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总裁挡了三次刀,成了他口中最忠心的保镖,也是他藏了五年的地下情人。公司年会上,
股东们拿我这个“女保镖”开玩笑,问我什么时候找男朋友。
连他也搂着他青梅竹马的未婚妻,笑着说:“我们许秘书眼光高,一般的男人可配不上,
我得亲自给她把把关。”上一世,我没忍住,撩开袖子露出了为他挡刀留下的那道长疤。
他那青梅竹马当场白了脸,宴会不欢而散。季沉舟那晚第一次对我发了火,说我不知分寸。
直到我为保护他再次重伤,他却只顾着安慰受了惊吓的未婚妻,把我一个人扔在医院。
当他未婚妻栽赃我偷窃公司机密时,我向他解释,他只回了句“把东西交出来”。
那时我才明白,我的命,不如他未婚妻一滴眼泪。重来一世,我笑了笑:“不劳季总费心,
我准备辞职了,下个月回老家结婚。”1.话音落地的瞬间,
整个宴会厅的音乐都像是被按了暂停。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钉在我身上,
惊讶、探究、还有几分看好戏的促狭。季沉舟脸上的笑意僵住了。
他搂着未婚妻柳如月的手臂明显收紧,那双总是带着掌控感的眼睛里,
第一次透出我看不懂的情绪。柳如月靠在他怀里,柔美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诧异,
轻声问:“许秘书,你这是……开玩笑的吧?我们都还不知道你谈恋爱了呢。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周围一圈人都听见。我勾了勾唇角,
看向季沉舟:“不是玩笑。我老家那边介绍的,人很老实,对我好,我们准备下个月就订婚。
”我把“老实”、“对我好”这几个字咬得格外清晰。季沉舟的脸色又难看了一分。
他是个极度要面子的人,我这个被他藏起来的情人兼保镖,现在当着所有股东的面,
说要回去嫁给一个“老实人”,这无异于当众打他的脸。一个油腻的股东打着哈哈,“哎呀,
许秘书这是好事啊!不过也太突然了,季总,你这得包个大红包啊!”季沉舟没说话,
只是看着我。宴会的气氛变得尴尬。他松开柳如月,一步步向我走来,
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压迫感。他站定在我面前,压低了声音,
话却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许鸢,你闹够了没有?”上一世,我就是被他这副样子吓住了。
可现在,我只觉得可笑。我平静地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封早就准备好的信封,
递到他面前。“季总,这是我的辞职信。按照公司规定,我提前一个月申请离职。
”他没有接,那双深邃的眼睛里翻涌着怒火。“我不同意。”“这不符合劳动法。
”我轻轻把信封放在他伸出的手上,然后转身,干脆利落地走向宴会厅的大门。身后,
是死一般的寂静,和一道几乎要将我后背洞穿的目光。2.我刚走出酒店大门,
晚上的冷风一吹,整个人都清醒了不少。一辆黑色的宾利悄无声息地滑到我身边停下。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清隽儒雅的脸。是陆宴。一个国内非常有名的青年画家,
也是季沉舟最近一直想巴结合作的对象。我只在财经杂志上见过他,
没想到真人比照片上更好看。“许小姐,上车吧。”他声音温和,“季总的脾气不好,
你一个人走,我不放心。”我有些意外。“陆先生,我们不认识。”他笑了笑,眉眼弯弯,
“刚才在宴会上,看到了一场好戏,现在认识了。我叫陆宴,算是你的……一个钦佩者。
”我没再矫情,拉开车门坐了进去。车内暖气很足,陆宴递过来一杯热可可。“谢谢。
”我捧着杯子,暖意从手心传到心里。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你刚才说要回老家结婚,
是真的?”陆宴状似不经意地问。“假的。”我坦然道,“只是想找个借口离开而已。
”他似乎并不意外,点了点头,“季沉舟那个人,控制欲太强,离开他是对的。”他顿了顿,
又说:“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找我。无论是工作,还是……别的什么。
”他递给我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和一串电话号码。“谢谢你,陆先生。
”“叫我陆宴就好。”车子停在我住的公寓楼下。这是季沉舟给我安排的住所,
方便他随叫随到。金丝雀的笼子,再华丽也是笼子。我看着窗外那熟悉的楼宇,上一世,
我就是在这里,日复一日地等着那个永远不会把心给我的男人。“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下车前,陆宴忽然叫住我。“许鸢,”他看着我,眼神很认真,“你值得更好的。
”3.回到公寓,我没有开灯。屋子里的一切都还是我离开时的样子,
空气里甚至还残留着季沉舟昨天来过时,身上那股冷冽的木质香水味。
我走遍了这个一百多平的屋子。这里有他最喜欢的灰色沙发,
有我为他准备的全套男士洗漱用品,有我亲手为他熨烫的一排排衬衫。却没有一件,
真正属于我自己的东西。我从行李箱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纸箱,
开始收拾我那少得可怜的个人物品。几件衣服,几本书,还有我母亲留给我的一条旧手链。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是季沉舟的母亲,季夫人。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带着高高在上的矜贵与冷漠。“许鸢,你马上到老宅来一趟。
”不容我拒绝,电话就被挂断了。我看着手机屏幕,扯了扯嘴角。上一世,也是这样。
我拂逆了季沉舟的意,季夫人就会立刻出面,用长辈的身份来敲打我,警告我。她会告诉我,
我这样的出身,能跟在季沉舟身边,是我八辈子修来的福气,我不该不知好歹。而季沉舟,
永远会默许他母亲的行为。我将最后一件物品放进箱子,拉上拉链,然后拿起手机,
回拨了一个号码。“喂,搬家公司吗?对,我现在就要搬,加急费我出双倍。”挂了电话,
我给季夫人发了条短信。“季夫人,抱歉,我正在搬家,没空过去。另外,
我与季总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以后请不要再联系我了。”做完这一切,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好像积压在心口五年的石头,终于被搬开了。4.半小时后,搬家公司的车到了楼下。
我提着我那唯一的行李箱,最后看了一眼这个我住了五年的地方,没有半分留恋地转身离开。
刚坐上搬家公司的货车,季沉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我按了挂断。他又打。我再挂。
第三遍的时候,我接了起来。“许鸢,你长本事了,敢挂我电话?”他的声音里满是怒火。
“季总,我已经辞职了,我们之间只是前老板和前员工的关系,我没有义务接你的电话。
”“你给我回来!立刻!”他命令道。“回不去了,”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
“我已经搬走了。”电话那头沉默了。过了几秒,他的声音变得阴沉,“你以为你搬走了,
就能摆脱我?”“季沉舟,我不是在跟你闹脾气,”我一字一句地说,“我是真的要离开你,
开始我自己的新生活。”“新生活?就凭你?”他嗤笑一声,“没有我,
你连下个月的房租都付不起。”这话像一把刀,精准地戳在我最痛的地方。这五年,
我所有的开销都来自于他,我没有自己的积蓄,没有自己的事业。
我像一株依附他而生的藤蔓,一旦离开,似乎真的活不下去。上一世,我就是因为害怕这个,
才一次次妥协,一次次回到他身边。但这一次,不一样了。“那就不劳季总费心了。”说完,
我直接挂了电话,并把他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没多久,一个陌生号码发来一张照片。
是柳如月发来的。照片上,是季沉舟的办公桌,上面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旁边一只白皙的手,正在温柔地替他整理文件。柳如月的手。下面配了一行字:“许秘书,
沉舟工作很辛苦,你别再拿这些小事来烦他了,他不欠你什么。”我看着那张照片,
心口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不是因为嫉妒,而是觉得恶心。
我回了她四个字:“祝你们婊子配狗,天长地久。”然后,也将她拉黑。
5.我在市中心找了个老旧小区的单间,租金便宜。安顿下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工作。
但这五年,我的所有履历都和季沉舟深度绑定,我的职位是“总裁特助”,听起来光鲜,
但工作内容却包罗万象,从挡刀到暖床。这些经验,在求职市场上毫无用处。
投了十几份简历,都石沉大海。我身上所剩无几的钱,在支付了房租和押金后,已经见底。
季沉舟说得对,没有他,我好像真的寸步难行。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许鸢,我是陆宴。”他的声音像是春风,吹散了我心头的阴霾。“我听说你最近在找工作?
”“嗯。”我有些窘迫。“我有个朋友,开了一家画廊,最近在招一个艺术品顾问,
我觉得你很合适。有没有兴趣试试?”艺术品顾问?我大学的专业确实是艺术史,
但毕业后就跟了季沉舟,专业知识早就忘得差不多了。“我怕我做不来。”“没关系,
主要是负责和客户沟通,介绍作品背景。你的沟通能力和形象都很好,专业知识可以慢慢学。
”陆宴的声音带着鼓励,“而且,你忘了?我也是画家,可以给你当免费的老师。
”他的话让我无法拒绝。“好,我愿意试试。”“画廊的地址我发给你,
你明天直接过去面试就好,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挂了电话,我看着手机里画廊的地址,
心里五味杂陈。我知道,这是陆宴在帮我。这份人情,我欠下了。6.第二天,
我去了那家名为“初见”的画廊。画廊老板是个很爽朗的大姐,叫陈姐。
她简单问了我几个问题,就当场拍板录用了我。“陆宴那小子推荐的人,我信得过。
”陈姐拍着我的肩膀,“好好干,别给他丢脸。”工作就这么定了下来。画廊的工作很清闲,
每天就是接待一下稀稀拉拉的客人,整理一下画作资料。陈姐和陆宴是好友,知道我的情况,
对我颇为照顾。陆宴也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成了我的“免费老师”。他几乎每天都会来画廊,
给我讲各种艺术流派的知识,带我分析画作的构图和色彩。在他的帮助下,
我很快就上手了工作。我的生活,终于走上了正轨,一点点地,在摆脱季沉舟的影子。
我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静地过下去。直到那天,画廊里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季沉舟。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和我现在所处的这个充满艺术气息的画廊格格不入。他一进来,画廊里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陈姐皱了皱眉,上前挡在我身前,“季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季沉舟的目光越过陈姐,
落在我身上。“我来找我的员工。”“不好意思,季总,”我从陈姐身后走出来,直视着他,
“我早就辞职了。”“我没有批准。”他语气强硬。“季沉舟,你别太过分了。
”陈姐也火了,“这里是我的地盘,不欢迎你,请你出去!”季沉舟完全无视了陈姐,
他一步步向我逼近。“许鸢,跟我回去。”“不可能。”“你在这里一个月能赚多少?五千?
一万?”他从怀里掏出一张支票,摔在旁边的桌子上,“这里是一百万,只要你跟我回去,
以后每个月都有一百万。”他用钱来砸我。用他最擅长,也是最看不起我的方式。上一世,
我或许会动心。可现在,我只觉得屈辱。我拿起那张支票,当着他的面,一点一点地撕碎。
“季总,我说了,我不卖。”纸屑纷纷扬扬地落下,像一场雪,落在他光洁昂贵的皮鞋上。
季沉舟的脸色,瞬间黑如锅底。7.“许鸢,你别不识好歹!
”季沉舟的怒吼在安静的画廊里回荡,震得人耳朵疼。几个正在看画的客人都被惊动了,
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陈姐气得直接抄起旁边的一把扫帚,“季沉舟,你再不滚,我报警了!
”季沉舟没理她,只是死死地看着我,眼神里是受伤,是愤怒,
更多的是一种被冒犯的不可置信。他大概从未想过,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我,
会这样三番两次地忤逆他。就在这时,陆宴从画廊的后院走了进来。他手里还拿着画笔,
身上穿着一件沾了颜料的围裙。他看到季沉舟,眉毛挑了一下,然后走到我身边,
很自然地把我护在身后。“季总真是好大的威风,跑到我的朋友这里来撒野了。
”陆宴的声音不重,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季沉舟看到他,瞳孔缩了一下。“陆宴?
这是你开的画廊?”“不是,”陆宴淡淡地说,“但这里的老板是我朋友,这里的员工,
也是我朋友。”他特意加重了“朋友”两个字。季沉舟的目光在我和陆宴之间来回扫视,
眼神变得探究而危险。“你们是什么关系?”“我们是什么关系,
好像和季总你没什么关系吧?”陆宴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毕竟,
许鸢已经从你那里辞职了。”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气场在空中碰撞,擦出无形的火花。
季沉舟冷冷地看了陆宴一眼,然后又转向我。“许鸢,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回不回去?
”我摇了摇头。“好,很好。”他点点头,眼神里的温度降到了冰点,
“你记住你今天的选择,别后悔。”说完,他转身大步离开了画廊。他一走,
画廊里紧绷的气氛才缓和下来。陈姐长舒一口气,“妈呀,吓死我了,
这季沉舟跟个阎王爷似的。”我看着季沉舟离开的背影,心里却一点都不轻松。我知道,
以他的性格,事情绝不会这么轻易结束。8.我的预感很快就应验了。第二天,
画廊就出事了。我们原本预定好要展出的一批画作,被海关扣下了。理由是手续不全。
陈姐跑了一天,找了各种关系,都没用。对方咬死了,就是不放行。所有人都知道,
这背后是谁在搞鬼。画展是我们画廊下半年最重要的活动,如果办不成,损失惨重。
陈姐急得嘴角都起了泡。晚上,画廊的员工都走了,只有我和陈姐还在办公室里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