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父爱如山我拖着疲惫的身子推开家门，公文包随手扔在玄关的鞋柜上。
今天又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就因为一份报表晚交了十分钟。三十岁的男人，活得像条狗。
"爸爸！"一个小小的身影扑进我怀里，带着淡淡的奶香。我蹲下身，
把五岁的女儿暖暖抱起来。她的小脸皱成一团，眼眶红红的，明显哭过。"怎么了宝贝？
谁欺负你了？"我蹭蹭她的额头，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轻松些。暖暖把脸埋在我颈窝，
声音闷闷的："今天小雨说，她爸爸是首富，比所有人都厉害。"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
小孩子的攀比真是天真又残忍。"然后呢？""她说...她说她爸爸能买下整个游乐园，
能坐私人飞机去月球。"暖暖抬起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说我爸爸也很厉害，
是世界上最棒的爸爸。
可是她说...她说你连迪士尼都带我去不起..."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是啊，
我连带女儿去一次迪士尼的承诺，都拖了整整两年。"爸爸，"暖暖的小手捧着我的脸，
很认真地说，"我不想去迪士尼，真的。你周末带我去公园坐旋转木马，我就很开心了。
"我亲了亲女儿的额头，喉咙发紧。多懂事的孩子，懂事得让人心疼。"暖暖，你知道吗？
"我把她抱到沙发上，让她坐在我腿上，"有钱不代表了不起。重要的是这里。
"我指着自己的胸口。暖暖似懂非懂地看着我。"一个人是否伟大，要看他如何对待他人，
是否守信，是否善良。"我说着，心里却在自嘲。这些冠冕堂皇的话，
从一个连女儿小小愿望都实现不了的失败者嘴里说出来，多么可笑。"就像爸爸，
虽然不能给你买很多玩具，但爸爸每天都会给你讲睡前故事，周末给你做最爱吃的糖醋排骨，
对吗？"暖暖点点头，终于露出了笑容："爸爸讲的睡前故事最好听了！
"看着女儿重新亮起来的眼睛，我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攒够钱，带她去一次迪士尼。
哪怕要加班到深夜，哪怕要兼好几份职。晚上把暖暖哄睡后，我独自坐在客厅里，
看着窗外城市的灯火。这座繁华的都市，有多少人和我一样，每天都在为生存挣扎？首富？
那是我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存在。手机震动起来，是老板的短信："明天早会提前到七点，
别迟到。"我叹了口气，把手机扔到一边。明天，又是战斗的一天。
2 首富之谜第二天我顶着黑眼圈赶到公司，还是迟到了五分钟。
老板当着全部门的面把我训了一顿，我低着头，一言不发。三十岁的男人，
早就没了争辩的力气。下班接暖暖时，我发现她有些不对劲。
平时一出校门就会扑过来的小丫头，今天磨磨蹭蹭的，小脸上带着几分犹豫。"爸爸，
"回家的路上，她突然开口，"小雨说今天她爸爸会来接她。""是吗？
"我心不在焉地应着，脑子里还在想明天要交的报表。"她说...她爸爸开的是劳斯莱斯。
"暖暖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停下脚步，蹲下来看着女儿："暖暖，我们不要总是和别人比较，
好吗？""可是..."暖暖低下头，"同学们都说，
她爸爸真的是首富..."我叹了口气，把女儿抱起来："就算是首富又怎么样？
他给你讲过睡前故事吗？他知道你最喜欢吃糖醋排骨吗？"暖暖摇摇头，终于笑了。
但我的心里却像压了块石头。成人世界的残酷，正一点点侵蚀着孩子纯真的童年。
我这个做父亲的，却无力为她筑起一道保护墙。到家后，我照常系上围裙准备晚饭。
手机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您好，是李先生吗？"电话那头的男声彬彬有礼，
"我是明日小学的校长。"我心里一紧："是我，是不是暖暖在学校出了什么事？""不不，
您别担心。是想通知您，明天学校有个特别活动，需要家长到场。
具体事宜我会让暖暖带通知给您。"挂断电话，我有些疑惑。明天是周三，又不是家长会，
学校能有什么活动？"爸爸，是校长吗？"暖暖从房间里探出头。"你怎么知道？
""因为今天校长来找小雨了，说有个很重要的客人明天要来学校。"暖暖歪着头，
"小雨说，是她爸爸要来了。"我切菜的手顿了一下。首富要来自女儿的小学？
这听起来太不可思议了。但转念一想，也许只是小孩子夸大其词。有钱人多了去了，
怎么可能那么巧，首富的孩子和我的女儿在同一年级？"快去写作业，饭好了叫你。
"我把杂念抛到脑后，继续准备晚饭。明天，还要继续为生活奔波。
3 重逢时刻第二天我特意请了半天假，穿着唯一一套像样的西装去了学校。到教室时，
已经有不少家长到了。大家三五成群地站着聊天，话题都围绕着今天要来的一位"大人物"。
"听说真的是首富？""王氏集团的董事长，还能有假？""他儿子在我们班？
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我找了个角落站着，不太想参与这些讨论。贫富差距这种东西，
在成人世界里更加赤裸裸。"李先生？"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是暖暖的班主任林老师。
"林老师。"我礼貌地点头。"今天要辛苦您了。"她压低声音，"王董特意要求，
希望见见所有同学的家长。"我愣了一下："为什么？"林老师正要解释，
教室突然安静下来。校长陪着几个人走了进来，为首的男子气场强大，
一身定制西装看起来价格不菲。"那就是王磊，连续三年的全球首富。"旁边的家长小声说。
我怔怔地看着那个男人，总觉得有些面熟。当他转头看向我这边时，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相遇。
时间仿佛静止了。那张脸...虽然多了岁月的痕迹，发型衣着完全不同，但我不会认错。
他是王明，我大学时最好的朋友。不，更准确地说，是我曾经最好的朋友。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大四那年，我们一起创业，说好要共同打造一个商业帝国。
但在最关键的时刻，他拿着我们的创意和所有资金消失了，留下巨额债务给我。我被迫辍学，
打工还债，整个人生轨迹都被改变。而他现在站在这里，是全球首富。"各位家长，
这位是王氏集团董事长王明先生。"校长的介绍让我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王明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几秒，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平静。他显然也认出了我。
"感谢各位今天前来。"王明开口，声音比记忆中沉稳许多，"我儿子小宇刚转学过来，
希望以后能和大家的孩子成为好朋友。"他的目光再次扫过我，
这次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活动结束后，家长们陆续离开。我正要走，
校长却叫住了我："李先生，请留步。王先生想单独和您谈谈。
"4 旧友新仇空荡荡的教室里，只剩下我和王明。十年未见，我们就这样站着，
谁都没有先开口。最后还是他打破了沉默："李哲，好久不见。""是啊，十年了。
"我的声音干涩，"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你女儿...叫暖暖？"他问，
"她和小宇是同桌。"我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质问当年的事？似乎已经毫无意义。
时光不能倒流，造成的伤害也无法弥补。"我..."王明似乎想解释什么，但最终只是说，
"你看起来过得不错。"我几乎要笑出声。不错？
一个连女儿想去迪士尼都要犹豫半天的单亲爸爸，叫做不错？"直说吧，你找我什么事？
"我不想再继续这虚伪的寒暄。王明深吸一口气："小宇...他有些特殊。他患有自闭症，
很难与人交流。但暖暖是第一个主动和他说话的孩子。"我愣住了。首富的儿子有自闭症？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老师说，暖暖经常和小宇分享零食，下课还会拉着他一起玩。
"王明的眼神柔和了一些，"谢谢你，把女儿教育得这么好。"我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这个男人毁了我的人生，现在却在为一件小事感谢我。"所以？"我等着他的下文。
"我想请你帮个忙。"王明说，"小宇很喜欢暖暖，也很喜欢你给暖暖讲的那些睡前故事。
暖暖经常在课间讲给小宇听。"我皱起眉头，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我希望...你能允许小宇偶尔去你家做客，和暖暖一起玩。
"王明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恳求，"当然，我会支付相应的费用。"愤怒瞬间涌上我的心头。
在他眼里，什么都可以用钱解决吗？连孩子的纯真友谊都要明码标价？"不必了。
"我冷冷地说，"暖暖欢迎所有朋友来家里玩，不需要报酬。"我转身要走，
王明却叫住我："李哲，当年的事...""都过去了。"我没有回头。走出教室时，
我的手在微微发抖。十年了，我以为自己已经放下，但看到他的那一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