬。

这是奇毒发作的征兆,三年前被封灵脉时种下的根,每逢阴雨或虚弱时就会反噬。

她把草叶塞进嘴里,慢慢嚼碎。

苦涩中带着辛辣,咽下去后,胸口那股撕裂感稍稍缓了。

火堆旁的人围坐在一起,低声说话。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夹杂着金属碰撞的响动。

门被一脚踹开。

五个披着油布的男人闯了进来,手里拿着砍刀和铁叉。

领头的那个满脸横肉,左脸一道刀疤从眼角划到下巴,眼睛扫了一圈,落在火堆旁的包袱上。

“交东西。”

他嗓音粗哑,“钱、粮、值钱的,全留下。”

没人动。

刀疤男一脚踢翻火堆边的小锅,汤水洒了一地。

他揪起刚才说话的少女,刀刃贴上她脖子:“不说?

那就先割个耳朵祭旗。”

少女吓得哭出声。

其他人纷纷掏出身上仅有的铜板和干粮,堆在地上。

楚婉卿闭着眼,呼吸放得极轻。

她感觉到毒素在体内翻腾,只要稍微运气,立刻就会爆开经脉。

她不能动,也不敢咳。

“那边那个呢?”

刀疤男注意到墙角的她,走过来踢了一脚,“死的?”

“快了。”

中年男人答,“中了毒,活不过今晚。”

刀疤男弯腰捏了捏她的脸,嫌恶地松手:“晦气。”

又一脚踹在她肩上,“滚远点,别脏了老子的地盘。”

楚婉卿被踢得撞上石碑,左臂脱臼处剧痛,差点叫出声。

她死死咬住嘴唇,指甲抠进地面,借着翻身的动作,把剩下的草粉藏进指缝。

山匪们搜刮完财物,在庙中央重新生火。

刀疤男搂着少女坐在上首,其他人在哄笑,有人己经开始喝酒。

楚婉卿悄悄抬头,看见火堆旁有个破旧的风箱,半埋在灰里。

她盯着它看了很久,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

她慢慢挪动身体,一点一点蹭到火堆边缘。

风箱就在三步外,没人注意她。

毒素又开始往上冲,她喉间泛起血腥味,额头冷汗首流。

但她还是撑着地面,把身子往前拖了半尺。

一只手忽然伸过来,把风箱往她这边推了寸许。

是老医师。

他低着头,假装拨弄柴火,眼神却飞快地扫了她一下。

楚婉卿没迟疑。

她抓起掌心的草粉,趁着一次剧烈咳嗽的掩护,猛地扬手撒向火焰。

草粉遇火即燃,腾起一股浓烈的绿烟,瞬间扩散开来。

“咳咳——”最先吸到烟的是靠得最近的一个山匪,他猛地呛住,捂着喉咙跪倒在地。

紧接着,其他人也开始剧烈咳嗽,眼睛红肿流泪,刀疤男一把推开少女,踉跄着后退:“什么东西!?”

“烟有毒!”

有人喊,“快出去!”

他们乱作一团,跌跌撞撞往门口冲。

刀疤男临走前狠狠瞪了一眼火堆方向,骂了句“贱命玩意儿”,才捂着脸冲进雨里。

庙里一下子安静了。

难民们惊魂未定地看着楚婉卿。

她趴在地上,浑身发抖,嘴角又溢出血来,皮肤青紫未退,呼吸断断续续。

中年男人走上前,蹲下来看她:“你……知道那草能烧出毒烟?”

楚婉卿没回答。

她的眼皮越来越沉,手指却还死死扣着地上那撮烧尽的草灰。

老医师走过来,脱下外袍盖在她身上。

他的手搭上她手腕时,停顿了一下,眼神变了。

这不是普通的解毒草。

那是边荒独有的“鸦舌蓟”,常人接触都会过敏,只有体内带毒的人才能短暂驾驭它的烈性。

而她不仅用了,还精准控制了剂量和时机。

他盯着她看了许久,最终什么也没说,只把她的手轻轻放进衣襟里暖着。

外面雨还在下。

远处传来狼嚎,近处却再没人敢靠近她。

楚婉卿的意识在昏沉中浮起又落下。

她感觉体内的毒和残余的假死药混在一起,像两条蛇在血管里绞杀。

她的太阳穴突突跳着,耳边忽然响起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水滴落在石面上,又像是某种古老的吟诵,从很深的地方传来。

她想睁开眼,可眼皮重得抬不起来。

那声音越来越清晰,一句一句,敲在她的颅骨上。

“癸水引七叶藤……配辰砂三分……加寒潭露调和……”她说不出这是什么,但每一个字都像刻进脑子里,清楚得不像幻觉。

她的手指微微抽动了一下,指尖划过地面,在灰烬里留下一道浅痕。

庙外,树影晃动。

刀疤男带着人躲在林子里,抹着红肿的眼睛,死死盯着破庙的方向。

“那女人……不是普通人。”

他低声说,“给我盯住,天一亮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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