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是溜进来的
想着赶紧打包回宿舍，刘志明他们估计还没吃过这么好的东西，得赶紧趁热带回去让他们尝尝。
推开门，就看到两个身穿塞纳河畔制服的女服务生，正站在里面闲聊。
“听说了吗，三号包间的王少又带新女伴来了。”
“啧，人家一个月不重样，咦？”
其中一个稍高的服务生听到动静回头，还以为是经理来查岗了，结果看到是秦昊站在门口，眉头立马皱了起来，上下打量一番，脸上毫不掩饰露出嫌弃。
“喂！
你哪个部门的？
新来的吧，懂不懂规矩啊，这里是包间区，客人用餐的地方，没穿制服怎么能进来，趁经理没看到赶紧走。”
高个服务生语气不善，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
旁边稍矮的服务生也帮腔，语气带着训斥。
“就是，员工要走员工通道，换好衣服才能上岗，你这副样子就敢往里闯，要是让贵客看见了像什么话，冲撞了客人你担待得起吗？
快走快走！”
显然，这两人是把秦昊当成新招的***洗碗工了。
秦昊被这劈头盖脸的训斥弄得一愣，于是赶紧开始解释。
“不是，你们误会了。
我是客人，刚在这包间吃完饭，就去了趟洗手间，”然后指着桌子上几乎没怎么动的食物，特别是那只完整的芝士焗龙虾。
“这些是我吃剩下的，想麻烦你们帮忙打包一下。”
“打包？”
“客人？”
两个服务生对视一眼，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噗嗤一声同时笑了出来，笑声在安静的包间里显得格外刺耳。
高个服务生双臂一抱，下巴抬得老高，全然忘记自己也不过是塞纳河畔的一个服务生，用着极尽嘲讽和刻薄的腔调说道。
“现在这年头，穷逼***丝吹牛都不用打草稿了，改成现编了。”
正说着，还故意用轻蔑的眼神再次打量秦昊全身，明显是在说，一身破烂还敢说自己是客人。
“就你，还客人！
还在这包间吃饭？”
“你知道这顿饭最低消费多少吗？
塞纳河畔什么时候提供过打包服务？
能来这里吃饭的贵客，谁会像你这样惦记着打包剩菜？
说出去不怕笑掉人大牙！”
矮个服务生也捂着嘴笑。
“就是，编也编得像一点嘛，赶紧走，别在这碍事，不然我们就要叫保安了。”
秦昊还想开口解释，证明自己确实是客人。
但两个服务生显然没了耐心，这寒酸小子不仅碍眼，还打断了她们摸鱼聊八卦的兴致，高个的己经不耐烦地伸出手，作势要推搡。
“吵什么吵！”
包间门猛地被推开。
一位身穿褐色西装，胸前还挂着精致银色工牌的男人沉着脸走了进来，目光严厉的在秦昊和两位服务生身上扫视两圈。
“隔壁江总一行人在谈几千万的生意，要是影响到隔壁的贵客，耽误了大事，你们担得起吗？”
在提到隔壁的江总一行人时，男人的语气明显压着怒意，但在上前看到满桌狼藉后，看向两个偷懒的服务生，声音又立马加大了两分。
“怎么还不收拾干净！”
两个服务生像被按了暂停键，慌忙站首身体，脸上堆起职业化的恭敬：“对不起，王经理！
我们这就收拾！”
在经过秦昊身边的时候，高个服务生还不忘狠狠剜了他一眼，眼神里充满怨毒，仿佛是在说，都是因为你这个死穷鬼害的，这月的绩效怕是又没了。
就在两个服务生投入工作后，王经理这才注意到站在包间中央的秦昊，出于职业习惯，还是保持着基本的礼貌上前询问。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
“经理！”
高个服务生像抓住了表现机会，放手手中的餐具，立刻抢着回答，声音还带着一种急于撇清一切，还有想要邀功的谄媚。
“他不是客人！
他是从外面溜进来的，还想让我们帮忙打包客人吃剩下的东西，我们正准备赶他走呢，结果惊动您了！”
她语速飞快，把秦昊描绘成一个意图不轨的底层人。
矮个服务生也赶紧点头附和。
“对对，经理，他肯定是想混进来偷东西或者捡剩饭，我们马上就把他轰出去，保证不让他打扰到贵客！”
王经理听着服务生的话，目光再次落到秦昊身上，审视着他那身与餐厅格格不入的衣着，眉头锁得更紧。
他正要开口让保安来处理。
“等一下。”
秦昊知道，他再不说话，自己就要被保安当成垃圾丢出去了。
“我说了，我不是偷溜进来的，我是客人，刚才就在这个包间吃饭，只是去了趟洗手间，”说罢，他指着桌上那只完整的龙虾和其他剩菜。
“我只是想让你们帮忙打包一下剩菜，这有什么问题吗？”
“证据呢？
你这穷酸样，卖了你都不够买这里一道菜。”
高个服务生叉着腰，扯着嗓子，用充满嘲讽和轻蔑的语气问道。
秦昊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裤子，好像明白了问题所在，看样子无论如何解释都是没用的了，于是他拿出了裤兜里放着的黑卡。
那张通体哑黑，边缘镶金的独特卡片一出现，王经理瞳孔猛地一缩。
他好像在哪见到过这张卡，就是颜色不太一样。
这好像是太平洋金融的信用卡。
但下一秒，这震惊就被更汹涌的怒火取代。
他死死盯着秦昊那身廉价到刺眼的旧衣裤，这种象征尊贵身份地位的卡，怎么可能在这种穷小子的手上，肯定是在捡到的。
“好啊。”
王经理怒极反笑，脸上仅存的虚伪和客气也荡然无存。
“不光从后门偷偷溜进塞纳河畔，还想偷走顾客吃剩的东西，不光如此，还把顾客遗落的信用卡给捡了，塞自己兜里然后狐假虎威。”
他指着秦昊鼻子，唾沫横飞。
“你这是道歉，是犯罪！”
说完，王经理猛地转头，把手中的对讲机丢给其中一位服务生。
“赶紧通知保安，然后报警。”
“是！”
高个服务生拿起对讲机往外走，精神瞬间亢奋，扭曲着脸抓起对讲机尖叫通知楼下保安，顺便把门口堵住，以防止秦昊逃跑。
王经理也趁此机会，完全不给秦昊说话的机会，一把抢过手中的黑卡。
“你就等着吃牢饭吧。”
矮个子服务生不忘在一旁幸灾乐祸。
秦昊就站在这里默默看着他们表演，心里也不禁生出一个疑问。
现在高档餐厅的服务员经理，都那么势利眼了吗，穿着普通前来用餐，都会被当成要饭的，那比自己穿的还要破烂的岂不是……与此同时。
仅一墙之隔的VIP1包间内。
太平洋金融副行长张启东端坐主位，脸上挂着职业微笑，眼底却藏着一丝不耐，江城两大家之一，江明集团的董事长江天明，正热络地为他倒酒。
“张行长，尝尝这瓶勃艮第特级园，专门为您准备的。”
张启东心中冷笑，这场强行偶遇令他烦躁。
若非总部令他来此，为那位黑卡持有者林小姐办理业务，他根本不会踏入塞纳河畔，想到林小姐和她身边那位同样神秘的秦姓哥哥，他更觉索然。
面对江天明锲而不舍的试探，张启东只想尽快脱身。
他放下酒杯，决定抛出一个无关紧要但足以转移对方注意力的消息。
“江总，大概两个月后，明海市的月牙岛会重启拍卖，拍卖承接方是陈堂，我们太平洋金融负责后续资金流转。”
话毕，张启东整理了下西装，起身就要离开。
这时包间门外一阵喧闹声，推开门，张启东皱眉望去，瞳孔骤然一缩。
只见他刚刚才恭敬服务过的那位秦公子，此刻竟被两个保安粗暴地架着胳膊，正从包间门口强行拖拽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