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后的第三个月，我手滑点赞了前妻林清菡的朋友圈。不是故意的，真的。
那晚我刚被工头用半瓶劣质白酒灌得七荤八素，踉跄着回到这个月租八百，
连蟑螂都嫌弃的城中村出租屋。胃里翻江倒海，脑子里却一片空白，唯一能做的，
就是机械地刷着手机，用别人的生活麻痹自己。然后，就刷到了她。照片拍得很讲究，
暖黄的灯光下，一个崭新的爱马仕铂金包静静地躺在副驾驶的真皮座椅上。构图、光影，
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配文更扎心：“谢谢亲爱的，这才是生活。
”我死死地盯着那个“亲爱的”，心口像是被一把钝刀子来回拉扯。那个包，我认识。
当初林清菡还是我老婆的时候，不止一次挽着我的胳膊，在商场的橱窗前驻足，
满眼都是渴望。她说，陈渊，等你有钱了，也给我买一个好不好？我当时怎么回答的？我说，
清菡，一个包而已，等我项目奖金下来，别说一个，十个都给你买。结果，项目黄了，
工作丢了，我们俩也散了。我盯着那张照片，酒精和屈辱一起上头，我想划走，
但那破旧的国产手机就在此刻卡住了，大拇指重重地按在了屏幕下方，
那个小小的、红色的心形图标上。完了。我脑子“嗡”的一声。点赞前任秀恩爱的朋友圈，
这大概是全天下最窝囊、最犯贱的行为。我手忙脚乱地想要取消，可越急越乱，
手机直接黑屏重启。我颓然地把手机扔到一边，用手捂住脸，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
林清菡会怎么想？她的新男友白锐又会怎么想？他们肯定觉得，我这个废物还对她贼心不死，
像个苍蝇一样阴魂不散。就在我沉浸在自我厌恶中时，脑海里，
毫无征兆地响起一个冰冷的、不带任何感情的电子音。叮！
检测到宿主极端屈辱与不甘情绪，符合绑定条件。恭喜宿主，成功绑定“点赞返利”系统。
系统规则：点赞前妻林清菡的任意动态，即可根据动态内容价值，触发百倍现金返利。
我猛地坐了起来，以为是自己喝多了出现了幻听。系统？返利？这是什么鬼东西？
我晃了晃昏沉的脑袋，自嘲地笑了笑。肯定是最近那些网络小说看多了，都开始产生幻觉了。
然而下一秒，被我扔在床上的破手机，突然疯狂地震动起来，
屏幕上弹出一条银行的短信通知。尊敬的客户，
您的尾号8848储蓄卡账户于10月19日03:14完成一笔转账汇入，
金额：1,000,000.00元。当前账户余额：1,000,002.50元。
我看着那一长串的零，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地攥了一下，几乎要停止跳动。一百万？
我那张卡里，明明只剩下两块五毛钱的饭钱了！我像触电一样扑过去，抓起手机，
反复确认着那条短信。每一个数字，每一个标点，都看得清清楚楚。这不是幻觉！我的目光，
再次落在了林清菡那条朋友圈上。那个铂金包，市价大概是一万块。
一万块……百倍返利……一百万。逻辑，严丝合缝。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我不是在做梦，我真的……绑定了一个匪夷所소思的系统。
点赞前妻的朋友圈，就能获得百倍返利。窗外，凌晨的冷风灌了进来，
我却感觉不到丝毫寒意。一股滚烫的、混杂着狂喜、荒诞与无尽悲凉的情绪，
瞬间席卷了我的全身。我，陈渊，一个被生活踩进泥潭里的废物，竟然用最屈辱的方式，
得到了一个逆天改命的机会。2第二天，我是被银行客服的电话吵醒的。电话那头，
一个甜美女声用职业化的口吻，小心翼翼地询问我这笔巨额资金的来源，
并善意地提醒我注意防范电信诈骗。我含糊其辞地应付了过去，挂掉电话后，
依旧感觉像踩在云端，不辨东西。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冲到楼下的ATM机，
把卡插了进去。当屏幕上清晰地显示出那一长串余额时，我才终于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我取了一万块现金，捏着那厚厚一沓钞票，手都在抖。这笔钱，对我来说，
无异于救命的甘霖。我拖欠了三个月的房租，还有找兄弟借的几千块钱，都能还上了。但，
这还不够。我需要更多的钱。我需要确认，这个系统，到底是不是一次性的大乐透。
我像个毒瘾发作的赌徒，回到那间昏暗的出租屋，点开了微信，死死地盯着林清菡的头像，
等着她更新动态。那感觉，既期待，又煎熬。每一次刷新，都像是在等待一场审判。
等待是漫长的。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一天可以这么难熬。我不敢出门，不敢花钱，
只是抱着手机，像个望夫石。直到晚上八点，那个红色的头像上，
终于跳出了一个小小的红点。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我颤抖着点开，
是一组九宫格照片。地点是一家看起来就极其昂贵的米其林法餐厅，烛光摇曳，气氛暧昧。
林清菡穿着一身得体的晚礼服，笑靥如花。其中一张，是她和白锐的合影，
两人亲密地举着酒杯，杯中猩红的酒液，像极了我此刻正在滴血的心。
配文是：“纪念日快乐，愿往后余生，皆是美好。”每一个字，都像一根针，
精准地扎在我最痛的地方。我们的纪念日，她何曾这样郑重其事过？她总是说，老夫老妻了，
别搞那些虚的。原来，不是她不喜欢，只是我不配。我看着屏幕上那张刺眼的合影，
看着白锐手上那块百达翡丽的手表，看着林清菡脖子上那条闪耀的钻石项链。
愤怒、嫉妒、不甘、心痛……无数种情绪在我胸中翻涌，几乎要将我撕裂。点赞吗？
理智告诉我，快点下去，那又是一笔巨款。但情感上，每一次触碰那个红心，
都像是在用我仅存的尊严，去为他们的幸福喝彩。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凌迟。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脑海中那个冰冷的声音再次响起。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剧烈，
触发隐藏机制。点赞行为产生的情绪痛苦值越高，返利倍数可能出现随机上浮。我愣住了。
痛苦值越高，返利越多？这个系统，简直就是个魔鬼。它不仅要我的屈辱，还要我的痛苦。
它要把我彻底变成一个靠舔舐自己伤口来换取金钱的怪物。我惨然一笑，笑出了眼泪。
还有得选吗？尊严？在母亲的医药费面前，尊严一文不值。我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
像是奔赴刑场一般，用尽全身力气，按下了那个该死的、血红色的点赞按钮。
几乎在同一时间，手机再次剧烈震动。尊敬的客户，
您的尾号8848储蓄卡账户于10月20日20:17完成一笔转账汇入，
金额：5,000,000.00元。当前账户余额：5,992,000.50元。
五百万。这顿饭，加上她的首饰和白锐的手表，总价大概在四万左右。而系统的返利，
超过了一百倍。看来，我刚才的痛苦，很值钱。我瘫坐在椅子上，
感觉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窗外，城市的霓虹灯璀璨夺目，但我却觉得，我的世界，
从未如此黑暗过。3我用了一整夜的时间，才接受了这个荒诞的现实。第二天一早，
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还清了所有的欠款。然后，我打车直奔海城第一人民医院。我妈，
赵兰芳，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软肋。她一辈子要强，年轻时在纺织厂上班，
硬是靠着一股拼劲当上了车间主任。后来工厂倒闭，她又去摆地摊，做保洁，
含辛茹苦地把我拉扯大。因为常年劳累，她的心脏落下了病根。一年前，她突发心梗，
虽然抢救了过来，但留下了严重的后遗症，需要长期住院治疗和昂贵的药物维持。那时候，
我生意失败，公司破产，掏空了所有积蓄才勉强凑够了手术费。术后康复的费用，
更是个无底洞。林清菡不止一次跟我吵，她说，你妈这就是个填不满的窟窿，
我们自己的日子都快过不下去了，哪有闲钱去管她？我至今都记得，
我说出“离婚”那两个字时，林清菡脸上先是错愕，随即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她说，
陈渊，是你逼我的。我没法怪她。是我没本事，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
也给不了我妈最好的治疗。当我再次走进那间拥挤、嘈杂的三人病房时，
看到我妈正费力地自己倒水，同病房的家属却在一旁大声地聊着天，没有一个人愿意搭把手。
那一刻，我的心像是被狠狠地揪了一下。“妈，我来了。”我走过去，从她手中接过水杯。
她看到我，浑浊的眼睛里亮起一丝光彩，随即又黯淡下去，带着担忧问：“渊儿，
你……你脸色怎么这么差？是不是又没休息好？钱够不够花？不够的话，
妈这里还有点……”“够，够了。”我打断她，喉咙一阵发堵，“妈，我们转院。”“转院？
转什么院？这里挺好的，医生护士都认识，再说，转院不要钱啊？”她一听就急了。
我握住她那双布满老茧、因为输液而有些浮肿的手，一字一句地说道：“妈，我有钱了。
我们去海城最好的私立医院，用最好的药，请最好的医生。以后，你再也不用受这份委屈了。
”我妈愣愣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怀疑和不安。我没有过多解释，直接找到了主治医生，
办理了出院手续，然后用手机叫了一辆专车，直奔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的德信国际医院。
这里的一切，都和我妈之前住的地方天差地别。安静明亮的独立病房，窗外是开阔的江景，
专业的护工团队，还有和蔼可亲、耐心解答所有问题的专家医生。办完所有手续，
交了整整一百万的预付款后，我妈才终于相信，我不是在说胡话。她躺在舒适的病床上，
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拉着我的手，小声问：“渊儿，你……你老实告诉妈，你哪来这么多钱？
你可千万不能做犯法的事啊！”我看着她那张写满沧桑和担忧的脸，心中一阵酸楚。
我该怎么告诉她，这笔钱，是我用自己的尊严和心碎换来的？我只能强颜欢笑，
编了个谎言：“妈，你放心。是我之前一个投资项目，最近回款了。以前是儿子没本事，
让你受苦了。以后，不会了。”安顿好母亲，看着她在家属陪护床上沉沉睡去，
我才终于松了一口气。那一刻，我觉得系统带给我的所有屈辱和痛苦，都值得了。
我走出病房，准备去楼下买点水果。就在这时，电梯门打开，两个熟悉的身影，
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是林清菡，和白锐。4四目相对，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
林清菡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我，她脸上的表情，从惊讶，到尴尬，
最后化作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她下意识地往白锐身后靠了靠，这个细微的动作，像一根针，
轻轻地刺了我一下。倒是白锐，反应很快。
他脸上挂着那种精英人士特有的、礼貌而疏远的微笑，搂着林清菡的腰，主动开口：“陈渊？
真巧啊，你也来这儿看病？”他的语气，与其说是问候，不如说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德信医院是出了名的贵族医院，在这里，钱就是身份的标签。
他眼中的潜台词很明显：你这种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离婚后，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到林清菡。她变了，变得更精致，也更陌生了。以前的她，
喜欢穿棉布裙子，素面朝天。现在的她，一身名牌，妆容完美，像个橱窗里的洋娃娃。
我压下心中的波澜，平静地回答：“我妈在这里住院。”“阿姨住院了？
”林清菡的脸上闪过一丝担忧，但很快又被一种复杂的情绪所取代，“严重吗？
”“以前挺严重的，不过以后不会了。”我说。白锐闻言，轻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德信的医疗水平确实是顶尖的，当然，费用也是。兄弟，
有什么困难别硬撑着，看在清菡的面子上，我可以……”“不劳白总费心。
”我直接打断了他，目光直视着他，“我妈的医药费，我还付得起。”我的平静，
似乎让白锐感到了一丝意外和不快。在他看来，我应该是一个穷困潦倒、自卑敏感的前夫，
在他面前，应该抬不起头来。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我身上这件还是离婚前买的、洗得发白的T恤。他眼中的鄙夷更深了：“付得起？
这里的VIP病房，一天就顶你以前一个月的工资了吧？年轻人，别为了面子，
打肿脸充胖子。”“白锐，你少说两句。”林清菡拉了拉他的衣角，眉头微蹙。就在这时，
一个穿着白大褂，看起来职位不低的中年医生走了过来，看到我，
立刻热情地打招呼：“陈先生，正找您呢。您母亲的特需专家会诊已经安排好了，
明天上午九点。另外，您之前提到的，想把病房升级到顶楼的江景VIP套房，
我也跟院里申请了，随时可以搬过去。”这位，正是我之前用一百万“砸”下来的主治医生，
也是这家医院的副院长。我的出现，让副院长也有些意外，
但他的职业素养让他立刻换上了最热情的笑容。白锐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了。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又看了看副院长，嘴巴张了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顶楼的江景VIP套房？特需专家会诊？这些都是德信医院最顶级的服务，光是预约，
都要排很久的队。他这次来，就是想托关系给他舅舅安排一个专家号，都还没办下来。而我，
一个他眼中的废物，却享受着院长级别的待遇。林清菡的表情，比白锐还要精彩。
她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和困惑。她看着我，仿佛在看一个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
她想不通，那个连母亲住院费都捉襟见肘的前夫，怎么会在短短三个月内，摇身一变，
成了连德信医院副院长都要客客气气对待的“陈先生”？我没有理会他们俩的震惊，
只是礼貌地对副院长点了点头：“谢谢您，王院。那就麻烦您安排，我们现在就搬过去。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一眼，转身朝病房走去。背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我知道，从今天起，
在这场无声的较量中，攻守之势，已经悄然逆转。
5. 市场的“杂音”母亲搬进VIP套房后，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精心照料，
精神状态好了许多。看着她脸上久违的笑容，我心中那块因点赞而积攒的郁结，
也稍稍疏散了些。钱，确实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白锐和林清菡的出现，
像一剂催化剂，让我意识到，仅仅是被动地等待前妻更新朋友圈，是远远不够的。
我需要主动出击，我需要建立自己的力量，才能彻底摆脱过去的阴影，
才能真正地保护我想保护的人。我不再满足于做一个靠前妻“施舍”的暴发户。
我开始利用手头的资金，学习投资。我买来所有能买到的金融书籍，没日没夜地研究。同时，
林清菡的朋友圈，也成了我独一无二的情报来源。白锐是个很喜欢在朋友圈炫耀成功的人，
而林清菡，就是他最好的展示窗口。“热烈祝贺锐科集团股价再创新高，
感谢亲爱的带领我们一路向前！”林清菡发出这条动态的时候，
配了一张白锐在证券交易所敲钟的旧照。我几乎是咬着后槽牙，点下了那个赞。叮！
点赞“商业成功”类动态，触发百倍返利。
恭喜宿主获得资金：80,000,000.00元。八千万。拿到这笔钱，
我没有像以前一样，只是单纯地高兴。我立刻打开电脑，
调出了锐科集团所有的公开资料和K线图。股价确实在一路高歌猛进，
但我那双被系统改造过的、对“频率”极其敏感的义手，却从那看似繁荣的数据流中，
“听”到了一丝不和谐的“杂音”。那是一种泡沫在极致膨胀时，发出的尖锐而危险的嗡鸣。
我将八千万资金全部投入股市，不是买进，而是通过复杂的金融衍生品，
精准地做空锐科集团的股票。这是一个疯狂的堵伯，一旦失败，我将血本无归。
但我相信我的“听觉”。接下来的几天，我几乎是以一种自虐的方式，
关注着林清菡的每一个动态。她今天去高端会所做SPA，明天去私人小岛度假，
每一次点赞，都像是在用刀割自己的肉，但每一次返利，都成了我加注做空的弹药。
我的账户资金，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在累积。而锐科集团的股价，也如我所料，
在达到一个虚假的顶峰后，因为一则不起眼的行业负面新闻，开始出现了微小的波动。
这丝波动，在普通人看来，不过是市场的正常调整。但在我耳中，
却像是雪崩前滚落的第一颗石子。我果断地加大了所有杠杆。三天后，
锐科集团一个潜藏已久的技术专利纠纷案被媒体曝光，被证实其核心产品存在侵权行为。
消息一出，市场信心瞬间崩塌。股价，一泻千里。无数追高的股民被套牢，哀鸿遍野。而我，
在那片绿色的瀑布中，冷静地平掉了所有仓位。那一战，我账户里的资金，翻了十倍。
从一个连房租都交不起的穷光蛋，我一跃成了身家近十亿的资本新贵。我看着电脑屏幕上，
锐科集团那条近乎垂直向下的K线，心中却没有丝毫的喜悦。我只是点燃了一根烟，
默默地看着烟雾缭绕。我知道，我亲手开启了一场战争。而白锐，
那个自负的、高高在上的男人，很快就会发现，有一个看不见的幽灵，正在他的世界里，
奏响不和谐的乐章。
6. 情绪的杠杆就在我以为自己会在这条冷酷的复仇之路上越走越远时，
林清菡的一条朋友圈，却将我狠狠地拉了回来。那天深夜，她破天荒地，没有秀恩爱，
没有炫耀奢侈品。她只发了一张照片，和一句话。照片的场景我无比熟悉，
那是我和她曾经一起住了五年的出租屋。房间里空荡荡的，所有的家具都搬走了，
只剩下地板上阳光投下的斑驳光影。照片的色调，是怀旧的黑白色。
配文只有一句：“东西都搬空了，才发现这里也曾有过阳光。”我的心，
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地撞了一下。那个小小的、只有四十平米的出租屋，
承载了我们从一无所有到勉强立足的所有记忆。
我们曾在那里一起为了省钱吃了一个月的泡面，也曾在那里因为接到第一个项目而相拥欢呼。
那里的阳光，确实很暖。我忘了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留意那里的阳光。
大概是从我生意失败，我们开始为了钱而无休止地争吵开始的吧。我看着那张照片，
脑海中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无数过往的片段。她窝在沙发上等我回家的样子，
她为我做饭时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我们依偎在小小的阳台上看日落的场景……这些曾经被我刻意遗忘的温暖，
此刻却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原来，她也还记得。原来，她也曾怀念过。
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楚和怅然，涌上心头。我甚至产生了一丝荒谬的错觉，
如果我当时没有那么落魄，我们是不是，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鬼使神差地，
我点下了那个赞。这一次的点赞，和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没有了屈辱和不甘，
没有了愤怒和嫉妒。只有一种纯粹的、复杂的、五味杂陈的情绪。叮！
检测到宿主产生“爱恨交织”类复合情绪，情绪波动值达到峰值。
触发“千倍返利”特殊奖励。
恭喜宿主获得资金：1,000,000,000.00元。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那串令人眩晕的数字，彻底愣住了。十个亿。一张照片，一句话，
就值十个亿？我终于明白了系统那条隐藏规则的真正含义。它要的，不是单纯的痛苦，
而是最复杂、最真实、最能牵动我灵魂的情感。它像一个寄生在我心脏上的恶魔，
我的情感波动越剧烈，它就越兴奋，回馈给我的奖励也就越丰厚。越痛，越有钱。这个发现，
让我感到一阵彻骨的寒冷。这哪里是金手指，这分明是一个最恶毒的诅咒。它用金钱做诱饵，
逼着我一次又一次地去回味那段失败的婚姻，去撕开那些早已结痂的伤口，
去品尝那些淬了毒的温情。它在告诉我，陈渊，只要你还没对这个女人彻底心死，
你就能拥有全世界。可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点赞她的朋友圈时，心中再无波澜，
那这个系统，是不是也就会随之消失？而那时的我，又会变成什么样？一个拥有亿万身家，
但心如死灰的怪物？我不敢再想下去。那一夜，我第一次因为得到巨款而失眠。
我拥有的钱越多，就感觉自己失去的越多。这条用情感铺就的返利之路，它的终点，
究竟是新生，还是万劫不复的深渊？7. 阴影中的黑手锐科集团的股价暴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