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枫，我给你两条路。一，安安和乐乐的抚养权全部归我。二，我们法庭上见，让你身败名裂。”
调解室里，空调的冷风嗖嗖地吹着。
我前妻林薇，穿着一身高定香奈儿套装，妆容精致，红唇如血。她抱臂靠在沙发上，姿态高傲得像一只白天鹅，用眼角的余光睥睨着我，仿佛我就是地上的一滩烂泥。
离婚一年，她变得更光鲜，也更陌生了。
我捏了捏指节，压下心头翻涌的怒火，声音平静得可怕：“林薇，孩子不是物品，不是你想拿走就拿走的。”
“物品？”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嗤笑一声，“陈枫，你一个月挣多少？一万五？两万？你知不知道我未婚夫张浩的身家是多少？是九位数！我能给孩子什么样的生活？英国的贵族夏令营，瑞士的私立学校，维也纳的钢琴课！你呢？你连市中心像样点的学区房都买不起！”
她每说一句，就用那涂着鲜红蔻丹的手指点一下桌面，笃笃的声音，像是在敲击我的尊严。
“你给的，只是钱。”我看着她，一字一顿，“我给的，是家。”
“家？”林薇笑得花枝乱颤，眼里的鄙夷几乎要溢出来，“一个破三居室，还有一个拖油瓶的后妈，这也叫家？陈枫，你别给脸不要脸。苏晴是什么货色？一个小学老师，一个月撑死几千块，她真心对孩子好？你别天真了，她不过是图你对她好，拿你的孩子当筏子罢了！”
“不许你这么说苏晴！”我猛地站起来，胸口剧烈起伏。
我可以忍受她侮辱我，但不能容忍她诋毁苏晴。
这一年，在我最灰暗的日子里，是苏晴陪着我，是她毫无怨言地帮我照顾安安和乐乐，给他们讲故事，辅导他们功课。她对孩子们的好，不掺任何杂质。
林薇见我动怒，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怎么？戳到你痛处了？陈枫，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商量的，是通知你。我已经请了全市最好的律师团队，你要是执意要打官司，我保证，他们会把你描绘成一个收入低下、情绪不稳、还给孩子找了个居心叵测后妈的失败男人。到时候，你猜法院会把孩子判给谁？”
她的声音又冷又毒，像一条淬毒的蛇，缠得我喘不过气。
我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在绝对的资本面前，很多东西都会变得不堪一击。
我看着她那张因为得意而略显扭曲的脸，忽然觉得无比可笑。这个女人，曾经是我发誓要爱一辈子的妻子，是我孩子的母亲。现在，她却用最恶毒的语言，策划着如何从我身边夺走我的一切。
“你想要孩子，无非是想讨好你那个姓张的未婚夫，好让你在豪门里站稳脚跟吧？”我冷冷地戳穿她。
林薇的脸色瞬间变了，像是被揭开了虚伪的面具，闪过一丝慌乱，但立刻又恢复了镇定：“是又怎么样？我这是为了孩子好，也是为了我好。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有什么错？错的是你，陈枫，你太没用了！”
“我没用？”我笑了，笑声里带着无尽的苍凉，“林薇，你忘了当初是谁陪着你吃糠咽菜，是谁在你创业失败负债累累的时候，一天打三份工帮你还债？现在你功成名就，攀上高枝了，就说我没用？”
往事像一把刀，扎得我心口生疼。
林薇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显然被我揭了短，恼羞成怒地尖叫起来：“够了！别跟我提以前！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陈枫，我最后问你一句，孩子，你给不给？”
调解员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连忙打圆场：“陈太太，陈先生，有话好好说，别激动，都是为了孩子……”
我深吸一口气，重新坐下，身体里那股滔天的怒火，在这一刻忽然奇异地平息了。我看着林薇，这个我曾经爱过，如今只剩厌恶的女人，缓缓地，说出了一句让她和调解员都目瞪口呆的话。
“好啊，我不跟你争。”
林薇愣住了，似乎没料到我这么快就妥协了。她狐疑地看着我：“你……你什么意思？”
我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冰冷的笑意：“我说，我不跟你争抚养权。但是，孩子跟谁，也不是你我说了算。”
“那谁说了算？”
“让孩子自己选。”我看着她，目光如炬，“我们搞一场投票。安安和乐乐一人一票，他们想跟谁，就跟谁。你敢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