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废物,奈何非要逼我当暴君

本是废物,奈何非要逼我当暴君

作者: 一袭白袍任风雨

游戏动漫连载

爽文《本是废奈何非要逼我当暴君讲述主角苏鸾李晏的甜蜜故作者“一袭白袍任风雨”倾心编著主要讲述的是:《本是废奈何非要逼我当暴君》的男女主角是李晏,苏鸾,___,这是一本爽文,逆袭,穿越小由新锐作家“一袭白袍任风雨”创情节精彩绝本站无弹欢迎阅读!本书共计22530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16 04:01:36。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本是废奈何非要逼我当暴君

2025-10-16 11:04:39

第一章李晏猛地吸了一口气,浓重的、甜腻到发齁的熏香味道混杂着另一种极淡的冷香,

蛮横地灌入鼻腔。陌生的记忆碎片如同崩裂的冰河,轰然冲入脑海——大胤王朝,

天晟二十七年,皇六子,同名李晏,母妃早逝,圣眷稀薄,

一个被遗忘在深宫角落、几乎没什么存在感的……废物皇子。以及,眼下,

一个足以将他彻底碾碎成泥的致命局面。他强行压下翻涌的心绪,眼皮艰难地掀开一条缝。

触目是明黄帐顶,绣着张牙舞爪的蟠龙。身下锦褥柔软得腻人。视线微侧,

另一张脸近在咫尺。呼吸骤然一停。女子云鬓散乱,几缕青丝黏在汗湿的皙白颈侧,

原本严谨的湖蓝色宫装襟口被扯得松散,露出一段线条优美的锁骨,

再往下……李晏猛地移开视线。可那惊鸿一瞥已足够惊心。她似乎将醒未醒,长睫剧烈颤抖,

唇瓣抿得死白。镇国公苏擎的独女,苏鸾。京中谁人不知,国公爱女如命,

且这苏鸾自幼习武,性烈如火,绝非寻常闺阁女子。寒意瞬间窜上脊背。几乎同时,

他感觉到颈侧一凉!那苏鸾竟不知何时已然清醒,眼底最初的迷蒙褪去,

只剩下淬冰般的杀意和屈辱的赤红。她手中握着一支锋利的金簪,

簪尖正死死抵在他的喉管上,压出一道细微的凹痕,再进一分,便能见血。

她的声音因极力压抑的愤怒和某种药力残留的嘶哑而微微发颤,

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间碾磨出来:“六皇子殿下……真是好算计。”电光石火间,

破碎的记忆串联成线——昨夜宫宴,原主那杯被大太监特意关照过的御酒,

之后不合礼数的单独召见,再然后……是被引到这处偏殿后的浑身燥热,

以及眼前这抹强行被塞入他怀中的湖蓝色身影。一个针对他和整个镇国公府的,拙劣、肮脏,

却足以致命的局。李晏心底冷笑,面上却缓缓勾起唇角。

属于现代精英的冷静和这具身体残存的皇子威仪在这一刻微妙融合。

他没有试图挣脱那支致命的金簪,反而抬起另一只还能活动的手,

精准地扣住了苏鸾握着凶器的那只手腕。指尖触到的皮肤细腻,却冰冷,且绷得极紧,

显是主人情绪已至崩溃边缘。他力道不大,甚至称得上轻柔,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禁锢意味。“苏小姐,”他开口,声音带着刚醒的低沉,

还有一丝奇异的、安抚般的平静,“若我此刻血溅五步,死于你手。你猜,

明日传遍京城的会是什么?”苏鸾眼底血红更甚,簪尖又进半毫,

一丝殷红终于从他颈侧沁出。他却像是浑然未觉,继续低语,

气息几乎拂过她耳畔:“不会是烈女抗暴,只会是六皇子与镇国公千金……幽会偷欢,

情浓之时,突发意外,或遭灭口,或……双双殉情。”“殉情”二字,他咬得极轻,

却像重锤狠狠砸在苏鸾心上。她的手臂剧烈一抖,脸上血色霎时褪尽。是啊,谁会信她?

昨夜被引入此殿,她已失了先机。如今两人衣衫不整同处龙榻,众目睽睽之下,她若杀了他,

便是畏罪杀人,坐实丑闻。届时,皇室为颜面必会严惩苏家,

而父亲……刚直一生的父亲该如何自处?巨大的绝望和愤怒几乎将她撕裂。

她死死盯着身下这个男人,他明明笑着,眼底却无半分暖意,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那你待如何?”她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殿外,

嘈杂的脚步声和刻意拔高的说话声已由远及近,像精心计算好的锣鼓点,准时敲响。

“自然是……”李晏扣着她手腕的指腹微微摩挲了一下,似提醒,似警告,声音压得更低,

“请苏小姐,与本殿下……一同把这出戏,唱下去。”话音未落——“砰!

”殿门被从外大力推开!刺目的天光涌入,瞬间照亮一室狼藉。领头的是内廷总管大太监,

身后跟着几位品级不低的官员,以及一众低垂着头、却恨不得把眼睛钉在地上的宫人。

“六殿下,时辰不早,该……”大太监尖细的嗓音在看到榻上情景时戛然而止,

转而发出一声夸张至极的惊呼,“哎呦喂!这、这这是……六殿下!苏小姐!

你们、你们怎会在此?!这成何体统!!”官员们亦是满面惊骇,交换着心照不宣的眼神。

榻上,李晏率先动作。他松开苏鸾的手腕,无视那支仍颤巍巍指着自己的金簪,

极其自然地将滑落的明黄锦被往上拉了拉,堪堪遮住苏鸾散乱的衣襟,

也顺势格开了那支凶器。他侧身,挡在她与那些窥探的目光之间,眉头蹙起,

带着刚被吵醒的不悦和一丝恰到好处的慌乱,看向门口众人。“高公公?”他声音沙哑,

“何事喧哗?”这番作态,倒像是被人打搅了好事。苏鸾僵在原地,指尖掐入掌心。

金簪还握在手里,却再也刺不下去。李晏宽阔的脊背挡在她前面,

隔开了那些令人作呕的视线,也隔开了她玉石俱焚的决绝。他刚才拉被子的动作,

笨拙甚至有些可笑,却是一种沉默的保护。她看着他的后颈,那里有一道被她划出的血痕,

红得刺眼。高公公眼珠一转,面上堆起假笑,语气却寸步不让:“惊扰殿下,老奴万死!

只是……只是此处乃陛下偶尔休憩的偏殿,您与苏小姐在此……实在不合规矩。

况且苏小姐一夜未归,国公爷那边怕是已惊动了……您看这……”句句不提阴谋,

句句都是罪证。李晏深吸一口气,正欲开口,殿外忽然传来一声通传,

带着不易察觉的急促:“陛下驾到——!”所有人脸色剧变,哗啦啦跪倒一片。

沉重的脚步声踏入殿内,带着无形的威压,空气瞬间凝固。李晏赤着上身,立刻翻身下榻,

跪伏于地:“儿臣,恭迎父皇。”声音里带上了惶恐和请罪的颤音。苏鸾也踉跄下榻,

跪在李晏身侧,深深埋下头,手中金簪“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一片死寂。

皇帝的视线如同冰冷的刀锋,在两人身上来回刮过,久久不语。

那沉默几乎要将人的骨头压碎。良久,头顶才传来听不出喜怒的声音,平缓,

却重若千钧:“老六,苏鸾。你们,有何话说?”李晏以头触地,

声音沉痛却清晰:“儿臣……罪该万死!昨夜宫宴贪杯,醉后昏沉,不知为何会误入此殿,

冒犯天威,更……更唐突了苏小姐!儿臣百死莫赎!请父皇重罚!”他绝口不提陷害,

只认酒后失德。将一场阴谋,淡化为一桩荒唐。皇帝的目光移向苏鸾:“苏家丫头,你说。

”苏鸾身体微不可查地一颤。她感受到身侧青年皇子紧绷的躯体,

也感受到那几乎凝成实质的、来自九五之尊的审视压力。她闭上眼,再睁开时,

眼底只剩下一片死水般的屈从和惊惧。她深深叩首,

声音破碎:“臣女……臣女昨夜不胜酒力,

宫人引至偏殿休息……不知、不知为何六殿下会……臣女……清白已毁,无颜再见父母,

唯求一死!”以退为进。将她自己和李晏捆上同一条船,并将“被害”的疑点,

轻轻抛了出来。皇帝沉默着,指尖缓慢捻动着一串沉香木念珠。

跪在一旁的高公公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就在这时,殿外忽然传来洪亮焦急的通报:“陛下!

镇国公苏擎,宫门外求见!说……说要向陛下请罪!”皇帝捻动念珠的手指一顿。

李晏伏在地上的嘴角,却几不可察地轻轻一勾。鱼,终于全部入网了。镇国公苏擎的到来,

像一块巨石投入表面平静的泥潭,瞬间搅起了底下的汹涌暗流。老将军甲胄未卸,风尘仆仆,

显然是一得到消息便从京营疾驰而来。他踏入殿门,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李晏和苏鸾,

径直走到御前,推金山倒玉柱般轰然跪倒,声如洪钟:“老臣教女无方,惊扰圣驾,

污了宫廷清誉!老臣……万死!请陛下重惩!”每一个字都砸在地上,铿锵有力,

带着武人特有的刚硬和决绝。他没有求情,甚至没有多看女儿一眼,

先一步将所有的罪责揽到了苏家头上。御座上的皇帝眸光深沉,

看着跪在下面的三人——请罪的国公,“荒唐”的皇子, “失贞”的臣女。这画面,

怎么看都像是一出编排好的戏码。良久,他缓缓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却自有一番定夺乾坤的威严:“罢了。”两个字,让殿内所有紧绷的心弦都为之一颤。

“少年人贪杯误事,生出些荒唐,也非十恶不赦。”皇帝的目光落在李晏身上,“老六。

”“儿臣在。”“你言行无状,辱没国公千金,即日起禁足永乐宫半月,抄写《礼则》百遍,

静思己过。”“儿臣……领旨谢恩。”李晏叩首,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惶恐与感激。

“苏鸾。”“臣女在。”苏鸾的声音细若蚊蚋。“你……”皇帝顿了顿,“镇国公劳苦功高,

朕不忍他晚年失怙。此事既已发生,朕便替你做个主。

”他目光扫向一旁冷汗涔涔的高公公等人,最终落回李晏和苏鸾身上。“择日完婚吧。

”苏鸾身体猛地一颤,指尖深深掐入掌心,却终究没有抬头,

只是将额头紧紧抵在冰凉的金砖上,哑声道:“臣女……谢陛下隆恩。

”苏擎重重叩首:“老臣,谢主隆恩!”一场足以掀起朝堂风暴的丑闻,

就在皇帝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中,被定性为“皇子失德”、“酒后荒唐”,

并以一桩突如其来的婚事草草收场。众人山呼万岁,心思各异。高公公低垂的脸上,

飞快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沉。李晏在起身的瞬间,极快地与苏擎对视了一眼。

老将军的目光深沉如古井,无波无澜,却在他看过去时,几不可查地颔首一次。尘埃,

暂时落定。______半月禁足,转瞬即过。这半个月,李晏所在的永乐宫门庭冷落,

一如过去十几年。但他知道,暗地里的目光从未离开过这里。他安静抄书,

仿佛真的沉下心来反省己过。只有偶尔停下笔时,看着窗外四方宫墙圈出的天空,

眼底才会掠过一丝属于猎手的锐光。原主的记忆已被他彻底消化整合。

当下的朝局如同一盘错综复杂的棋局——太子看似地位稳固,

实则优柔寡断;二皇子母族显赫,

野心勃勃;三皇子军功在身;四皇子贤名在外……九条龙盘踞深宫,暗流涌动,

只待一个契机,便会掀起滔天巨浪。而他,原本是这局棋里最早该被剔除的废子。如今,

却因为与镇国公府的强行捆绑,意外地获得了一线生机……和无穷无尽的危险。

禁足解除的当日午后,一道窈窕的身影出现在了永乐宫门外。苏鸾换了一身素净的月白襦裙,

未施粉黛,神色清冷,身后跟着两个低眉顺眼的丫鬟,捧着几样看似礼节的锦盒。“臣女,

奉陛下旨意,前来探望六殿下。”她站在宫门前,声音平稳得没有一丝波澜,

如同在背诵章程。守门的小太监慌忙进去通传。李晏正在书房临帖,闻报笔尖一顿,

墨点污了上好宣纸。“请。”他放下笔,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苏鸾步入书房,

屏退了丫鬟。房门未关,两人隔着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姿态仪容无可指摘。“殿下安好。

”她微微屈膝。“苏小姐不必多礼。”李晏虚扶一下,目光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半月不见,

她清减了些,下颌线条越发分明,那双眸子里的冷意也更甚,像覆着一层终年不化的寒冰。

两人说着毫无营养的场面话,关于身体,关于天气,关于抄书的进度。直到李晏挥手,

让伺候的宫人也全部退下,守在外间。书房内只剩下他们二人。空气瞬间变得不同。

那层虚伪的客套骤然剥落,露出底下冰冷坚硬的现实。苏鸾挺直的脊背微微放松,

却不是懈怠,而是如同绷紧的弓弦,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她看向李晏,

没有任何迂回:“殿下可知,昨日二皇子的人,接触了家父。”李晏眉梢微挑,

并不意外:“哦?所为何事?”“自然是晓以利害,陈说殿下……并非良配。

”苏鸾语气讥诮,“劝国公府及时止损,另择明主。”“国公爷如何回应?”“家父称,

陛下金口已开,苏家不敢违逆,唯有恪守臣节。”苏鸾复述着父亲的话,

眼神却锐利地盯住李晏,“但家父也让臣女问殿下一句。”“请问。”“悬崖危巢,

雏雀可能安睡?”她一字一顿。李晏迎着她的目光,忽然笑了。他走到窗边,

看向皇宫深处那一片巍峨殿宇的飞檐。“悬崖危巢,风狂雨骤,雏雀若只会哀鸣,

自然粉身碎骨。”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笃定,“但若这雀儿,

生来就知道巢穴之下皆是虎狼,它便会长出利爪,磨尖喙嘴。”他转过身,

目光如实质般落在苏鸾身上:“甚至,会试图寻一只能与之并肩翱翔、撕破风雨的鹰隼。

”苏鸾瞳孔骤然一缩。书房内陷入一片死寂。窗外阳光正好,透过雕花窗棂,

在地面投下明明暗暗的光斑。香炉里青烟袅袅上升,笔直一线,

仿佛感受不到室内几乎凝滞的空气。许久,苏鸾缓缓吸了一口气,又极慢地吐出。

她并未回答那个关于“鹰雀”的隐喻,而是从袖中取出一枚薄薄的、几乎透明的纸条,

指尖一弹,那纸条便轻飘飘地滑过桌面,停在李晏手边。“高敬,

”她说出那个内廷总管大太监的名字,“三日前,曾密会四皇子府长史,半个时辰。

”李晏指尖捻起那张纸条,触感微凉。上面没有任何字迹,

但这本身就是一个重量千钧的信息。他抬眸,看向苏鸾。苏鸾已经站起身,

恢复了那副清冷疏离的姿态,仿佛刚才那番暗流汹涌的对话从未发生。“殿下禁足已解,

臣女不便久留,告退。”她屈膝行礼,转身离去,裙裾拂过门槛,没有一丝留恋。

李晏捏着那枚无字纸条,注视着她挺直的背影消失在宫道尽头。窗外,不知何时聚起了乌云,

沉沉压向皇城琉璃金顶。山雨,欲来。他低头,

看着掌心那枚代表着一个太监总管和一位“贤名”在外皇子的纸条,轻轻一捻,

纸屑簌簌落下。第二章苏鸾的身影消失在朱红宫道尽头,

那枚无字纸条的凉意却仿佛还烙在李晏的指尖。高敬,皇帝身边最得用的老狗,

竟与素有“贤王”之称的四皇子暗通款曲?这消息若是真的,那这潭水,

可比他预想的还要深不见底,还要污浊凶险。四皇子李琮,

一向以仁孝谦恭、礼贤下士闻名朝野,门下聚集了不少清流文臣,

是太子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之一,风评甚至压过母族显赫的二皇子。

若连他都开始用这等阴私手段……李晏捻了捻指尖,仿佛要搓掉那并不存在的纸屑。

苏鸾送来这份“投名状”,用意叵测。是试探?是示好?还是祸水东引,

想借他这把看似最钝的刀,去搅动更浑的水?“悬崖危巢,雏雀可能安睡?”苏擎的问话,

回响耳畔。答案,从来都不是说出来的。______禁足解除后的第一次朝会,风平浪静。

李晏穿着皇子朝服,立在队伍末尾,低眉顺眼,

完美扮演着一个刚刚犯下大错、侥幸得脱后谨小慎微的形象。

他能感受到无数或明或暗的目光扫过自己,鄙夷、探究、幸灾乐祸……如同无形的针,

密密麻麻刺来。龙椅上的皇帝神色如常,处理政务,听取奏报,

仿佛半月前那场偏殿风波从未发生。直到散朝钟响,百官依序退出金銮殿。“六弟。

”一个温和的声音自身侧响起。李晏脚步微顿,侧身见礼:“四皇兄。

”来人正是四皇子李琮。他面容俊雅,嘴角总含着一丝令人如沐春风的浅笑,

今日穿了一身靛蓝蟠龙常服,更显温润。“六弟近日受委屈了。

”李琮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父皇严厉,也是为你好,为皇家声望着想。

莫要往心里去。”“臣弟不敢。”李晏垂首,声音沉闷,“确是臣弟行差踏错,

父皇小惩大诫,已是开恩。”李琮笑了笑,与他并肩而行,状似随意地压低声音:“说起来,

镇国公那边……六弟还需多上心。苏老将军性子刚直,爱女心切,难免有些迁怒。

这桩婚事虽是父皇钦定,但日后相处,终究是你们二人的事。若有难处,尽管来寻为兄。

”话语体贴,兄长关怀之情溢于言表。若非苏鸾那枚纸条,

李晏几乎真要信了这位四哥的“兄弟情深”。

他面上适时露出感激又窘迫的神色:“多谢四皇兄提点。

只是……苏小姐她……”他欲言又止,

恰到好处地流露出一丝对未婚妻冷淡态度的无奈与畏惧。李琮眼底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轻蔑,

拍拍他的肩:“女儿家面薄,性子烈些也是常情。日久见人心,待成婚后,好生安抚便是。

”又闲谈几句,李琮便借口有事,先行离去。李晏站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

阳光洒在那温润如玉的侧脸上,却照不进那双看似含笑实则幽深的眼底。好一个“贤王”。

______婚事筹备按部就班地进行,礼部、内廷司循规蹈矩,无人刻意刁难,

也无人特别热络,一切透着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淡。

这本身就是一个信号——皇帝并未因此事高看李晏一眼,

这桩婚姻更像是一块用来堵住悠悠之口的遮羞布。这日午后,

永乐宫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客人——太子少傅,文渊阁大学士柳清源。柳大学士年近花甲,

须发皆白,是朝中清流领袖,亦是太子最为倚重的老师之一。

他带来的礼物是一套前朝孤本注解,言辞恳切,只说听闻六殿下近来静心读书,

特来赠书共勉。话语间,丝毫不提偏殿风波与婚事,只探讨学问,

偶尔流露出对太子近来某些举措“过于急躁”、“易授人以柄”的隐忧。李晏恭敬聆听,

偶尔应答,言辞谦卑,只论圣贤书,不涉朝局半分。柳清源坐了一盏茶功夫,便起身告辞。

送走这位太子师,李晏看着那套价值连城的孤本,嘴角勾起一抹冷嘲。太子一系也坐不住了。

四皇子的小动作,看来并非无人察觉。这位太子师,是来示好?还是来探底?或者,

是想将他这把“刀”,引向别处?棋盘上的棋子,都开始主动挪位了。

______又过了几日,京城最大的酒楼“醉仙居”雅间。李晏应约而来。

约他的是二皇子李琝的心腹,一名姓钱的掌事太监。二皇子母妃出自显赫的勋贵世家,

其人性情暴烈张扬,出手阔绰,门下多豪强之士。钱太监满面红光,言语热络,酒过三巡,

便屏退左右。“六殿下,咱家是个直肠子,就有什么说什么了。”钱太监压低了声音,

带着酒气,“您这回,可是受了天大的委屈!那起子小人,专会使这下三滥的手段坑人!

我们殿下听闻后,可是为您拍案大怒!”李晏端着酒杯,面露苦笑:“钱公公言重了,

是本王自己不慎……”“诶!”钱太监一摆手,“殿下您就是太仁厚!这宫里的事儿,

哪有什么不慎?只有算计!”他身子前倾,声音更低,“我们殿下说了,

您与苏小姐这门婚事,结得好!镇国公手握京营一部分兵权,在军中威望又高,正是强援!

有些人啊,怕是肠子都悔青了!”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继续道:“只是……这成了婚,

开府建牙,用度花销,养府兵护卫,哪一样不要金山银海堆着?殿下您一向清简,

怕是一时难以周转。我们二殿下最是慷慨重情义,特意让咱家给您带句话,若有任何难处,

尽管开口!别的没有,黄白之物,我们殿下还是能支援一二的。”图穷匕见。

二皇子这是想用银子把他和镇国公府绑上自己的战车。李晏脸上适时露出心动又挣扎的神色,

犹豫道:“二皇兄美意,臣弟感激不尽。只是……这恐怕于礼不合……”“哎哟我的好殿下!

”钱太监一副“您怎么还不开窍”的表情,“这私下里的兄弟情谊,有什么合不合礼的?

您放心,绝对隐秘,任谁也抓不到把柄!您先考虑着,何时需要,派人给咱家递个话就成!

”送走志得意满的钱太监,李晏独自坐在雅间,指尖蘸了酒水,在檀木桌面上无意识地划着。

太子一系隐晦提醒,二皇子直接金银拉拢,四皇子背后动作不断……而他这个原本的废子,

竟真成了几方势力试图争取或利用的筹码。只因他意外捆绑了镇国公府。但这筹码,太脆弱。

苏擎的态度模棱两可,苏鸾更是心怀怨愤。一旦那父女二人彻底倒向任何一方,

或者干脆将他抛出去平息风波,他立刻就是粉身碎骨的下场。不能做筹码。要做,

就做执棋的人!______大婚之日,定在秋末。典礼隆重却透着一股程式化的冰冷。

六皇子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朝中大小官员几乎都送了礼来,但亲自到场的皇子,

只有象征性露了个面、宣读了圣旨的四皇子李琮。就连二皇子,

也只派了那个钱太监送来一份厚礼。皇帝赏赐了东西,人并未亲临。

镇国公苏擎全程面色沉肃,看不出喜怒。新娘苏鸾,凤冠霞帔,

却掩不住盖头下透出的那股生人勿近的冷意。繁文缛节过后,新人被送入洞房。红烛高烧,

映得满室喜庆,却暖不了这方天地间的寒意。喜婆丫鬟们退下后,新房内陷入一片死寂。

苏鸾自己抬手掀了盖头,露出那张绝美却冰封的脸。她看也不看坐在桌旁的李晏,

径直走到梳妆台前,开始拆卸头上繁重的首饰。“殿下可自便。”她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

如同对待一个陌生的同居者,“此后,殿下睡榻,我睡暖阁。井水不犯河水。

”李晏并未动怒,自己倒了两杯合卺酒,端起一杯,缓步走到她身后。铜镜里,

映出两人身影。一个红衣墨发,神色平静;一个云鬓半卸,面覆寒霜。“小姐还在怨我?

”李晏将一杯酒放在她妆台上。苏鸾拆卸珠钗的动作一顿,

透过铜镜冷冷看着他:“殿下何必惺惺作态?你我心知肚明,这场婚事因何而来。

不过是权宜之计,各取所需……或者,互相利用。”“好一个互相利用。”李晏轻笑,

端起自己那杯酒,一饮而尽,“那小姐可否告知,你我所需,究竟为何?”苏鸾猛地转过身,

目光锐利如刀:“殿下想要什么?那个位置?”李晏迎着她的目光,

不闪不避:“若我说是呢?”“呵,”苏鸾冷笑,“凭什么?

凭你一个无权无势、声名狼藉的皇子?凭我苏家被迫绑上你的战车?殿下,

野心需要匹配的实力,否则就是痴心妄想,自取灭亡!”“所以,苏家……或者说小姐你,

需要的是什么?”李晏反问,“保全家族?抑或是,找出当日陷害你的真凶,报仇雪恨?

”苏鸾瞳孔一缩,抿紧嘴唇,沉默片刻,才硬声道:“这不劳殿下费心。”“不。

”李晏摇头,声音低沉却清晰,“这很劳我费心。因为我们现在,在同一条船上。船翻了,

谁也别想活。而想要船不翻,甚至能破浪前行,我们需要知道彼此真正的目的地,

而不是互相掣肘,猜忌内耗。”他向前一步,逼近苏鸾,烛光在他眼底跳跃,

映出一种令人心悸的深邃:“告诉我,苏鸾,你想要什么?抛开那些虚伪的客套和试探,

说出你真正想要的。这是我们能否合作的基础。”他的气势并不凌厉,

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苏鸾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脊背抵住了冰凉的梳妆台。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和偏殿那日相比,他似乎哪里不一样了。依旧看似温和,

甚至有些孱弱,但那温和之下,却多了一种难以言喻的笃定和……危险。

她心跳莫名漏了一拍。深吸一口气,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避开他过于锐利的目光,

看向跳跃的烛火。良久,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和破釜沉舟的决绝:“我要真相。我要那个设计你我之人,付出代价。”“然后呢?

”李晏追问。“然后……”苏鸾猛地抬头,直视他,“苏家,要活!要堂堂正正地活!

”李晏看着她眼中燃烧的火焰,那里面有恨,有怒,有不甘,

更有将门虎女不容折辱的铮铮傲骨。他缓缓笑了。这一次,笑意抵达眼底。“好。

”他只说了一个字。他拿起妆台上那杯她未动的合卺酒,递到她面前:“以此酒为誓。

你我合作,找出真凶,扫清障碍。你要真相和苏家安稳,我要……”他顿了顿,

声音轻却重如千斤:“那至高无上的权柄。”苏鸾看着那杯酒,又看看他。

红烛噼啪一声爆响。她猛地伸手,接过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酒液辛辣,灼烧着她的喉咙,

也仿佛点燃了某种沉寂已久的东西。酒杯被重重搁回桌上。合作,达成。

______新婚翌日,按礼需进宫谢恩。皇帝在御书房接见了他们。

依旧是淡淡的敲打勉励了几句,便让他们退下。出了御书房,

迎面正遇上高敬高公公领着几个小太监走来。“老奴给六殿下、六王妃请安。

”高敬笑容可掬,行礼一丝不苟,仿佛完全忘了偏殿那日他带头撞破“奸情”时的咄咄逼人。

“高公公不必多礼。”李晏虚扶一下,笑容温和,甚至带着一丝新婚的赧然,“日后在宫中,

还有许多要仰仗公公的地方。”“殿下折煞老奴了,伺候主子是本分。”高敬连道不敢,

目光似无意般扫过一旁的苏鸾。苏鸾面无表情,只是微微颔首,姿态冷傲。

就在错身而过的瞬间,李晏仿佛脚下不稳,一个踉跄,向高敬方向跌去。“殿下!

”高敬下意识伸手去扶。电光石火间,李晏的手似乎在他袖口一带而过,随即站稳,

脸上带着歉意:“一时脚滑,公公见笑了。”高敬眼底飞快闪过一丝疑虑,

但见李晏神色自然,便也笑道:“殿下小心,宫道地滑。”回到马车,驶离宫门一段距离后。

李晏摊开手心,里面赫然躺着一枚小巧的、用特殊油脂封存的蜡丸。方才那一跌一扶之间,

他已从高敬袖中隐秘的暗袋里,将此物顺了出来。苏鸾眸光一凝:“这是?”李晏指尖用力,

碾碎蜡丸,里面是一张卷得极细的纸条。展开,上面只有一行小字:“北郊猎场,巳时三刻,

林溪涧。”没有抬头,没有落款。李晏看着那字迹,眼神骤然冰寒。这字迹,他认得。

禁足半月,他临摹了所有可能接触到的皇子、重臣的笔迹。这张纸条上的字,清俊飘逸,

自带一股书卷气,却在不经意的钩撇处,流露出独有的特征。这是四皇子李琮的字迹!高敬,

果然是他的人!而这纸条传递的信息,显然是约见某人。

北郊猎场……林溪涧……那是皇家猎苑一处极为偏僻的所在。“看来,我们的‘贤王’,

并非表面那般光风霁月。”李晏将纸条递给苏鸾,声音冷冽,“而他与高敬的勾结,

比我们想的更深。”苏鸾看着纸条,面色也凝重起来:“殿下打算如何?”“机会送上门,

岂能错过?”李晏眼底闪过锐光,“我们去瞧瞧,这位四哥,究竟在密会何方神圣。

”______北郊猎场。李晏与苏鸾换了便于行动的骑射服,以新婚夫妇试弓遛马为由,

并未引起太多注意。皇家猎场范围极大,两人策马,看似随意闲逛,

却不着痕迹地朝着林溪涧方向而去。将至目的地,两人弃马,借助林木掩护,悄然潜行。

远远地,便见溪涧旁的空地上,立着两匹马。两个人影正在交谈。一人身着侍卫服饰,

体态精悍,另一人……虽然离得远,看不清面容,但那份温文尔雅的气度,

那身即便在猎场也显得过于整洁的常服,不是四皇子李琮又是谁?

而与李琮交谈的那个侍卫……苏鸾瞳孔猛地一缩,下意识地握紧了拳。“认得?

”李晏低声问。“王弼,”苏鸾的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压抑的恨意,“原东宫卫率,

三个月前因冲撞贵人被黜落……但有人见过他后来出入二皇子府!”李晏眼神瞬间幽深。

四皇子李琮,私下密会一个曾被东宫黜落、却可能与二皇子有关的侍卫?在这等隐秘之地?

这画面,信息量太大了!两人屏息凝神,试图听清他们的对话。奈何距离尚远,

风声水声干扰,

只隐约捕捉到几个破碎的词语:“……东宫……时机……猎宴……动手……”就在这时,

异变陡生!一支弩箭毫无征兆地从密林深处疾射而出,目标直指四皇子李琮!劲风凌厉,

杀机暴起!“殿下小心!”那名叫王弼的侍卫反应极快,猛地将李琮扑向一旁!

弩箭擦着李琮的衣袖而过,“夺”的一声钉在一旁的树干上,箭尾兀自颤抖不已!“有刺客!

保护殿下!”王弼厉声大喝,拔出腰间佩刀,护在李琮身前,警惕地望向弩箭射来的方向。

李琮脸色煞白,惊魂未定,温雅形象荡然无存。密林深处,传来几声急促的远遁声响,

很快消失不见。李晏与苏鸾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疑。这不是他们安排的。是谁?

要杀四皇子?是真刺杀,还是……苦肉计?然而,不等他们细想,另一队人马闻声迅速赶至,

看服色是负责猎场巡逻的卫队。“何事喧哗?!”带队校尉高声问道。“有刺客行刺四殿下!

”王弼立刻道,“速速封锁猎场,搜捕刺客!”那校尉闻言大惊,立刻指挥手下分散搜索,

同时派人飞速回京禀报。李琮在王弼的护卫下,脸色阴沉地整理着衣袍,

目光扫过地上的弩箭和周围的树林,惊惧之余,眼底深处却掠过一丝极难察觉的诡异光芒。

李晏心念电转,忽然拉住苏鸾的手,低声道:“走!立刻离开这里!”苏鸾一怔,

但立刻反应过来。他们此刻潜伏在此,若被发现,根本无法解释!无论刺杀是真是假,

他们都会成为最大的嫌疑人!两人悄无声息地急速后退,远离这是非之地。

直到重新骑上马背,驰出一段距离,苏鸾才沉声道:“殿下认为,那刺杀是真是假?

”李晏目光锐利地看向猎场深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真假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四皇子遇刺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朝野。而一个刚刚被‘刺杀’受惊的皇子,

无论接下来做什么,都会更容易博取同情和信任……或者说,更方便他做某些事情。

”“而且,”他顿了顿,声音更冷,“那个侍卫王弼,反应太快了,快得不像意外。

还有那支弩箭,看似凌厉,却偏偏只擦破了四哥的衣袖……”苏鸾瞬间明悟:“苦肉计?!

”“或许不止。”李晏猛地一勒缰绳,望向京城方向,

“猎宴……动手……他们刚才提到的词。如果这场‘刺杀’,不仅仅是为了博取同情,

更是为了……栽赃呢?”“栽赃给谁?”苏鸾追问。李晏没有立刻回答,

只是目光沉沉地望向东宫的方向。太子?二皇子?或者其他什么人?这潭水,

被这突如其来的“刺杀”,彻底搅浑了。而他们,刚刚差点就成了沉入水底的第一批牺牲品。

第三章猎场“刺杀”事件,如同投入滚油中的一滴冷水,瞬间在朝堂炸开。

四皇子李琮遇刺受伤尽管只是衣袖破损和“受惊”,龙颜震怒,下令彻查。一时间,

北郊猎场被翻了个底朝天,京畿卫戍紧张异常,气氛肃杀。然而,刺客如同人间蒸发,

踪迹全无。那支弩箭是最普通的军制劲弩,无从查起来源。

现场除了四皇子、侍卫王弼以及后来赶到的巡逻卫队,再无他人痕迹。

李晏与苏鸾当日也曾前往猎场,自然在被询问之列。两人早已对好说辞,

只道在较远处试弓遛马,听闻骚动赶去时,刺客早已遁走,并未看清任何异常。

他们的说辞无懈可击,且身份特殊,询问的官员并未深究。但暗地里的漩涡,

却因此事而加速旋转。太子一系率先遭到怀疑。毕竟,王弼曾是东宫卫率,虽被黜落,

但谁知道是不是太子安排的苦肉计或灭口?二皇子一系则暗中推波助澜,

拼命将祸水引向太子。四皇子一系则表现得极为克制,李琮甚至拖着“病体”上朝,

为“受惊扰的父皇和朝堂”请罪,言辞恳切,博足同情与好感。皇帝的态度暧昧不明,

只是严令追查,对几个儿子的明争暗斗不置可否。李晏冷眼旁观这一切。他几乎可以肯定,

那日所谓的刺杀,九成是李琮自导自演的一出苦肉计,目的就是搅混水,

将自身置于受害者的有利位置,同时嫁祸太子,一石二鸟。那个侍卫王弼,

恐怕早已被李琮或其二哥收买,演了一出忠勇护主的好戏。好一个“贤王”,

手段果然“贤良”!______就在猎场风波稍缓,

众人的注意力被引向太子与二皇子之争时,一件更隐秘的事情发生了。

皇帝身边一位负责整理书画古籍的老宦官,突发急病,暴毙于住所。死因并无异常,

未引起任何关注。

但李晏却收到了苏鸾通过极其隐秘渠道送来的一则消息——那老宦官死前两日,

曾与高敬的心腹小太监在库房角落有过短暂交谈。而就在老宦官暴毙当日,

高敬以整理陛下私库为名,调阅了一批封存已久的旧物,其中,

包括已故慧懿皇后的病案记录。慧懿皇后,正是李晏的生母。

原主记忆中关于生母的部分十分模糊,只知她出身不高,体弱多病,在自己很小时便已薨逝,

死后也并未得到过多追思。高敬突然调阅母亲病案?紧接着,知情的老宦官便“急病”而亡?

李晏嗅到了极其危险的气息。这绝非巧合!

他立刻动用苏鸾通过镇国公府旧部悄然安排入府的几个绝对心腹,不惜一切代价,

暗中调查与此事相关的所有线索,重点查探母亲当年薨逝的细节以及高敬近日所有异常举动。

同时,他加紧了与苏鸾的“合作”。表面上,六皇子夫妇感情淡漠,各自为政。暗地里,

通过苏鸾,镇国公府那庞大而隐秘的人脉和资源,开始被一丝一缕、极其谨慎地调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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