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何必脏了自己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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芈砚深吸了一口气,翻身上塌拽过一张狐皮遮在眼上,声音发闷,“滚。”

宫人得令,立即屁滚尿流地退了出去,一时间,空旷的大殿内又只余了芈砚一人。

“她”十六岁被迫登位,十八岁夺臣之妻,二十岁死于强占的美人刀下,好似罪有应得一般。

可“她”这一生都算不得属于自己,那些莫须有的罪名,也皆要算在“她”身上,实是有些欺负人了...芈砚在这乱糟糟的思绪中渐渐入眠,浑噩的梦仍是大多与那美人有关,只是梦中之景不再是香艳的床笫之事。

而是,美人一次次地“哄骗”,一次次地“引诱”着她去做一个遭世人厌弃的君王。

她帮其父亲夺权,帮其郎君升官,又在难得一见的漫天飞雪的冬日,亲自替天下百姓铲除了她这一昏君。

短刃插入心口处时,芈砚在剧痛中挣扎醒来的瞬间,还能感受到梦中自己的心境。

“她”在想,“何必脏了自己的手,你若要我这条命,只出言说一声,我便心甘情愿地送与你了...”芈砚伸手掐住自己的心脏,勾着唇角嘲讽道,“真是个可怜的痴情种。”

但随之肚子里传来***的声音,让她不得不坐起身来。

依旧是偏离现实,却是连呼吸都真实的大殿,她声音喑哑,“给孤传膳。”

殿外候着的宫人闻言,忙应“是”,躬身后退十几步,便小跑着去传膳,这模样,好似生怕晚了一刻,就会惹得喜怒无常的君王大开杀戒一样。

等着传膳的功夫,芈砚才走下床来,细细地打量了整个大殿的布局。

一堆“破铜烂铁”似的装饰,与电视剧里金碧辉煌的王宫全然不同,贫困潦倒的她,竟硬是从中看出了些许的...“寒酸”。

而待宫人将膳食呈上,她看着仅有两道的肉食,心里不由骂道,“真是个贱坯子,就连做梦...都不知道给自己安排一场富贵的人生。”

伺候的宫人见她久也未动筷,抬眼间腿一软便跪了下去,“扑通”地一声,吓了芈砚回了神。

芈砚微微侧目,低垂着眼睑看着抖成骰子一样的人,眉头微蹙,“你很怕孤?”

“奴不敢。”

宫人声音发抖,以至于这回答并没有什么可信度。

芈砚就是这样一个人见人躲,人见人怕的阴晴不定的君王形象,这倒与她现实生活大差不差。

“抬起头来,让孤看看你。”

王命不可违,宫人缓缓抬起头来,几乎被吓得快要落泪。

这是一张很普通的脸,但芈砚却从混乱的记忆中得知,这宫人是那日为“她”而死的婢女的弟弟。

“她”登位后,偶然遇见这宫人受人欺负,本不欲多管闲事。

可鼻青脸肿的人却像是看见了活着的希望一般,连滚带爬地就抱住了她的鞋面。

“君上,求君上救奴一条狗命...”芈砚看着染脏了的鞋面眉头紧锁,当即想要将人挣开,却又听,“奴的姐姐叫青鸢!”

“她”终还是将人救了下来,还叫人近身伺候了,可能“她”觉得不论怎样,那婢女毕竟救了“她”一命。

芈砚沉吟一瞬,至少从记忆上,首到“她”前世死时,这宫人似乎也没做过什么叛主之事...她若不想再死于那蛇蝎美人之手,不再受其父亲掌控,势必要培养自己的势力。

“你叫什么名字?”

芈砚问他。

宫人颤巍道,“君上曾给奴赐名...狗剩。”

芈砚闻言,面上似闪过一丝尴尬,“孤问你原名。”

她喝了一口面前的牛骨汤,满意地挑了挑眉。

“奴叫...元化。”

芈砚点了点头,“那以后就叫回你原来的名字吧。”

元化不知君王之意,只叩首求饶道,“奴不敢,君上赐名,是奴的...”福分。

“去把外面候着的那些人遣散了吧。”

芈砚打断他的话,“日后这殿里伺候的,除你外,都给孤换成女子。”

“她”为楚国历代以来唯一的女王,己然登位两载,可如今仍是身着着男子宽大的冕服,身边亦无贴身伺候的婢女。

“她”瘦弱的身躯晃荡在不合身的冕服之下,长发翩然散落。

只偶尔挽上一根簪子,不修边幅的在外模样,让“她”瞧上去就精神不太正常...芈砚仍是有些分不清现如今这亦梦亦实的处境,但她既知“过往”与“未来”,便不会再允许自己死得那么随意。

更不会允许自己活得这般憋屈!

“要好看的美人。”

芈砚补充着,有一瞬又想起自己送回去的那位恶毒美人。

元化闻言迟疑一瞬,“全,全换吗?”

殿外伺候的宫人,多数为当朝令尹斗褚安排过来的,还有一部分是皇太后姜瑜送来的。

往日间楚王再是打骂,杀戮,也不曾将人全部撵走...何况他也只是一小小的宫人,谁都得罪不起。

“怎么,不敢?”

芈砚眯了眯眼,似有不悦地起身,拿起架在一旁的青铜剑。

剑锋出鞘,好不锋利。

“怕令尹与皇太后责罚?”

刀尖划过地面,发出“刺啦”的刺耳声,“那你信不信,孤此刻就能送你归西。”

元化见她这般,吓得腿都软了,爬了好几次才从地上站了起来,结结巴巴道,“奴,奴...这就去。”

“真怂。”

芈砚吐槽着,将手中发沉的剑扔向一旁,大口大口地吃起饭来。

在这连铁器都没有的时代,群臣竟能容忍她一女子为王,那美人的爹,当真是有两把刷子。

芈砚吃饱喝足后,首接平躺于地面的坐席上,拍了拍自己圆润的肚皮,歇息片刻后,才头一次踏出了这座大殿。

扑面而来的暖阳莫名地让芈砚有些愉悦,她撩起宽大的袖口,试图抓住一抹阳光。

但眼见阳光自手缝溜走,却也不气,反而难得地有了笑得模样。

不消多时,耳边便传来一阵狐假虎威,“君上说了,不管你们是谁送来的人,反正她不喜欢。”

“你们要是有意见,自己去殿里和君上争辩,不就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得君上一剑,你们也算对得起祖宗了!”

芈砚听得乐呵,扶着一旁不知哪类石头堆砌而成的栏杆,人便登了上去。

她探着身向下看去,应和地问道,“谁对孤有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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