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太性情了兄弟，你说这扯不扯
灾厄警报刚解除，学生们还躲在宿舍不敢出来，大厅空得能踢足球。
黄俊把校服外套往后一撩，大摇大摆地踏进玻璃门，头顶的霓虹招牌滋啦闪两下，像在给他打追光。
“先吃饭，肚子饱了才有力气收人。”
钢板把陌离往椅子上一按，金属手指敲敲桌面：“少爷，菜单。”
食堂窗口里，唯一没跑路的阿姨戴着防毒面具，声音嗡嗡：“今天只有‘蛋白糊套餐’，爱吃不吃。”
黄俊打了个响指：“一样来五份，再加五瓶合成啤酒——要冰的。”
郑击破在心里默算：蛋白糊五份，单价3点积分；合成啤酒五瓶，单价2点；太子爷一口气烧掉25点，抵得上普通人三天饭钱。
——有钱真好。
七刃捂着裆，一瘸一拐落座，嘴里还在抽冷气。
黄俊把啤酒推给他，笑得春风和煦：“来，坏蛋，加菜。”
七刃差点把嘴里那口啤酒喷出来：“少爷，我……我有名字——知道，七刃嘛，太绕口，以后对外就叫坏蛋，方便记。”
郑击破没忍住，“噗”地笑出声。
七刃瞪他，眼神刀子似的。
黄俊又补一刀：“坏蛋，去，给咱们拿五根一次性吸管，要粉色的。”
七刃：“……”他刚起身，靠墙的隔壁桌“砰”一声巨响。
众人循声望去。
那桌坐了个粗犷汉子，两米高，肩宽能把门框堵住，***的手臂是钛合金五段伸缩结构，指节嵌着液压铜环，随着呼吸一开一合，像蟒蛇吞蛋。
此刻他双目赤红，一巴掌拍在合金桌面上，啤酒瓶翻倒，瓶盖“啵”地弹出，发出清脆炮响。
瓶盖旋转着飞出去，精准命中七刃后脑勺。
“啪！”
七刃本就憋着火，被砸得一个趔趄，蝴蝶刀“刷”地亮刃：“谁——”黄俊抬手，示意他别动，嘴角勾着笑：“我去会会。”
汉子喘着粗气，冲窗口里的服务员吼：“老子抑制剂呢？
管制药就不用给了？
我出三倍价！”
服务员戴着防毒面具，声音发闷：“兄弟，义体抑制剂是红标管制，得走学校医务室流程，食堂真没有。”
“我走完流程了！
医务室说库存清零，让等下周，老子下周就武试了，等个屁！”
他越说越激动，液压指节“咔咔”加压，桌面被捏出一排指洞。
黄俊慢悠悠晃到旁边，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拎着还没开的合成啤酒，用瓶底敲敲汉子肩膀。
“兄弟，火气大伤身，喝口凉的？”
汉子猛地回头，瞳孔里闪着失控的红光——义体过载前兆。
可当他看清黄俊那张脸，以及校服胸口微微亮起的太虚网络徽章，眼底的赤焰瞬间熄了一半。
“呃……对不住啊，兄弟。”
汉子松开桌子，搓搓手，“要不我帮你们买单？
算赔礼。”
黄俊笑得云淡风轻：“都叫兄弟了，那还说啥了？
没事。”
他回头冲七刃招手：“坏蛋，去，把附近药店所有义体抑制剂买回来，账记我名下。”
七刃：“……”他捂着后脑，又捂着裆，双重疼痛，却不敢违抗，只能一瘸一拐往外挪。
汉子看得目瞪口呆，连忙摆手：“哎呀，这怎么好意思……都兄弟，那还说啥了。”
黄俊把啤酒往桌上一磕，瓶盖“啵”地飞起，被他两指夹住，动作花哨得像在变魔术。
“大哥怎么称呼？”
汉子憨笑，搓搓合金大手：“郝亮，***留级，刚准备参加武试。
兄弟们叫我小亮就行。”
“郝亮？
好名字。”
黄俊拉开椅子坐下，“太虚网络，黄俊，刚好一个学校，缘分。”
郝亮瞳孔缩了缩，显然听过“太虚太子爷”的名头，脸涨得通红：“原来是黄少！
刚才我……我这是关公面前耍大刀了！”
“哎，别叫黄少，叫兄弟。”
“兄弟！”
郝亮激动得液压指节又咔咔响，“你说这扯不扯，抑制剂缺货让我急得火上房，结果就碰上你！”
黄俊随手把光脑往桌上一放，滑出一片蓝光，几十支淡紫色药剂码得整整齐齐。
“我刚好带了几管，先应急，剩下的等坏蛋买回来再分你。”
郝亮搓着手，不敢置信：“这……这太性情了！
兄弟，我欠你一次！”
“什么欠不欠，都兄弟，那还说啥了。”
郑击破在旁边看得叹为观止。
——这就是资本的魅力，三句话外加几瓶管制药剂，把一名B级改造人收得服服帖帖。
钢板低声提醒：“少爷，武试分组名单今晚公布，郝亮如果加入，我们队就有两个高阶改造人，一个精神系，再加吉祥物……”他瞟了郑击破一眼，意思很明显：吉祥物=废物。
郑击破默默把蛋白糊往嘴里塞，假装听不懂。
黄俊打个响指：“就这么定了，小亮，跟队！”
郝亮激动得差点把合金膝盖跪裂：“兄弟，以后我这条命就是你的！”
七刃这时候拎着一大袋抑制剂回来，脸色比蛋白糊还绿。
他把袋子往桌上一放，喘得跟破风箱似的：“附……附近三家药店，全扫空了，一共二十七支。”
黄俊点点头，随手推给郝亮：“先拿着，不够再跟我说。”
郝亮双手接过，眼眶都红了：“我……我何德何能……都兄弟，那还说啥了。”
黄俊把空啤酒瓶往垃圾桶一抛，正中，发出“咣”一声脆响。
他起身，拍拍手，环顾众人：“饭也吃了，药剂也发了，人齐了——下一站，图书馆，找机械狗天才。”
说完，他忽然想起什么，回头冲七刃灿烂一笑：“坏蛋，辛苦，再跑一趟，去给我买一箱草莓味口香糖，要无糖的，我饭后要清新口气。”
七刃：“……”郑击破差点把蛋白糊喷出来。
郝亮赶紧举手：“我陪他去！
我跑得快！”
黄俊欣慰点头：“看看，新兄弟多自觉。”
七刃捂着再次受创的心灵，拖着瘸腿，和铁塔般的郝亮并肩出门。
那背影，一个壮得像移动堡垒，一个瘦得像漏电铁丝，莫名和谐又心酸。
郑击破靠在食堂柱子上，望着天花板掉漆的裂缝，长长叹了口气。
——这一世，他本想苟成背景板，结果背景板没当成，先成了太子爷的“吉祥物兼保姆”，还顺手捡了个精神系吊死鬼、一个缺药的铁塔，以及一个外号“坏蛋”的太监刺客。
队伍配置离谱得像个笑话。
可他知道，黄俊的野心绝不只是“武试拿第一”那么简单。
太虚网络的太子爷，三句话能换来一个B级改造人的命，随手就能调出管制药剂，却跑来外环第七义务学校“遛弯收人”——这局棋，大得吓人。
而他郑击破，第一百零一次人生，己经被绑在战车最前端，想跳车都来不及。
“走吧，吉祥物。”
黄俊路过他身边，顺手搭上他肩，蓝霓虹logo在指尖一闪一闪。
“吃完饭不运动，会长小肚腩。”
郑击破翻白眼：“我谢谢你。”
“不客气，谁让我是你老板。”
食堂门口的霓虹灯滋啦一声彻底熄灭，却又在下一秒重新亮起，照得众人影子老长。
雨停了，可远处云层里，闪电像龙爪，悄悄探出一截指尖。
新的队伍，七拼八凑，正式成团——队长：黄俊（太虚太子爷，背景成谜）主攻：钢板（B级力量改造人）刺客：七刃（现赐名“坏蛋”，裆部重伤）精神系：陌离（刚被救下的吊死鬼，胆子比耗子小）重甲：郝亮（缺抑制剂的铁塔，***留级）吉祥物：郑击破（普通人，一百世霉运***体）他们踩着水洼，迎着闪电，吵吵闹闹走向图书馆。
那里，据说有一只机械狗天才，正在等下一个“兄弟”入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