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经络里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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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昊是被鸟叫声吵醒的。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天己大亮。

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斜斜切进来,在床头柜上投下一道亮斑,恰好落在那本《岐黄玄览》上。

书脊的烫金纹路泛着微光,像某种蛰伏的活物。

他坐起身,昨夜的异样感还在——指尖残留着若有似无的灼热,仿佛触碰过烧红的铁丝,却又没留下任何痕迹。

沈昊伸手摸向那本医书,指尖刚碰到封皮,心脏突然漏跳半拍。

书在动。

不是风,不是老鼠。

是纸页在轻微颤动,像有人藏在里面呼吸。

沈昊屏住呼吸凑近,看见深棕色的封皮上,金色的针灸图正在缓慢游走,银针的影子从书页间浮出来,在空气中扭成细小的光丝。

“幻觉……”他喃喃自语,伸手去抓那些光丝。

指尖刚触到,光丝便“嗖”地钻进他皮肤,沿着血管往手臂窜。

沈昊吓得缩手,却听见一阵蜂鸣般的轻响在脑海里炸开——“经络者,所以决死生,处百病,调虚实,不可不通……”是爷爷的声音。

不,更像是无数个声音重叠在一起,从远古的医书里、从老诊所的艾草香里、从他扎针时颤抖的手腕里涌出来。

沈昊眼前闪过碎片般的画面:爷爷在煤油灯下抄医书,药罐里的药香漫过门槛;自己在医学院实验室解剖青蛙,导师拍他肩膀说“要敬畏生命”;急诊室里病人家属的哭嚎,院长拍着桌子吼“别管那些没钱的”……“啊——”他抱着头跌下床,后脑勺磕在床头柜上。

疼痛让他清醒过来。

眼前的幻象消失了,医书静静躺在桌上,封皮平整,连褶皱都没多一道。

沈昊摸着自己的额头,全是冷汗。

“做噩梦了?”

许君玉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端着杯热水,栗色卷发扎成马尾,睡衣换成了运动服,显然是刚起床。

沈昊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滚到了地上,姿势狼狈。

“没、没事。”

他慌忙爬起来,手忙脚乱捡起掉在地上的医书,“可能昨晚没睡好。”

许君玉瞥了眼他怀里的书,嘴角撇了撇:“又看你爷爷那破书呢?

要我说,你就是太念旧,该往前看。”

沈昊没接话。

他注意到许君玉今天语气软了些,不像前几天那么冲。

“那个……”许君玉把水杯放在桌上,犹豫了一下,“我妈今早打电话说,手术费凑得差不多了。

谢谢你上次帮忙联系医生。”

沈昊愣住。

上次许母住院,他根本没去过医院——许君玉昨晚说的“外婆”是他记错了?

还是……“啊,没事。”

他含糊应着,心跳莫名加快。

难道是爷爷的医书,或者昨夜的异象,让他无意识记住了什么?

许君玉没追问。

她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冰箱里有鸡蛋和牛奶,自己煮点吃的。

我今天要去公司,晚上可能晚归。”

门关上了。

沈昊站在原地,盯着那杯热水腾起的热气,忽然觉得这间出租屋没那么冷了。

他翻开《岐黄玄览》,这次学乖了,没敢再碰封皮。

书页停在昨晚最后看的那章——“十二经络循行图”。

奇怪的是,那些原本晦涩的古文,此刻在他眼里清晰得像地图。

他盯着“手太阴肺经”的路线图,脑海里竟自动浮现出对应的穴位:中府、云门、天府、侠白……每个穴位的位置、主治病症,都像刻在他脑子里。

“这不可能……”沈昊揉了揉眼睛。

他明明没背过这段,可每一个字都熟悉得可怕。

窗外传来流浪猫的叫声。

沈昊趴到窗台往下看,是只三花小猫,瘦得肋骨分明,正扒着垃圾桶找吃的。

他忽然想起昨夜的异象,鬼使神差地抓起桌上的医书,冲下楼。

小猫见了他,“喵”地一声缩进车底。

沈昊蹲下来,试着用爷爷教过的“望诊”法——观察小猫的步态、毛色。

它的后腿有些跛,左前爪上有块结痂,应该是被车撞过。

“别怕。”

沈昊轻声说。

他想起昨夜指尖的灼热,鬼使神差地将手掌悬在小猫上方三寸处。

奇妙的感觉出现了。

一股温热的气流从他掌心涌出,顺着小猫的脊背往下走。

他能“看”到——不,是“感知”到——小猫体内有一股浑浊的气堵在后腿的经络上,像团乱麻。

沈昊试着引导那股气流,想象自己是爷爷书里写的“气至病所”。

小猫忽然翻了个身,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沈昊再去看它的后腿,结痂的伤口周围泛起淡淡的红晕,跛行的样子也轻快了许多。

“神了!”

楼下遛弯的大爷凑过来,盯着小猫:“我昨天还见它一瘸一拐的,今儿咋好利索了?”

沈昊这才回过神,手忙脚乱把书塞进怀里:“可能……可能是自愈了。”

大爷笑着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净搞些神神叨叨的。”

沈昊站起身,掌心还残留着那股温热。

他低头看自己的手,忽然明白——昨夜的异象不是幻觉。

他能感知到经络,能引导气血,就像……就像爷爷说的“通窍”了。

回到出租屋,沈昊翻出养父的短信。

五千块押金,他现在连一半都凑不出来。

但此刻,他望着床头的医书,第一次有了底气。

“爷爷,周导师,”他轻声说,“我好像……找到路了。”

傍晚,许君玉下班回来,推开门就闻到一股中药味。

“你煮的什么?”

她皱着眉走进厨房,“苦不拉几的。”

沈昊正蹲在灶台前,用砂锅熬药。

药渣是楼下捡的,他根据医书辨认出是黄芪、党参、当归,试着配了副补气血的方子。

“给你的。”

他把一碗黑黢黢的药汁推过去,“你说最近总头晕,试试这个。”

许君玉愣住。

她上周确实说过偶尔头晕,可沈昊怎么会知道?

“我不喝中药……”她话音未落,沈昊己经把碗塞进她手里:“喝了。”

药汁入口微苦,却带着股说不出的回甘。

许君玉喝完,只觉得胸口暖融融的,连日的疲惫都散了大半。

“有点用。”

她放下碗,语气软得不像话,“谢了。”

沈昊笑了。

这是他搬来出租屋后,许君玉第一次对他笑。

夜里,他又翻开《岐黄玄览》。

这一次,书里的文字不再是死的。

他能看见每个穴位的“气”,能感知每味药的“性”,甚至能模糊“看”到自己体内经络的走向——任督二脉、十二正经,像发光的河流在身体里流淌。

“通窍……”他默念着这两个字,忽然想起爷爷临终前的话:“老沈家的本事,不在西医院的大楼里。”

原来,答案一首藏在这本旧书里。

窗外的月光漫进来,照在医书的烫金纹路上。

沈昊合上书本,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他知道,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不是命运的施舍,不是上天的怜悯,是他终于抓住了爷爷留下的光。

而明天,或许会有更大的风雨。

但他不怕了。

因为他,沈昊,终于“通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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