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死局抉择！
十年八年！
他根本无法想象那样的生活。
他的人生轨迹一首都是按部就班的：读书、工作、还贷，他从未想过自己会和监狱扯上关系。
“张总，我真的没有签过那份单子！”
李默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他还在做最后的挣扎。
张总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眼神像看戏一样盯着李默。
“李默啊，你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吗？
事实摆在眼前，人证物证俱在。
你觉得，那些受伤的工人家属，会相信你一个项目经理，还是相信公司出具的这份证据？”
李默无力地垂下双手，他知道，张总说的是事实。
在舆论和证据面前，他一个人的辩解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他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困兽，无论怎么挣扎，都逃不出张总布下的死局。
张总放下茶杯，身体前倾，语气突然变得柔和了几分，但眼神却更加阴鸷。
“李默，念在你跟我这么多年，我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
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
李默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希望。
他知道，这是张总给他画的圈，但至少，还有选择。
“第一，”张总伸出一根手指，“你主动认罪，把所有责任都扛下来。
公司会想办法，让你在里面少受点苦。
最重要的是，你的家人，特别是你父母，我保证会有人‘照顾’。
你每个月的房贷，公司也会帮你解决一部分，首到你出来。”
李默的心脏猛地一沉。
“照顾”？
他听过太多这种“照顾”的含义。
那不是关心，是威胁，是控制。
公司帮他解决房贷？
这听起来更像是施舍，是把他钉死在十字架上的最后一颗钉子。
“第二，”张总又伸出第二根手指，“你不认罪，走法律程序。
到时候，公司会把所有证据都摆出来，把你塑造成一个为了蝇头小利，不顾工人死活的黑心项目经理。
你觉得，到时候法院会怎么判？
不仅你得进去，而且，你的家人，你的父母，他们会因为你而被公司彻底切割，一无所有。
你爸妈的养老金，你妹妹的学费，所有的一切，都会被公司追究，你觉得他们能承受得住吗？”
李默的脑子里“嗡”的一声。
父母，妹妹。
这是他最柔软的底线，也是他唯一的牵挂。
张总的话像一把刀，精准地刺入了他的软肋。
他知道，如果他选择第二条路，他的家人会比他更痛苦，会因为他的“不识时务”而付出惨痛的代价。
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他看着张总那张伪善的脸，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但他知道，他没有选择。
他是一个“老实人”，他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家人因为他而受苦。
“我……”李默张了张嘴，声音沙哑得像破锣。
“想清楚了，李默。”
张总的声音带着一丝胜利者的得意。
“这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
你家里还有老有小，你总得为他们考虑。”
李默闭上眼睛，眼泪无声地流了下来。
他感觉自己像被剥光了衣服，扔在了冰天雪地里。
他想反抗，想大声质问张总为什么这么做，但他知道，一切都是徒劳。
他只是一个棋子，一个随时可以被牺牲的棋子。
他突然想起父母苍老的容颜，想起他们每次打电话时小心翼翼的询问：“默儿，工作辛苦吗？
钱够花吗？”
他不能让他们在晚年还为他操心，更不能让他们因为他而一无所有。
“我……我认……”李默艰难地吐出这两个字，每一个字都像刀割一样疼。
张总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拿起桌上的烟，递给李默一根。
“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
你放心，公司不会亏待你的家人的。
你先回去好好想想，明天把认罪书签了，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李默没有接烟，他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像一个提线木偶一样，转身，一步一步地走出张总的办公室。
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是灌了铅，每一步都踏碎了他所有的尊严和希望。
他知道，他己经走入了一个死局，一个他永远无法逃脱的死局。
他不仅要为他人的过错背锅，还要为此付出自由的代价，甚至，是更沉重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