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先生,今天幼儿园的亲子活动,您家是妈妈来参加的吧?”“嗯,是的,我太太林晚。
”“好的呢,我们看到了,林晚妈妈和沈子航小朋友玩得很开心呢!”电话那头,
老师甜美的声音透过听筒,却像一根淬了毒的冰针,狠狠扎进顾言的耳膜。沈子航?
那不是他儿子。他儿子叫顾念。而沈子航,是他老婆林晚的竹马——沈屿的儿子。
1手机从指间滑落,砸在办公桌上,发出一声闷响。顾言的脑子嗡嗡作响,一片空白。
他今天早上出门时,林晚还温柔地替他整理领带,叮嘱他路上小心。
“今天念念幼儿园有活动,我去一趟。”他当时笑着亲了她一下。“好,辛苦老婆了。
”言犹在耳。可现在,幼儿园老师却告诉他,他的老婆,正陪着另一个男人的儿子,
玩得很开心。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紧,几乎要窒息。他抓起车钥匙,
疯了一样冲出办公室。一路闯了好几个红灯,顾言终于在幼儿园门口刹住了车。
隔着雕花的铁艺围栏,他一眼就看到了操场上的三个人。林晚穿着一身温柔的米色长裙,
正蹲在地上,细心地给一个小男孩擦着额角的汗。那个男孩不是他的念念。男孩仰着头,
冲着林晚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奶声奶气地喊着什么。而在他们旁边,
站着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沈屿。哪怕隔着这么远,顾言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个男人正低头看着林晚和孩子,眼神里是他从未见过的柔情。阳光洒在他们三人身上,
勾勒出一副无比和谐温暖的画面。像是一家三口。顾言的血液,在这一瞬间,彻底凝固了。
他推开车门,一步步走向那扇刺眼的铁门。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胸腔里,那颗名为理智的弦,一根一根崩断的声音。他没有进去。
只是站在门口,像一个局外人,一个可笑的小偷,窥视着本该属于自己的幸福。
直到活动结束,孩子们被老师领着排队***室。沈屿才走到林晚身边,
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水瓶。“辛苦你了,阿晚。”林晚摇摇头,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却依旧是笑着的。“没事,子航很乖。”“要不是你,我今天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公司临时有急事……”沈屿的声音里带着歉意和感激。“我们之间还用说这个吗?
”林晚的语气轻松自然。我们之间。这四个字,像是一把烧红的烙铁,
狠狠地烫在了顾言的心上。他终于忍不住,拿出手机,拨通了林晚的电话。操场上,
林晚的手机响了。她看到来电显示,脸上的笑容似乎僵了一下,然后才接起。“喂,老公?
”“活动结束了吗?”顾言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平静得可怕。“嗯,刚结束,
我正准备回去了。”“和‘儿子’玩得开心吗?”他特意加重了“儿子”两个字。电话那头,
林晚沉默了。顾言能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慌乱,无措,或许还有心虚。
旁边的沈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低声问了一句:“是顾言的电话?”林晚没有回答他,
只是对着手机,声音有些发紧。“老公,你……都知道了?”“是啊。”顾言轻笑一声,
笑声里满是凉意,“要不是王老师打电话来‘表扬’你,我还被蒙在鼓里,
不知道我太太这么伟大,牺牲自己的时间,去给别人的儿子当妈。”“顾言,
你听我解释……”“我在幼儿园门口。”顾言直接打断了她。“你现在,立刻,给我出来。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眼神死死地盯着操场上那个让他感觉陌生的身影。
他看到林晚的身体晃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惨白。2林晚几乎是跑着出来的。
当她看到站在车旁,满身寒气的顾言时,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老公……”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顾言没有看她,目光越过她,
落在了她身后不远处跟出来的沈屿身上。沈屿的怀里还抱着他的儿子,沈子航。
小男孩似乎是玩累了,趴在父亲的肩头,已经睡着了。沈屿的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和歉意,
他朝顾言点了点头。“顾言,这件事是我不好,不该麻烦阿晚的。”阿晚。叫得多么亲热。
顾言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他终于将视线转回到林晚身上,那眼神冷得像冰。“上车。
”简单的两个字,不带任何感情。林晚咬了咬唇,回头看了一眼沈屿,似乎想说什么,
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拉开了副驾驶的车门。“顾言,你别误会,
阿晚她只是……”沈屿还想解释。“沈先生。”顾-言冷冷地打断他,“管好你自己的事,
离我太太远一点。”说完,他看都没再看对方一眼,径直上了车,然后猛地踩下油门。
车子发出一声刺耳的轰鸣,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后视镜里,沈屿和他的儿子越来越小,
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黑点。车厢内,死一般的寂静。林晚双手紧紧地攥着安全带,
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她几次张开嘴,想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但看着顾言那紧绷的侧脸和抿成一条直线的嘴唇,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她知道,
他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回到家,顾言一言不发地甩上门,将车钥匙扔在玄关的柜子上,
发出一声清脆又刺耳的响声。他脱下外套,径直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从茶几下摸出烟盒,
点了一根烟。他平时很少抽烟的。林晚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顾言,你听我解释。
”她跟了过去,在他身边蹲下,试图去拉他的手。顾言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抽回了手。
他的动作不大,却充满了抗拒。林晚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脸上血色尽失。
“沈屿他……他妻子去年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没抢救过来,走了。”林-晚的声音很轻,
带着一丝沙哑。“他一个人带着孩子,公司又忙,今天幼儿园临时通知有亲子活动,
他实在抽不开身,又不想让孩子失望,所以才……”所以才找到了你?
顾言在心里冷笑着替她补完了后半句。他猛吸了一口烟,辛辣的烟雾呛得他咳了两声。
“所以,你就瞒着我,去给他儿子当妈?”“我不是想瞒着你,
我只是怕你多想……”“我多想?”顾言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掐灭了烟头,
转过头,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林晚,“林晚,你觉得我该怎么想?
”“你让我看着我的妻子,和我儿子的亲妈,跑去给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开家长会,
陪他做游戏,给他擦汗!”“你让我怎么想?嗯?”他的声音越来越大,
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胸腔里的怒火和嫉妒,像岩浆一样翻滚着,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你知不知道,当王老师用那种羡慕的语气跟我说,
‘林晚妈妈和沈子航小朋友玩得真开心’的时候,我他妈像个什么?
”“一个彻头彻尾的傻子!”“一个被戴了绿帽还不知道的窝囊废!”“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整个客厅。林晚的手在发抖,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滚落下来。
“顾言,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她打了他的脸。顾言的头被打得偏向一边,
脸颊上***辣地疼。但这疼痛,远不及他心里的万分之一。他缓缓地转过头,
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女人。这个他爱了五年,宠了五年的妻子。此刻,却显得那么陌生。
“我怎么不能这么说你?”他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林晚,你敢摸着你的良心说,
你对沈屿,就一点私心都没有吗?”“他是你的竹马,是你爱而不得的白月光!
”“现在他老婆死了,他成了单身爸爸,带着个可怜的孩子,你是不是觉得你的机会又来了?
”“你是不是觉得,你可以趁虚而入,去当那个孩子的妈,然后顺理成章地……”“你***!
”林晚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打断了他的话。她看着顾言,眼神里充满了失望和痛苦。
“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一个不堪的人吗?”顾言没有说话。他只是看着她,
眼神里的怀疑和冰冷,像一把刀,将她凌迟。林晚的心,彻底凉了。她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摇着头,泪水模糊了视线。“顾言,我们……我们都冷静一下吧。”说完,
她转身跑进了卧室,然后“砰”的一声,锁上了门。客厅里,只剩下顾言一个人。
还有满室的烟味,和无边的死寂。3顾言在沙发上坐了一夜。他没有再去敲门,
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机械地,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烟灰缸里很快就堆满了烟头,
像一座小小的坟,埋葬了他所有的理智和冷静。他脑子里乱成一团麻。林晚打他的那个耳光,
她哭着说他***的表情,还有她最后那个失望透顶的眼神,像电影画面一样,
在他脑海里反复播放。心,像是被撕裂成两半,一半是滔天的怒火,一半是刺骨的疼痛。
他知道自己说的话很过分,很伤人。可他控制不住。只要一想到林晚和沈屿站在一起的画面,
想到那个孩子可能在私下里叫她“妈妈”,他就嫉妒得快要发疯。他和林晚结婚五年,
从大学相恋到步入婚姻。他一直以为,他们是幸福的。他努力工作,给她最好的生活,
把她宠得像个公主。他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他可以完全拥有她。可沈屿的出现,
像一面镜子,照出了他内心最深处的自卑和不安。他永远也忘不了,当初他向林晚求婚时,
她犹豫了很久,才点头答应。他也忘不了,他们婚礼的前一晚,他无意中看到她躲在阳台上,
看着一张旧照片流泪。那张照片上,是少年时代的她和沈屿。他们穿着校服,
并肩站在一棵香樟树下,笑得灿烂又青涩。那是他永远也无法参与的过去。是他心里,
一根拔不掉的刺。天色渐渐泛白,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了进来。卧室的门,终于开了。
林晚走了出来,她的眼睛又红又肿,显然是一夜没睡。她换了一身衣服,
手里还提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顾言的心,猛地一沉。“你要去哪?
”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林晚没有看他,只是低着头,走到玄关处换鞋。
“我回我妈家住几天。”她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我们都需要冷静一下。
”冷静?顾言自嘲地笑了笑。他站起身,走到她面前,挡住了她的去路。“林晚,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了。”林晚终于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顾言,你昨天说的话,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我承认,我瞒着你去帮沈屿,是我不对。
但那只是因为我不想让你误会,不想我们因为这些事吵架。”“我把他当朋友,当哥哥,
仅此而已。他妻子去世了,他一个人很可怜,我只是……只是出于同情。”“同情?
”顾-言咀嚼着这两个字,只觉得无比讽刺,“你的同情心,是不是太泛滥了点?
”“那我是不是也该同情一下我自己?我的妻子,跑去给别的男人当‘后妈’,
我却成了最后一个知道的傻子!”“顾言!”林晚的声调猛地拔高,眼眶又红了,
“你一定要用这么恶毒的字眼来揣测我吗?在你心里,我们五年的感情,就这么不堪一击?
”“不堪一击的不是感情,是信任!”顾言也红了眼,他抓住她的肩膀,用力地摇晃着,
“你让我怎么信你?你和沈屿!你们从小一起长大!所有人都以为你们会在一起!
”“如果不是他当年突然出国,现在站在这里的,是不是就该是他沈屿,而不是我顾言?!
”积压在心底多年的不甘和嫉妒,在这一刻,彻底爆发。林晚被他摇晃得头晕眼花,
脸色惨白。她看着眼前这个面目狰狞的男人,只觉得无比陌生。
这还是那个会温柔地叫她“宝宝”,会因为她一点小伤就紧张得不得了的顾言吗?
“放开我……”她挣扎着,声音里带上了哭腔。顾言却像是没听到一样,力道更大了。
“你告诉我,林晚!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还是说,我一直都只是个替代品,
一个填补他空缺的备胎?!”“啪嗒。”是行李箱倒地的声音。林晚放弃了挣扎,
她任由顾言抓着,眼里的光一点点熄灭了。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顾言,
我们离婚吧。”4.离婚。这两个字,像是一盆冰水,从头到脚,将顾言浇了个透心凉。
他浑身一震,抓着林晚肩膀的手,下意识地松开了。他看着她,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
“你……你说什么?”“我说,我们离婚吧。”林晚重复了一遍,语气平静得可怕。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泪流满面,只有一片死寂的绝望。“我累了,顾言。”“这五年来,
我一直小心翼翼地维护着我们的婚姻,我努力地去爱你,去当一个好妻子,好妈妈。
”“我以为,只要我做得够好,你就能放下过去,就能真正地信任我。”“但我错了。
”“沈屿就像一个幽灵,一直活在我们的婚姻里。不,他活在你的心里。
”“你从来都没有真正地相信过我。”她每说一句,顾言的脸色就白一分。他想反驳,
想说不是这样的,他爱她,他只是太害怕失去她。可话到了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因为她说的,全都是事实。是他的猜忌,他的嫉妒,他的不自信,
一步步将他们的婚姻推到了悬崖边上。“不……晚晚,我……”他慌了,彻底地慌了。
他伸手去抓她的手,却被她躲开了。“别碰我。”林晚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那眼神里的疏离和冷漠,像一把利刃,刺得他心脏生疼。“我今天就搬回我妈那,
念念……先跟着我。”“关于离婚协议,我会让律师联系你。”说完,她不再看他一眼,
弯腰扶起倒在地上的行李箱,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砰!”门被关上,
也隔绝了两个世界。顾言僵在原地,像一尊石雕。耳边还回荡着她那句“我们离婚吧”。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他只是……只是太爱她了啊。他冲到门口,猛地拉开门,
走廊里空空如也,只有电梯下降的数字在无声地跳动着。他想追,可双腿却像灌了铅一样,
沉重得迈不开一步。他颓然地靠在门框上,身体顺着墙壁滑落,
最终无力地跌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阳光从门外照进来,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显得无比孤寂。他想起了很多事。想起第一次见到林晚,是在大学的迎新晚会上,
她作为新生代表上台发言,穿着一条白色的连衣裙,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
想起他追了她整整一年,每天风雨无阻地给她送早餐,为她占图书馆的座位,
在她生病时跑遍全城去买她想吃的草莓蛋糕。想起他们第一次约会,他紧张得手心全是汗,
说话都结结巴巴。想起他求婚时,单膝跪地,声音颤抖地说:“林晚,嫁给我,
让我照顾你一辈子。”那些甜蜜的画面,此刻却像一把把刀子,反复切割着他的心脏。
一辈子?他的一辈子,好像就要在这里,画上句号了。手机在口袋里震动起来。
他麻木地掏出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他划开接听,里面传来一个小心翼翼的,
带着歉意的声音。是沈屿。“顾言,是我。我想跟你解释一下昨天的事,
你千万不要误会阿晚,她……”“滚!”顾言用尽全身力气,吼出了这个字。然后,
他狠狠地将手机砸向对面的墙壁。手机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然后“啪”的一声,
摔得四分五裂。屏幕暗下去的前一秒,还亮着通话中的界面。他仿佛能看到电话那头,
沈屿那张故作无辜的脸。都是他!如果不是他,他和林晚怎么会吵架?如果不是他,
林晚怎么会提出离婚?一股难以抑制的恨意,从心底疯狂地滋生出来。他要去找他!
他要当面问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顾言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双眼赤红,
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野兽。他踉踉跄跄地冲出家门,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找到沈屿。然后,
毁了他。5.顾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找到沈屿公司的。他只记得自己像个疯子一样,
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报出了那个他只在财经杂志上看到过的公司名字。“盛屿集团。
”当他浑身戾气地冲进那栋金碧辉煌的写字楼大厅时,前台小姐被他吓了一跳。“先生,
请问您找谁?”“我找沈屿!”顾言的声音嘶哑,眼神骇人。“请问您有预约吗?”“没有!
”“那不好意思先生,没有预约的话,我们不能让您上去。
”前台小姐礼貌而疏离地拦住了他。顾言哪里还管得了这些。他一把推开拦在他面前的保安,
径直冲向电梯。“沈屿!你给我出来!”他的吼声在大厅里回荡,引来了所有人的侧目。
保安很快就追了上来,一左一右地架住了他的胳膊。“先生,请您冷静一点!
再这样我们报警了!”顾言疯狂地挣扎着,双眼通红地扫视着四周,像一头困兽。就在这时,
电梯门“叮”的一声开了。沈屿从里面走了出来。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与狼狈不堪的顾言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他看到被保安架住的顾言时,
愣了一下,随即挥了挥手。“放开他。”保安们有些犹豫,但还是松开了手。
沈屿缓步走到顾言面前,眉头微蹙。“顾言,你来这里做什么?”“我来做什么?
”顾言冷笑一声,他上前一步,一把揪住了沈屿的衣领,将他抵在冰冷的墙壁上。
“我来问问你,沈大总裁,你到底安的什么心?”“你老婆死了,你就回来找我老婆?
你觉得她好欺负,还是觉得我顾言好欺负?!”他的力气大得惊人,
沈屿的脸因为缺氧而涨得通红。但他没有反抗,只是平静地看着顾言,
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怜悯?这眼神彻底激怒了顾言。“***那是什么眼神!
”他扬起拳头,就要砸下去。“住手!”一个清亮又急切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顾言的拳头,
僵在了半空中。他缓缓转过头,看到了从另一部电梯里匆匆跑出来的林晚。她怎么会在这里?
她不是回娘家了吗?林晚跑到他们面前,看到衣领被揪住,脸色通红的沈屿,
又看了看满眼猩红,状若疯魔的顾言,眼里的失望更浓了。“顾言,你放开他!
”她伸手去掰顾言的手。“你闹够了没有?!”“我闹?”顾言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心脏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林晚,你竟然护着他?”“你一大早从家里跑出来,
就是为了来找他?”“你还说你们没什么?!”“我不是来找他!
”林晚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是沈屿打电话给我,说你可能会来找他麻烦,
我怕你冲动做出什么事,才赶过来的!”“他给你打电话?
”顾-言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只觉得无比讽刺,“你们联系得还真是紧密啊!
”他松开了沈屿的衣领,但那股滔天的怒火,却转向了林晚。“怎么?怕我打伤你的心上人?
”“顾言!”林晚被他气得浑身发抖,“你简直不可理喻!”“我不可理喻?
”顾言指着沈屿,对着林晚嘶吼,“那他呢?他算什么?他一个电话你就像狗一样地跑过来!
我呢?我他妈在你心里算什么?!”周围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对着他们指指点点。
林晚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看着顾言,眼神里的最后一丝温度,也彻底消失了。“顾言,
我再说最后一遍。”“我和沈屿之间,清清白白。”“信不信,随你。”说完,她转身,
扶住了旁边咳得弯下腰的沈屿,声音里带着关切。“你没事吧?”沈屿摆了摆手,
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他看了一眼失魂落魄的顾言,又看了一眼满脸决绝的林晚,
最终只是叹了口气。“阿晚,你先送我上楼吧,我办公室有药。”“好。
”林晚没有丝毫犹豫,扶着沈屿,转身就朝着电梯走去。从始至终,她都没有再看顾言一眼。
顾言就那么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门后。那个画面,像是一根毒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