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个可怜虫。为了给家里还债，我签下协议，整容成另一个人，
成了顶级豪门继承人顾斐的替身未婚妻。我学着她的穿衣，模仿她的微笑，活成她的影子。
一场车祸，我的脸毁了。顾斐的白月光也在这时回来了。我被毫不留情地赶出顾家，
成了全城的笑柄。他们说，我这个冒牌货，连最后的利用价值都消失了。没人知道。
那张被毁掉的脸，是我自己割的。那场恰到好处的车祸，是我亲自安排的。
那个回来的白月光，是我一手调教的棋子。而顾家欠我的，远不止一张脸那么简单。
这场好戏，我导演了十年。现在，该落幕了。1.可怜虫的面具消毒水的味道，很刺鼻。
我睁开眼，天花板是纯白色的。左边脸颊火辣辣地疼，缠着厚厚的纱布。
病床边坐着一个男人，顾斐。他穿着昂贵的西装，手指干净修长，正低头削一个苹果。
刀工很好，果皮连成一条线，没有断。他没看我，但知道我醒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
”他的声音很平，听不出情绪。“但你的脸，恢复不到以前了。”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镜子被收走了，但我知道纱布下面是什么样子。一道从眼角延伸到嘴角的疤。很深。
他把削好的苹果切成小块，用牙签插了一块，递到我嘴边。我摇了摇头。他收回手，
把苹果块放进自己嘴里，慢慢嚼。“喻希，协议结束了。”他说。“你那边的债务，
我会处理干净。另外，这张卡里有五百万，算是我给你的补偿。
”一张黑色的银行卡被他放在床头柜上。动作很轻，声音很脆。我看着那张卡，又看看他。
他的眼睛里，没有一点温度。只有解脱。两年前，他找到我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他眼底有疯狂，有孤注一掷。他拿着一张女人的照片，问我。“想不想要一大笔钱？
想的话，就变成她。”照片上的女人叫乔茵。是他的心头肉，是他弄丢的白月光。
我家里欠了一屁股债，我需要钱。所以我点了头。之后就是一系列的手术。颧骨，下颌，
眼睛，鼻子。我躺在手术台上，看着刀子在我脸上划来划去。医生说我的骨相和乔茵很像，
是上天注定的缘分。顾斐听了，只是淡淡地笑。等我拆掉所有纱布，
镜子里出现了一张陌生的脸。一张和乔茵一模一样的脸。顾斐很满意。
他教我乔茵的说话方式，教我她走路的姿态，教我她喜欢的香水和电影。他说，
他的爷爷病重，唯一的愿望就是看到他和小茵结婚。他需要我，去圆一个谎。我做得很好。
好到顾家的佣人都分不清真假。好到顾老爷子拉着我的手，喊我“小茵”。顾斐对我，
也算客气。给我买最贵的衣服，带我出入最高级的场合。他会在外人面前，
体贴地为我拉开椅子。但我们独处时，他从不碰我。他的房间，我一次都没进去过。我知道，
我只是个赝品。现在，赝品碎了。连利用价值都没有了。“乔茵回来了。
”顾斐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他看着窗外，眼神里有了一丝我从未见过的光。
“前几天找到的，她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但没关系，我会让她想起来。
”我心里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知道了。”我开口，声音沙哑。
“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他好像有点意外我的平静。“明天吧。我会让助理来接你。
”他站起身，理了理西装的下摆。“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他走了。
病房里又只剩下我一个人，和那股消毒水的味道。我慢慢地，慢慢地，抬起手。
摸了摸脸上厚厚的纱布。真好。终于可以不用再顶着别人的脸了。我闭上眼。
脑子里浮现出一张截然不同的计划图。每一个节点，每一个步骤，都清晰无比。这场车祸，
是计划的第一步。一个完美的开场。顾斐，你以为故事结束了？不。故事，才刚刚开始。
2.影子活在阴沟里第二天，来接我的是顾斐的助理，小陈。他看到我脸上的纱布，
眼神里闪过一丝同情。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帮我提着简单的行李。“喻小姐，
这是顾总吩咐的，送您去的地方。”车子开到了一个老旧的小区。楼道里贴满了小广告，
空气中有一股潮湿的霉味。助理把钥匙递给我。“这是一套一居室，租金已经预付了一年。
顾总说，希望您以后生活安好。”他说完，礼貌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走。好像多待一秒，
都会弄脏他的皮鞋。我打开门。房子很小，家具很旧。阳光照不进来，显得很阴沉。
这就是顾斐给我的“补偿”。把我从云端，一脚踹回了泥里。我走到唯一的窗户边，往外看。
能看到不远处顾氏集团的大楼，高耸入云。真讽刺。我在这个小破屋里待了下来。
脸上的伤口在慢慢愈合。拆线那天，我自己去的社区医院。医生是个上了年纪的阿姨，
看到我的脸，吓了一跳。那道疤，像一条狰狞的蜈蚣，盘踞在我脸上。“姑娘，
你这……怎么弄的？”“出车祸了。”我平静地回答。医生叹了口气，没再多问。出院后，
我做的第一件事，是去买了一部最便宜的老人机。然后，拨通了一个号码。“喂。
”电话那头，是一个低沉的男人声音。“是我。”我说。“货收到了吗？”“收到了，老板。
质量上乘。”“那就好。按计划进行，别出岔子。”“放心吧，老板。那几条杂鱼，
已经开始咬钩了。”我挂了电话，删掉了通话记录。没过几天，麻烦就找上门了。
是我家的那些债主。当初顾斐帮我还清了所有的债，我还奇怪，这些人怎么又冒出来了。
他们堵在我家门口，一个个凶神恶煞。“喻希！你这个贱人！欠我们的钱什么时候还！
”“不是已经还清了吗？”我问。带头的黄毛笑了。“还清了？谁给你说的？那点钱，
只够利息！你还欠我们本金三百万！”他们开始砸门，嘴里骂着各种难听的话。我报了警。
警察来了，和了和稀泥，让他们别闹事，然后就走了。他们根本不怕。每天都来。
在我家门口用红油漆写“欠债还钱”，往我的锁眼里灌胶水。我出门买菜，
他们就跟在我后面，对我动手动脚。邻居们都躲着我走。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什么垃圾。
我每天都活在恐惧里。晚上不敢关灯睡觉，一点点声音都能把我惊醒。我瘦得很快，
整个人都脱了相。脸上的疤，配上我这副鬼样子，走在路上，小孩看见了都会被吓哭。
我偶尔会在财经新闻上看到顾斐。他陪着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出席各种活动。那个女人，
就是乔茵。她穿着我曾经穿过的礼服，戴着我曾经戴过的珠宝。脸上带着天真无邪的笑。
顾斐看她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温柔。新闻标题写着：顾氏总裁与失忆女友破镜重圆，
上演现实版偶像剧我拿着报纸，手都在抖。然后，我笑了。笑得眼泪都出来了。顾斐，
你一定很得意吧。你以为我已经被你踩进了尘埃里，永世不得翻身。
你以为你守护了你的白月光，从此就能幸福美满。你不知道。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都是我给的。你越是珍爱她，陷得越深。最后，就会摔得越惨。因为那个“乔茵”，
也是假的。是我亲手制造的，另一个赝品。一个比我……更完美的赝品。
3.最完美的赝品我叫她“七号”。在我庞大的计划里，她是我最得意的一件作品。
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一个地下拳场打黑拳。满身是伤，眼神却像狼一样。她的脸，
和乔茵有七分像。我把她带走，给了她一个新身份。乔茵。我花了整整一年时间训练她。
我把我从顾斐那里学来的一切，都教给了她。乔茵的喜好，乔茵的习惯，乔茵的小动作。
甚至，我还让她去学了乔茵从小练的芭蕾。她很聪明，学得很快。
我还给她编造了一套完美的“失忆”剧本。被绑架，被虐待，逃出来后精神受创，
所以忘记了过去的一切。每一个细节，都经得起推敲。“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曾经问我。
她赤裸着身体，站在训练室的镜子前。身上全是训练留下的青紫。“因为，
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东西。”我看着镜子里的她，也像在看曾经的自己。“事成之后，
你会得到你想要的自由，和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她没再问。
她这种在刀口上舔血过活的人，不相信感情，只相信利益。这正是我选中她的原因。
车祸之后，我启动了计划。七号，也就是现在的“乔茵”，按照我设计的剧本，
“恰好”被顾斐的人找到。她演得很好。楚楚可怜，惊慌失措。像一只受了惊的小鹿，
一下子就撞进了顾斐的心里。顾斐对她深信不疑。他把她接回顾家，给她最好的照顾，
请了全世界最好的心理医生。他以为自己找回了失落的珍宝。却不知道，他引了一匹狼入室。
我那些所谓的“债主”，也是我的人。他们是我雇来的演员。
目的就是为了演一场“我被全世界抛弃”的苦情戏。我需要一个身份。一个弱小的，无助的，
被踩在脚底，没有任何威胁的身份。这样，才不会有人注意到我。才不会有人，
把顾氏后来发生的一切，和我联系起来。我住在这间破屋子里，用那台老旧的电脑，
操控着一切。七号每天都会通过加密渠道，向我汇报顾斐的动向。他的行程，他见的人，
他公司的决策。巨细无遗。顾斐对她，毫无防备。公司的机密文件，他会让她帮忙整理。
重要的商业晚宴，他会带她出席。她就像一颗被精心安插的钉子，
牢牢地扎进了顾氏集团的心脏。我在等。等一个时机。一个能把顾家，连根拔起的时机。
这一天，我等了十年。十年前，我还不叫喻希。我叫林舒。我有一个幸福的家。
我爸爸是林氏集团的董事长，妈妈是温柔的家庭主妇。我们家和顾家，是世交。
我爸爸和顾斐的爸爸顾远山，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我以为，这份情谊会天长地久。
直到那一天。一场大火，烧光了我的一切。我的父母，都死在了那场火灾里。公司破产，
家产被拍卖。我从千金小姐，变成了一个无家可归的孤儿。所有人都说，那是一场意外。
只有我知道，不是。是顾远山。是他，为了吞并我家的产业，设计了那场大火。
他伪造了完美的证据，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成了所有人眼中，那个帮助兄弟处理后事，
收养兄弟孤女的大善人。他把我带回顾家。他说，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他不知道，
他带回家的，是一颗复仇的种子。4.顾家的“大善人”在顾家的日子，并不好过。
顾远山的老婆，也就是顾斐的母亲，陈美玲，从来看不上我。她觉得我是个累赘，
是个扫把星。她会在吃饭的时候，故意把鱼刺挑出来，放在我的碗里。笑着说：“小舒啊，
你爸爸最喜欢吃鱼了，你多吃点，就当替他吃了。”她会在我深夜温习功课的时候，
突然冲进来，把我的书全都扔在地上。骂我是个白眼狼，住在他们家，还想考个好大学，
以后分他们家的财产。顾斐那时候，对我还算可以。他会偷偷给我塞零花钱。
会在他妈妈骂我的时候，把我拉到他身后。他说：“妈，你别这样，她是林叔叔的女儿。
”陈美玲就会更生气。“林叔叔林叔叔！那个死鬼都死了！你还念着他！
你是不是想让这个小贱人也把你爸克死啊！”顾远山，那个罪魁祸首。他总是在这个时候，
扮演一个“好人”。他会斥责陈美玲。“你胡说什么！小舒是我的侄女！
以后不许你再这么说她！”然后，他会转过头，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我。“小舒，
别怪你阿姨，她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以后，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他演得真好。
好到连顾斐都信了。好到所有人都觉得，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只有我。在每一个深夜，
都能看到他伪善面具下，那张狰狞的脸。我记得，火灾发生后，我被消防员救出来。
我躲在警戒线外，看着我家变成一片废墟。我看到顾远山，站在不远处，背对着我，
在打电话。他的声音很低，但我听清楚了。他说：“都处理干净了，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那一刻，我浑身的血液都凉了。我不敢哭，不敢闹。我知道，我如果把这件事说出去，
我只有死路一条。我只能装。装作一个什么都不知道，被吓傻了的小女孩。我把仇恨，
深深地埋在了心底。我在顾家，忍气吞声地活了下去。我努力学习，考上了最好的大学。
我学的，是金融和信息安全。我要用他们最引以为傲的东西，来摧毁他们。大学毕业后，
我没有进顾氏。我用我偷偷攒下的钱，和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在国外建立了一个工作室。
我们接一些“特殊”的单子。商业情报，信息攻防，资产转移。在那个灰色的世界里，
我们做得风生水起。我有了自己的力量，有了复仇的资本。但我还需要一个契机。
一个能让我光明正大，回到顾家，接近他们核心的契机。这时候，乔茵出现了。
她是顾斐的大学同学，一个家世清白，长相甜美的女孩。顾斐很爱她。爱到，愿意为了她，
忤逆他的父母。陈美玲当然不同意。她觉得乔茵家世太普通，配不上她的儿子。
她开始用各种手段，逼迫乔茵离开顾斐。我看到了机会。我设计了一场“意外”。让乔茵，
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顾斐疯了。他找了她整整两年。就在他快要绝望的时候，
我出现了。我拿着那笔从顾远山那里继承来的，所谓“我父亲的遗产”，去了一家整形医院。
我把自己，变成了第二个“乔茵”。然后，我导演了一场“偶遇”。让顾斐，
在一家咖啡馆里，“偶然”看见了我。他看着我这张和乔茵一模一样的脸，失魂落魄。
后面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我告诉他，我叫喻希，我需要钱。
他需要一个能安抚老爷子的工具。我们一拍即合。我成功地，以“替身”的身份，
回到了那个我做梦都想摧毁的家。顾远山见到我的时候，愣了很久。他大概是没想到，
我会以这种方式回来。但他没有怀疑。毕竟，在他的认知里，那个叫林舒的小女孩，软弱，
可欺，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他看着我，甚至还露出了一丝怀念的笑。
“长得真像啊……”是啊，真像。像到，可以让你倾家荡产，身败名裂。
5.鱼儿开始上钩了七号的报告，每天准时发到我的加密邮箱里。顾斐今天带我去马场了，
他说乔茵最喜欢骑马。我假装从马上摔下来，他很紧张，抱着我去了医务室。
陈美玲今天又找我麻烦，说我穿的裙子颜色太艳，不像乔茵。
顾斐第一次为了我和他妈吵架。顾老爷子身体越来越差，他把顾斐叫到书房，谈了很久。
我偷听了一点，好像是关于股权转让的事。一切，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顾斐已经完全陷入了七号为他编织的情网里。他越是爱护这个假的“乔茵”，
就越是会和他的家人产生矛盾。一个坚固的堡垒，从内部攻破，才是最容易的。
我需要他们乱。乱起来，才会有破绽。顾氏集团最近在竞标一个海外的大项目。这个项目，
对顾氏未来的发展至关重要。顾远山亲自坐镇，投入了大量的人力和物力。他们的竞争对手，
是一家叫“天启”的新兴跨国公司。这家公司，行事风格诡异，背景神秘。
没人知道它的老板是谁。顾远山派人去查，什么都查不到。他不知道。“天启”的幕后老板，
就是我。这个公司，是我为了这次复仇，专门准备的礼物。我让七号，有意无意地，
在顾斐面前提起“天启”。说这家公司很有潜力，设计理念很新颖。顾斐起初没在意。
但说的次数多了，他便上了心。七号告诉我，顾斐开始研究“天启”的资料了。
他甚至在一次高层会议上，公开赞扬了“天启”的方案。顾远山很不高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