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房门口，我捧着玫瑰花等了十二个小时。护士推开门："恭喜，母子平安。
"我激动得手都在抖，冲进去就看见老婆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额头还挂着汗珠。
"辛苦了老婆。"我握住她的手。她却猛地抽回去，眼神闪躲："你别碰我。
"我以为她是产后虚弱心情不好，没多想。月子里我包揽了所有家务，
半夜起来换尿布喂奶粉，累得腰都直不起来。第二十八天晚上，儿子哭个不停，我去热奶粉，
回来推开卧室门——老婆正在跟人视频通话。"等我出了月子就离婚，孩子给他带，
我跟你去国外。"手机屏幕里，是她的私人健身教练。我手里的奶瓶掉在地上。她猛地转头，
脸色惨白。"你听我解释——"我没说话，抱起儿子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她歇斯底里的叫喊。
我头也不回。1三年后。"爸爸，幼儿园老师说要家长去开会。
"儿子奶声奶气地拽着我的衣角。我放下手里的设计图纸，揉了揉他的脑袋："好，
爸爸陪你去。"这三年我带着儿子换了三个城市，最后在海城定居。
靠着之前的积蓄和接一些私活，日子过得不算富裕但也饿不着。儿子很懂事，
从不像别的小孩那样哭闹要妈妈。可能是因为在他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妈妈这个概念。
下午四点，我准时出现在幼儿园门口。其他家长都是妈妈来的，就我一个大老爷们，
显得格格不入。"那个小朋友的爸爸好年轻啊。""听说是单亲家庭，孩子妈妈不要他们了。
""哎呀真可怜。"窃窃私语传进耳朵，我装作没听见。家长会很快结束，
我牵着儿子往外走。刚出幼儿园大门，一辆黑色奔驰停在面前。车窗摇下来，
露出一张精致到让人窒息的脸。是她。三年不见，前妻林诗雨瘦了很多，但打扮得更精致了，
一身名牌，浑身散发着上流社会的气息。"陈默，我找了你三年。"她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面无表情："你找我干什么？""我想见见儿子。"她的目光落在我身边的孩子身上，
眼眶瞬间红了。儿子躲在我身后，怯生生地看着她。"他不认识你。"我挡住她的视线。
林诗雨咬着嘴唇："那是因为你把他藏起来了！你知道我这三年怎么过的吗？
我每天都在想你们，我后悔了陈默，我真的知道错了。"我冷笑一声："你后悔什么？
后悔没跟你的健身教练去成国外？"她脸色一白。周围的家长都停下脚步看热闹。
"我当时是鬼迷心窍，被他骗了。"林诗雨急忙解释，"他就是个骗子，骗了我三百万跑了，
我才发现他接近我就是为了钱。""所以你想通了？"我挑眉。"对，我想通了，
我爱的人是你，我想回家。"她眼泪掉下来。我看着她，心里毫无波澜。"林诗雨，
你记不记得儿子出生那天我在产房门口等了多久？"她愣住。"十二个小时，
我连厕所都不敢去，就怕错过他出生的那一刻。"我声音很轻，
"月子里我每天睡不到三个小时，给你煮营养汤，给儿子换尿布，累得腰椎间盘突出，
去医院拍片子医生说再不休息会瘫痪。"林诗雨哭得更厉害了。"但那些都不算什么，
最让我绝望的是，我以为我在守护我的家，结果你在背后捅我一刀。"我牵起儿子的手，
"现在你后悔了，想回来了，你以为我会原谅你？""我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要来拉我的手。我往后退了一步："林诗雨，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说完我抱起儿子转身就走。身后传来她撕心裂肺的哭声。儿子趴在我肩上，
小声问："爸爸，那个阿姨是谁？""一个不重要的人。"我轻声说。回到出租屋，
我给儿子做了他最爱吃的番茄炒蛋。吃饭的时候，儿子突然问："爸爸，
别的小朋友都有妈妈，我怎么没有？"我动作一顿。"你有妈妈，只是她去了很远的地方。
"我摸摸他的头。"那她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儿子没再问，低头吃饭。但我看见他眼眶红了。晚上哄他睡着后，我坐在阳台上抽烟。
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喂？""陈默，我是林诗雨的父亲林建国。
"电话那头传来威严的男声。我心里咯噔一下。"林总有什么事吗？
""我听诗雨说你们见面了。"林建国直奔主题，"我知道这些年你受委屈了，
但诗雨她也是受害者，她被那个男人骗了感情骗了钱，现在已经幡然悔悟了。"我没说话。
"你看这样行不行，你们复婚，我给你三百万作为补偿。"他开出条件。"不好意思林总，
我不缺钱。"我直接拒绝。"五百万。"他加码。"再多的钱也买不回我的心。
"我冷冷地说。"陈默，你别不识抬举！"林建国的语气变了，"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当初要不是我女儿看上你，你能过上好日子？现在翅膀硬了是吧？"我笑了："林总，
麻烦你搞清楚，是你女儿出轨在先，我没要她一分钱就带着孩子走了，
已经很给你们林家面子了。""你——"我挂断电话，关机。第二天一早，
我送儿子去幼儿园，刚走到楼下就看见林诗雨的车停在那里。她一夜没睡的样子，
眼睛肿得像核桃。"陈默，求你了，让我见见儿子。"她冲过来拉住我。
我甩开她的手："你这样有意思吗？""我就想看看他，就一眼。"她哀求道。
我叹了口气："林诗雨，你知道你现在的样子有多可笑吗？三年前你巴不得赶紧离婚，
连儿子都不要了，现在又来装可怜，你觉得我会信？"她浑身一僵。"你走吧，
以后别再来找我们了。"我抱起儿子准备离开。"我不走！"她突然大喊，"陈默，
你要是不让我见儿子，我就死在这里！"说着她就要往墙上撞。我一把拉住她："你疯了？
""是，我疯了，我这三年天天做噩梦，梦见你和儿子出事了，我找不到你们。"她抱住我，
泪水打湿了我的衣服，"陈默，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周围的邻居都围过来看热闹。"这女的是谁啊？""好像是孩子妈妈。
""哎呀这男的也是，都有孩子了还不肯原谅。""就是就是，一家人哪有隔夜仇。
"我听着这些风凉话，心里一阵烦躁。"你们懂什么？"我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
邻居们讪讪地散开。我低头看着怀里的林诗雨："你起来，我答应让你见儿子。
"她猛地抬头，眼里闪过惊喜。"但只是见面，别的不要想。"我补充道。"好好好，
只要能见到他就行。"她连忙点头。2我带着林诗雨回了家。儿子看见她，
下意识往我身后躲。"宝贝，我是妈妈。"林诗雨蹲下来，声音温柔得不像话。
儿子摇摇头："你不是我妈妈，我没有妈妈。"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林诗雨的心。
她脸色惨白，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都怪妈妈不好，妈妈以前做错了事，
但妈妈真的很想你。"她伸手想摸儿子的头。儿子又往后退了一步。"爸爸说了，
不能跟陌生人说话。"他奶声奶气地说。林诗雨僵在那里，眼神空洞。
我看不下去了："你先坐一会儿，我带他去洗漱。"等我把儿子安顿好回到客厅，
林诗雨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你别这样，吓着孩子了。"我递给她一杯水。她接过去，
却没喝，只是盯着杯子发呆。"陈默，他连妈妈都不认识了。"她的声音带着绝望。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坐在她对面，"他才满月你就说要离婚，
这三年你一次都没来看过他，现在突然出现，他怎么可能认识你？"林诗雨咬着嘴唇不说话。
"我问你，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们？"我点了根烟。她沉默了很久，
才开口："因为我发现自己错了，错得离谱。""具体点。
""那个健身教练骗了我三百万就跑了，我才知道他接近我就是为了钱。"她自嘲地笑了笑，
"我报警了，警察说他是惯犯，专门骗有钱的女人，我只是其中一个。"我没说话，
等她继续。"我爸妈知道这件事后，差点跟我断绝关系。"她眼泪又流下来，
"我妈说我是林家的耻辱，我爸说如果不是看在孙子的份上，早就把我赶出家门了。
""所以你是被家里逼着来找我的？"我冷笑。"不是，我是真的后悔了。"她急忙解释，
"陈默，我这三年过得生不如死，我每天都在想你和儿子，想得失眠，吃不下饭，
瘦了二十斤。""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们？"她愣住。"林诗雨，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不是找不到我，是根本没想找。"我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你以为离了婚就自由了，可以跟那个男人双宿双飞，结果被骗了才发现自己多傻。
"她脸色越来越白。"现在你无处可去了，想起来还有个前夫和儿子，就回来装可怜，
指望我心软。"我的声音越来越冷，"林诗雨，你把我当什么了？你的备胎吗？""不是的，
不是这样的。"她哭着摇头。"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月子里就要跟我离婚？
为什么连儿子都不要了？"我逼问。她说不出话来。气氛陷入僵持。过了很久，
她才小声说："因为我当时觉得你不够好。"我笑了。"你家里穷，学历也不高，
工作也不稳定。"她低着头，"我爸妈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说我嫁给你是下嫁。
我当时也这么觉得，所以当那个健身教练追我的时候，我动心了。""他长得帅，会说话，
还说要带我去国外生活。"她继续说，"我以为那就是我想要的生活，
所以我不顾一切要跟他走。"我没说话，任由她说下去。"但我错了，我大错特错。
"她抬起头看着我，眼里全是悔恨，"他只是个骗子，骗完钱就跑了，连面都不敢见。
我这才发现，真正对我好的人是你。""你月子里难受，是你给我煮汤按摩。儿子半夜哭，
是你起来哄。我说想吃什么，你大半夜跑出去给我买。"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可我当时瞎了眼，把这些都当成理所当然，还嫌弃你不够好。"我听着她的话，
心里五味杂陈。"陈默，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她跪了下来。
我被吓了一跳："你干什么？快起来。""我不起来，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
"她抓住我的裤腿。我烦躁地点了根烟："林诗雨，你别这样，我们回不去了。
""为什么回不去？我们还有儿子，我们可以重新开始。"她抬头看着我。"重新开始？
"我冷笑，"你以为感情是游戏，说重来就重来？""我可以改，我可以变成你喜欢的样子。
"她急切地说。"我喜欢的样子？"我蹲下来，看着她的眼睛，"林诗雨，
我喜欢的是那个愿意跟我一起吃苦，一起奋斗的女孩，而不是嫌贫爱富，见异思迁的女人。
"她身体一颤。"你现在后悔了，是因为被骗了，不是因为真的爱我。"我站起来，
"等你再遇到一个比我更好的男人，还是会毫不犹豫地抛弃我。""不会的，我不会了。
"她摇头。"你说不会就不会吗？"我冷冷地看着她，"林诗雨，我信不过你了。
"她愣在那里，眼神空洞。"你回去吧，以后别再来找我们了。"我转身往卧室走。"陈默！
"她在身后叫我。我没回头。"我会证明给你看的，我一定会证明给你看。"她哽咽着说。
我关上卧室的门，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儿子坐在床上，睁着大眼睛看着我。"爸爸，
那个阿姨走了吗？""走了。""她以后还会来吗？""不知道。"儿子想了想，
突然说："爸爸，我不喜欢她。"我心里一紧："为什么？""因为她让你不开心。"他说。
我走过去，把他抱进怀里。这三年，我和儿子相依为命，他就是我的全部。
任何人都不能再伤害他。包括他的亲生母亲。3第二天一早，我照常送儿子去幼儿园。
刚走到楼下，又看见林诗雨的车。我皱了皱眉。她从车上下来，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
"这是给儿子买的玩具和衣服。"她把袋子递给我。我没接："不需要。""陈默，
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但这些是给孩子的，你就收下吧。"她恳求道。
我看了眼袋子里的东西，都是名牌，价格不菲。"林诗雨，
你以为用钱就能弥补这三年的缺失？"我冷冷地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尽点心意。
"她急忙解释。"心意？"我冷笑，"你的心意就是买一堆他用不上的东西？"她愣住。
"你知道他喜欢什么吗？你知道他现在多大了吗？你知道他最爱吃什么吗？
"我一连串的问题让她说不出话。"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来这里装好母亲？"我抱起儿子，
"别在这里碍眼了，走吧。"说完我就要离开。"陈默，我可以慢慢了解他。"她拦住我。
"没有慢慢，你已经错过了他的前三年。"我说。"那我不能错过以后的每一年。
"她固执地说。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林诗雨，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回归这个家，我想做一个好妈妈，一个好妻子。"她认真地说。
"可我已经不需要妻子了。"我淡淡地说。她脸色一白。"你回去吧，别再浪费时间了。
"我绕过她往前走。她没有再拦我，只是站在原地看着我们远去的背影。送完儿子，
我去了公司。我现在在一家设计公司做兼职设计师，工资不高但时间自由，可以照顾儿子。
刚坐下，同事小张就凑过来："陈哥，我看见你被一个美女拦住了，什么情况？""没什么，
一个不重要的人。"我打开电脑。"不重要？我看她看你的眼神可不像。"小张八卦地笑。
我没理他，开始工作。中午吃饭的时候，接到幼儿园老师的电话。"陈先生，
今天有位女士来幼儿园找您儿子，说是孩子的妈妈。"老师的语气有些为难。
我心里咯噔一下："她现在在哪儿？""在幼儿园门口，我们没让她进来。""好，
我马上过来。"我挂断电话，抓起车钥匙就往外跑。赶到幼儿园，果然看见林诗雨站在门口。
她手里还拿着一束气球。"林诗雨，你想干什么？"我冲过去。"我只是想给儿子送个礼物。
"她小声说。"我说过不需要。"我压低声音，"你这样会吓到孩子的。""我没想吓到他，
我只是想见见他。"她的眼泪又掉下来。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怒火。"林诗雨，
你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我一字一句地说，"你在他心里就是个陌生人，你这样突然出现，
只会让他害怕。""那我该怎么办？"她茫然地看着我。"回去，好好反省。"我转身就走。
她在身后喊："陈默，我真的改了，你相信我。"我没回头。回到公司，我一直心神不宁。
总觉得林诗雨不会这么轻易放弃。果然，下班去接儿子的时候，又看见她的车。
这次她没有下车，只是远远地看着。我当作没看见，牵着儿子回家。晚上哄儿子睡着后，
我收到一条微信。是林诗雨发来的。她发了一张照片，是她和儿子刚出生时的合影。
照片里的她笑得很开心，抱着襁褓里的婴儿，眼里满是母爱。紧接着又是一条消息：陈默，
你还记得这张照片吗？那时候我多开心，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我把这一切都毁了，我真的后悔了。我看着照片，心里五味杂陈。
那时候的林诗雨确实很幸福，我也是。可现在一切都回不去了。我没回复她的消息，
直接把手机关机。第二天早上，我照常送儿子去幼儿园。这次林诗雨没有出现。我松了口气，
以为她终于放弃了。但下午接儿子的时候，幼儿园老师告诉我："陈先生，
今天有位女士来给您儿子交了一年的学费。"我一愣："什么？""她说是孩子的妈妈，
还留了联系方式，让我转告您。"老师递给我一张纸条。我看着纸条上的电话号码，
心里涌起一股无名火。林诗雨这是想干什么？我打电话过去。响了很久才接通。"喂？
"她的声音有些疲惫。"林诗雨，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直接问。"我只是想为儿子做点事。
"她说。"我不需要你的钱。"我冷冷地说。"陈默，我知道你恨我，但这些钱是我该付的。
"她的声音很坚定，"这三年我没有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现在想尽一点心意，有错吗？
"我说不出话来。"我不会打扰你们，也不会再突然出现。"她继续说，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一直都在，如果你们需要我，随时可以联系我。
"说完她就挂断了电话。我站在原地，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晚上回到家，
儿子突然问我："爸爸，那个阿姨是不是我妈妈？"我一愣："你怎么知道？
""幼儿园老师说的。"他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他的眼睛红了。我赶紧抱住他："不是的，妈妈只是去了很远的地方。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不知道。""爸爸，我想要妈妈。"他趴在我肩上哭了起来。
我的心像被针扎一样疼。这三年我一直以为只要我对他好，他就不会想念妈妈。但我错了。
每个孩子都需要妈妈。4周末，我带儿子去游乐场。刚玩了一会儿，
就看见林诗雨出现在不远处。她穿着简单的T恤和牛仔裤，没有化妆,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
看见我们，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陈默，我不是故意跟踪你们。"她急忙解释，
"我只是想来这里走走,没想到会遇见你们。"我看着她，没说话。"爸爸，
那个阿姨又来了。"儿子拉着我的手。林诗雨蹲下来，和儿子保持着安全距离："宝贝，
阿姨可以和你一起玩吗？"儿子看看我，又看看她，最后点了点头。林诗雨眼睛一亮，
小心翼翼地跟在儿子身后。我站在一边，看着他们。林诗雨很用心，
儿子玩什么她就陪着玩什么，还时不时帮他擦汗递水。渐渐地，儿子对她的防备心降低了。
"阿姨，你会玩这个吗？"儿子指着秋千问。"会呀，阿姨小时候最喜欢玩秋千了。
"林诗雨笑着说。"那你教我。""好。"看着他们互动，我心里很复杂。
一方面我不想让林诗雨再次进入我们的生活，另一方面我又不忍心看儿子渴望母爱的眼神。
玩到下午，儿子累了。林诗雨抱起他："宝贝累了吧？阿姨抱你休息一下。"儿子没有拒绝，
趴在她肩上很快就睡着了。林诗雨小心翼翼地抱着他，生怕吵醒。"我送你们回去吧。
"她小声说。我点点头。车上，林诗雨一直盯着后视镜里的儿子，眼里满是温柔。"陈默，
谢谢你今天让我陪他。"她说。"我不是为了你，是为了他。"我淡淡地说。"我知道。
"她笑了笑，"不管是为了什么，我都很感激。"到了楼下，我抱着儿子下车。
林诗雨也跟着下来。"我想送你们上去。"她说。我没拒绝。进了家门，我把儿子放在床上。
林诗雨站在门口，眼神复杂地看着这个小小的出租屋。"你们一直住在这里？"她问。"嗯。
""条件有些简陋。"她皱着眉。"但很温馨。"我说。她沉默了。"林诗雨，
你是不是又想用钱来解决问题？"我看着她。"不是，我只是心疼你们。"她急忙摇头。
"心疼？"我冷笑，"三年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这样的生活你过不下去，
说我给不了你想要的未来。"她脸色惨白："陈默，我真的知道错了。
""知道错了有什么用？伤害已经造成了。"我点了根烟，"林诗雨，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可能了，你死心吧。""我不会死心的。"她固执地说，
"我会用行动证明我改变了。""怎么证明？"我挑眉。"你给我时间，我会让你看到的。
"她认真地说。我没再说话。林诗雨走后，我坐在阳台上发呆。其实我心里也在挣扎。
一方面我恨林诗雨当年的背叛，另一方面我又看见了儿子对母爱的渴望。我该怎么办？晚上，
儿子醒了。"爸爸，那个阿姨呢？"他问。"她走了。""她还会来吗？""不知道。
"儿子想了想，突然说："爸爸，我觉得那个阿姨挺好的。"我心里一紧："你喜欢她？
""嗯，她对我很好。"他点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第二天是周一，
我照常送儿子去幼儿园。刚走到楼下，又看见林诗雨的车。但这次不一样，
车上还有另一个人。林建国。我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来者不善。果然，林建国从车上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