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丽妃面色一僵:“多谢娘娘关怀,臣妾无事。”
皇后颔首:“今日也是新人第一次来凤仪宫请安的日子,红叶。”
随着击掌声,缕缕香风飘过,一道道倩影站在殿内:“嫔妾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给各位姐姐请安。”
丽妃看着领头的女子,面若桃花,杏眼桃腮,腰肢纤纤,她一下沉了脸,而白婕妤见状,打趣道:“皇后娘娘,嫔妾今日这么一瞧,这薛婕妤妹妹与丽妃姐姐到是有些相似之处呢。”
德妃吹了口茶水,面色如常,一旁的贤妃容貌清冷, 她闭着眼睛,摩挲着手中的佛珠。
明嫔是丽妃的小跟班,立马出声道:“婕妤妹妹莫不是眼拙,这薛婕妤的容貌哪里比得上丽妃娘娘?若是说像,不如说是东施效颦吧。”
薛婕妤面色不太好,进宫之前祖父对她耳提面命,让她千万不要惹丽妃,她乃是皇帝的心尖宠。
没想到刚进宫就被迫跟丽妃娘娘对上了。
她立马跪地,轻声道:“丽妃娘娘倾国倾城,乃是绝世佳人,嫔妾万万不敢与明珠争辉。”
丽妃听着,哼了一声:“婕妤妹妹倒是有自知之明, 白婕妤,听到了吧。”
“下次眼睛不好就去治治,别看什么阿猫阿狗都像本宫,本宫还说外面那乌鸦与你相似呢。”
白婕妤却丝毫没有恼怒,对着丽妃福身:“娘娘说的对,不过这入宫的妹妹们都胜在年轻,哪里是我们这些人老珠黄的人能比的。”
皇后看了看丽妃,打圆场道:“好了,本宫也乏了,你们宫里有什么短缺的,记得来回禀本宫。”
“入了宫,都是姐妹,本宫虽有着身孕,可也不是不管事的。”
“你们只要侍奉好陛下,早日怀上皇嗣,可若是谁有其他的歪心思,就莫要怪本宫手下无情了。”
“是,多谢娘娘教导。”
出了凤仪宫后,江采女小脸惨白,她拉着陈贵人的袖子:“陈姐姐,这宫中怎么这般可怕?”
“这有什么?不过是几句话就给你吓到了?”
陈贵人也没好到哪里去,进宫前她就听说丽妃专宠,性子嚣张跋扈,不过好在今日没见血。
两人刚转弯,就看到石子路上跪着一道身影,江采女惊呼一声:“那是薛婕妤。”
“我们......”
陈贵人深吸一口气:“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赶紧走。”
薛婕妤精致的妆被水打湿,成了落汤鸡,亭子里的丽妃吃着橘子,眸中满是狠厉。
“白婕妤这个嘴碎的,自从攀上皇后之后,就跟本宫作对。”
白芷将剥好的橘子放在瓷盘里:“娘娘宽心,白婕妤不过是个跳梁小丑罢了,最重要的是,新人侍寝。”
“本宫也知道,可陛下最近忙得很,连本宫都不见。”
丽妃有些幽怨,白芷弯腰,轻声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丽妃眼睛一亮,陛下肯定会喜欢的。
“走吧。”
丽妃走后,薛婕妤身子晃了晃,一旁的侍女早已经哭红了眼睛。
“小主,奴婢去找陛下。”
“不要,这里乾清宫不远,陛下怎么可能不知?”
薛婕妤嘴角露出一丝苦笑:“陛下只是不愿意帮我罢了。”
“可您和陛下......”
“那都是儿时的事情了,想来陛下早就忘了。”
跪了一个时辰后,薛婕妤是被丫鬟背回去的,人早已经昏了。
-乾清宫
“陛下,今日,丽妃娘娘罚了薛婕妤。”
看着祁渊不为所动,德喜将茶水添好,低眉顺眼的站在一旁。
“薛婕妤?可是薛丛山的孙女?”
“正是。”
祁渊揉了揉眉心,睨了一眼德喜:“让陈医正去看看。”
“毕竟是薛老师的孙女,朕也不能坐视不管,丽妃那边,你随便送些小玩意去吧。”
“是。”
而丽妃收到祁渊送来的东西还很开心,当听说陈医正去了回春阁,她面容扭曲,茶盏啪的一声碎裂在了地上。
“这个***。”
“陈医正是陛下的人,怎么能给她一个小小婕妤看病?”
青玉示意侍女将碎片收好:“娘娘,柱国大将军是陛下的武学老师,跟太后娘娘也有些关系。”
“陛下怕娘娘生气,这不送来了您最喜欢的玉石,今晚陛下来延禧宫,您不是准备了......”
丽妃一听,心里的郁气少了许多,她柳眉轻挑:“是啊,陛下心里是有本宫的。”
“快点备水,本宫要沐浴!”
祁渊来到延禧宫时,屋内的烛火昏暗,连人都瞧不清楚。
“你们主子呢?”
白芷行礼:“回陛下,娘娘身子不适,已经歇下了。”
祁渊挑眉,丽妃白日还罚了人,可瞧着不像是身子不适的样子。
他大步迈进去,屋内燃着淡淡的梅香,月白色的纱幔一层层落下。
啪的一声。
蜡烛爆裂开来。
悠扬的琴声也随之传来, 妩媚的身姿在纱幔后如勾人的妖精,祁渊面上没有太多的表情,纱幔掀开,一条长长的丝带朝着他飞来,丽妃身上只穿了一件紫色薄纱。
身材凹凸有致。
发髻上的簪子随动作轻晃,她足尖碾地,裙摆划出圆润的弧,乐曲渐缓,动作也随之轻柔,最后以一个屈膝旋身收尾,广袖垂落,裙摆在地面铺成半圆,如一朵盛放的白莲。
她抬眸望向祁渊,眼尾泛着浅红,鬓边发丝被汗湿,贴在颊边,却更显娇媚:“陛下,妾身的舞可好看?”
“爱妃甚美。”
“陛下,您好几日都不曾来看臣妾了?可是新入宫的妹妹勾了您的魂?”
丽妃环着祁渊的脖颈,吐气如兰,祁渊轻笑“:“不过是些俗人,哪有爱妃美?”
“陛下......”
“就寝吧。”
丽妃提前喝下了有助于有孕的汤药,可是没想到祁渊居然真就是简单的睡觉。
她撒娇道:“陛下......”
“妙音,朕有些累了。”
最近忙的脚不沾地,看着祁渊有些疲惫的脸,她也只能收了心思,不过陛下今日能来,就证明心里还是有她的。
如今宫中只有皇后有孕。
她不急。
不能着急。
半月后。
这期间祁渊只去了延禧宫和凤仪宫,其他地方是都没踏足。
而新人们也从每天的期盼变成了麻木。
没有陛下的宠爱,就意味着最后只会变成后宫中的枯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