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以为我叫姜芮,是律所里最听话、最好用的那条狗。
老板高鸿抢走我应得的合伙人位置,塞给他那个只会盖章的草包外甥。他拍着我的肩膀,
说年轻人要懂得格局,未来都是我的。我笑着点头,心里在计算他的未来还有几天。
他以为他喂我的是残羹冷饭,却不知道,
我把他每一次投喂的地点、时间、和他手上不干净的油渍,都记录在案。我手里握着的,
不是法律条文,而是他的墓志铭。这份辞职报告,不是我的退场,而是他的葬礼请柬。
他们很快就会明白,律师的报复,从来不需要动刀子。只需要,
让他们亲手给自己签下判决书。一、合伙人的位置,是留给老板外甥的高鸿的办公室里,
百叶窗拉得很低。光线被切割成一条条,打在他油腻的脸上,明暗交错。他手指夹着雪茄,
烟灰长长一截,没掉。“姜芮啊,这次的事,委屈你了。”他声音很沉,
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我站在他对面,隔着一张巨大的红木办公桌。
桌上摆着我的辞职报告。打印纸很白,辞职报告四个字,加粗,宋体,像个小小的墓碑。
“高伙,我不觉得委屈。”我开口,声音很平,没有波澜。“我知道,你为律所付出了很多。
这三年,那些最棘手的案子,都是你啃下来的。”他吐出一口烟,
烟雾缭awsome地升腾,模糊了他镜片后的眼睛。“但是,律所要考虑长远发展。
小杨虽然年轻,但他背后的资源,对我们很重要。”小杨,杨帆,高鸿的亲外甥。
哈佛法学院毕业,履历金光闪闪。入职一年,唯一独立完成的工作,是给律所的绿植浇水。
哦,还浇死了一盆。三天前,律所内部公示,杨帆被破格提拔为高级合伙人。那个位置,
高鸿在一周前的庆功宴上,当着所有人的面,亲口许诺给我的。他说,姜芮,
这个位置非你莫属。当时,在场的人都在鼓掌。掌声很热烈,像无数个巴掌,
今天狠狠扇回我脸上。“我理解。”我说。高鸿似乎对我这种“理解”很满意。
他把雪茄在烟灰缸里按灭,身体前倾。“你放心,律所不会亏待你。年底的分红,
我给你加两个点。”“明年,明年一定优先考虑你。”他又开始画饼了。这饼又大又圆,
闻起来香,但永远吃不到嘴里。我看着他,没说话。他在我的沉默里,似乎读出了一丝不甘。
他笑了笑,换了个更亲切的语气。“我知道你心里有想法。但是姜芮,你要有格局。
”“一个优秀的律师,不能只盯着眼前这点得失。”“眼光要放长远。”他说这些话的时候,
眼神真诚得能挤出水来。如果不是我亲手帮他处理过三份婚外资产赠与协议,我差点就信了。
那三份协议的受益人,都不是他老婆。“高伙,您说得对。”我终于开口,
甚至还对他笑了一下。“是我格局小了。”“你能想通就好。”他靠回椅背,
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觉得,他摆平我了。用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和两个点的分红。
在他眼里,我大概就是那种任劳任怨的老黄牛。抽一鞭子,再给一颗糖,就能继续埋头拉磨。
“这份辞职报告,你拿回去。”他指了指桌上的那张纸。“就当是我没看过。回去好好工作,
别多想。”“报告我不能拿回去。”我说。高鸿的眉头皱了起来。“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今天是我在律所的最后一天。”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工作已经交接完了。”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凝固了。高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他盯着我,
像是第一天认识我。“姜芮,你这是在跟我赌气?”“不是赌气。”我摇摇头。
“我只是觉得,这个地方,不适合我了。”“不适合?”他冷笑一声,“外面什么行情,
你不知道吗?离开我们平台,你以为你算什么?”这是威胁。也是他一贯的手段。
“我算什么,以后您就知道了。”我把办公室的钥匙,从口袋里拿出来,轻轻放在桌上。
金属和红木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高伙,合作了三年,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您。
”“什么事?”他声音很冷。“我这人,有个缺点。”我往前走了一步,凑近办公桌,
压低了声音。“我这个人,格局很小,而且,特别记仇。”说完,我转身,没再看他。
拉开门,走了出去。我能感觉到,背后那道视线,像要把我的背烧穿。二、我的辞职报告,
是宣战的檄文我住的地方,是个老破小。上世纪九十年代的筒子楼,楼道里堆满了杂物,
空气中混着潮湿和饭菜的味道。这和我白天工作的国贸CBD,是两个世界。
一个是光鲜亮丽的舞台,一个是无人问津的后台。我拖着行李箱,
回到我那个三十平米的单间。行李箱里,是我在律所三年的全部家当。几本书,一个水杯,
还有一盆快要死了的多肉。高鸿以为我辞职,是冲动,是年轻气盛。他错了。我这个人,
从不做冲动的事。我做的每一件事,都经过精确的计算。包括辞职。我打开电脑,
一个加密文件夹跳了出来。文件夹的名字,叫“高氏集团法律风险评估报告”。
这是我给高鸿和他的律所,准备的一份大礼。里面分了三个子文件夹。第一个,
叫“税务优化方案”。记录了高鸿如何利用阴阳合同,帮他的大客户偷税漏税。
每一次转账的流水,每一份合同的底稿,我都做了备份。第二个,叫“人力资源管理”。
里面是律所这几年,所有不合规的辞退记录。还有高鸿利用职权,
性骚扰女实习生的聊天截图和录音。第三个,叫“私人财富顾问”。这个文件夹里,
东西就比较精彩了。除了他那三份婚外资产赠与协议,还有他挪用客户资金,
去投资海外一个皮包公司的全部证据链。这些东西,任何一件抖出去,都够他喝一壶的。
我不是圣人,没兴趣当什么正义使者。我做这些,只是为了自保。从我入职第一天,
被高鸿指定为他的“特别助理”,负责处理这些脏活的时候,我就知道。鸟尽弓藏,
兔死狗烹。等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或者知道得太多了,他一定会想办法让我永远闭嘴。
我必须给自己留一条后路。现在,这条后生,成了我进攻的武器。我把这些资料,分门别类,
打包,加密。然后,用一个新注册的邮箱,发给了三个人。第一个,
是市税务稽查局的公开举报邮箱。
标题是:关于“鸿程律师事务所”涉嫌巨额偷税漏税的实名举报。当然,名字是假的。
第二个,发给了本地最有名的一个劳动法律师。附言:前辈,
这里有一份关于鸿程律所的集体诉讼大礼包,不知您是否感兴趣?第三个,
我发给了高鸿的老婆。一个常年在家养尊处优的富太太。邮件里,只有一张照片,
和一家私人侦探社的联系方式。照片是高鸿和他的一个情人,在马尔代夫度假时拍的。
很清晰。做完这一切,我关上电脑。感觉有点饿。打开冰箱,
里面只有一瓶快过期的牛奶和两个鸡蛋。我给自己煎了个蛋,倒了杯牛奶。吃完,电话响了。
是个陌生号码。我接起来。“喂?是姜芮女士吗?”对面是个男人的声音,有点不耐烦。
“是我,您是?”“我是你楼下212的!你家是不是漏水了?水都滴到我家天花板了!
”楼下212,那个有名的恶邻居。一个五十多岁的无业游民,姓张,大家都叫他老张。
喜欢占小便宜,热爱制造噪音,小区里的狗见了他都绕着走。“不好意思,我刚回来,
我检查一下。”我走到卫生间,地面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水渍。“张先生,我家没有漏水。
”“放屁!没漏水我这天花板上的水印是哪来的?你赶紧下来看看!不然我报警了!
”他的声音很大,隔着电话都能感觉到口水喷了出来。这就是我的生活。职场上,
有高鸿这样的笑面虎。生活里,有老张这样的无赖。他们都觉得我好欺负。“好,
我马上下来。”我挂了电话。换了双鞋,我没下楼。我上了天台。楼顶的风很大,
吹得人有点冷。我走到我们这栋楼的自来水总阀门旁边。阀门有点锈,我费了点力气,
把它关上了。整个单元楼,停水了。然后,我拿出手机,拨通了物业的电话。“喂,你好,
我是232的住户。我们这栋楼好像爆水管了,我家卫生间天花板在滴水,滴得很厉害,
墙皮都泡起来了。对,就是242那家,麻烦你们赶紧派人来看看吧。”242,
是老张家楼上。挂了电话,我看着楼下渐渐亮起的灯光,和即将到来的混乱。高鸿的战争,
开始了。老张的战争,也开始了。挺好,一点都不寂寞。三、第一个惊喜,
从他老婆开始第二天,我睡到自然醒。手机上,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高鸿的。我没理,
慢悠悠地起床,洗漱,给自己煮了碗面。刚吃到一半,物业的电话打来了。“姜女士啊,
昨天您反映的漏水问题,我们查清楚了。”物业经理的声音,带着点疲惫。
“是242的业主,私自改装了洗衣机下水管,接口老化了。我们已经让他整改了。
不过您家天花板的损失,您看是跟242的业主协商呢,还是我们物业出面?”“让他赔。
”我说得斩钉截铁。“好的好的,我们会跟他沟通。另外,昨天整栋楼停水,
是因为总阀门被人误关了,现在已经恢复了。”“知道了,谢谢。”挂了电话,我继续吃面。
楼下传来隐约的争吵声。是老张的声音,中气十足。他在跟242的业主吵,也在跟物业吵。
吵架的内容,无非是漏水把他的宝贝墙纸弄脏了,物业乱关总阀门让他一晚上没水用。
我打开窗,声音更清晰了。老张正在撒泼打滚,说自己损失惨重,
要物业和242赔他精神损失费。我笑了笑,把窗关上。对付无赖,
就要用无赖听得懂的方式。你不是喜欢讹人吗?那就让你尝尝被人讹的滋味。我那个电话,
只是稍微改变了一下“受害者”的身份。我从楼下的麻烦制造者,变成了楼上的无辜受害者。
现在,该老张去头疼了。吃完面,我开始处理我的“正事”。打开一个财经新闻APP,
头条已经被鸿程律所占据了。《知名律所鸿程被曝涉嫌巨额税务问题,
已被立案调查》新闻稿写得很专业,只说“接到群众举报”,没有透露任何信息来源。
但配图很讲究。用的是一张高鸿去年在行业峰会上发言的照片。照片里,他意气风发,
指点江山。现在看起来,格外讽刺。评论区已经炸了。“卧槽,鸿程?
我之前还想跳槽过去呢?”“律师事务所偷税漏税,这不就是监守自盗吗?
”“高鸿这老狐狸,终于翻车了?”我刷着评论,一条一条看。很过瘾。这只是开胃菜。
真正的好戏,还在后头。下午三点,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区号是国外的。我接了。
“是姜芮吗?”对面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好像刚哭过。是高鸿的老婆,
高太太。“高太太,您好。”“你发给我的东西,是真的吗?”她问。“照片是真的,
私人侦探社也是真的。您找他们,能拿到比照片更精彩的东西。”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然后,是压抑的哭声。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为这个家付出了这么多……”我静静地听着。没有安慰,
也没有劝解。我不是知心姐姐,我是来递刀子的人。哭了大概五分钟,
高太太的声音才重新稳定下来。“姜芮,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因为高伙说,
做人要有格局。我觉得,您也该看看他的格局有多大。”“你想要什么?”她很聪明,
直接问到了重点。“我什么都不要。”我说。“我只是一个被辞退的员工,
看不惯老板的所作所为罢了。”“你帮我,对你有什么好处?”她不信。“能让高伙不痛快,
就是对我最大的好处。”我语气平静,但内容充满了恶意。高太太又沉默了。这一次,
沉默的时间更长。我能想象,电话那头的她,正在经历一场天人交战。
是继续维持表面的和平,还是撕破脸皮,鱼死网破?“他名下,有两家公司的股份,
是我娘家给的。”她终于开口了。声音很冷,没有了刚才的脆弱。“还有这栋别墅,
也在他名下。如果离婚,这些我能拿回来多少?”“正常分割,您拿不回多少。因为大部分,
属于婚内共同财产。”我回答。“但如果,您能证明他存在婚姻过错,
并且有转移隐匿共同财产的行为,那就不一样了。”“比如?”“比如,
我发给您的第三个文件夹里,提到的那个海外基金。”我说。“那笔钱,就是他从客户账上,
挪用出去的。”“只要您能拿到证据,不仅可以在离婚官司中,让他净身出户。还能,
送他进去。”电话那头,传来了深呼吸的声音。“我明白了。”高太太说。“姜芮,谢谢你。
”“不客气。”我说,“祝您生活愉快。”挂了电话,我知道,高鸿的后院,起火了。而且,
是一场扑不灭的大火。一个被背叛、被激怒的女人,所能爆发出的能量,绝对超乎他的想象。
税务稽查,后院起火。高鸿,你的第一个惊喜,还满意吗?四、集体诉讼,
点燃第二个火药桶鸿程律所的内网论坛,炸了。原因是一封匿名邮件。
邮件群发给了所有在职和离职的员工。内容是那份《鸿程律所人力资源管理报告》。报告里,
详细列举了律所近五年来,所有“非正常”离职的员工案例。
包括但不限于:以“末位淘汰”为名,辞退怀孕女员工。以“业绩不达标”,
逼走拒绝无偿加班的老员工。还有几个刚毕业的实习生,被高鸿言语骚扰后,
签了自愿离职协议,没拿到一分钱补偿。每一个案例后面,都附上了确凿的证据。
录音、聊天记录、内部邮件。铁证如山。论坛里,一片哀嚎。“操!我说当初怎么被辞的,
原来是这么回事!”“张姐就是因为怀孕被搞走的!当时还以为是她自己想回家养胎!
”“高鸿这个老畜生!连实习生都不放过!”愤怒的情绪,像病毒一样蔓延。很快,
有人建了一个维权群。不到半小时,群里就加了一百多号人。群情激奋。“告他!必须告他!
”“这种黑心律所,就该让它倒闭!”“可是,我们拿什么告?谁敢出这个头?
”一片激昂中,有人提出了一个现实的问题。鸿程是京城有名的大所,法务团队不是吃素的。
跟他们打官司,无异于以卵击石。就在群里气氛陷入低谷的时候,一张名片被发了出来。
“各位,如果想维权,可以联系这个人。他是劳动法领域的专家,专门打这种硬仗。
”发名片的人,是我提前安排好的“托”。一个早就从鸿程离职的前同事。名片上的名字,
正是李维。我把资料发给的那个劳动法律师。李维很快被拉进了群里。他一句话没多说,
直接甩出了一份文件。《关于鸿程律所违法解除劳动合同的集体诉讼方案》。
方案写得非常专业,非常有煽动性。里面分析了每个案例的法律风险和胜诉概率。
结论是:胜算极大。最关键的是最后一条:“本次诉讼,前期不收取任何律师费用。
所有费用,将从最终的赔偿款中,按比例提取。”这句话,像一颗炸弹,
彻底引爆了整个维权群。免费打官司!风险代理!这意味着,所有参与者,
都不需要承担任何前期成本。输了,没损失。赢了,就能拿回本该属于自己的赔偿金。
还有比这更好的事吗?“我加入!”“算我一个!不为钱,就为出口恶气!
”“必须让高鸿付出代价!”报名的人,一个接一个。我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消息,
喝了一口水。我知道,第二个火药桶,点燃了。高鸿的麻烦,才刚刚开始。税务调查,
会让他的现金流紧张。离婚官司,会让他焦头烂额,失去家庭这个最后的避风港。
而这场集体诉讼,将彻底摧毁他的声誉。一家以法律为业的律师事务所,却带头违法。
这消息要是传出去,鸿程律所就成了业界最大的笑话。不会再有客户信任他们。
也不会再有优秀的律师愿意加入他们。等待他们的,只有慢性死亡。高鸿的电话,又打来了。
这次,我接了。“姜芮!是不是你干的!”他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沉稳,
而是歇斯底里的咆哮。像一头被困住的野兽。“高伙,您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打开了免提,顺手按下了录音键。“少他妈跟我装蒜!税务局的人今天来所里了!
还有那些被辞退的员工,要搞什么集体诉讼!你别告诉我这些都跟你没关系!”“哦?
竟然有这种事?”我的语气,充满了“惊讶”。“看来,贵所确实存在一些管理上的问题。
高伙,您要多注意啊。”“你到底想干什么!”他吼道。“我不想干什么。
我只是一个被辞退的员工,现在正在家里待业。”我说。“哦,对了,友情提醒您一下。
根据《劳动合同法》第八十七条规定,用人单位违反本法规定解除或者终止劳动合同的,
应当依照本法第四十七条规定的经济补偿标准的二倍向劳动者支付赔偿金。”“您这次,
可能要大出血了。”“你!”电话那头,传来了粗重的喘息声。我能想象,高鸿现在的脸色,
一定很难看。“姜芮,你别得意得太早。”他压低了声音,充满了威胁。
“你以为你做得很干净吗?别忘了,你帮我处理过多少事。把我逼急了,咱们就一起完蛋!
”这是他最后的底牌了。拿我当过他“白手套”的事,来威胁我。可惜,他打错了算盘。
“高伙,您在说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我的声音,无辜又茫然。
“我帮您处理的每一件事,都有您的亲笔签字授权。我只是一个执行您命令的律师,
所有的法律责任,都该由委托人,也就是您本人来承担。”“你……!”“还有,
”我打断他。“您刚才的言论,已经涉嫌对我的恐吓和威胁。这段通话,我已经录音了。
如果您再继续骚扰我,我不介意把它作为证据,提交给警方。”说完,我没等他回应,
直接挂了电话。世界清静了。我知道,高鸿不会再打电话来了。因为他怕了。
他以为我是他的软肋,可以随意拿捏。他不知道,我早就把这根软肋,练成了最坚硬的铠甲。
而现在,我要用这身铠甲,把他撞得粉身碎骨。五、草包关系户的“致命一击”杨帆,
高鸿的宝贝外甥,新晋高级合伙人。他最近很春风得意。我走之后,我手上的几个大客户,
都被高鸿转给了他。他每天穿着上万块的定制西装,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见人就说,
他那个哈佛的导师,又在《华尔街日报》上发表了什么高见。律所里的人,
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一口一个“杨合伙人”。背地里,都叫他“草包”。这个草包,
现在成了我计划里,最重要的一颗棋子。高鸿虽然焦头烂额,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他还在动用各种关系,试图把税务问题压下去。只要税务这关能挺过去,其他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