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条，签个字。”人力李姐把一张薄薄的纸推到我面前，
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我拿起笔，目光扫过上面的数字。实发：9150.34元。心，
像被针扎了一下，不疼，但很麻木。九年了。我在这家公司待了整整九年，
从一个青涩的毕业生，熬成了独当一面的项目主管。我的工资，也从最初的三千，
“涨”到了九千。可就在昨天，我不小心瞥见了新来的实习生林风的工资短信。
银行您尾号XXXX的储蓄卡账户X月X日入账人民币20000.00元……”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像个天大的笑话。第1章“李姐，我能问个问题吗？”我捏着那张轻飘飘的纸，
指尖有些发白。李姐脸上的笑容不变：“小陈啊，有什么问题尽管说。
”“公司……现在的薪酬标准，是不是有什么新的调整？”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像是在随口闲聊。李姐推了推眼镜，
官方辞令张口就来：“公司的薪酬体系是经过多方面综合考评的，
会根据员工的岗位、绩效、潜力等多个维度进行动态调整，确保其在市场上的竞争力。
”又是这套话术。听了九年，我耳朵都快起茧子了。“那新来的林风，名校毕业，
确实是人才。”我顿了顿，终于图穷匕见，“他的薪资，应该很有竞争力吧？
”李姐的笑容僵硬了一瞬。她显然没想到我会问得这么直接。
“林风啊……他是我们通过‘优才计划’引进的储备人才，薪资方案是特殊审批的，
和普通员工不太一样。”“为了吸引顶尖人才，公司肯定要拿出足够的诚意嘛。
”我心底冷笑。顶尖人才？一个连项目基础流程都搞不清楚，
天天跟在我屁股后面问东问西的“顶尖人才”？就因为他毕业于一所985名校，
就因为他年轻，有“潜力”？我这九年的汗水和心血，难道就一文不值？“我明白了。
”我点点头，不再多问。李姐似乎松了口气，以为我被说服了。“小陈啊，你也别多想。
你在公司这么多年，是公司的元老，老板心里有数。好好干，公司不会亏待你的。”她说完，
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扭着腰走了。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再看看手里的工资条。
不会亏待我？这九千块，就是对我九年青春的交代吗？回到工位，我打开电脑，
屏幕上还显示着我昨晚加班到凌晨才修改好的项目方案。这个项目，是我一手带起来的。
从前期的市场调研，到中期的技术攻关，再到后期的客户维护，
每一个环节都倾注了我的心血。可以说，这个项目就是我的孩子。而现在，
老板王总却要把这个项目，交到林风手上。美其名曰，让年轻人多锻炼锻炼。我，
则被调去负责一个无人问津的边缘业务。那一刻，我才彻底明白。所谓的“元老”，
不过是“用旧了的人”。所谓的“不会亏待”，不过是“暂时还不想你走”。
一股无名火从胸口直冲天灵盖。我关掉项目方案，打开一个空白的文档。手指在键盘上敲击，
发出的声音清脆而决绝。“辞职申请书”。三个大字出现在屏幕中央。我没有丝毫犹豫，
一气呵成。理由很简单：个人发展。写完，我直接点击了打印。打印机发出嗡嗡的声响，
像是在为我这九年的愚蠢奏响哀乐。我拿着那张还带着温度的纸，径直走向总经理办公室。
“咚咚咚。”“进。”王总正靠在老板椅上，悠闲地品着茶。看到我进来，
他眼皮都没抬一下。“小陈啊，有什么事？”“王总，我想辞职。
”我把辞职信轻轻放在他面前的红木办公桌上。桌子很贵，上面的任何一件摆设，
都可能比我一个月的工资还高。王总终于抬起了头，脸上带着一丝错愕。他扶了扶金丝眼镜，
似乎没听清我的话。“你说什么？”“我说，我辞职。”我重复了一遍，声音不大，
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王总拿起那张纸，眯着眼看了看。然后，他笑了。
那是一种带着轻蔑和不屑的笑。“小陈，你跟我开什么玩笑？”“为了薪水的事？
李姐都跟我说了。年轻人，眼光要放长远一点，不要只盯着眼前这点蝇头小利。”我没说话，
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看他表演。“你在公司九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
公司是不会忘记你的。”“这样吧，”他装作一副大度的样子，“我跟财务打个招呼，
下个月开始，给你涨五百块钱。怎么样？”五百块。我差点笑出声。九年的付出，
换来五百块的“恩赐”。这简直比直接羞辱我还要让人难受。“王总，谢谢您的‘好意’。
”我加重了“好意”两个字。“我已经决定了。”王总的脸色沉了下来。“陈默，
你可要想清楚了。”“现在外面经济形势什么样，你不知道吗？工作不好找。
”“你这个年纪，上有老下有小，别这么冲动。”他开始敲打我了。“离开了这个平台，
你以为你算什么？”这句话，像一把淬了毒的刀，狠狠插进我的心脏。是啊。我算什么？
一个**十五岁，除了工作经验，一无所有的中年男人。在人才市场上，毫无竞争力。或许，
这才是他敢如此肆无Pliant我的底气。可惜，他算错了。我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
“王总，平台很重要。”“但有时候，成就平台的，是人。”说完，我不再看他铁青的脸色，
转身就走。“陈默！你给我站住！”王总在身后咆哮。“你今天要是敢走出这个门，
以后就别想再回来！”我没有回头。手握在门把手上，冰冷。但我的心，却前所未有的滚烫。
再见了。我九年的青春。也再见了。我九年的卑微。当我走出公司大门，
呼吸到外面新鲜空气的那一刻。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喂，您好。”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沉稳的男声。
“请问，是陈默先生吗？”“我是。”“您好，陈默先生。我是华宇集团的，我姓高。
我们关注您很久了。”华宇集团！我瞳孔骤然一缩。那是我们公司的头号竞争对手！
第2章华宇集团？我脑子里嗡的一声。他们怎么会找到我？还说关注我很久了？
难道是诈骗电话？“高先生，您是……”“我们知道您今天从贵公司离职了。
”电话那头的高总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不知道陈先生现在方不方便，
我们想跟您当面聊一聊。”他连我离职都知道了。看来不是诈骗。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心头的震惊。“可以，在哪里见面？”半小时后，我在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
见到了这位高总。他看起来四十岁左右，穿着一身得体的西装，气度不凡。见我走近，
他立刻站起身，主动朝我伸出手。“陈默先生，久仰大名。”“高总客气了。
”我与他握了握手。坐下后，他没有绕圈子，开门见山。“陈默先生，
我们华宇想正式邀请您加入。职位是项目总监，负责我们新成立的‘启明星’计划。
”项目总监？我愣住了。我在原来的公司，奋斗了九年，也只是个项目主管。华宇一上来，
就给我总监的职位？“‘启明星’计划？”我有些疑惑。高总笑了笑，
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这是我们计划的初步构想，您可以先看看。
”我翻开文件。只看了几页，我的心跳就不由自主地加速了。这个“启明星”计划，
无论是从市场定位，还是技术路线上，都和我之前负责的那个项目，有着惊人的相似之处！
不，应该说，它比我那个项目，构思更加宏大，野心也更大！
如果说我之前的项目只是想分一块蛋糕，那华宇的这个计划，是想把整个蛋糕都端走！
“怎么样？”高总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期待。“这个计划……非常棒。”我由衷地赞叹。
“但是，恕我直言，这个计划的难度非常大，对技术和团队的要求极高。
”高总点点头：“所以，我们才需要您这样的人才。”“我们调查过，
您之前负责的那个项目，核心技术框架，几乎是您一个人搭建起来的。没有您，
那个项目根本不可能走到今天。”我的心头一震。他们竟然调查得这么清楚。“陈先生，
我们欣赏您的才华。我们认为，您的能力，不应该被埋没在一个论资排辈，
只知道画大饼的公司里。”高总的话，句句都说到了我的心坎里。
“至于待遇方面……”他再次递过来一份东西。是一份聘用意向书。我打开，
目光直接落在了薪资那一栏。年薪，六十万。另外，还有项目分红和股权激励。六十万！
是我现在年薪的五倍还多！我拿着那份意向书，手都有些微微颤抖。这已经不是惊喜了。
这是惊吓！我何德何能，值这个价钱？似乎看出了我的疑虑，高总微笑着解释道：“陈先生，
我们华宇的理念是，用最好的待遇，留住最好的人才。”“我们相信，您为公司创造的价值，
将远远超过这个数字。”我沉默了。巨大的幸福感和一丝不真实感，同时包裹着我。
我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很疼。这不是梦。“高总，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您说。
”“你们……为什么会选择我？”高总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因为一个人。”“谁？
”“林风。”林风？那个月薪两万的实习生？我彻底懵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总端起咖啡，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缓缓说道：“林风的简历，当初也投过我们华宇。
”“我们当时就觉得，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虽然学校不错，但开口就要二十万的年薪，
有些不切实际，所以就拒了。”“没想到，你们王总居然把他招了进去，
还给了他月薪两万的高薪。”“我们当时就觉得，你们公司的用人标准，很有问题。
”高总放下咖啡杯，语气里带着一丝玩味。“一家宁愿花高薪请一个毫无经验的毕业生，
也不愿意给一个兢兢业业九年的功勋老臣涨薪的公司，它的未来，可想而知。”“所以，
我们开始关注您。我们发现，您才是那个项目真正的灵魂人物。而你们王总，却有眼无珠，
竟然想把您换掉。”“这对于我们来说，简直是天上掉下来的机会。”听完高总的解释，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能得到这个机会，竟然还要“感谢”林风和王总。真是讽刺。
我拿起笔，不再有任何犹豫。在聘用意向书的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高总，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高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欢迎加入华宇。”走出咖啡馆，阳光正好。
我感觉整个人都像是重生了一样。压在心头九年的阴霾，一扫而空。
我回到原来的公司办理离职手续。李姐看到我，脸上堆满了假笑。“小陈啊，
跟王总谈得怎么样？是不是想通了？”在她看来，我肯定是被王总“敲打”一番后，
灰溜溜地回来认错了。我没理她，径直走到自己的工位，开始收拾东西。同事们都围了过来，
一个个表情复杂。有同情，有惋惜，也有幸灾乐祸。“默哥，真要走啊？
”平时跟我关系不错的小张凑过来，小声问道。“嗯。”“唉，走了也好。这破公司，
待着也没意思。”“以后有什么打算？”“找了家新公司。”“哪家啊？待遇怎么样？
”我笑了笑，没说话。这时，李姐走了过来，清了清嗓子。“陈默，你的离职手续，
王总还没批。你先别急着收拾东西。”我抬起头，看着她。“我的辞职报告已经交了，
按照劳动法，提前三十天通知，我随时可以走。”“你……”李姐的脸色有些难看。“另外，
请尽快把我的离职证明和薪资结算清楚。不然，我们劳动仲裁见。”我把法律条文搬了出来。
李姐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没想到，平时那个看起来老实巴交的我，会突然变得这么强硬。
就在这时，王总的助理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陈主管，不好了！‘星辰’项目的服务器，
突然崩了！”“客户那边已经打电话来骂了！”星辰项目，就是我之前负责的那个项目。
整个办公室，瞬间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看向了我。我收拾东西的动作，
停了下来。第3章“服务器崩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个项目的服务器是我亲自配置的，稳定性一直很好，怎么会突然崩了？
王总的助理急得满头大汗：“是啊！现在客户的网站完全打不开了，那边说，
如果半小时内不能恢复，就要追究我们的违约责任！”违约责任？我记得合同里写得很清楚，
一旦发生重大故障导致客户损失，赔偿金额将是合同款的三倍！那个项目合同款是五百万，
三倍就是一千五百万！这对我们这种规模的公司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
办公室里顿时乱成了一锅粥。“快！技术部的，赶紧去看看！”“林风呢？他是项目负责人，
让他赶紧处理！”有人喊了一句。所有人的目光又转向了林风的工位。
林风此刻正呆若木鸡地坐在那里，脸色惨白，拿着鼠标的手不停地发抖。
他一个刚毕业的学生，哪里见过这种阵仗。
“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声音都带着哭腔，
“我就是……就是下午想优化一下代码，然后……然后就……”优化代码？我心头一沉。
那个项目的核心代码，结构非常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别说他一个新人，
就算是有经验的老手，都不敢轻易去动。他竟然敢直接上手优化？真是无知者无畏！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想办法啊！”王总的助理快要急疯了。林风被吼得一个哆嗦，
手忙脚乱地在键盘上敲打着，但显然已经方寸大乱，根本不知道从何下手。就在这时，
王总黑着脸从办公室里冲了出来。他一眼就看到了呆立在一旁的我。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
“陈默！你还站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把问题解决了！”他的语气，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仿佛我还是他的员工，理所应当为他收拾烂摊子。我冷冷地看着他。“王总，不好意思。
我已经辞职了。”“这个项目，现在由林风负责，跟我没关系。
”王总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陈默！你别忘了，你在这个公司干了九年！
公司培养了你九年！”他又开始拿“恩情”说事。“现在公司有难，你就想袖手旁观吗？
你的良心呢？”良心？我笑了。“王总，当初您要把我从这个项目上换下来的时候，
怎么没跟我谈良心？”“您给一个新人开两万月薪，只给我九千的时候，怎么没跟我谈良心？
”“您说我离开这个平台什么都不是的时候，又跟我谈什么良心？”我一连串的反问，
让王总哑口无言。他的脸色由红转青，由青转白，精彩纷呈。办公室里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被我这番话镇住了。他们从来没见过，一向温和隐忍的我，会如此锋芒毕露。
“你……你……”王总指着我，气得浑身发抖。“陈默，我命令你！立刻去把服务器修好！
不然……”“不然怎么样？”我打断他，“要开除我吗？不好意思，我已经自己走了。
”“你信不信我让你在这个行业里混不下去！”王总终于撕下了伪装，开始赤裸裸地威胁。
我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样子，只觉得可笑。“王总，您还是先想想，怎么跟客户解释，
怎么赔偿那一千五万的违约金吧。”说完，我不再理他，拿起我收拾好的箱子，
径直朝门口走去。“陈默！你给我回来！”“只要你把问题解决了，我给你涨薪！涨一千！
不，两千！”王总在我身后声嘶力竭地喊道。我脚步未停。两千？真是天大的恩赐啊。
当我走到公司门口时，他还在不死心地加码。“五千！我给你涨到一万五！跟林风一样！不，
比他还高！”“陈默！你回来！”我拉开玻璃门，外面的阳光洒在我身上。我回头，
看了办公室里那群人一眼。看到了王总绝望的脸，林风崩溃的表情，和同事们复杂的眼神。
我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身后，
是王总气急败坏的怒吼和东西被砸碎的声音。这一切，都与我无关了。我的新生活，
才刚刚开始。然而，我没想到的是，这件事，还没完。第二天，
我正在华宇集团办理入职手续。高总突然一脸严肃地找到了我。“陈默，出事了。
”“你原来的公司，把你给告了。”第4章把我告了？我一头雾水。“告我什么？
”高总的表情很凝重：“他们告你恶意破坏公司服务器，窃取商业机密。”我瞬间明白了。
这是王总的报复。他解决不了问题，就把脏水泼到我身上。真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
“这简直是血口喷人！”我气得浑身发抖，“服务器明明是那个林风搞垮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至于商业机密，我所有的项目资料都留在了公司电脑里，一样都没带走！
”高总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冷静。“你先别激动。我们当然相信你。”“但是，
他们现在拿出了‘证据’。”“证据？”“他们说，服务器日志显示，
在你离开公司前的最后几分钟，你的账号有异常操作。而且，
他们还找了几个你的前同事作证，说亲眼看到你在电脑上删除了大量文件。”我心头一凉。
服务器日志？我离开前，只是正常地清理了一下我个人的一些浏览记录和私人文件，
怎么会有异常操作？还有人证？是谁？是那些平时“默哥”、“默哥”叫得亲热，
在我辞职时还一脸惋셔的同事吗？一股寒意从脚底升起。这就是我工作了九年的地方。
这就是我曾经并肩作战的“战友”。为了自保，或者说为了讨好老板，
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把我推出去当替罪羊。“高总，这怎么办？”我有些慌了。
我只是个普通的技术人员，哪里懂得怎么应付这种官司。“你放心。
”高总的眼神坚定而有力，“公司法务部会全权处理这件事。
我们绝不会让华宇的员工蒙受不白之冤。”“他们想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搞垮我们，
打错了算盘。”高总的话，像一颗定心丸，让我慌乱的心稍微安定了一些。“现在，
你需要做的，就是配合我们的律师，把当时的情况原原本本地说清楚。
”“另外……”高总顿了顿，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他们不是说你破坏了服务器吗？
那我们就让他们看看，到底是谁，有能力让那个项目起死回生。”我立刻明白了高总的意思。
“您是想……抢他们的客户？”高总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是抢。是拯救。
”“拯救那个被无能之辈耽误了的好项目，也拯救那个即将蒙受巨大损失的客户。”“陈默，
‘启明星’计划，现在正式启动。”“我给你最高权限，人手、预算，你随便开口。
”“我只有一个要求。”高总盯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一个月内，我要看到我们的产品，
上线。”一个月！我倒吸一口凉气。这几乎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一个类似体量的项目，
从零开始，正常的开发周期至少需要半年。但是，看着高总信任的眼神，我胸中的热血，
再次被点燃。“好！”我重重地点了点头。“保证完成任务！”王总，你想用官司拖垮我，
用舆论毁掉我？那我就用实力，让你看看，你失去的，到底是什么！接下来的日子，
我几乎是以公司为家。高总给了我极大的支持。他从公司各个部门，抽调了最精锐的骨干，
组建了一支三十人的“启明星”突击队，全权由我指挥。这些人，都是真正的技术大牛，
每个人都能独当一面。跟他们一起工作，我才体会到什么叫“高效”。
以前需要我费尽口舌解释半天的技术问题，现在我只要提一个开头，
他们就能立刻明白我的意图，并且给出好几种解决方案。我们每天开会，讨论方案，写代码，
测试……累了就在休息室的沙发上眯一会儿，醒了继续干。虽然辛苦，但所有人都干劲十足。
因为我们都知道，我们正在做一件牛逼的事情。我们不仅要证明自己的实力，
更要狠狠地打王总的脸。半个月后。我们的产品原型，已经初具规模。而此时，
我也从华宇法务部那边，得到了一个消息。我前公司的那个“星辰”项目，彻底黄了。
由于服务器问题迟迟无法解决，客户已经正式提出解约，并且启动了索赔程序。
一千五百万的违约金，像一座大山，压在了王总的头上。公司资金链断裂，
已经开始拖欠员工工资。据说，王总为了筹钱，把自己的房子和车子都抵押了出去。
而那个被他寄予厚望的“高材生”林风，在搞砸了项目之后，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没有承担任何责任。公司里人心惶惶，离职潮爆发。短短半个月，一个曾经还算兴旺的公司，
就到了分崩离析的边缘。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没有丝毫的快感。只有无尽的唏嘘。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又过了十天。在我和团队成员的不懈努力下，
“启明星”计划的1.0版本，终于正式上线了！上线当天，
我们就主动联系了之前那个客户。当客户看到我们的产品演示时，眼睛都亮了。我们的产品，
不仅完美复刻了他们之前想要的所有功能，还在稳定性和用户体验上，
做了大量的优化和创新。比他们之前那个半成品，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客户当场拍板，
决定跟我们签约。而且，签约的金额，比之前翻了一倍！一千万！消息传回公司，
整个“启明星”团队都沸腾了。我们成功了！我们用实力，打了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高总亲自为我们举办了庆功宴。宴会上，他当着所有人的面，宣布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为了奖励‘启明星’团队，公司决定，将这个项目利润的百分之三十，作为奖金，
发放给团队所有成员！”百分之三十！一千万的百分之三十，就是三百万！
我们团队三十个人，平均每人可以分到十万！所有人都欢呼起来，气氛达到了顶点。而我，
作为项目总监，拿到的，是大头。高总把我拉到一边，递给我一个信封。“陈默，这是你的。
你应得的。”我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五十万的支票。五十万！这只是项目的前期奖金！
我拿着支票的手，再次颤抖了。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一个让我意想不到的人，
打来的。是王总。第5章电话接通，那头传来王总无比憔桑的声音。
“陈默……”他的声音沙哑、疲惫，再也没有了当初的意气风发。“是我。”我淡淡地回应。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我……我都知道了。”王总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苦涩，
“华宇的‘启明星’，是你做的吧？”“是。”“干得漂亮。”他竟然夸了我一句，
虽然听起来比哭还难听。“陈默，我……我当初是瞎了眼。”“我不该听信李姐的谗言，
不该那么对你……”他开始忏悔了。可惜，太晚了。“王总，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有！有意义！”他急切地说道，“陈默，你回来吧！回来帮我！”“公司现在离不开你！
只要你回来，我给你副总的职位！我给你公司的股份！”“我们一起，把公司救回来！
”副总？股份？我听着他开出的条件，只觉得可笑。一个即将破产清算的公司，
副总的头衔和一文不值的股份，有什么用？“王总，您觉得，我还会回去吗？”“陈默，
算我求你了！”他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看在我们共事九年的份上，你拉兄弟一把！
”“公司倒了，我也就完了！我全家老小都指着这个公司活啊！”他开始打感情牌了。可惜，
我的心，早已被他伤透了。“王总，你也有今天？”我冷笑一声。“当初你威胁我，
说要让我在这个行业混不下去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你自己的下场？”“当初你为了保全自己，
恶意诬告我，想让我身败名裂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报应？”我的话，像一把把尖刀，
刺向他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我……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他泣不成声。“陈默，
你撤诉吧，好不好？我把对你的起诉撤销，你也放过我，行吗？”原来，
这才是他打电话的真正目的。华宇的法务部，已经正式对他提起了反诉，告他商业诽谤。
证据确凿。一旦罪名成立，他不仅要面临巨额的赔偿，甚至可能要坐牢。他怕了。“放过你？
”我反问。“当初你把我逼上绝路的时候，想过放过我吗？”“我……”“王总，成年人，
要为自己的所作所vei负责。”“法庭上见吧。”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大仇得报的快感，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强烈。心中更多的，是一种释然。
从今天起，我与过去的一切，彻底告别。庆功宴结束后，高总单独把我叫到了他的办公室。
“陈默，王总那边，你打算怎么办？”“一切按法律程序走。”高总点点头，
脸上露出赞许的神色。“对付这种人，就不能心慈手软。”“对了，”他话锋一转，
“关于之前他们诬告你的事情，我们这边查到了一些新的线索。”“什么线索？
”我精神一振。“我们发现，在你前公司，除了那几个被王总收买作伪证的员工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