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苏冉推进了地狱。她亲手为我穿上了嫁衣。所有人都说我命硬,
只有我能镇住那个暴戾残疾的活阎王陆渊。我带着牺牲的心情嫁入豪门,
等待着被折磨至死的悲惨结局。新婚之夜,我听到房门开启,
却发现没有轮椅碾过地毯的声音。我颤抖着抬起头,
看到那个传闻中的残疾大佬笔直地站在我面前。他不仅双腿完好,还身材高大,
眼神温柔得像能溺死人。他走到我面前,没有问我的名字,
却叫出了一个我从未听过的称呼——“你这些年过得好吗,我的资助人?
”1我穿着本该属于苏冉的婚纱。冰冷的面纱遮不住我眼底的死寂。今天,我,苏清,
苏家真正的女儿,成了苏家用来换取利益的弃子。脑海里全是三天前苏冉狰狞的脸。
她将一个掉漆的木盒子摔在我面前,里面是我妈唯一的遗物,一条洗得发白的旧丝巾。
“苏清,嫁过去,或者我把它烧了。”“反正你这种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也就配嫁给一个残废。”她假惺惺地拍拍我的脸。“别怕,姐姐打听过了,陆渊活不了几年,
你熬一熬就出头了。”我闭上眼,攥紧了拳头。婚礼现场,
宾客的窃窃私语像针一样扎进我的耳朵。“苏家真狠啊,把亲生女儿嫁给陆渊那个活阎王。
”“听说陆渊几年前出了车祸,不仅腿废了,性子也变得残暴无比,
身边已经折磨死好几个佣人了。”“这个苏清也是倒霉,摊上这种父母。
”我看向不远处的苏家父母。他们正满脸堆笑地和宾客寒暄,眼神扫过我时,
只有毫不掩饰的厌恶和不耐烦。他们只关心陆家给的两个亿彩礼有没有到账。
我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被牵引着走完所有流程。直到被送进新房。门“砰”的一声关上,
隔绝了外面所有的声音。巨大的空旷感和压抑感瞬间将我吞没。
我被独自留在这座金色的牢笼里,像一个摆在祭台上的祭品,等待着主人的审判。
我扯下头纱,走到巨大的落地镜前。镜子里的人,面色苍白,眼神空洞。不,
不能就这么认命。我脱下身上沉重又可笑的婚纱,换上自己带来的旧衣服。
无论将要面对的是什么,我都要活下去。就在这时,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我浑身一僵,
心脏提到了嗓子眼。没有轮椅滚动的声音。只有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我的呼吸停滞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光站在门口,他只是站在那里,
无形的压迫感就足以让人窒息。他反手关上门,一步步走到我面前。
房间里的灯光照亮了他的脸。轮廓分明,鼻梁高挺。那双眼睛,清亮又深邃,
哪里有半分传闻中的阴郁。他没有残疾。这个认知像一道惊雷劈在我的脑子里。我全身僵硬,
大脑一片空白,恐惧在此刻达到了顶峰。他想干什么?一个假装残疾的男人,
费尽心机娶一个替代品,他的目的只会比传闻中更可怕。我等待着他开口,等待着他揭穿我,
然后降下惩罚。他走到床边,俯下身,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脸上。
我甚至能感受到他温热的呼吸。他没有问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没有提苏冉的名字。
他只是用一种我完全看不懂的,混杂着心疼与怀念的语气,轻轻开口。“你这些年过得好吗,
我的资助人?”2资助人?我猛地抬起头,心脏狂跳不止。他在说什么?
这是什么新的羞辱方式?“先生,你认错人了。”我立刻否认,声音因为紧张而干涩。
“我不是……”“你不是?”陆渊轻笑一声,那笑声低沉悦耳,却让我背后的寒毛根根倒竖。
他顺势在床边坐下,我们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近。他从西装内袋里,拿出了一封信。
一封信封已经泛黄,边角都起了毛边的旧信。我的瞳孔骤然收缩。那信封上的字迹,是我。
是我十年前,为了不暴露自己学生的身份,刻意模仿大人笔迹写下的。“不用紧张。
”陆渊的声音很轻,他修长的手指抚过信封,像是对待什么稀世珍宝。“我只是想让你看看,
我一直带在身上。”他打开信,抽出里面的信纸。
“‘清’字收笔时习惯性地向左下方勾一下,笔画偏瘦,是你独有的习惯。
”他没有念信的内容,只是指着信件的落款。那个我签下的,小小的“清”字。轰的一声。
我脑子里最后一根弦也断了。是他。眼前这个权势滔天、被整个京圈畏惧的活阎王,
竟然就是那个我用省吃俭用的打工钱,匿名资助了三年的山区少年。
那个在信里说自己一定会走出大山,会找到我,会报答我的少年。怎么会是他?这世界疯了,
还是我疯了?“为什么……”我声音颤抖,几乎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你的腿……”“假的。”陆渊的回答干脆利落。“三年前一场车祸,我将计就计,
放出双腿残疾的消息,是为了引出藏在陆家内部的敌人。”他顿了顿,目光重新落回我脸上。
“同时,也是为了更方便地……观察苏家。”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所以,你早就知道,
他们会让**我**替嫁?”“我答应和苏家联姻的那一刻,就知道他们会把谁送过来。
”他的语气很平静,却透着一股洞悉一切的冷意。“苏冉那种被宠坏的草包,
怎么可能愿意嫁给一个‘残废’。”“而你,苏清,才是他们手里最好用的棋子。
”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什么都知道。他知道我是被逼的,知道我是替罪羊。他将计就计,
让我嫁过来,不是为了报复和惩罚。那他是为了什么?我不敢想,也不敢问。
陆渊仿佛看穿了我的心思,他忽然伸出手,温热的指腹轻轻拂过我的脸颊。那个地方,
几个小时前,还被苏家父母厌恶地甩开。“你以为是替嫁地狱。”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其实,这是我为你设下的避风港。”3.避风港?这三个字,
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在我心里漾开一圈圈涟漪。二十年来,
我从不知道被人保护是什么滋味。“为什么?”我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旋在心底的问题。
“你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如果他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早就知道我的处境,
他有无数种方法可以帮我脱困。“因为苏家不会轻易放过你这棵摇钱树。”陆渊收回手,
眼底的温柔被一抹冷厉取代。“我要的,不是把你从泥潭里拉出来。”“我要的是,
让制造泥潭的人,付出代价。”“我要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把你带走,让你站在我身边,
亲眼看着他们是怎么一步步走向毁灭的。”我的心脏被他的话狠狠撞击着。原来,
这才是他的目的。他不是要救我,他是要为我复仇。“从今天起,你的名字是陆太太。
”陆渊看着我,一字一句。“苏家的任何人,都不能再伤害你。”话音刚落,
我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来电显示是“苏冉”。我浑身一僵,
下意识地想挂断。陆渊却按住了我的手。“接。”他的眼神带着鼓励。我深吸一口气,
按下了接听键。“喂?”“姐姐,你还活着啊?”苏冉那虚伪又得意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刺耳无比。“我还以为你第一晚就得被那个残废折磨死呢。怎么样?他是不是很变态?
有没有打你?”我攥紧了手机,指甲深深陷进掌心。“你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问这个?
”我的声音冷得像冰。苏冉似乎被我的语气噎了一下。“我……我这不是关心你吗?
你别不识好歹。对了,爸爸妈妈让我提醒你,明天记得回门,陆家那边该给的礼数,
你可别忘了,免得丢了我们苏家的脸。”又是苏家,又是脸面。我胸口涌起一阵恶心。
“苏冉。”我打断她,“我现在是陆太太,苏家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提醒我。”“还有,
管好你自己。”说完,我直接挂了电话。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苏冉大概会气得跳脚吧。
我放下手机,才发现陆渊一直安静地看着我。“做得很好。”他夸奖道。
我有些不自在地别开脸。陆渊却突然笑了,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得的狠戾。
“她以为把你推进了火坑,却不知道,她亲手把你送到了最安全的地方。”他停顿了一下,
语气变得严肃。“现在,能告诉我吗?这些年,他们都是怎么对你的?”“还有,
你资助我的那些钱,是怎么来的?”他最后一句话,像是一把钥匙,
打开了我尘封多年的伤疤。我再也忍不住,那些被压抑了二十年的委屈、不甘、痛苦,
在这一刻尽数爆发。我告诉他,我才是苏家真正的女儿,苏冉只是个冒牌货。我告诉他,
苏家父母是如何偏心苏冉,对我非打即骂。我告诉他,我从十五岁起就偷偷出去打工,
洗盘子、发传单,那些资助他的钱,是我用无数个夜晚的汗水和伤痛换来的。说到最后,
我的声音已经哽咽。陆渊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将我紧紧地、紧紧地抱在怀里。
他的怀抱很温暖,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力量。“对不起。”他在我耳边低语,“我来晚了。
”“从现在开始,不会了。”“他们欠你的,我会一笔一笔,连本带利地帮你讨回来。
”我埋在他的怀里,感受着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我知道,从这一刻起,一切都将不一样了。
这不是地狱,这是我的新生。而我的复仇,也才刚刚开始。4第二天,
我是在陆渊的怀里醒来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我甚至有片刻的恍惚。
陆渊已经醒了,正安静地看着我。“早。”他声音带着一丝刚睡醒的沙哑。“早。
”我有些不自然地从他怀里退出来。昨晚情绪激动,现在冷静下来,
才发觉我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今天想做什么?”陆渊问。
“苏冉让我今天回门。”“你想回去吗?”我摇了摇头。
我不想再看到苏家那一张张虚伪的嘴脸。“好,那就不回。”陆渊拿起手机,
拨通了一个电话。“王助理,通知苏家,今天的回门宴取消。另外,
把苏氏集团最近在竞标的城东项目资料发给我。”他的语气不容置疑。挂了电话,他看向我。
“送你一份新婚礼物。”我还没反应过来,他的手机就收到了一份文件。他把手机递给我。
“苏冉大学学的是珠宝设计,毕业后进了苏氏集团,一直负责跟进这个项目。
这是她证明自己能力的关键。”我点开文件,里面是关于城东项目的详细资料,
以及苏氏集团的竞标方案。“你想怎么做?”陆渊问我。我看着手机屏幕上苏冉的名字,
想起了她昨天电话里得意的语气。“我要她……一无所有。”我说出这句话时,
声音平静得可怕。陆渊的眼中闪过一抹赞许。“好。”他没有问我具体要怎么做,
只是又打了一个电话。“帮我约一下恒通集团的李总,就说陆氏对城东项目也有兴趣。
”恒通集团,是苏氏集团这次竞标最大的竞争对手。我明白了陆渊的意思。
他不是要直接帮我毁掉这个项目,而是要给我一把刀,让我自己动手。接下来的一个小时,
在陆渊的指导下,我将苏氏方案里的几个致命漏洞,匿名发给了恒通集团的李总。
做完这一切,我感觉像是打了一场硬仗。“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吧。”陆渊收起手机,
揉了揉我的头发。午饭后,苏家的电话就追了过来。是我的“父亲”,苏明远打来的。
“苏清!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回门?陆渊是不是对你不满意?我告诉你,
你要是敢搞砸了我们和陆家的关系,我饶不了你!”他一开口就是劈头盖脸的质问,
没有半分关心。我甚至能想象到他此刻气急败坏的嘴脸。“爸。”我冷冷地开口,
“我现在是陆太太,我的行程,不需要向你报备。”“你!”苏明远被我噎得说不出话。
“还有,以后别再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苏清你反了天了!你别忘了是谁把你养大的!
”“养大?”我冷笑一声,“把我当牛做马二十年,最后卖了两个亿,这就是你说的养大?
”“你……你……”苏明远气得浑身发抖,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就在这时,
电话那头传来苏冉尖锐的哭喊声。“爸!不好了!
恒通那边……恒通那边说我们的方案有重大纰漏,他们已经把我们的底价报给招标方了!
我们的项目……黄了!”电话里传来一阵混乱的嘈杂声。
我能清晰地听到苏明远惊慌失措的声音。“什么?怎么会这样!冉冉你别哭,到底怎么回事!
”我没有再听下去,直接挂断了电话。耳边终于清静了。我看向陆渊,他也正看着我。
“第一把火,烧得不错。”我没有笑。这只是一个开始。苏冉,苏家,你们欠我的,
我会一点一点,全部拿回来。5城东项目失败的消息,像一颗炸弹,在苏家炸开了锅。
我不用亲眼去看,也能想象出那副鸡飞狗跳的场面。苏冉视若珍宝的成名作,
一夜之间化为泡影。这比直接打她一顿,更能让她痛苦。下午,
陆渊的助理王叔送来了一堆文件。“太太,这是先生为您准备的。”我打开文件袋,
里面是苏氏集团近五年的财务报表、内部股权结构,
甚至还有苏明远和几个董事私下里的资金往来记录。每一份,都足以让苏家伤筋动骨。
“陆渊他……”“先生说,这些是您的武器,怎么用,由您决定。”王叔恭敬地回答。
我看着这些文件,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他不是把我圈养起来的金丝雀,
而是给了我并肩作战的资格。傍晚,我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我名义上的“母亲”,
李慧。她的声音不再是往日的尖酸刻薄,反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讨好。“清清啊,
在陆家还习惯吗?陆先生……对你好不好?”我差点笑出声。“有事就直说。
”李慧尴尬地笑了笑。“清清,你看,你妹妹她那个项目……出了点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