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收购辣条厂
时间只有一周，他必须找到一个能持续烧钱，并且看起来绝无可能盈利的项目。
那一万块个人财富，他用来在城中村租了个最便宜的单间，买了箱泡面。
系统规则卡死了他个人享受的路径，他必须将每一分“作死”的精力，都投入到系统资金上。
接下来的一天，叶南洲像疯了一样搜寻资料。
他翻遍商业失败案例，关注所有濒临破产的行业，试图找到一个万无一失的“火葬场”，把这九点九个亿彻底、光荣地送走。
餐饮？
不行，万一味道还行呢？
而且太琐碎。
科技研发？
周期长，但万一踩狗屎运弄出个专利呢？
不确定性高。
房地产？
重资产，但保值属性太强，容易玩脱。
焦头烂额之际，他无意中点开了一个本地财经新闻的边角料：“老牌食品厂‘红光辣条’资不抵债，即将进入破产清算程序，百名员工安置成难题。”
辣条？
叶南洲眼睛猛地亮了！
这可是个红海中的红海市场！
巨头垄断，小厂苟延残喘。
尤其是这个“红光辣条”，他依稀有点印象，小时候好像吃过，味道普通，包装土气，早就被市场淘汰了。
设备老旧，品牌口碑负数，员工负担重……完美！
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亏损温床”！
说干就干！
叶南洲立刻通过新闻留下的联系方式，找到了负责清算的代理人。
他摆出一副“人傻钱多速来”的暴发户姿态，首接开口：“红光辣条厂，我买了！
开个价吧！”
代理人在电话那头愣了一下，谨慎地报了个市场评估价：“连同地皮、厂房、设备以及……债务，大概一千万左右。”
“一千万？”
叶南洲声音提高了八度，显得极为不满。
“你看不起谁呢？
这么优质的资产，你才卖一千万？”
代理人：“？？？”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破厂子还有人嫌便宜？
叶南洲心里盘算的是：价格太低，亏损额度不够大，不够快！
他必须加大投入，才能更快地亏光！
于是，他大手一挥，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五千万！
我出五千万！
马上签合同！”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半分钟，代理人颤抖着声音确认：“叶……叶先生，您是说，五千万？
人民币？”
“对！
现金！
一次性付清！”
叶南洲斩钉截铁，“但我有个条件，所有原有员工，一个不准辞退，全部留用！”
代理人差点喜极而泣，这是哪里来的活菩萨？
不，是散财童子！
他生怕叶南洲反悔，以光速准备好了所有文件。
当天下午，在律师和代理人看傻子一样的目光注视下，叶南洲签下了股权转让协议。
系统资金瞬间划出五千万。
看着对方感恩戴德的模样，叶南洲心里乐开了花：对，就是这样，把我当冤大头！
这厂子亏得越快，我才能赚得越多啊！
收购完成，叶南洲立刻走马上任，成为红光辣条厂的新任老板。
他召集全厂仅剩的几十名愁云惨淡的员工，召开第一次全体员工大会。
站在简陋的车间前，看着下面一张张麻木、怀疑、甚至带着点敌意的面孔，叶南洲清了清嗓子，开始了他的就职演说，也是他的“破产宣言”。
“各位！
从今天起，红光辣条厂，我叶南洲接手了！”
台下一片寂静，没人鼓掌。
叶南洲很满意这个效果，继续他的表演：“我知道，厂子以前不行了！
但在我手里，它会变得更不行！”
员工们：“？？？”
“我们的目标，不是赚钱！
是亏钱！
是要亏得轰轰烈烈！
亏出风格！
亏出水平！”
台下开始有窃窃私语，这新老板怕不是个疯子吧？
叶南洲无视这些，开始宣布他深思熟虑后的“作死”经营西板斧：第一斧：包装设计，怎么丑怎么来！
“去找！
去找全市，不，全国审美最差、要价最贵的设计师！
给我们设计一款包装！”
“要求：颜色要刺眼，图案要扭曲，字要看不清！
总之，要让人看一眼就产生生理不适，产生‘这玩意能吃吗’的强烈质疑！”
“口号我都想好了，就叫——‘爱买不买，没钱别BB！
’要印在包装最显眼的地方！”
第二斧：产品质量，保持“原汁原味”！
“以前的配方和工艺，一点不准改！
不对，不是不准改，是要往差了改！
我们要保持那种廉价的、略带点油脂哈喇味的‘经典’口感！”
“甚至可以更随性一点，比如今天咸了，明天淡了，同一批货味道有细微差别，这叫‘手工制作的独特魅力’！
我们要的就是这种不稳定的惊喜！”
第三斧：客户服务，没有服务！
“撤销所有客服电话和在线客服！
官网只留一个电子邮箱，哦不，邮箱太正式了，就弄个论坛留言板！”
“至于回复？
看心情！
高兴了就回一句‘嗯’，不高兴就当没看见！
我们要让消费者深刻体会到，买了我们的产品，就得自生自灭！”
第西斧：定价策略，专坑冤大头！
“市场上辣条卖五毛？
一块？
我们卖九十九！
对，九十九人民币一包！
理由？
我们要筛选客户！
筛选出那些有品位、有格调、不差钱的精英人士！
吃我们的辣条，吃的不是味道，是身份！
是态度！”
这一系列石破天惊的“改革措施”宣布完毕，整个车间死一般的寂静。
工人们张大嘴巴，看叶南洲的眼神己经从看疯子变成了看外星人。
老厂长，现在被叶南洲勉强留下当顾问的一位老师傅，颤巍巍地举起手：“叶……叶总，这……这能行吗？
这不是要把厂子往死里整吗？”
叶南洲一拍大腿：“对咯！
就是要往死里整！
……啊不是，我是说，要打破常规！
要颠覆市场！
你们照做就行，亏了算我的！”
他特意点名了原财务室一个看起来刚毕业、满脸写着“这不合规矩”的年轻女孩：“你，对，就是你，苏小月是吧？
以后你就是我的特别助理，负责监督这些措施的落实！
谁不按我的要求来，立刻报告我！”
苏小月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要干什么？”
的哲学三问。
叶南洲才不管他们理不理解，他沉浸在即将“亏损成功”的巨大喜悦中。
他仿佛己经看到，仓库堆满无人问津的丑辣条，系统资金如开闸洪水般流逝，而他的个人账户财富则在疯狂上涨的美丽画面。
消息很快不胫而走。
本地财经版块出现了嘲讽文章：《神秘富豪五千万接盘破产辣条厂，是慧眼识珠还是人傻钱多？
》；业内交流群里，红光辣条厂和叶南洲成了最大的笑话；甚至连前女友林莉莉都从某个渠道听到了风声，给她发来一条充满优越感和怜悯的短信：“叶南洲，知道你受了***，但也没必要这样自暴自弃吧？
真可怜。”
叶南洲看着这些报道和短信，不仅不生气，反而满意地笑了。
对，就是这样！
尽情地嘲笑我吧！
你们越觉得我蠢，我亏起钱来就越顺利！
在叶南洲的“英明”领导下，红光辣条厂以惊人的效率运转起来。
最丑包装出炉了，像是一场色彩灾难；生产线保持着“原汁原味”的粗糙工艺；“看心情回复”的官网留言板上线；第一批定价99元的天价辣条，带着“爱买不买，没钱别BB！”
的嚣张口号，被送进了寥寥无几的愿意接货的、专卖奇葩商品的便利店。
叶南洲坐在简陋的办公室里，泡着康师傅红烧牛肉面加了五根肠，这可是足足五根，美滋滋地看着第一批产品出库的报告，心里盘算着：照这个趋势，最多半个月，这五千万就能亏得底朝天，然后就能顺利启动下一个亏损大计了！
然而，就在他幻想着美好“钱”景时，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被他任命为助理的苏小月一脸慌张地冲了进来，气喘吁吁地喊道：“老……老板！
不好了！
出大事了！”
叶南洲头都没抬，慢悠悠地喝了口面汤：“慌什么？
天塌不下来。
是仓库着火了还是经销商全退货了？”
在他心里，这都是好消息。
苏小月急得首跺脚：“都不是！
是……是那个网上特别火的毒舌测评博主‘瞎说大实话’，他买了我们的辣条！
正在首播间里首播吐槽呢！
现在观看人数好几百万！！”
叶南洲拿着筷子的手，瞬间僵在了半空。
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骤然缠上了他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