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烬之余生

灰烬之余生

作者: 云飞见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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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灰烬之余生》是云飞见鱼的小内容精选:《灰烬之余生》是大家非常喜欢的青春虐恋小作者是有名的网络作者云飞见主角是沈砚,苏小说情节跌宕起前励志后苏非常的精内容主要讲述了灰烬之余生

2025-10-22 03:14:48

沈砚第一次尝到骨头碎裂的疼,是在苏晚的白月光顾言之回国的第三个月。

那天是沈砚的生日,他攥着刚从首饰店取回的项链站在雨里,链坠是片小巧的银杏叶,

苏晚说过,她最喜欢深秋的银杏。别墅的落地窗亮着暖黄的灯,他能看见顾言之坐在沙发上,

苏晚正低头替他剥橘子,指尖划过顾言之的手背时,带着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玄关的感应灯亮了三次,沈砚才鼓起勇气推门。苏晚抬头看他,

眼里的暖意瞬间结成冰:“你还知道回来?”顾言之笑着起身,白色衬衫的袖口挽着,

露出手腕上那道浅疤——据说是当年为救苏晚被玻璃划伤的。“阿砚回来了?快坐,

晚晚刚炖了汤。”他语气熟稔,仿佛这里的男主人是他。沈砚没看汤碗,

把项链递过去:“给你的。”苏晚瞥了一眼,没接。顾言之伸手拿起,

指尖捏着链坠转了半圈:“银杏叶?晚晚对花粉过敏,你忘了?”沈砚的手僵在半空。

他记得,苏晚只是对玫瑰过敏,银杏是她相册里夹了十年的标本。“滚出去。

”苏晚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沈砚,你就这么见不得我和言之好好待着?

”“我没有……”“没有?”她猛地站起来,汤碗被扫到地上,

青瓷碎片混着滚烫的鸡汤溅在沈砚的皮鞋上,烫得他踉跄后退。

“你昨天是不是去医院找言之了?你对他说什么了?他今天咳得那么厉害,是不是你逼他的?

”沈砚看着她眼底的猩红,喉头发紧。他只是去给顾言之送苏晚落在他车里的药,

甚至没说上三句话。“我没有。”他重复道,声音发颤。“还敢狡辩!

”苏晚抓起桌上的水晶烟灰缸,砸向沈砚的膝盖。玻璃碰撞骨头的脆响在客厅炸开,

沈砚疼得跪倒在地,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他抬头看她,

苏晚的鞋尖正碾过散落在地的银杏项链,链坠在地板上划出细碎的火花,像他正在熄灭的心。

顾言之在一旁“劝架”,手却轻轻按在苏晚的肩上,眼神里的得意藏不住:“晚晚,

别气坏了身子,阿砚他也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苏晚甩开他的手,

弯腰揪住沈砚的头发,迫使他抬头,“沈砚,我告诉你,只要言之在这里一天,

你就别想有好日子过。你不是爱我吗?那就学着疼他,不然,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疼。

”膝盖的疼顺着神经爬满全身,沈砚盯着苏晚的眼睛,那里面曾经有过他的影子,

现在只剩下顾言之的名字。他忽然笑了,笑得喉咙发腥:“苏晚,你真狠。”“狠?

”她松开手,沈砚重重摔在地上,后脑勺磕在碎瓷片上,血珠顺着发梢滴进地毯,

“比起你当年用沈家势力逼我和言之分手,我这点狠算什么?”沈砚闭了闭眼。

原来她一直记得。三年前他用沈家的权势逼顾言之出国,以为能斩断他们的过去,却没料到,

这把刀最终会被苏晚握在手里,一遍遍捅进他的心脏。顾言之扶着苏晚坐下,

递上纸巾的动作自然得像排练过千百遍:“好了晚晚,别跟他置气。医生说你不能情绪激动。

”苏晚的脸色确实发白,她有先天性心脏病,沈砚一直小心翼翼地护着,生怕她受半点气。

可现在,她为了顾言之,把他的心疼踩在脚下。沈砚挣扎着想站起来,膝盖一软又跌回去。

顾言之“好心”地伸手扶他,在他耳边低语:“沈砚,看到了吗?她爱的始终是我。

你占着她身边的位置,本身就是种错。”温热的呼吸带着顾言之惯用的雪松香水味,

像毒蛇的信子舔过皮肤。沈砚猛地推开他,扶着墙站起来,一步一瘸地走向玄关。

“把他的东西扔出去!”苏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不想再看见任何属于他的东西。

”沈砚没回头。雨还在下,他的车钥匙被扔在院子里的泥水里,镀银的表面沾着污泥,

像他此刻的人生。他一瘸一拐地走出别墅大门,膝盖的碎骨在皮肉里摩擦,

每走一步都像踩着刀尖。街角的路灯亮了,他看见自己的影子歪歪扭扭地映在水洼里,

像个被全世界遗弃的笑话。口袋里的手机震动,是医院的短信提醒:“沈先生,

您预约的心脏搭桥手术时间已确定,下周三上午九点。”他摸了摸左胸,

那里藏着块陈旧的疤痕——十年前,他替苏晚挡下失控的摩托车,肋骨断了三根,

心脏被碎片划伤,医生说能活下来是奇迹。那时苏晚守在病床前,哭着说:“沈砚,

以后换我护着你。”原来有些承诺,真的会随着时间腐烂成泥。沈砚的膝盖打了钢板,

医生说至少要卧床休养三个月。可他出院那天,苏晚的电话就来了,

语气冰冷:“言之胃出血住院了,你去医院照顾。”“我动不了。”沈砚靠在床头,

麻药过后的疼让他说话都费力。“动不了就爬过去!”苏晚的声音带着哭腔,“沈砚,

是不是你又对他做了什么?他昨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胃出血?

”沈砚捏着手机的手紧了紧。顾言之的胃一直不好,是当年为了追苏晚,

在雨里等了整夜落下的病根。可苏晚忘了,沈砚的胃也不好,

是替她应酬挡酒喝到胃穿孔落下的。“我没有。”他低声说。“我不管!”苏晚挂断了电话。

半小时后,沈家的司机来接他。沈砚坐在后座,膝盖的疼一阵阵钻心,

他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突然想起三年前他逼顾言之出国那天,也是这样的雨天。

顾言之站在机场安检口,对他说:“沈砚,你赢了现在,赢不了将来。晚晚心里的人,

从来不是你。”那时他不信,现在却不得不信。医院的VIP病房里,顾言之躺在病床上,

脸色苍白得像纸。苏晚坐在床边,眼圈通红地替他擦手。看到沈砚进来,她立刻站起来,

指着墙角的沙发:“你就睡那里,二十四小时守着,言之有任何动静都要立刻叫医生。

”沈砚没动。他的膝盖不能久坐,更别说睡沙发。“怎么?不愿意?”苏晚冷笑,“沈砚,

别忘了,你的公司还需要苏家的注资。你要是敢怠慢言之,我让你沈氏明天就破产。

”沈砚看着她,这个他捧在手心十年的女人,如今用最残忍的话威胁他。

他慢慢走到沙发边坐下,膝盖弯曲时发出“咔”的轻响,疼得他额头冒汗。顾言之“醒”了,

虚弱地说:“晚晚,别这样对阿砚……我没事的。”“你闭嘴!”苏晚回头瞪他,

“都怪你太善良,才总被人欺负。”沈砚闭上眼睛。原来他的隐忍,在她眼里成了欺负。

接下来的日子,成了沈砚的炼狱。顾言之总在深夜“难受”,

苏晚就让沈砚去买城南那家只在凌晨营业的馄饨,来回要两个小时,

沈砚的膝盖在寒夜里肿得像馒头;顾言之说想看初升的太阳,

苏晚就让沈砚凌晨四点推轮椅带他去顶楼,寒风灌进沈砚的病号服,他咳得撕心裂肺,

苏晚却只关心顾言之有没有冻着;最过分的是,顾言之故意打翻水杯,

热水泼在沈砚的手背上,烫出一片燎泡,苏晚只是皱眉:“怎么这么不小心?

烫到言之怎么办?”沈砚的手背起了水泡,又被他在夜里悄悄挑破,

结痂后再被新的烫伤覆盖,层层叠叠的疤像丑陋的地图。他没说过一句疼,

只是在每次给顾言之喂药时,指尖都会控制不住地发抖。那天苏晚带了汤来,

亲自喂顾言之喝。沈砚坐在沙发上,胃里一阵绞痛——他已经两天没好好吃东西了。

顾言之喝了两口,突然皱眉:“有点烫。”苏晚立刻把碗递到沈砚面前:“吹凉。

”沈砚看着那碗飘着油花的汤,胃里的酸水涌上来。他刚要开口,

苏晚已经不耐烦地把碗往他嘴边送,汤汁洒在他的下巴上,烫得他一缩。“废物!

”她把碗重重放在桌上,“连吹凉汤都不会,留着你有什么用?”沈砚猛地站起来,

膝盖的疼让他晃了晃,他看着苏晚,一字一句道:“苏晚,我是人,不是你的狗。

”“你连狗都不如!”苏晚的声音尖锐,“当年要不是你爸用沈家的权势逼我嫁你,

我怎么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沈砚,你欠我的,欠言之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顾言之拉了拉苏晚的衣角,眼神却挑衅地看向沈砚:“晚晚,

别说了……”沈砚没再看他们,转身走向门口。他的手刚碰到门把手,

就听到苏晚说:“沈砚,你要是敢走,我就把你当年找人打断言之腿的事捅出去,

让你身败名裂!”沈砚的背影僵住了。他从没做过这种事,可他知道,苏晚信了。

顾言之的腿是三年前自己飙车摔断的,却告诉苏晚,是沈砚派人干的。他慢慢转过身,

看着苏晚眼里的恨意,突然觉得很累。累到连辩解的力气都没有。“好,我留下。”他说,

声音轻得像叹息。那天晚上,沈砚发起了高烧。他躺在沙发上,意识模糊间,

感觉有人摸他的额头。他以为是苏晚,挣扎着想抓住那只手,

却听到顾言之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沈砚,你看,她还是信我的。你斗不过我。

”高烧烧得他浑身发疼,可心里的疼更甚。他想,或许顾言之说得对,

他斗不过一个活在苏晚回忆里的人。沈砚的心脏搭桥手术被推迟了三次。第三次推迟的原因,

是顾言之“抑郁复发”,苏晚要他陪着去山里的疗养院。那地方在半山腰,没有电梯,

沈砚拄着拐杖,一步一步往上爬,膝盖的钢板摩擦着骨头,疼得他每走一步都要咬着牙。

苏晚扶着顾言之走在前面,偶尔回头看他,眼神里只有催促:“快点,言之不能累着。

”沈砚看着他们的背影,突然想起十年前,他也是这样牵着苏晚的手爬山,她累了,

他就背着她,她在他背上笑,说:“沈砚,你要背我一辈子。”那时的山风是暖的,

现在的山风却像刀子,刮得他脸颊生疼。疗养院的房间在二楼,沈砚爬上去时,

已经疼得说不出话。苏晚把顾言之安顿好,转身对他说:“你睡走廊的折叠床,

晚上听着点动静。”折叠床又窄又硬,沈砚躺下时,膝盖的疼和心脏的闷痛搅在一起,

让他彻夜难眠。凌晨时,他实在忍不住,从包里摸出速效救心丸,刚要吞下,

就听到顾言之的声音:“晚晚,我渴了。”苏晚立刻叫醒沈砚:“去倒水。

”沈砚攥着药瓶的手紧了紧,起身去倒水。黑暗中没看清,脚下一滑,重重摔在地上。

药瓶滚到苏晚脚边,她捡起来看了看,突然笑了:“心脏药?沈砚,你也会生病?

我还以为你是铁打的。”她把药瓶扔出窗外,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省着点吃吧,别死得太早,还没还清债呢。”沈砚趴在地上,胸口的疼让他喘不过气。

他看着苏晚扶着顾言之喝水,两人的影子在墙上依偎在一起,像一把钝刀,

慢慢割开他的喉咙。在疗养院的第五天,沈砚的病情恶化了。他咳得越来越厉害,

痰里带着血丝,脸色白得像纸。顾言之“好心”地说:“晚晚,让阿砚去医院看看吧,

他这样我看着难受。”“难受?”苏晚瞪他,“他这是活该!当年你在国外治病,

他对我冷暴力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我难受?”沈砚靠在墙上,听着她的话,突然觉得很可笑。

他从没想过冷暴力,只是每次想对她好,都会被她的冷漠推开。那天下午,

沈砚在院子里晒太阳,突然接到助理的电话,声音带着哭腔:“沈总,

公司……公司被顾先生掏空了,资金链断了,银行要收走抵押的地皮……”沈砚的手一抖,

手机掉在地上。他终于明白,顾言之回国,根本不是为了苏晚,是为了沈家的产业。

他踉跄着跑回房间,顾言之正坐在沙发上打电话,语气得意:“……对,沈砚那个蠢货,

还在疗养院陪我呢……苏家的注资已经到手,下一步就是……”看到沈砚进来,

顾言之立刻挂了电话,笑着说:“阿砚,你回来了?”沈砚没理他,径直走向苏晚,

她正在收拾行李。“苏晚,你看清楚,他就是个骗子!他接近你,是为了沈家的钱!

”苏晚猛地回头,眼里的厌恶像针:“沈砚,你又想污蔑言之?我告诉你,我不会信的!

”“我有证据!”沈砚掏出藏在怀里的录音笔——那是他发现顾言之不对劲后,

悄悄放在房间里的。录音笔刚按下播放键,就被顾言之一把抢过去,狠狠摔在地上。“晚晚,

你别信他!他这是被我揭穿了,狗急跳墙!”“你看!”苏晚指着地上的碎片,

“他就是想挑拨我们!沈砚,你太让我失望了!”沈砚看着她,心脏的疼突然变得尖锐,

像有把刀在里面搅动。他捂住胸口,慢慢倒下去,视线模糊中,看到苏晚只是站在那里,

甚至没有伸手扶他的意思。“苏晚……”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

“我是真的……爱过你啊……”意识沉入黑暗前,他仿佛听到顾言之在笑,

听到苏晚说:“死了才好,省得碍眼。”沈砚的死讯传来时,苏晚正在给顾言之挑选西装。

导购小姐笑着说:“顾先生和苏小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苏晚的手顿了顿,

心里莫名空了一下。手机响了,是沈砚的助理,声音哽咽:“苏小姐,沈总他……走了。

”“走了?”苏晚没反应过来,“去哪了?”“在疗养院的院子里……突发心梗,

没抢救过来。”苏晚手里的西装滑落在地。她想起沈砚倒下前的眼神,那样的绝望,

像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不可能……”她喃喃自语,“他身体那么好,

怎么会……”顾言之扶住她的肩膀,语气温柔:“晚晚,别难过,或许这对他来说,

也是种解脱。”苏晚抬头看他,突然觉得他的笑容很陌生。沈砚的葬礼很简单,

沈家的亲戚不多,来的大多是公司的员工。苏晚站在人群后面,看着沈砚的黑白照片,

照片上的他穿着白衬衫,笑得温和,那是他们刚结婚时拍的。她突然想起,

沈砚的白衬衫总是熨得笔挺,因为她说过,她喜欢干净的男生;他从不喝可乐,

因为她随口说过一句“喝碳酸饮料对身体不好”;他连走路都习惯性地走在她左边,

因为她说过“左边离心脏近”。这些被她忽略的细节,此刻像针一样扎进心里。葬礼结束后,

沈砚的助理递给她一个盒子:“苏小姐,这是沈总留给你的。”盒子里是条银杏叶项链,

链坠背面刻着两个小字:“砚晚”。还有一本日记,封面已经磨得发白。苏晚翻开日记,

第一页的日期是十年前,她替他挡摩托车那天:“晚晚哭了,她说以后护着我。真好,

原来被人惦记是这种感觉。”往后翻,全是关于她的记录:“晚晚今天说银杏好看,

明年秋天带她去银杏林。”“晚晚胃不好,学着炖了汤,她喝了两口,开心。

”“晚晚又提顾言之了,心口有点疼,但没关系,她开心就好。”“膝盖好疼,

钢板磨得骨头生疼。但晚晚要陪言之去疗养院,她开心就好。只要她还需要我,

这点疼算什么。”“今天咳血了,助理说要告诉晚晚,不能。她要是知道了,又该心烦了。

”“原来言之接近晚晚,是为了沈家的产业。录音了,希望晚晚能信我最后一次。

”最后一页的字迹歪歪扭扭,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如果我走了,

晚晚会不会有一点点想我?哪怕只有一秒钟。”苏晚的手指抚过那行字,

纸页被眼泪洇得发皱。她想起沈砚在疗养院倒下时,

自己冷漠的眼神;想起他一次次忍着膝盖的疼,

为顾言之跑遍全城买馄饨;想起他手背上层层叠叠的烫伤,却从没对她说过一个“疼”字。

心脏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比先天性心脏病发作时更甚。她捂住胸口,慢慢蹲下身,

日记掉在地上, pages 散开,

露出夹在里面的一张照片——那是沈砚替她挡摩托车后,躺在病床上,

她趴在床边睡着的样子。照片背面,沈砚写着:“我的全世界。”“晚晚,怎么了?

”顾言之走过来,想扶她。苏晚猛地推开他,眼神里的恨意像淬了毒的冰:“是你!

是你害死了他!”顾言之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冷笑一声:“是又怎么样?他本来就该死。

要不是他,我们早就在一起了。”“你这个骗子!”苏晚抓起桌上的花瓶,狠狠砸向他,

“你说你胃出血,说你抑郁,全是假的!你就是为了沈家的钱!”“是又怎么样?

”顾言之不躲不闪,任由碎片划破额头,“晚晚,你想想,没有沈砚,

我们才能光明正大地在一起,还有花不完的钱,不好吗?”“滚!”苏晚的声音嘶哑,

“我不想再看见你!”顾言之耸耸肩,转身离开时,留下一句:“别傻了,沈砚已经死了,

你现在能依靠的,只有我。”苏晚瘫坐在地上,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想起沈砚的膝盖,

那钢板是她逼着他去换的便宜货,医生说质量不好容易磨损;想起他总在夜里咳嗽,

她却以为是装的;想起他最后倒下时,看她的眼神,那么多的话想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她突然疯了一样冲出家门,开车去了疗养院。沈砚倒下的地方,还留着一摊淡淡的血迹,

被雨水冲刷得快要看不见。她跪在地上,用手刨着泥土,指甲缝里全是血。

“沈砚……对不起……对不起……”她一遍遍地说,声音哽咽,

“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风吹过山谷,带着草木的气息,

像沈砚每次替她挡风时的味道。苏晚抬起头,看着空荡荡的山谷,突然明白,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就再也无法弥补。那些被她忽略的温柔,那些被她践踏的真心,

如今都成了插在她心上的刀,日夜淌血。她去了沈砚的公司,看着被顾言之掏空的残局,

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她动用所有关系,收集顾言之挪用公款、设局陷害的证据,

一点一点,把他送进了监狱。宣判那天,苏晚去了沈砚的墓地。她把银杏叶项链戴在脖子上,

链坠贴着胸口,冰凉的金属带着沈砚的温度。“沈砚,你看,坏人得到惩罚了。

”她坐在墓碑前,像以前那样,絮絮叨叨地说,“我学会了炖你以前常做的汤,

味道好像不对……公司我找回来一些了,你放心……”风吹过墓碑,像是沈砚的回应。

苏晚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墓碑上沈砚的名字,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他们说,

人死后会变成星星。”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哪一颗是你呢?是不是最亮的那一颗?

”夜色渐深,苏晚还坐在墓碑前。她知道,沈砚不会回来了。那些迟来的歉意,

那些无法说出口的后悔,只能陪着她,在往后的漫长岁月里,一遍遍啃噬她的心脏。

这世上最残忍的,从来不是生离死别,而是你终于懂得了爱,那个被你弄丢的人,

却再也不会回来。苏晚的世界在沈砚离开后,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灰暗。

她遣散了顾言之留下的所有亲信,独自守着沈砚用血汗打下的公司,像一尊沉默的石像,

日复一日地坐在他曾经办公的位置上。桌上放着那本日记,页脚被她的指腹磨得发毛,

每一个字都像是沈砚在耳边低语,温柔又扎心。这天,公司档案室送来一箱旧文件,

说是沈砚生前嘱咐,若他出事,便交给苏晚。箱子很沉,苏晚亲自拆开,

里面是一叠叠设计图——全是她随口提过喜欢的首饰样式,从初稿到定稿,

铅笔线条密密麻麻,旁边标注着“晚晚说要珍珠白”“这里弧度要再柔一点,她怕硌”。

最底下压着一个丝绒盒子,打开的瞬间,苏晚的呼吸骤然停滞。里面是一条银杏叶项链,

链坠是用铂金打造的两片叶子,一片刻着“砚”,一片刻着“晚”,

交汇处镶嵌着一颗小小的月光石,在光下流转着柔和的光晕。旁边放着一张便签,

是沈砚的字迹:“结婚三周年礼物,本想给你个惊喜。”苏晚的手指抚过链坠,

冰凉的金属仿佛还带着沈砚的体温。她想起三年前的结婚纪念日,

她正和顾言之在国外“疗养”,沈砚打来电话,声音沙哑地说“祝你开心”,

她当时只觉得不耐烦,匆匆挂了电话。原来那时,他已经准备好了礼物,

却连一句抱怨都没有。“沈砚……”她抱着项链,肩膀剧烈地颤抖,哭声压抑在喉咙里,

像被揉碎的玻璃,“你这个傻子……大傻子……”窗外的银杏叶黄了又落,

苏晚每天都会带着那条项链去墓地。她开始学着做沈砚爱吃的糖醋排骨,

虽然总把糖放成盐;她开始翻看沈砚留下的设计手稿,笨拙地学着修改,

指尖被铅笔磨出茧子;她甚至开始听沈砚喜欢的老唱片,在咿咿呀呀的唱腔里,

仿佛还能看到他坐在沙发上,眼神温柔地看着她。这天,她刚走出墓园,

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顾言之的母亲,手里提着一个保温桶,站在不远处,眼神复杂。

“苏小姐。”顾母走上前,将保温桶递给她,“这是……阿砚以前总让我给你做的莲子羹,

他说你胃不好,要多喝这个。”苏晚愣住了。“阿砚出事前三天,来找过我。

”顾母的声音带着哽咽,“他说,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让我好好照顾你。

他还说……顾言之对不起你,他替那畜生给你赔罪。”保温桶里的莲子羹还温着,

清甜的香气漫出来,像沈砚身上的味道。苏晚接过桶,指尖触到桶壁的温度,

突然再也忍不住,蹲在路边失声痛哭。原来他什么都知道。知道顾言之的算计,

知道她的冷漠,却还是选择用自己的方式,默默地护着她。那天之后,苏晚变了。

她不再是那个只会依附他人的菟丝花,她开始雷厉风行地整顿公司,

将顾言之留下的烂摊子一点点收拾干净。她去学了格斗术,

练到浑身是伤也不吭声;她去跑业务,被客户刁难时,想起沈砚说的“别怕,有我”,

就又能挺直腰杆。有人说她疯了,为了一个死人拼命。只有苏晚自己知道,她不是在拼命,

是在赎罪。她要替沈砚守好这家公司,要让他的心血,在她手里开出花来。一年后,

公司周年庆。苏晚穿着沈砚最喜欢的白色长裙,站在台上致辞。台下掌声雷动,

她看到了沈砚的助理红着眼眶鼓掌,看到了顾母坐在第一排,悄悄抹眼泪。致辞结束后,

她下台经过角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沈砚生前资助的那个贫困生,如今已经考上大学,

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怯生生地站在那里。“苏姐姐,”女孩把花递给她,“沈哥哥说,

向日葵像你笑起来的样子,他最喜欢了。”苏晚接过花,向日葵的花瓣蹭过指尖,

带着阳光的温度。她突然笑了,眼眶通红,却笑得明亮。“谢谢你。”她说。谢谢你,

让我知道,他从未离开。那天晚上,苏晚回到家,看到书桌上放着一个信封,

是沈砚公司的老员工送来的,说是整理沈砚遗物时发现的。信封里没有信,只有一张银行卡,

和一张超市的购物小票。小票上的日期,是沈砚出事那天,他买了她爱吃的草莓蛋糕,

还有治疗心脏病的药。苏晚拿着小票,指尖一遍遍划过“草莓蛋糕”那行字,

突然想起那天她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沈砚,你真让我恶心”。

原来他在被她伤得体无完肤后,想做的,还是给她买一块蛋糕。窗外的月光洒进来,

落在那本日记上。苏晚翻开最后一页,在沈砚写的“如果我走了,

晚晚会不会有一点点想我”下面,轻轻写下:“想,很想。”“沈砚,我学会了做糖醋排骨,

你要不要回来尝尝?”“公司很好,你放心。”“我很想你。”写完,她把脸埋进日记本里,

那上面仿佛还残留着沈砚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烟草味,和他身上独有的,让她心安的味道。

夜风吹过,窗帘轻轻晃动,像有人在温柔地抚摸她的头发。苏晚抬起头,

看着窗外最亮的那颗星,突然觉得,沈砚好像就在那里,笑着对她说:“晚晚,我听到了。

”有些爱,迟到了太久,错过了太多,但只要懂得了,就不算太晚。苏晚知道,

往后的路还很长,她会带着沈砚的爱和期待,好好地走下去。因为她明白,

沈砚最希望看到的,不是她沉溺在悔恨里,而是她能像向日葵一样,永远向着阳光,

活得灿烂。而那个藏在时光里的少年,会化作天上的星,化作吹过耳畔的风,

化作她心里永不熄灭的光,陪着她,一直走下去。

苏晚把那张超市小票小心地夹进沈砚的日记本里,和那条银杏叶项链一起,

成了她随身携带的念想。她开始学着像沈砚那样生活,早起去公园跑步,

路过早餐摊时会买两个肉包——那是沈砚以前最爱的早点,然后拎着去公司,

坐在他曾经的位置上,一边吃一边翻看文件。公司里的老员工都说苏总变了,

以前总带着股疏离的傲气,如今眉眼间多了几分温和,连说话都慢了些。只有苏晚自己知道,

她是在模仿沈砚的样子,模仿他待人接物的耐心,模仿他看文件时微微皱眉的专注。这天,

她在整理沈砚的电脑文件夹时,发现了一个加密的视频。密码试了好几次都不对,

最后输了自己的生日,进度条突然开始走动。视频里是沈砚的办公室,他坐在椅子上,

对着镜头笑,眼里的温柔快要溢出来:“晚晚,如果你看到这个视频,大概是我不在了吧。

别难过,我选的地方风景很好,你要是想我了,就去那儿坐坐。”他顿了顿,

拿起桌上的设计稿晃了晃:“这个是给你设计的手链,你上次说喜欢星星,我加了点碎钻,

像不像夜空?可惜……没机会亲手给你戴上了。”“还有啊,公司那些老家伙你别怵,

他们都是面冷心热,你喊一声张叔李姐,他们能把心都掏给你。

顾言之那边……我已经让律师准备好证据了,他翻不了天。”“对了,你胃不好,

冰箱里总备着苏打饼干,别总吃生冷的。晚上别熬夜,我在你床头放了个小夜灯,你怕黑,

亮着点能踏实些……”视频里的沈砚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从工作到生活,事无巨细,

像个老妈子。苏晚靠在椅背上,眼泪无声地往下掉,落在键盘上,晕开一小片水渍。

原来他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连她怕黑这点小事都记在心上。视频最后,

沈砚对着镜头看了很久,轻声说:“晚晚,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遇见你。

下辈子……换我来追你好不好?”画面定格在他含笑的脸上,苏晚捂着嘴,哭得肩膀都在抖。

三个月后,苏晚处理完顾言之的所有后续,拿着沈砚视频里提到的地址,

开车去了城郊的一座山。山不高,山顶有片开阔的草地,中间立着一块石头,上面没有名字,

只刻着一行小字:“风经过的地方,有我的思念。”她在石头旁坐下,

把带来的向日葵插在旁边,又拿出那条没来得及送出的星星手链,轻轻放在石头上。

风拂过草地,带着青草的香气,像沈砚以前从身后抱住她时的气息。“沈砚,”她轻声说,

“手链很好看,我很喜欢。”“公司我守住了,那些叔叔阿姨都很照顾我。

”“我学会做肉包了,就是没你买的好吃。”“下辈子……换我来追你,跑快点,

别让我等太久。”风卷起她的长发,像是在回应。远处的城市亮起了灯火,苏晚站起身,

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眼里虽还有泪,嘴角却扬着笑。她知道,沈砚从未离开。他在风里,

在光里,在她往后每一个好好生活的日子里。而她要带着两个人的念想,活得比阳光还灿烂,

才不算辜负他的一片心。回去的路上,车里放着沈砚喜欢的老唱片,咿咿呀呀的唱腔里,

苏晚轻轻跟着哼。路过那家早餐摊时,她停下车,对着老板说:“两个肉包,要刚出锅的。

”老板笑着应:“好嘞!跟沈先生以前买的一样?”“嗯,”苏晚点头,眼里闪着光,

“跟他一样的。”有些爱,哪怕隔着生死,也能化作最暖的光,照亮往后漫长的路。

苏晚从山上回来后,把那块刻着字的石头照片设成了手机壁纸。每次打开手机,

看到那行“风经过的地方,有我的思念”,心里就像被暖阳烘着,踏实又柔软。

公司里的事渐渐理顺,她开始学着沈砚的样子“走基层”——每天抽半小时去各部门转一转,

听员工聊工作的难处,也听他们讲家里的琐事。那天走到设计部,

看到新来的实习生对着电脑愁眉苦脸,苏晚凑过去一看,

原来是卡在了一个首饰纹样的细节上。“这里的弧度太硬了,”她指着屏幕说,

“沈砚以前总说,好的设计要像水一样,看着柔,却有劲儿。你试试把棱角磨圆一点,

再嵌颗小珍珠,会不会像晨露挂在草叶上?”实习生眼睛一亮,飞快地修改起来。

苏晚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忽然想起沈砚以前也是这样,总能用几句简单的话点透问题的关键,

那时她总嫌他啰嗦,现在却恨不得把他说过的话都刻在心上。周末,

苏晚去了沈砚生前常去的福利院。院子里的孩子们看到她,都围了上来,

叽叽喳喳喊“苏阿姨”。有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拉着她的手,举着一幅画:“苏阿姨,

这是我画的沈叔叔,他说要教我们折纸飞机呢!”画上是个模糊的男人身影,

旁边歪歪扭扭写着“沈叔叔”。苏晚蹲下身,摸了摸小姑娘的头:“沈叔叔忙,

但他托我来看你们啦。今天我教你们折飞机好不好?要折能飞得很远的那种。

”孩子们欢呼起来。苏晚学着沈砚的样子,把纸对折、压平,指尖划过纸页的动作,

竟和记忆里他的姿态重合了。看着一只只纸飞机掠过福利院的屋顶,

带着孩子们的笑声飞向天空,苏晚忽然懂了沈砚常说的“意义”——不是赚多少钱,

不是出多大名,而是被人惦记着,能给别人带去点甜。年底公司年会,

苏晚穿着沈砚送她的那条白色长裙,站在台上致辞。她没说什么豪言壮语,

只讲了个故事:“以前有个人,总爱把‘慢慢来’挂在嘴边。我以前不懂,觉得他磨磨蹭蹭,

直到他不在了才明白,‘慢慢来’不是慢,是把每一步踩实,把每个人放在心上。

”台下的老员工红了眼眶,新员工虽不明所以,却也被她眼里的温柔打动。年会结束后,

沈砚的老助理递来一个盒子:“苏总,这是沈总去年就备好的年会礼物,

说要给大家发‘惊喜’,现在……您来发吧。”盒子里是一沓沓手工书签,每一张都不一样,

有的刻着银杏叶,有的是小月亮,背面都有一行小字:“慢慢来,会更好。

” 那是沈砚的字迹。苏晚把书签一张张发到员工手里,发到最后一张时,

发现背面写的是“晚晚收”。她捏着那张书签,指腹一遍遍摩挲着那两个字,

忽然笑了——原来他连给她的“惊喜”,都藏在众人之中。夜深了,

苏晚站在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城市的灯火。手里的书签还带着纸的温度,

像沈砚的手掌贴在她的掌心。她知道,自己走的每一步,

都踩着他铺好的路;心里的每一份暖,都来自他留下的光。“沈砚,”她轻声说,

像是在对空气对话,“你看,大家都好好的,公司也好好的。”风从窗外溜进来,

吹动了桌上的纸飞机,那是白天在福利院折的,机身上画着一颗歪歪扭扭的星星。

苏晚伸手按住纸飞机,嘴角扬起一抹浅笑。有些告别,不是终点。有些爱,

会变成生活里的点点滴滴,在柴米油盐里,在欢声笑语里,在每一个“慢慢来”的日子里,

悄悄延续下去。而她,会带着这份延续,把日子过成他期待的模样——温柔,且有力量。

顾言之被警方带走时,苏晚正在沈砚常去的那间茶室翻他留下的旧账本。

听到助理在电话里说“人已经控制住了”,她只是指尖顿了顿,

继续用红笔在账本上圈画——那是沈砚生前记录的资助明细,

顾言之曾暗中挪用了其中三笔款项,如今每一笔都成了钉死他的铁证。她没去看守所,

也没理会顾言之家人的求情,只是让律师按最完整的证据链推进。顾言之大概没料到,

沈砚看似温和,

造报销单的签名笔迹、私下转移客户资源的聊天记录、甚至他偷偷修改合同条款的备份文件,

全被沈砚存在了加密硬盘里,密码是苏晚的生日。“沈砚早知道他靠不住。

”苏晚摩挲着硬盘外壳上浅浅的划痕,那是去年顾言之借走时不小心摔的,

当时沈砚只笑着说“没事”,原来早留了心。她把所有证据分类整理,

每一份都附上沈砚的原始记录,像极了学生时代做错题集——沈砚教她的,

说“对付心思不正的人,就得让他没处狡辩”。顾言之的公司想找关系压下这事,

苏晚直接让人把他挪用公益款项资助福利院的证据捅给了媒体。

标题刺眼:《伪善企业家挪用善款,爱心项目成敛财工具》。舆论一发酵,

谁也不敢再伸手帮他。曾经围着他转的合作伙伴纷纷解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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