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顾伟死了。一场“意外”,让他尸骨无存。灵堂上,我婆婆哭得惊天动地,
抓着我的手,不是为了安慰,而是为了让我交出公司印章和所有房产证。她说,顾家的东西,
我一个外姓人凭什么拿着。顾家所有亲戚都围着我,唾沫星子横飞,
骂我是不守妇道的黑心寡妇,想独吞我老公的“遗产”。我没说话。
我看着他们一张张贪婪的嘴脸,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演,接着演。他们不知道,
顾伟根本没死。这场葬礼,是我为他们整个家族精心准备的坟墓。他们在觊觎我的百亿资产。
而我,在等一个把他们全家整整齐齐送进去的机会。
1、灵堂里的算盘声顾伟的黑白照片摆在正中间。照片上,他笑得一脸斯文。谁能想到,
这张脸背后藏着那么多脏心烂肺。灵堂里很安静。只有我婆婆王凤霞的哭声,一声比一声高,
跟唱戏一样。她没眼泪。干嚎。嚎两声,就拿眼睛瞟一下我,
再瞟一下旁边桌上的股权转让协议。我跪在蒲团上,腰挺得笔直。身上这套黑色定制西装,
料子很好,跪久了膝盖也不疼。香烛的味道很呛人。混着王凤霞身上劣质香水的味道,
熏得我头晕。“姜瑜,我苦命的儿啊!”“他就这么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啊!
”她又开始了。这次直接扑过来,抓我的胳膊。力气很大,指甲掐得我肉疼。“你说话啊!
你这个丧门星!”“是不是你克死了我儿子!现在还想霸占我们顾家的家产!”我没动,
也没看她。我看着顾伟的照片。心里在倒数。十、九、八……“大嫂,妈也是伤心过度,
您别跟她计较。”顾伟的弟弟,顾朗,走过来打圆场。他是个戴眼镜的瘦猴,
眼睛里全是算计。他扶着王凤霞,另一只手拍了拍我的肩膀。“大嫂,我哥这走得突然,
公司不能一日无主。”“您一个女人家,哪懂什么经营管理。”“这份文件,您还是签了吧,
免得让外人看了我们家的笑话。”他把那份股权转让协议,又往我面前推了推。字写得很大。
生怕我看不见。要把我名下“寰宇集团”百分之九十的股份,无偿转让给王凤霞。
我终于有了点反应。我慢慢抬起头,视线从协议上,移到顾朗脸上,再移到王凤霞脸上。
她立马收了哭声,一脸期待地看着我。好像下一秒,我就会拿起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我笑了。很轻的一声。在这安静的灵堂里,特别清楚。王凤霞的脸僵住了。
顾朗的眉头也皱了起来。“姜瑜,你笑什么?”王凤霞的声音很尖,“我儿子尸骨未寒,
你还有脸笑?”“我笑……”我慢慢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我笑你们,胃口真好。
”“我白手起家创下的公司,什么时候成了你们顾家的了?”“顾伟进公司这五年,
除了当个挂名的副总,每天迟到早退,他为公司做过什么?”“哦,对了。”我伸出手指,
点了点那份协议。“他还贡献了一个好妈,一个好弟弟。”“算盘打得我在太平间都能听见。
”“你!你这个毒妇!”王凤霞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骂。“要不是我们家顾伟,
你能有今天?”“你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当初要不是顾伟瞎了眼娶了你,你连饭都吃不上!
”我掏了掏耳朵。这些话,我听了五年了。当初我和顾伟结婚,我事业刚起步。
他确实陪我吃了几年苦。所以后来公司做大了,我让他当副总,给他股份,
让他全家都过上了好日子。我以为,人心是能捂热的。现在看来,是我想多了。喂不熟的狗,
你给它多少肉骨头,它都惦记你手里的那块大的。“说完了吗?”我问。“说完就滚出去。
”“这里是我家,不欢迎你们。”“反了你了!”王凤霞彻底疯了,
张牙舞爪地就要上来撕我。灵堂里其他的顾家亲戚,也呼啦一下围了上来。七嘴八舌,
全是骂我的。说我忘恩负义。说我蛇蝎心肠。说我不守妇道。我冷冷地看着他们。
像在看一群小丑。我的助理带着几个保安,从外面冲了进来,把我护在身后。“姜总,
您没事吧?”我摇摇头。“把他们都‘请’出去。”我下了命令。保安们开始行动。
顾家的人鬼哭狼嚎,又踢又打。王凤霞赖在地上不肯走,抱着我的腿。“你不能赶我走!
这是我儿子的家!”“我要我儿子的遗产!你把钱还给我!”我低头看着她。她满脸褶子,
妆都哭花了,看着特别可笑。“王女士,我提醒你一句。”“顾伟名下,没有任何财产。
”“车子,房子,公司股份,全在我个人名下。”“从法律上讲,他一分钱遗产都没有。
”“不仅没有遗产……”我顿了顿,弯下腰,凑到她耳边,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他还欠了我五个亿。”王凤霞的瞳孔猛地一缩。
她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你说什么?”“我说,你儿子,拿着我的钱在外面养小三,
还挪用公款。”“账,我这儿都记着呢。”“你想替他还吗?”我直起身子,拍了拍手。
“想的话,我随时欢迎你来公司财务对账。”“不想的话,就带着你的人,立刻消失。
”王凤霞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张着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周围的亲戚们也安静了。
他们听不清我们说了什么,但能看懂王凤霞的脸色。
那是一种混杂着震惊、心虚和恐惧的表情。最后,他们还是被保安架出去了。
灵堂里又恢复了安静。助理给我递过来一杯温水。“姜总,用不用报警?”“不用。
”我喝了口水,“好戏才刚开始。”我看着顾伟的照片,照片上的他依旧在笑。顾伟,
你和你妈,还真是像啊。一样的蠢,一样的贪。你以为你死了,就能一了百了?你欠我的,
我会让你妈,让你全家,十倍百倍地还回来。游戏,现在才正式开始。
2、鳄鱼的眼泪王凤霞他们没走远。就堵在我别墅门口。他们请了记者。长枪短炮的,
跟拍电影一样。王凤霞坐在地上,还是那套干嚎的把戏。鼻涕眼泪抹了一脸。
“各位媒体朋友,你们要为我做主啊!”“我儿子刚走,尸骨未寒,
这个狠心的女人就要把我们赶出家门!”“她霸占了我儿子的公司,霸占了我儿子的房子!
”“她这是要我们全家都去喝西北风啊!”顾朗在一旁“义愤填膺”。“我哥真是瞎了眼,
娶了这么一个毒妇!”“我们家当初是穷,可我哥是名牌大学毕业生,人又上进。
”“她姜瑜算什么?一个高中都没毕业的村姑!”“要不是我哥,她能开公司当老总?
”“现在我哥没了,她就翻脸不认人了!”记者们的闪光灯闪个不停。
话筒都快杵到他们脸上了。“王女士,请问您说的都是真的吗?”“顾先生名下的财产,
真的都被姜女士控制了吗?”“顾先生的死,会不会另有隐情?”好一个“另有隐情”。
这是想给我扣上“谋杀亲夫”的帽子了。我站在二楼的窗户后面,拉着窗帘,
冷眼看着这场闹剧。我的助理小陈,拿着平板电脑,气得手都在抖。“姜总,
这帮人太过分了!简直是胡说八道!”“网上已经有新闻了,标题一个比一个难听。
”“什么《百亿女富豪逼死凤凰男丈夫,独吞家产逼疯婆婆》,还有更难听的,
说您……”“让他们说。”我打断她。“说得越难听越好。”“动静闹得越大,
摔下来的时候,才会越疼。”小陈不解地看着我。“姜总,我们不回应吗?
公关部那边电话都快打爆了。”“回应什么?”我反问。“跟一群疯狗对咬吗?
”“你现在出去,说这家公司是我一手创办的,跟顾伟没关系,有人信吗?”“你现在出去,
说顾伟欠了我五个亿,有人信吗?”“他们只会觉得,这是我为了独吞家产编造的谎言。
”“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靠男人上位的恶毒女人。”“一个出身贫寒的女人,
突然拥有了巨额财富,本身就是一种原罪。”“他们不相信你的能力,
只愿意相信你用了不光彩的手段。”小陈沉默了。她知道我说的是事实。“那我们怎么办?
就这么看着他们泼脏水?”“当然不。”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是我的私人律师,
老李。“老李,准备一下。”“第一,以诽谤罪,起诉王凤霞、顾朗,
以及今天到场的所有媒体。”“第二,准备好顾伟挪用公款的所有证据,
以及他个人账户向外转移资金的流水。”“第三,帮我联系一下张队,就说,
我丈夫的‘意外’,有新线索了。”电话那头,老李的声音很沉稳。“明白了,姜总。
”“证据什么时候需要?”“不急。”我说,“让他们再飞一会儿。
”“我要让所有人都看到,他们是怎么把自己的路,一步一步走死的。”挂了电话。
楼下的闹剧还在继续。王凤霞开始在地上打滚,撒泼。“没天理了啊!杀人偿命啊!
”“我儿子死得冤啊!”我拉上窗帘,隔绝了外面的声音。走到顾伟的遗像前。我伸手,
把照片拿了下来,翻了个面,扣在桌上。眼不见为净。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接了。
对面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声音,带着点讨好。“是……是嫂子吗?我是顾伟的堂妹,顾晓晓。
”我没说话。“嫂子,你别误会,我没跟他们一起闹。”“我就是想跟你说一声,
我大娘她们……她们好像在联系我哥以前的朋友,想……想找人去公司抢公章。
”“你……你千万要小心啊。”顾晓晓。顾家那一堆奇葩里,唯一一个还算正常的人。
上大学的钱,还是我资助的。“我知道了。”我说,“谢谢你。”“不……不客气,嫂子,
你……你多保重。”她匆匆挂了电话。抢公章?我冷笑一声。脑子真是个好东西,
可惜他们没有。寰宇集团是我的一言堂。没有我的签字和私章,就算他们把公章抢去当饭吃,
也动不了公司一分钱。我怕的,不是他们来抢。我怕的,是他们不来。
我给公司保安部主管打了个电话。“老张,未来几天,辛苦你们一下。”“公司门口,
多安排几个人。”“如果顾家的人来,不要拦。”“让他们进来。”“但是,
要保证公司所有员工的人身安全,以及所有文件资料的安全。”“还有,
把你那套最好的监控设备,都给我打开。”“我要全方位,无死角的高清录像。”“明白,
姜总。”老张的声音很兴奋,“早就看那帮孙子不爽了!”我能想象他摩拳擦掌的样子。
挂了电话,我走进衣帽间。脱下这身碍事的黑西装,换上了一件鲜红色的连衣裙。
既然是演戏,就要演全套。一个刚刚丧夫的“恶毒”寡妇,就该是这个样子。张扬,明艳,
无所畏惧。我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走到落地窗前。楼下的记者,好像看到我了,
镜头纷纷对准了我。我举起酒杯,朝着他们的方向,遥遥一敬。然后,一饮而尽。来吧。
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3、她要我的公司第三天,王凤霞他们果然来了。不是几个人,
是浩浩荡荡一大群。顾家的七大姑八大姨,能来的都来了。
把寰宇集团一楼大厅堵得水泄不通。他们举着横幅。上面写着“黑心姜瑜,还我血汗钱!
”王凤霞拿着个大喇叭,站在最前面,声嘶力竭。“姜瑜!你给我出来!”“你这个白眼狼!
骗了我儿子的公司还不够,现在连门都不让我们进了?”公司前台小姑娘吓得脸都白了,
躲在桌子后面给我打电话。声音都在抖。“姜……姜总,他们……他们冲进来了。”“别怕。
”我安抚她。“让保安维持好秩序,保护好自己。”“我马上下来。”我挂了电话,
对着镜子,慢条斯理地涂上口红。正红色。气场最强的那种。我今天穿了一身白色职业套装,
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走进电梯,我看着金属门里倒映出的自己。
眼神冰冷,面无表情。像一个即将走上战场的女王。电梯门打开。大厅里的嘈杂声,
瞬间小了很多。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震惊,有鄙夷,有幸灾乐祸。
王凤霞看到我,像是打了鸡血,喇叭怼到我脸上。“你终于肯出来了!你这个缩头乌龟!
”噪音刺得我耳朵疼。我皱了皱眉,没理她。而是看向她身后的顾朗。“公章带来了吗?
”顾朗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公文包。
“你……你什么意思?”“我问你,抢公章的计划,准备好了吗?”我声音不大,
但足够清晰。整个大厅都听见了。顾朗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王凤霞也懵了,
回头看她的小儿子。“什么抢公章?朗朗,怎么回事?”“妈,你别听她胡说!”顾朗急了,
指着我。“姜瑜!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我们今天来,是合理合法的,
要回属于我们的东西!”“哦?是吗?”我环顾四周。看着那些举着横幅,
一脸“正义”的顾家亲戚。“你们的东西?”“这里,哪一样是你们的东西?”“这栋楼,
是我买的地,我盖的。”“这家公司,是我一个项目一个项目谈下来的。”“你们,
又算什么东西?”“我们是你婆家!”一个大姨跳了出来。“你嫁给了我们顾家的人,
你的东西,就是我们顾家的!”“就是!”另一个人附和,“自古以来都是这个道理!
”我气笑了。“自古以来?”“那要不要我给你们找本《大清律例》看看?
”“都什么年代了,还抱着这种老古董思想。”“脑子不用,可以捐给有需要的人。
”“你……你骂谁没脑子!”“反了天了!一个外人敢这么跟长辈说话!
”他们又开始吵嚷起来。我抬起手,往下压了压。很奇怪,他们居然真的就安静了下来。
大概是没想到,我一个人,气场能压住他们一群人。“行了,别吵了。”我有些不耐烦。
“你们的目的,不就是想要钱,想要公司吗?”“可以。”“我给你们。”这两个字一出口,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用一种见了鬼的表情看着我。王凤霞和顾朗,
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你……你说的是真的?”王凤霞不敢相信。“当然是真的。
”我走到前台,拿过纸笔,刷刷刷写了一行字。然后签上我的名字,盖上我的私章。
我把它递给王凤霞。“这是我的授权书。”“从现在开始,寰宇集团的日常运营,暂时由你,
王凤霞女士,全权负责。”“公司的公章、财务章,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你。
”“直到……顾伟的遗产分割,有明确的法律结果为止。”王凤霞哆哆嗦嗦地接过那张纸。
像是接过了什么圣旨。她翻来覆去地看,确认上面的签名和印章都是真的。
她激动得脸都涨红了。“好!好!姜瑜,算你还有点良心!”顾朗也喜出望外,
连忙把那张纸抢过去,收进自己包里。生怕我反悔。其他的亲戚们,也都露出了贪婪的笑容。
仿佛这家百亿公司,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他们开始高声欢呼。庆祝他们的“胜利”。
我看着他们,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小陈站在我身后,急得快哭了。“姜总!
您怎么能……”我回头,对她眨了眨眼。示意她安心。然后,我提高了声音,对着所有人说。
“既然公司交给你们了。”“那么,公司的债务,自然也该由你们来承担。
”欢呼声戛然而止。王凤霞脸上的笑容凝固了。“什……什么债务?”“哦,忘了告诉你们。
”我摊了摊手,一脸“无辜”。“公司最近资金链出了点问题。”“欠了银行和供应商,
大概……也就三十个亿吧。”“下个礼拜,就有一笔五亿的贷款要到期。”“王总,顾总,
”我看向王凤霞和顾朗,笑得特别灿烂。“这笔钱,就麻烦你们了。”“三十亿?!
”王凤霞的尖叫声,几乎要掀翻屋顶。顾朗的脸,比刚才更白了,像一张纸。其他的亲戚们,
也都傻眼了。他们面面相觑,脸上的贪婪,瞬间变成了惊恐。“怎么……怎么会欠这么多钱?
”“姜瑜!你是不是在骗我们!”“骗你们?”我从助理手里拿过一沓文件,扔在他们面前。
“这是银行的贷款合同,这是供应商的欠款单。”“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你们要是不信,可以自己打电话去银行问。”“当然,前提是,银行的人肯搭理你们。
”我抱着手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们。“现在,公司是你们的了。”“债务,也是你们的了。
”“恭喜你们,得偿所愿。”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转身,踩着高跟鞋,在一片死寂中,
走进了电梯。电梯门缓缓关上。隔绝了他们一张张呆若木鸡的脸。我能想象,
他们现在的表情,一定很精彩。想要我的公司?好啊。这个巨大的、负债三十亿的“礼物”,
希望你们会喜欢。4、网络的狂欢我把公司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之后,就给自己放了个假。
我关了手机,拔了网线,在家里的大浴缸里泡了整整一天。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做。
天塌下来,有王凤霞那个“新老总”顶着。我乐得清闲。当然,我知道,她顶不住。
她连公司的门朝哪开都不知道,怎么可能顶得住三十亿的债务。我留给她的,
不仅是一个烂摊子。更是一个炸药桶。引线,就在我手里。我什么时候想点,
它什么时候就得炸。两天后,助理小陈用备用钥匙开了我家的门。她找到我的时候,
我正穿着真丝睡袍,在花园里修剪玫瑰。“姜总!”她跑得气喘吁吁,
脸上又是焦急又是解气。“出事了!公司……公司全乱套了!”我放下剪刀,
慢悠悠地摘下手套。“坐下说,喝点什么?茶还是果汁?”“哎呀姜总!都什么时候了,
您还有心情喝茶!”小陈跺着脚。“王凤霞那个老巫婆,她把公司搞得乌烟瘴气!
”“她把顾家那些亲戚,全都安排进了公司。”“大堂经理是她侄子,财务总监是她外甥,
连保洁都是她村里的老乡!”“那些专业的员工,要么被气走了,
要么被他们排挤得没法干活。”“还有,他们想从公司账户里提钱,发现提不出来,
因为需要您的私章和签字。”“然后……然后他们就想撬开您的办公室保险柜!
”“被保安拦住了,现在还在对峙呢。”我一点也不意外。一群没见过钱的穷亲戚,
突然掉进了金窝里,不疯才怪。“银行那边呢?”我问。“银行催款的电话,
都快把公司打爆了!”小陈说,“王凤霞接了两个,就吓得不敢接了。
”“现在她把所有烂摊子都推给顾朗。”“顾朗那个草包,什么都不懂,
天天在办公室里骂人。”“还有更恶心的!”小陈打开平板,递给我看。“他们找不到钱,
就开始变卖公司的东西。”“您看,这是他们昨天发的帖子,
在二手网站上卖公司的电脑、打印机,还有您办公室里那套黄花梨木的家具!
”“简直是土匪进村!”我看着那些帖子。价格标得低得可笑。显然,
他们只想尽快把这些东西变成现金,揣进自己兜里。“让他们卖。”我说。“卖得越多越好。
”“这些都是侵占公司财产的证据。”“可是姜总,再这样下去,公司就完了!”小陈急了。
“这家公司,是您这么多年的心血啊!”“放心。”我拍了拍她的手,“完不了。
”“这栋楼,这家公司,只要我还姓姜,就谁也抢不走。”“我只是……想让这场戏,
演得更热闹一点。”接下来的几天,网络上掀起了一场针对我的狂欢。王凤霞他们,
发现从公司捞不到油水,就把矛头又对准了我。他们开通了直播账号。
每天就在我别墅门口直播。卖惨,哭诉,编造各种谎言。说我蛇蝎心肠,不仅独吞家产,
还设下债务陷阱坑害他们。说我生活奢靡,一顿饭吃掉普通人一年的工资。说我私生活混乱,
早就有了新欢,所以才巴不得顾伟早点死。他们把我家的地址、我的车牌号,
全都曝光了出去。一时间,我成了全网公敌。我的手机被打爆了。
全是陌生号码的骚扰电话和辱骂短信。我家门口,除了记者,还多了很多“正义”的网友。
他们朝我的院子里扔垃圾、扔鸡蛋。在我的大门上用油漆写满了恶毒的诅咒。小陈怕我出事,
一天二十四小时守着我。她每天都在不停地删评论,举报账号。但没用。网上的恶意,
像潮水一样,汹涌而来。她急得直掉眼泪。“姜总,我们报警吧!这已经是网络暴力了!
”“我报了。”我说。“但是警察说,法不责众。”“除非他们有更过激的行为,
否则只能是批评教育。”我看着窗外那些“义愤填膺”的脸。他们很多人,
甚至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是什么。他们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
一个可以让他们站在道德高地上,肆意攻击的靶子。而我,
一个“为富不仁”的“恶毒寡妇”,是再好不过的目标了。“姜总,我真不明白。
”小陈看着我,“您明明有那么多证据可以反击,为什么就是不拿出来?
”“为什么要任由他们这么猖狂?”我喝了一口茶,茶香清雅。“小陈,你见过捕猎吗?
”“猎人,从来不会在一开始就暴露自己的武器。”“他会耐心地等待。”“等待猎物,
自己走进陷阱。”“等待它,在最得意忘形的时候,露出最致命的破绽。”“现在,
他们还不够疯。”“我要的,是他们彻底的疯狂。”“我要他们,在全网的注视下,
亲手把自己送上绝路。”我拿出手机。打开了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面,是一段视频。
一个男人,搂着一个妖艳的女人,在沙滩上嬉笑打闹。背景是蓝天,碧海,豪华游艇。
男人转过头,露出一张脸。正是那张,挂在灵堂上,此刻应该已经化为灰烬的脸。顾伟。
我把这段视频,发给了老李。附上了一句话。“时机差不多了。”“准备收网吧。
”5、请君入瓮王凤霞和顾朗最近很得意。网上的舆论,几乎是一边倒地支持他们。
他们成了被豪门恶媳欺压的“可怜人”。每天直播,都有无数人给他们刷礼物,打赏。
短短几天,就赚了他们以前想都不敢想的钱。人一有钱,就容易飘。
他们开始不满足于只在网上骂我。他们想要更多。想要实质性的东西。比如,
我这栋价值上亿的别墅。这天,我正在客厅看财经新闻。大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了。
王凤霞带着顾朗,还有十几个膀大腰圆的男人,冲了进来。为首的那个,是个光头,
脖子上一条大金链子,晃得人眼晕。“姜瑜!今天,你要么把房子交出来,要么,
就别怪我们不客气!”王凤霞叉着腰,一脸嚣张。有这帮人撑腰,她觉得自己又行了。
我慢悠悠地关掉电视。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下午三点整。时间刚刚好。“王女士,
私闯民宅,是犯法的。”我好心提醒她。“犯法?”王凤霞大笑,“这是我儿子的房子!
我回我儿子的家,犯什么法?”“你们,给我上!”“把这屋里值钱的东西,都给我搬出去!
”“谁敢拦,就给我打!”她一声令下,那十几个男人,就像土匪一样,开始在屋里乱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