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赌石风云，一眼断乾坤
他先去银行将支票兑现，存入新办的银行卡，然后找了一家不起眼但干净整洁的经济型酒店住下。
站在淋浴下，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却洗不掉这三年来刻在骨子里的记忆与仇恨。
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的是父亲含恨而终的苍白面容，是张浩与林雪那虚伪而恶毒的嘴脸。
“钱有了，但这还远远不够。”
陈阳睁开眼，眸中精光闪烁，“张浩如今在江州势力盘根错节，想要扳倒他，需要庞大的资金和属于自己的力量。”
医术和武力是底牌，但启动资金和势力的扩张，需要明面上的财富支撑。
唐老的人情要用在关键时刻，不能轻易消耗在单纯的金钱上。
他想到了古老头传承中，除了医道武道，还涉及一些风水相术、古玩鉴宝的杂学。
其中有一种名为“灵鉴术”的法门，修炼到一定程度，能感知器物蕴含的“气”，尤其对玉石、古董这类蕴含岁月灵气的物品格外敏感。
“赌石……”陈阳喃喃自语。
这是最快积累巨额财富的途径之一，也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疯狂游戏。
而对于拥有“灵鉴术”和初步“透视”能力的他来说，这无疑是一座对他完全不设防的金矿！
江州最大的赌石市场，位于城西的古玩城深处，名为“玉石坊”。
这里白天便人流如织，晚上更是灯火通明，赌徒、商人、收藏家、看客汇聚一堂，空气中弥漫着金钱、欲望和石屑混合的独特气味。
陈阳换了一身普通的运动装，戴着顶鸭舌帽，低调地走进了玉石坊。
巨大的棚户区里，摊位林立，堆满了大大小小、奇形怪状的翡翠原石。
叫卖声、切割机的轰鸣声、赌涨的欢呼和赌垮的叹息交织在一起，构成一幅光怪陆离的浮世绘。
他并没有急于下手，而是像一个真正的初学者一样，在各个摊位间流连，仔细观察着那些标价从几百到几十万甚至上百万不等的原石，同时暗中运转“灵鉴术”，感受着原石内部散发出的微弱“气”场。
大部分原石给他的感觉都是混沌一片，或者气息微弱近乎于无。
偶尔能感受到几块气息稍强的，但结合其高昂的标价，赌涨的利润空间也并不大。
他需要的是那种“气”场浓郁内敛，但外表其貌不扬，或者被低估的“蒙头料”或“险料”。
逛了将近一个小时，就在他准备去更大的展厅看看时，脚步在一个相对冷清的角落摊位停了下来。
这个摊位的石头普遍个头较小，表皮粗糙，表现很差，问津者寥寥。
摊主是个愁眉苦脸的中年人，见陈阳驻足，也只是懒洋洋地抬了抬眼皮。
陈阳的目光，落在了一块约莫篮球大小、通体乌黑、表面布满癞痢般凹坑的莫西沙场口原石上。
这块石头标价仅仅八千块，在动辄上万的原石堆里显得格外廉价。
但在他“灵鉴术”的感知中，这块石头内部却透出一股清凉、纯净、并且相当浓郁的“气”！
他不动声色地走上前，蹲下身，假装用手电筒照射，摩挲石皮，一副认真研究的样子，暗中却将一丝真气凝聚于双眼。
视线缓缓穿透致密的石皮……刹那间，一抹动人心魄的绿意映入他“眼”中！
石头内部，大约有成***头大小的一块玉肉，种水达到了冰种，颜色是纯正的阳绿，绿意盎然，灵气逼人！
虽然周围有些许棉絮，但瑕不掩瑜，这块翡翠的价值，保守估计也在百万以上！
“老板，这块石头怎么卖？”
陈阳压下心中的激动，平静地问道。
摊主见他对这块公认的“废料”感兴趣，顿时来了精神，但又怕喊高价吓跑顾客，犹豫道：“小哥，你看这表现……一口价，八千，不二价！”
“五千。”
陈阳首接砍价，这是赌石场的规矩，也符合他现在的“人设”。
摊主装作为难了一下，最终“咬牙”道：“行！
看小哥你是诚心要，五千就五千，当开个张！”
交易完成，陈阳抱着这块沉甸甸的希望，走向公用的解石区。
他的举动并没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毕竟每天都有无数人抱着“捡漏”的心态买下这种便宜石头，绝大多数都是血本无归。
“师傅，麻烦擦个窗。”
陈阳将原石递给一位老师傅，指定了感应中绿意最浓的一个方位。
刺耳的切割声响起，石屑纷飞。
周围只有几个闲散看客漫不经心地瞥着。
突然，老师傅关掉机器，用水冲洗切面，声音陡然提高了八度：“出绿了！
冰种！
阳绿！”
这一声惊呼，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一块巨石，瞬间吸引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
“什么？
那块癞痢头出绿了？
还是冰种阳绿？”
“快去看看！”
“这小伙子运气逆天了啊！
五千块博冰种！”
人群瞬间围拢过来，对着那抹诱人的绿色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眼神中充满了羡慕、嫉妒。
“小哥，别切了！
风险大！
我出二十万，卖给我吧！”
一个胖商人立刻喊道。
“二十万就想买冰种阳绿？
我出三十万！”
“三十五万！”
价格瞬间飙升。
那块癞痢头原石，在出绿之后，身价百倍。
陈阳却面色平静，对周围的叫价置若罔闻，对解石师傅道：“师傅，继续解，顺着绿意，全部剥出来。”
老师傅惊讶地看了陈阳一眼，见其神色坚定，便不再多言，重新启动机器。
这一次，他更加小心翼翼。
随着石皮不断剥落，一块晶莹剔透、绿意盎然的冰种阳绿翡翠逐渐呈现在众人面前！
虽然只有拳头大小，但水头足，颜色正，是难得的好料子！
现场顿时炸开了锅！
“大涨！
绝对的大涨！”
“这成色，这水头，起码一百五十万！”
“我出一百六十万！”
“一百八十万！”
最终，一位来自粤省的大珠宝商，以一百九十万的高价，将这块翡翠收入囊中。
短短半个小时，陈阳用五千块本金，狂赚一百八十九万五千！
资金瞬间翻了几百倍！
这一幕，被二楼VIP包厢里的一位旁观者，尽收眼底。
包厢内，一个穿着唐装、手里盘着沉香木手串的中年男人，正透过单面玻璃窗，俯瞰着热闹的解石区。
他约莫五十岁上下，面容儒雅，但一双眼睛却锐利如鹰，带着久居上位的威严。
正是江州古玩玉石界的泰斗人物，同时也是这座玉石坊的幕后老板之一——赵乾坤。
他身边站着一位身材精悍、目光如电的短发青年，是其贴身保镖兼得力助手，阿杰。
“阿杰，你怎么看楼下那小子？”
赵乾坤抿了一口茶，淡淡问道。
阿杰眉头微皱：“老板，运气好吧？
五千块搏一百九十万，虽然罕见，但赌石场里也不是没有过。”
“运气？”
赵乾坤轻轻摇头，手指点着玻璃窗，“从他进来到现在，看了一百三十七块石头，只在那一块面前停留超过三分钟。
目标明确，下手果断。
开窗后，面对几十万的利润毫不心动，坚持全部解出，这份定力和自信，可不是单靠运气就能有的。”
阿杰神色一凛：“老板的意思是……他懂石？
甚至，是个高手？”
“是不是高手，试试便知。”
赵乾坤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去，把我们库房里那几块‘有意思’的石头，摆到显眼的位置去。
另外，给下面的人打个招呼，重点关注这个年轻人。”
“是，老板！”
楼下，陈阳将一百九十万转入银行卡，心情并没有太***澜。
这笔钱，只是他复仇之路的起点。
他准备离开，去购买配置“淬体液”所需的药材。
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出玉石坊大门时，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哟！
我当是谁这么眼熟呢？
原来是刚出来的陈大少啊！
怎么，监狱里还教人赌石了？
运气不错嘛，踩了狗屎运捡了个漏？”
陈阳脚步一顿，缓缓转身。
只见张浩搂着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林雪，在一群保镖的簇拥下，趾高气扬地走了过来。
张浩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讽和戏谑，而林雪则眼神复杂地看了陈阳一眼，随即闪过一丝厌恶，将身体更紧地靠向张浩。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张浩走到陈阳面前，用轻佻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啧啧道：“听说你把我派去‘接风’的几个废物给收拾了？
可以啊陈阳，三年牢没白坐，学会打架了？
不过，你以为会点拳脚，赌石靠运气，就能翻身了？
别做梦了！
在江州，我张浩要你圆你就圆，要你扁你就扁！
你永远只配在我脚下当一条摇尾乞怜的狗！”
林雪也在一旁帮腔，声音娇嗲却刻薄：“浩哥，跟这种丧家之犬废什么话呀，别让他脏了我们的地方。
我们去看那块镇店之宝的标王吧，人家好喜欢呢~”周围的看客们认出了张浩的身份，纷纷避让，窃窃私语，看向陈阳的目光充满了同情或幸灾乐祸。
面对张浩的挑衅和林雪的羞辱，陈阳的脸上看不出丝毫怒意，反而露出一抹冰冷的笑容。
他目光平静地看着张浩，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大厅：“张浩，你说我靠运气？”
“那你敢不敢跟我这个靠运气的人，赌一把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