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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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1章 心死的瞬间医院的消毒水气味像是浸透了每一寸空气,冰冷又刺鼻。

简宁独自坐在产科候诊区的蓝色塑料椅上,指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

那张轻飘飘的孕检报告单,此刻在她手中重若千钧。她低下头,

目光落在“早期妊娠”那几个字上,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泛起一丝隐秘的、带着酸楚的甜。五年了。

从顾淮之还是个住在潮湿地下室、三餐不继的穷小子,

到现在成为科技新贵“淮之科技”的CEO,她陪着他,熬过了一个又一个深夜,

见证了他每一次的挫败与崛起。她甚至放弃了自己钟爱的珠宝设计,退居到他身后,

替他打理生活里的一切琐碎,让他能心无旁骛地向前冲。今晚,她要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她想象着他可能有的反应——或许会惊讶地挑眉,或许会难得地露出笑容,又或许,

只是习惯性地、略带傲慢地颔首,说一句“知道了”。无论哪一种,她都期待着,

这微小的希望火苗,或许能驱散近来弥漫在他们之间那若有似无的寒意。

她下意识地抚上小腹,那里尚且平坦,却已埋藏了她所有的柔软期冀。候诊区人来人往,

嘈杂的声音像是隔着一层磨砂玻璃,模糊不清。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过快的心跳,

目光无意识地投向走廊尽头那扇标识着“VIP诊室”的磨砂玻璃门。就在这时,

门“咔哒”一声轻响,从里面被推开。先迈出来的,是一条笔挺的西装裤腿,

然后是整个熟悉到刻入骨髓的身影。顾淮之。

他今天穿的是她今早亲手熨烫好的那件深灰色高定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气质矜贵。然而,

他脸上那种小心翼翼的、近乎虔诚的温柔神色,却是简宁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的了。

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倾注在他臂弯里搀扶着的那个女人身上。那女人穿着柔软的羊绒孕妇裙,

腹部隆起得十分明显,看样子至少有五六个月身孕。她微微倚靠着顾淮之,

一只手轻抚着肚皮,脸上带着一种被精心呵护的幸福与满足。而顾淮之,正微微侧头,

低头与她耳语着什么,唇角甚至牵起一抹浅淡的弧度,侧脸线条是从未对她展现过的柔和。

是苏婉。顾淮之曾经放在心尖上、可望而不可即的“白月光”,苏氏集团的千金。

简宁感觉全身的血液在瞬间倒流,又在刹那间冻结成冰。四肢百骸僵硬得无法动弹,

连呼吸都停滞了。周遭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世界变成了一出荒诞的无声电影,而主角,

是她的丈夫和另一个怀着他孩子的女人。他小心翼翼地扶着苏婉,像是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连脚步都放得极轻极缓,生怕有一点闪失。这画面,像一把烧红的钝刀,

狠狠地捅进了简宁的心口,缓慢地旋转,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就在这时,

她掌心里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正是“顾淮之”。她像是被烫到一般,

手指颤抖着,几乎是凭借本能划开了接听键。“喂?”她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

电话那头,传来他公事公办的、不带一丝温度的熟悉嗓音,背景音一片寂静,

根本不像他常说的“嘈杂应酬场”:“我晚上有个重要应酬,不回去吃了。你自己解决。

”简宁的目光,死死地锁在几十米外,那个正全神贯注充当护花使者的男人身上。

他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苏婉靠得更舒服些。“在……应酬吗?

”她听到自己声音里那无法抑制的、细微的颤抖,像秋风中最后一片枯叶。“嗯,

”他的回应简短而敷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不耐,“在开会,很忙。挂了。

”“嘟——嘟——嘟——”忙音在耳边机械地重复着,冰冷而绝情。简宁怔怔地放下手机,

视线重新落回自己手中那张单薄的纸上。那上面“早期妊娠”的诊断字样,

此刻看来像是一个巨大的、嘲讽的笑话。她的小腹里,也正孕育着一个崭新的生命,

一个她以为能重新温暖他们关系、带来曙光的希望。而她法律上的丈夫,

却陪着另一个怀了他骨肉的女人,用她从未享受过的极致温柔与耐心,

将她这最后一点可怜的期待,碾磨得粉碎。原来,他口中的“忙”,他那些晚归的“应酬”,

他无数次“在开会”的借口,都是为她一个人精心编织的、密不透风的谎言牢笼。

那颗曾经为他炽热跳动、为他放弃一切、为他倾尽所有的心,在这一刻,

随着那冰冷刺耳的忙音,一点点沉入不见底的寒潭深处,最终,“啪”地一声轻响,

碎裂成无数冰冷的碎片,再也拼凑不回原状。她看着那相携离去、宛如璧人般和谐的背影,

没有眼泪,没有嘶吼,脸上甚至没有任何表情。只是无比平静地,

将那张承载了她片刻欢欣与最终绝望的孕检单,一点点、紧紧地,揉成了一团,

死死地攥在了掌心,指甲深深嵌进肉里。他永远不会知道,

就在这个弥漫着消毒水气味的下午,他曾亲手、彻底地扼杀了什么。

2 第2章 第五年的雪城市的霓虹透过冰冷的车窗,在简宁脸上投下斑驳而恍惚的光影。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车回到那座位于半山腰的别墅的,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仅凭着肌肉记忆,驶过了这条她曾无数次满怀期待、又无数次失望而归的路。车库里,

停着他常开的几辆豪车,空旷得能听见自己微弱的呼吸声。她推开门,玄关感应灯应声亮起,

照亮了这栋装修精致却毫无烟火气的房子。很大,也很空,像一座华丽的水晶棺材,

将她五年的青春和爱情一同埋葬。没有开灯,她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大理石地板上,

一步步走向客厅。巨大的落地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细碎的雪花,这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

她记得,五年前的那个冬天,也是下着这样的小雪,他在地下室里,用易拉罐的拉环,

套在她的无名指上,眼神亮得惊人:“简宁,等我出息了,一定给你换个真的大钻戒,

比星星还亮。”回忆如同破了闸的洪水,汹涌地冲垮了她试图筑起的理智堤坝。

她看见那个狭小、潮湿的地下室,空气中总是弥漫着泡面和纸张受潮的味道。

顾淮之昼夜不分地对着电脑,她就在旁边的小桌子上,一边画着永远也画不完的设计图,

一边帮他整理资料、核对数据。冬天没有暖气,他们只能挤在一张小小的电热毯上,

互相取暖;夏天闷热如蒸笼,一台老旧风扇吱呀呀地转着,他汗流浃背地敲代码,

她就安静地在一旁给他扇风。那时真穷啊。她为了省下钱给他买一件像样的西装去见投资人,

连续吃了两个月的馒头配咸菜。当他拿到第一笔像样的投资,兴奋地抱着她转圈时,

说的第一句话是:“简宁,你受苦了,我以后一定让你过上好日子。”她信了。

她放弃了自己在珠宝设计上崭露头角的机会,心甘情愿地退到他的光环之后,

为他打理人际关系,照料生活起居,将他从一个不修边幅的技术天才,

打磨成如今这般矜贵从容的顾总。这栋别墅里的每一个角落,小到他书房里文件摆放的顺序,

大到他所有西装定制的尺寸喜好,都浸透着她的心血。是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

是他越来越忙,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是他开始对她精心准备的饭菜挑三拣四?

还是他再也想不起,在他们结婚纪念日时,给她一个哪怕只是形式上的拥抱?

“咔哒——”门外传来钥匙转动锁芯的清脆声响,打破了满室的死寂与回忆。

简宁猛地从沙发上抬起头,心脏在那一瞬间本能地揪紧。顾淮之推门走了进来,

带着一身凛冽的寒气。他甚至没有往客厅这边看一眼,一边脱下外套随手扔在玄关的衣架上,

一边扯着领带,眉宇间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疲惫,以及……一种疏离的冷漠。“还没睡?

”他瞥见她,语气平淡得像是在问候一个无关紧要的室友。简宁张了张嘴,

想问他“应酬”怎么样,想告诉他下雪了,想问他还记不记得五年前那个同样下着雪的承诺。

可话到嘴边,却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只是静静地看着他,

看着这个她爱了五年、付出了一切的男人。就在这时,他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不是他惯用的公务***,而是一段轻柔的钢琴曲。他几乎是立刻接起,

脸上的疲惫瞬间被一种刻意放缓的温和所取代。“嗯,刚到家……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别担心,医生说了,这是正常反应。”“好,你好好休息,我明天一早过去陪你。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种她从未享受过的耐心与呵护。每一个字,都像一根冰冷的针,

精准地扎进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上。电话挂断,他脸上的温柔也迅速褪去,

又恢复了那副冷硬的模样。他甚至没有对简宁解释一句,径直走向二楼的书房,

仿佛她只是客厅里一件碍眼的摆设。窗外,雪下得更大了些,纷纷扬扬,覆盖了来时路,

也仿佛要覆盖掉这五年所有自以为是的深情。简宁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坐在那片冰冷的黑暗里,许久许久。直到身体冻得麻木,心脏也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只剩下一种无边无际的空洞和冰冷。她缓缓抬起手,看着自己光秃秃的无名指。那里,

曾经戴过一个易拉罐拉环,承载过她全部的梦想和爱恋。现在,梦该醒了。她站起身,

没有再看这栋囚禁了她五年的华丽牢笼一眼,一步一步,坚定地走向卧室,

开始收拾属于自己的东西。动作冷静得可怕。雪,无声地落了一夜。

3 第3章 无声的告别主卧的衣帽间里,灯火通明。简宁拉开第一个衣柜门,

里面整齐悬挂着当季最新款的奢侈品牌女装,标签大多还未剪掉。

这些都是顾淮之的助理定期送来的,像是完成一项固定任务,从未问过她的喜好。

她目光平静地掠过这些华丽的“囚服”,没有伸手去取任何一件。她走到最角落,

拖出一个半旧的米色行李箱,那是她大学毕业时,用第一笔设计奖金给自己买的礼物。

箱子上已经落了薄薄的灰,拂开时,带着时光尘埃的气味。她打开它,开始收拾。

她没有带走任何他买的珠宝、包包或是华服。那些东西,连同这五年“顾太太”的身份,

从来就不真正属于她。她只收拾属于自己的东西:几件材质舒适但款式简单的旧衣,

她大学时期的设计笔记和获奖证书,一套用惯了的绘图工具,

还有一本夹着干枯花瓣的《雪莱诗选》——那是二十岁生日时,顾淮之在旧书摊上翻了半天,

才找到的她最喜欢的版本,当时他窘迫得耳朵都红了,她却觉得那是世上最浪漫的礼物。

每一样物品,都像一把钥匙,开启一段或甜或涩的回忆。指尖拂过那本诗集泛黄的封面,

她仿佛又看到了那个在梧桐树下,因为没钱买新书,却愿意为她抄录整本诗集的青涩少年。

那时的爱,纯粹得没有一丝杂质。她打开一个上了锁的抽屉,里面是她从未示人的设计稿。

线条流畅的项链,寓意深刻的戒指……每一张图,都曾是她梦想的碎片,却被她亲手尘封,

转而为他人的辉煌添砖加瓦。她一张张抚过,然后将它们仔细地收进文件夹,放入箱中。

这些,是她重新开始的资本。最后,她的目光落在梳妆台最底层的一个丝绒小盒上。打开它,

里面安然躺着的,不是钻戒,而是一个已经氧化发暗的易拉罐拉环。拉环内侧,

曾被笨拙地刻上他们名字的缩写“JNGZ”。它廉价,粗糙,

却曾是她视若珍宝的整个青春。她拿起它,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

再也感觉不到一丝往日的温热。收拾好一切,行李箱轻得让她有些恍惚。五年的光阴,

原来浓缩起来,也不过如此。她走到书房,从打印机旁抽出几张白纸。台灯下,

她的侧影沉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她提笔,在纸的顶端写下四个字:离婚协议。

内容简洁到近乎冷酷。她自愿放弃夫妻共同财产中属于她的所有份额,净身出户。理由一栏,

她停顿了片刻,最终只写了四个字:感情破裂。签下“简宁”二字时,笔尖流畅,

没有一丝犹豫。这个名字,从今夜起,要重新属于她自己了。

她拿着协议和那个小小的丝绒盒子,回到客厅的茶几旁。将协议平整地放下,压在协议上的,

不是笔,而是那个装着易拉罐拉环的盒子。这枚拉环,是这场婚姻的起点,也让它在此刻,

彻底归于终点。做完这一切,她拉起行李箱的拉杆,

环顾这栋承载了她无数欢笑与泪水的房子。没有留恋,没有不舍,眼神清明得像雨后的天空。

她毅然转身,打开了那扇沉重的入户门。门外,冬夜凛冽的寒风瞬间涌入,

吹动了她额前的碎发,也吹散了身后一切虚伪的温暖。她没有回头,一步迈出,

身影决绝地融入门外深沉的夜色里,如同水滴汇入大海,再无踪迹。茶几上,

那份离婚协议和那枚氧化发暗的拉环,在空旷的客厅里,静默地诉说着一段故事的彻底终结。

4 第4章 可笑的底气顾淮之是被窗外刺眼的阳光晃醒的。

宿醉带来的钝痛在太阳穴突突地跳动,他揉着额角坐起身,

发现自己竟在书房的沙发上和衣睡了一夜。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独自饮下的威士忌的余味,

带着一种颓唐的辛辣。他皱着眉,下意识地去摸手机,想看看时间,指尖却触到冰冷的桌面。

记忆慢慢回笼——昨夜从医院送苏婉回去后,他心烦意乱,

不想回卧室面对简宁那双似乎总能看穿一切的眼睛,便一头扎进书房,用酒精麻痹自己。

至于后来是怎么睡着的,全然没了印象。他起身,昂贵的西装外套皱巴巴地搭在扶手椅上,

领带也被扯松,整个人带着一股罕见的狼狈。他习惯性地想喊简宁给他倒杯蜂蜜水解酒,

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他揉了揉眉心,打算自己下楼去找。

脚步有些虚浮地走出书房,经过二楼走廊时,他瞥了一眼主卧的方向。房门紧闭着,

和他昨夜离开时一样。他心里掠过一丝极淡的、连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异样,

但很快就被宿醉的不适和某种莫名的烦躁压了下去。或许她还在睡?或者,

又在用这种冷战的方式表达她的不满?顾淮之扯了扯嘴角,

心里那点因为昨日谎言而产生的不自在,瞬间被一种习惯性的、居高临下的评判所取代。

他总是觉得,简宁太过敏感,一点小事就能让她情绪低落,需要他花费心思去哄。

他越来越没有这个耐心。现在的他,

早已不是那个需要看她脸色、小心翼翼维系感情的穷小子。他走下旋转楼梯,

宽敞的客厅里静悄悄的,晨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进来,将昂贵的大理石地板照得反光,

却更显空旷。空气中,似乎少了点什么。是了,少了早餐的香气,

少了那个总是默默忙碌的身影。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客厅中央的茶几,脚步顿住了。

在那张光可鉴人的黑胡桃木茶几上,一份与周遭奢华环境格格不入的白色文件,

被一个眼熟的、已经褪色的旧丝绒盒子压着,显得异常突兀。一种莫名的预感攫住了他。

顾淮之快步走过去,一把拿起那个小盒子。打开,里面躺着的,

是那个他几乎已经遗忘的、氧化发暗的易拉罐拉环。刹那间,那个飘着雪的冬天,

地下室里的承诺,女人当时闪着泪光的笑颜……无数画面碎片般涌入脑海,

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他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将盒子扔回茶几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他的视线,这才真正聚焦在那份文件上——离婚协议书。

“感情破裂……自愿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净身出户……”他几乎是咬着牙,

低声念出协议上那几行简洁到冷酷的文字。荒谬!可笑!一股无法言喻的怒火猛地窜上头顶,

烧光了他最后一丝醉意。她简宁凭什么?凭什么用这种姿态离开?

凭什么在享受了他提供的优渥生活五年后,用一份“净身出户”的协议来彰显她的清高?

他捏着那份薄薄的协议,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英俊的脸上布满了寒霜。他认定,

这不过是她又一次升级了的、企图引起他注意和挽留的手段。用决绝的离开,来逼他低头,

逼他正视她的“委屈”。“简宁,你真是长本事了。”他冷笑出声,

声音在空荡的客厅里回荡,带着浓浓的不屑和嘲讽,“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我倒要看看,

离了我,你能在外面坚持几天!”话音落下,他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判断,

也像是为了驱散心头那缕莫名的不安,极其粗暴地将那份离婚协议揉成一团,看也不看,

随手扔进了角落的垃圾桶里。那枚承载着过去的拉环,也孤零零地躺在冰冷的茶几上,

被他彻底无视。他整理了一下歪斜的领带,深吸一口气,努力恢复平日里的冷峻与从容。

手机恰好在此时响起,是助理提醒他上午的并购会议即将开始。“知道了,车备好,

我马上下来。”他对着电话那头吩咐,声音已经听不出任何情绪。说完,他迈开长腿,

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厚重的实木门在他身后“砰”地一声关上,彻底隔绝了室内那片死寂,

也仿佛将他内心那一丝微弱的不安,牢牢锁在了身后。他坚信,要不了三天,

这个习惯了依附他的女人,就会灰头土脸地自己回来。而他,只需要耐心等待她的认错。

5 第5章 失控的秩序并购会议的胜利并没有给顾淮之带来预期的愉悦。相反,

一种莫名的焦躁感如影随形。他扯开领带,将自己摔进书房宽大的真皮座椅里,

胃部传来一阵熟悉的灼痛。

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摸左边第二个抽屉——那里总是备着简宁分装好的胃药。抽屉拉开,

里面却空空如也。只有几张废弃的打印纸,整齐地叠放在角落。顾淮之的手顿在半空,

眉头紧紧皱起。他记得很清楚,简宁总是会把药分装在小密封袋里,每袋正好是一次剂量,

还会用细心的手写标签注明服用时间和注意事项。他从不关心这些细节,

此刻却清晰地回忆起她低头分药时,那缕垂下的柔软发丝。胃痛不容忽视。他烦躁地站起身,

决定自己去找。他先是翻遍了书房所有可能放药的抽屉,只有文件、文具和各类合同。

接着他走进卧室,梳妆台的抽屉里摆放着一些她未带走的、无关紧要的饰品盒,

依然没有药的踪迹。厨房的储物柜,客厅的边柜……他像一头困兽,在各个房间之间穿梭,

动作越来越粗暴。打开的柜门被他随手甩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在这过分安静的房子里显得格外刺耳。没有,哪里都没有。那些他从未费心留意过的角落,

此刻仿佛都在无声地嘲笑着他的无能。最终,

他在水槽下方的储物格里找到了那个半透明的家庭药箱。他像是找到了救星,猛地将其拖出。

然而打开后,里面只有几瓶未拆封的常用药,说明书复杂得让他眼花缭乱。

他需要的、那个被分装好、触手可及的胃药,不见踪影。胃部的抽搐更加剧烈,

伴随着一阵强烈的饥饿感。他这才想起,自己从早上到现在,颗粒未进。

他习惯性地走向冰箱,期待着像往常一样,无论多晚回家,

总能从里面找到一份用保鲜膜封好的、只需简单加热就能享用的食物。

***门冰箱被他大力拉开,内置灯光亮起,照出一片近乎残酷的空旷。

几瓶昂贵的矿泉水孤零零地立在搁架上,一侧放着几个看起来干瘪的水果,除此之外,

再无他物。没有她煲好的汤,没有她亲手包好冷冻起来的馄饨饺子,

更没有她切好、搭配妥当、随时可以下锅的配菜。他愣在原地,冰箱冰冷的寒气扑面而来,

却不及他心底蓦然升起的那股寒意。就在这时,手机尖锐地响起,是他的首席助理周扬。

“顾总,威尔斯项目的那份补充协议原件,您之前说放在家里书房了,

法务这边急着要扫描件,您看……”“等着。”顾淮之哑声打断,挂断电话,冲向书房。

那份蓝色的文件夹,他上周明明记得就放在书桌最显眼的位置!可现在,那里空空如也。

他疯了一般翻找着书桌上堆积的文件,所有的纸张看起来都差不多,

他根本分辨不出哪一份才是急需的。他又拉开每一个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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