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胸腔里像是塞进了团烧红的铁丝,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撕裂般的疼,喉咙里漫开的苦腥气黏在黏膜上 —— 是氯化汞!
南宫芣苢闭着眼都能辨出这味道,这毒药在她五脏六腑里烧了三天,直到她死在医院那张冰冷的病床上,都没散干净。
混沌中,丈夫欧阳万浩的声音又飘了过来,软得像浸了蜜:“芣苢,最近总失眠吧?
厨房炖了燕窝,趁热喝。”
就是这碗燕窝。
她记得自己当时还笑着接过,说 “万浩你真好”,结果喝完没到半小时,胃里就开始翻江倒海。
最后弥留之际,病房门外的对话像淬了毒的针,扎得她连灵魂都在颤。
“死了?
终于死了!”
是林薇薇,她最好的闺蜜,声音里的雀跃藏都藏不住,“南宫家的股份、房产,现在全是我们的了!”
然后是欧阳万浩的轻笑,凉得像冰:“要不是她蠢,把采购部、市场部都交我手里,哪有这么容易?
放心,以后给你办最风光的婚礼,让你当真正的欧阳太太。”
蠢。
这个词像重锤,砸得她连最后一口气都咽得费劲。
她掏心掏肺对的人,一个抢她家产,一个夺她性命,两个豺狼,披着人皮在她身边装了三年!
恨意刚要攥紧心脏,耳边突然传来熟悉的动静 —— 是床头柜上那盏水晶灯的轻响,她和欧阳万浩结婚时挑的,总在有风时晃出细碎的光。
“芣苢?
做噩梦了?”
欧阳万浩的声音就在耳边!
南宫芣苢猛地睁开眼,视线里不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是她婚房里那盏绣着百合的吊顶灯,空气里飘着淡淡的百合香,和她死前闻了三年的味道一模一样。
她僵硬地转头,欧阳万浩正坐在床边,白瓷碗里盛着燕窝,琥珀色的汤汁冒着细烟,勺子递到她嘴边,笑容温柔得能掐出水:“刚看你皱着眉咳嗽,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快喝,凉了就腥了。”
燕窝的甜香钻进鼻子,南宫芣苢却像被冰水浇透,指尖下意识蜷起 —— 触到的是自己的手背,光滑、细腻,带着年轻女孩该有的温度,不是临死前那双枯得只剩皮的手!
她猛地掀被子下床,赤脚踩在羊绒地毯上,冰凉的触感让她瞬间清醒。
冲到梳妆台前时,镜子里的人脸让她呼吸一滞: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