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春风起玉兰盛

初春风起玉兰盛

作者: 镇盖锅

其它小说连载

镇盖锅的《初春风起玉兰盛》小说内容丰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1 玉兰初遇2008年的江南春像是把整座乌镇泡在了水青石板路被雨水浸得发踩上去总带着黏腻的湿连风里都裹着水扑在人脸凉得能渗进骨头缝林砚背着洗得发白的书跟在父母身后走进镇中心小学的校门胸口的哮喘气雾剂隔着校服布硌得他肋骨发这是他半年里第三次转从苏州到乌行李箱里的药盒永远比衣服初二三班的教室在二窗外就是一棵老玉兰枝桠伸到窗沿墨绿的叶子...

2025-10-18 09:01:59

1 玉兰初遇2008年的江南春汛,像是把整座乌镇泡在了水里。

青石板路被雨水浸得发亮,踩上去总带着黏腻的湿意,连风里都裹着水汽,扑在人脸上,

凉得能渗进骨头缝里。林砚背着洗得发白的书包,跟在父母身后走进镇中心小学的校门时,

胸口的哮喘气雾剂隔着校服布料,硌得他肋骨发疼,这是他半年里第三次转学,

从苏州到乌镇,行李箱里的药盒永远比衣服多。初二三班的教室在二楼,

窗外就是一棵老玉兰树,枝桠伸到窗沿下,墨绿的叶子上挂着雨珠,偶尔有片没开透的花苞,

被风吹得轻轻晃。班主任把他领到最后一排的空位,

指了指旁边扎高马尾的女孩:“这是雅妮,你们以后做同桌。”林砚刚把书包塞进桌肚,

就听见身边传来轻细的声音,像雨珠砸在玉兰花瓣上:“你抽屉里,是沙丁胺醇吗?

我奶奶也用这个,治喘的。”他抬头,撞进一双温温的眼睛。雅妮的脸比普通孩子白些,

右手轻轻按着膝盖,校服袖口别着朵干制的玉兰花,米白色的花瓣压得平平整整,

边缘泛着淡淡的黄。见林砚愣着,她又小声补了句:“我腿不好,风湿,跑不动,

体育课也总待在这儿。”说话时,她的指尖碰了碰窗沿下的玉兰叶,雨珠滚落在她的手背上,

她也没缩手。那天体育课,班里的同学都在操场跑圈,林砚果然躲回了教室。他坐在座位上,

刚掏出气雾剂想按一下,雅妮就抱着本素描本走了过来,手里还攥着块薄荷糖:“给你,

含着能舒服点。我奶奶说的。”林砚接过糖,糖纸是浅绿的,印着小小的玉兰图案,

他剥开含在嘴里,凉丝丝的甜意顺着喉咙往下滑,果然压下了些痒意。“我给你看这个。

”雅妮把素描本摊在两人中间,第一页就是窗外的玉兰树,用铅笔勾的轮廓,

花瓣上涂了淡淡的粉,旁边写着“晨露时的玉兰”。往后翻,

每页都是玉兰:被雨打蔫的花瓣卷着边,用深蓝铅笔涂了雨丝;夕阳下的玉兰染着金粉,

笔尖蹭出了柔光;还有张画着玉兰树下的积水洼,里面漂着几只小纸船,

船身写着“去河对岸”。“我也会折纸船。”林砚突然开口。

他从抽屉里掏出张气雾剂的说明书,纸是浅黄的,带着药味,他指尖飞快地折着,

边角压得整整齐齐,很快就折出一只小船。雅妮眼睛亮了,

指着窗外的积水洼:“我们放那儿吧!等雨停了,船漂到河对岸,我们就去看更大的玉兰树。

”从那天起,玉兰树下成了两人的秘密基地。体育课上,雅妮坐在树下的石凳上画玉兰,

林砚就坐在她旁边折纸船,有时折说明书,有时折作业纸,折好就放进树下的积水洼里。

雅妮画累了,就给林砚讲乌镇的事:东栅的石桥上能捡到完整的玉兰花瓣,

西栅的茶馆里有玉兰味的茶点,她奶奶还会用玉兰花瓣做香囊。林砚听着,

偶尔插一句苏州的事:苏州的玉兰树长得高,花瓣落得慢,他以前住的小区里,

有棵百年玉兰树,春天开花时,像盖了层粉雪。清明那天,雨停了,天还是阴的。

两人约好去东栅捡玉兰花瓣。雅妮穿着浅蓝的外套,膝盖上裹着薄毯,林砚帮她提着素描本,

两人慢慢走在青石板路上。石桥下的河水很清,飘着几片玉兰花瓣,雅妮蹲下来,

小心地捡起一片完整的,花瓣是淡粉的,边缘带着细白的绒毛。她把花瓣递给林砚,

又从书包里掏出他的语文课本,翻开第一页,把花瓣夹了进去:“这样你翻书时,

就像听见花瓣落在石板上的声音,你听,就是这样的,轻轻的,沙沙的。”林砚接过课本,

指尖蹭过花瓣的纹路,软乎乎的,带着淡淡的香。他低头看着课本里的玉兰花瓣,

又抬头看着苏晚的笑脸,忽然觉得,乌镇的雨好像没那么冷了,青石板路也没那么滑了,

连胸口的哮喘,都好像轻了些。他把课本抱在怀里,像抱着一件宝贝,

心里想着:要是能一直和苏晚一起捡玉兰花瓣,一起折纸船,就算一直待在乌镇,也挺好的。

那天傍晚,两人坐在玉兰树下,看着夕阳把花瓣染成金粉。

雅妮在素描本上画了幅新的画:两个小孩坐在树下,一个在画画,一个在折纸船,

树上的玉兰花开得正盛。她把画递给林砚,说:“这是我们。以后不管你转到哪里,

看到这幅画,就像看到我在你身边一样。”林砚接过画,小心地夹进语文课本里,

和那片玉兰花瓣放在一起。2 雨别乌镇六月的梅雨把江南泡得发潮,

初中教学楼后的玉兰树被雨打蔫,花瓣裹着水汽,沉甸甸地坠在枝头,

风一吹就簌簌落在积水上,像散了一地的粉雪。雅妮攥着纸条的手沁出细汗,

指尖把边缘捏得发皱,直到看见林砚抱着装玉兰花瓣的铁盒走过来,

才红着眼眶把纸条递过去。“我爸要调去北京工作,我们下周……就走了。

”她的声音裹着雨丝,细得像要断了。林砚低头看纸条,上面的字被眼泪晕开了几处,

手里的铁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刚捡的玉兰花瓣撒出来,混着雨水漂向远处的排水沟,

转个弯就没了踪影。两人在玉兰树下的石凳上坐了一下午,雨没停过,

把校服后背都打湿了也没察觉。雅妮把素描本摊在膝盖上,

一页页撕着画玉兰的纸:晨露沾着的花苞、夕阳染金的花瓣、还有那次在东栅石桥上,

两人蹲在河边捡花瓣的速写。她把撕下来的纸叠成厚厚的册,

塞进林砚手里:“以后想玉兰了,就看看这个,就像我还跟你一起捡花瓣一样。

”林砚没说话,从书包里掏出个玻璃罐,里面是他攒了大半年的薄荷糖,

有雅妮喜欢的柠檬味,还有医生说能润喉咙的薄荷味。他把糖都倒进雅妮的口袋,

指尖碰到她冰凉的手,才哑着嗓子说:“北京的风大,冬天干,你含着糖,喉咙就不会痒了。

”雅妮攥着口袋里的糖,硬邦邦的,硌得手心发疼,眼泪却掉得更凶了。分别那天,

天还没亮就下起了大雨。林砚凌晨五点就醒了,揣着气雾剂坐在门口,

等着雅妮家来接行李的三轮车。可刚站起身,胸口就闷得发慌,哮喘突然犯了,

他扶着门框咳得弯下腰,手指抖着摸气雾剂,等缓过来时,窗外已经传来三轮车的铃铛声。

他趴在二楼的窗台上,看见雅妮家的行李箱被搬上车,雅妮站在车旁,穿着那件浅蓝的外套,

手里攥着什么东西,一直朝他家的方向望。车开动时,

林砚看见车后挂着的玉兰干花被风吹得晃荡,米白色的花瓣在雨里越来越小,直到拐过街角,

再也看不见。他攥着窗框的手发白,喉咙里还堵着没咳尽的痒意,

却连一声“再见”都没来得及说。后来还是雅妮的奶奶来送东西,

才跟林砚说:那天雅妮在他家楼下等了半个钟头,手里攥着朵刚摘的玉兰花,花瓣被雨打湿,

烂在了掌心。她本来想把花塞给林砚,说“带着它,就像我还在乌镇陪你”,结果没等到人,

最后只能把花扔在了他家门口的台阶上。林砚跑到楼下时,台阶上只剩一摊湿痕,

连花瓣的影子都没了。往后三年,两人靠书信维系着联系。雅妮的信总带着北京的风味,

她说颐和园的玉兰树长得比乌镇的高,花瓣落得快,

风一吹就像下了场粉雨;说冬天的北京会下雪,落在玉兰枝桠上,像给树枝裹了层糖霜。

信封里偶尔夹着东西:秋天的香山红叶,被她压得平平整整;春天的玉兰花苞,用纸巾裹着,

虽然寄到乌镇时已经蔫了,林砚还是小心地夹进了语文课本。林砚的信里,

总写乌镇的玉兰:春天花开时,他还会去教学楼后的树下捡花瓣,

只是铁盒里的花瓣越来越多,却再也没人跟他一起数;夏天的玉兰叶长得密,

他会在树下折纸船,只是纸船漂远了,再也没人帮他捡回来。

他也会寄东西:乌镇的蓝印花布碎角,印着小玉兰图案;奶奶做的玉兰糕,用保鲜袋装着,

寄到北京时还带着点甜香。直到高一下学期,林砚的信接连被退回,

信封上贴着“收件人地址不详”的标签。他去邮局问,工作人员说地址上的小区拆迁了,

没留下新地址。林砚捏着退回来的信,信封上还沾着北京的尘土,

信里写着乌镇的玉兰又开了,他捡了很多花瓣,等着雅妮回来一起看。可现在,

那些花再也送不到雅妮手里了,就像当年飘走的玉兰花瓣,没了踪影。那天傍晚,

林砚又去了教学楼后的玉兰树,雨又下了起来,花瓣落在他的校服上。他掏出雅妮叠的纸册,

一页页翻着,上面的玉兰还带着当年的温度,可写信的人,却再也联系不上了。

他把退回来的信塞进铁盒,和那些玉兰花瓣放在一起,心里想着:北京的风那么大,

雅妮会不会记得含薄荷糖?北京的玉兰那么高,雅妮会不会想起乌镇的雨?

3 雪中重逢2013年的寒假来得早,乌镇的雪刚停,林砚就攥着攒了三个月的零花钱,

在火车站买下一张去北京的硬座票。票根被他折成小方块,塞进装气雾剂的口袋里,

他没告诉雅妮,只凭着过去三年信里提过的“靠近颐和园的小区”,想给她一个惊喜。

北京的冬天比乌镇冷得多,风刮在脸上像刀割。林砚背着装满乌镇玉兰花瓣的铁盒,

在小区附近转了四天:白天挨家挨户打听“雅妮”这个名字,

晚上就缩在24小时便利店的角落,就着热水吃泡面。他的哮喘犯了两次,

揣着的气雾剂用掉大半,指尖冻得发红,却连雅妮的影子都没找到。有次问起一个老奶奶,

对方说“这小区半年前就拆了,住这儿的人早搬走啦”,林砚站在拆迁后的废墟前,

雪落在铁盒上,发出细碎的声响,心里像被冻住了一样。除夕夜前一天,

林砚抱着最后一点希望,去了颐和园。他记得雅妮在信里写过,“颐和园的玉兰树最气派,

春天开花时能盖满半个院子”。此刻的玉兰树光秃秃的,枝桠上挂着积雪,

风一吹就簌簌往下掉。他坐在树下的长椅上,把铁盒抱在怀里,正准备掏出手机订返程票,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裹着寒气,却带着他记了三年的温软:“你手里的纸船,

是用气雾剂说明书折的吗?”林砚猛地回头,看见雅妮站在雪地里。她比信里写的高了些,

头发留长了,扎成低马尾,围着一条红色的围巾,脸颊冻得通红。见林砚愣着,

雅妮又往前走了两步,笑了笑:“我听以前的邻居说,有个南方来的男生找我,猜就是你。

你不是说,想看看北京的玉兰树,是不是比乌镇的高吗?

”原来雅妮家搬去了离颐和园不远的小区,

前几天听老邻居提起“一个揣着铁盒、总打听‘雅妮’的男生”,就猜是林砚,

她知道林砚记挂着颐和园的玉兰,便每天都来这边转一圈。两人坐在长椅上,雪还在下,

落在红色的围巾上,很快就化了。雅妮从包里掏出一杯热奶茶,

递到林砚手里:“我猜你肯定没喝热的,北京的冬天,冻着了可不行。”林砚捧着奶茶,

暖意顺着指尖传到心里,他打开一直抱在怀里的铁盒,里面是三年来捡的乌镇玉兰花瓣,

干制后还带着淡淡的香,最底下压着一封没寄出去的信。“这是……我本来想寄给你的,

没来得及。”林砚的声音有些发紧,把信递了过去。雅妮拆开信,纸上的字迹有些歪,

写着“我好像,喜欢上你了”,是林砚高二时写的,没敢寄出去,一直放在铁盒里。

她看着信,眼泪掉在铁盒里,混着干花瓣,声音带着哭腔:“北京的玉兰树虽高,

可我总想起乌镇的雨,还有你折的纸船。我也……很想你。”相聚只有两天。

林砚要回乌镇时,雅妮送他到火车站。临上车前,她塞给林砚一个蓝布包,

上面绣着一朵小小的玉兰:“这里面是我画的北京玉兰,还有一朵用树脂封起来的,

去年春天捡的,这样花瓣就不会烂了,你带着它,就像我还在你身边。”火车开动时,

林砚趴在车窗上,看见雅妮站在月台上,红色的围巾在风里飘着,越来越小。他攥着蓝布包,

里面的树脂玉兰硌着手心,却没敢回头再看一眼,他怕一看,就再也舍不得走了。

火车驶出北京,窗外的雪渐渐小了。林砚打开蓝布包,里面的画纸上,

颐和园的玉兰树开得正盛,树脂玉兰的花瓣是淡粉色的,像极了当年乌镇的春天。

他把脸贴在车窗上,心里想着:等明年春天,一定要再来看北京的玉兰,还要和雅妮一起,

去捡最完整的花瓣。4 玉兰心事2016年的北京春阳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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