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中记

枕中记

作者: 小佛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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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枕中记》“小佛爺”的作品之小佛爺小佛爺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情节人物是木枕的其他,民国,推理小说《枕中记由网络作家“小佛爺”所情节扣人心本站TXT全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09381章更新日期为2025-10-14 23:26:25。该作品目前在本完小说详情介绍:枕中记

2025-10-15 01:34:42

民国二十四年秋,华北平原大旱。我们李家坳地处偏僻,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偏这一年,

山泉断流,田地龟裂,庄稼收成不到往年的三成。村里家家户户都勒紧了裤腰带过日子,

我家更是穷得揭不开锅。父亲李守业终日愁眉不展,蹲在门槛上一袋接一袋地抽着旱烟,

烟锅里早已空空如也,他只是习惯性地吧嗒着嘴,望着西边那光秃秃的山头发呆。

母亲也常常对着见了底的米缸叹气,用手帕仔细包好最后几粒米,留给年幼的弟妹。

那年我十六岁,名叫李茂安,是家中长子。

看着父母日渐憔悴的面容和弟妹因饥饿而啼哭不止的样子,我心里像压了块大石头,

沉甸甸的透不过气来。这天傍晚,我正帮着母亲收拾灶台,

听见父亲在院里和刚回村的远房表叔说话。表叔名叫李旺,是村里少有的跑货郎,

每隔两三个月就会去一趟县城,带回些针头线脑、盐巴火柴,也带回些城里的新鲜事。

"城里也不好过啊,工钱压得低,找活计的人却多得是。"表叔的声音带着疲惫,"不过嘛,

总比窝在村里等死强。守业哥,要不让茂安跟我去城里碰碰运气?半大小子,吃得了苦,

说不定能找到个学徒的活计。"父亲沉默良久,才哑着嗓子回道:"娃还小,

没出过远门...""爹,我去!"我忍不住冲出门去,语气坚定,"我能干活,

什么苦都能吃!"母亲跟了出来,眼圈泛红,张了张嘴,终究没说什么,

只是用围裙擦了擦手,转身进了屋。父亲看看我,又望望屋里,最终沉重地点了点头。

那一夜,我几乎没合眼。既为即将踏上未知的旅程而兴奋,又为家中困境而忧心,

更多的是一种身为长子的责任感驱使着我,一定要挣到钱,让家人过上好日子。次日清晨,

天刚蒙蒙亮,我收拾好一个小小的包袱,

里面装着母亲连夜烙的两张杂面饼和一套打满补丁的换洗衣服。临行前,

母亲偷偷塞给我一枚温热的鸡蛋,那是家里最后一只母鸡下的,她自己舍不得吃,留给了我。

父亲则默默地将自己年轻时用过的一把牛角梳子递给我,嘴唇动了动,

最终只化作一句:"在外头,机灵点。"我心里发酸,强忍着泪水,重重地点了点头,

跟着表叔踏上了出村的小路。走到村口,我忍不住回头望去,

只见父母依然站在那低矮的土房前,朝我挥着手,身影在晨曦中显得格外瘦小。那一刻,

我暗暗发誓,不混出个人样,绝不回来。跟着表叔走了大半日,晌午时分,

我们在一处树荫下歇脚。表叔拿出干粮分给我,一边吃一边说着城里的情况。"城里人多,

心眼也多,不比咱村里实在。干活要勤快,眼里要有活儿,

但也要防着别人坑你..."表叔絮絮叨叨地嘱咐着。我听着,心里却愈发烦闷。前途未卜,

家中等米下锅,沉重的压力让我有些喘不过气。"表叔,我...我去那边转转。

"我指着不远处山腰上露出一角的破旧建筑。那是村西头早已荒废的枕仙观,

小时候我们一群孩子常去那里捉迷藏。表叔看了一眼,摆摆手:"去吧,别走远,

歇会儿咱还得赶路。"我独自一人爬上小山,走进了枕仙观。这里比记忆中更加破败了。

院墙塌了大半,院中杂草丛生,那口传说中的青石井井口被乱石堵了一半。

正殿的屋顶塌了一角,阳光透过破洞照射进来,形成一道光柱,光柱中尘埃飞舞。

我绕过倒塌的供桌,走到偏殿。这里稍好一些,至少屋顶还算完整。

那尊枕仙泥塑依然倒在地上,半边脑袋不知去向,露出里面枯黄的稻草,

彩绘的衣袍也剥落得厉害,只能依稀看出曾经的轮廓。三叔公说过,

枕仙是专管世人梦境与遗憾的神祇,据说十分灵验,可香火却不知为何断了。

我坐在偏殿的门槛上,望着院子里在风中摇曳的荒草,想起家中的困境,想起渺茫的前途,

悲从中来,忍不住低声自语:"爹娘年纪大了,弟妹还小,我这一去,若找不到活计,

可如何是好...枕仙啊枕仙,你若真有灵,就指点我一条明路吧..."说着,

我捡起脚边一块碎瓦,泄愤似的扔向院中那口青石井。碎瓦划过一道弧线,落入幽深的井口,

传来几声空洞的回响,随即归于沉寂。"小娃娃,为何在此长吁短叹?

"一个苍老而沙哑的声音突然在我身后响起,吓得我浑身一激灵,猛地回头。

只见一位身穿洗得发白的灰色道袍,须发皆白,面容清癯的老道士,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

他手持一柄拂尘,眼神温和地看着我,周身透着一种与这破败环境格格不入的仙风道骨。

我甚至没听到任何脚步声。我连忙站起身,因为惊吓而有些结巴:"道...道长好。

我...我心中有些烦恼,扰了道观清静,还望见谅。"我偷偷打量他,

这道士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观里早已无人居住,附近村落也从未见过这样一位道士。

老道士捋了捋银白色的长须,微微一笑,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

像秋日平静的湖面泛起的涟漪:"烦恼由心而生,亦可由心而灭。小娃娃,你来看。

"他并未在意我的失礼,引我走到那尊倒塌的枕仙泥塑前。泥塑上的尘土很厚,

显然多年无人触碰。老道士却弯腰,伸手在神像底座后方摸索着,

那里似乎有一个不起眼的暗格。只听"咔哒"一声轻响,他竟从里面取出一个物件。

那是一个约一尺长、半尺宽的木枕,木质暗沉,呈现一种深褐色,纹理细腻流畅,

上面用简单的线条雕刻着云纹与星辰的图案,看起来古拙而普通,并无甚出奇之处。

"此乃'南柯枕',"老道士将木枕递到我面前,他的目光深邃,仿佛能看透我的内心,

"老夫云游在此,与你有一枕之缘。今夜你可将它带回家中,入睡前默念心中最迫切之愿望,

枕它而眠。或可解你眼下之忧。"我半信半疑地接过木枕,入手只觉得一片温润,

并不似普通木头那般冰凉,反而像是有生命一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度。

"这...真的有用吗?"我忍不住问道,这听起来太过玄乎。老道士呵呵一笑,

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信则有,不信则无。记住,梦境虽好,终是虚妄;得失之间,

莫失本心。"说完,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转身便向着道观后院走去。

他拍我肩膀的那一下,我竟感到一股暖流从肩头涌入,瞬间流遍四肢百骸,

连日来的疲惫和忧思似乎都减轻了不少。我愣神的功夫,再抬眼时,那老道士已不见了踪影。

我急忙追到后院,只见荒草萋萋,残垣断壁,哪里还有半个人影?唯有手中沉甸甸的木枕,

和肩头残留的奇异暖意,提醒我方才的一切并非幻觉。我拿着木枕,心事重重地回到歇脚处。

表叔见我拿着个旧木枕,随口问了一句,我支吾说是道观里捡的,看着还能用。

表叔也没多问,只是催促我赶紧上路。一路上,我都在琢磨这奇怪的遭遇和那老道士的话。

木枕看起来平平无奇,除了木质细腻些,雕刻古朴些,与寻常枕头并无太大区别。

莫非真是个江湖骗术?可那老道士的气质又不似凡人。抱着试一试也无妨的心态,

我决定晚上按他说的做。当晚,回到家中,父母见我这么快回来,很是惊讶。

我谎称表叔临时有事,耽搁一日再走。他们虽疑惑,但也没多问。

晚饭依旧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米汤和野菜窝头。我看着父母憔悴的面容和弟妹渴望的眼神,

心中更加坚定了。临睡前,我插好房门,按照老道士的嘱咐,将那个木枕放在炕上,

替换下我那个塞满稻壳的旧枕头。我躺在炕上,紧紧抱着这个冰冷的木枕,

心中反复默念:"让我找到活计,挣很多钱,让爹娘过上好日子..."也许是心绪不宁,

也许是木枕确有些奇异,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这一睡,

便做了一场无比真切、光怪陆离的大梦。梦中,我仿佛不再是那个十六岁的乡下少年李茂安。

我成了一个同样叫"李安"的年轻人,跟着表叔顺利进了城。

城里的景象是我从未见过的繁华,青石板铺就的街道宽敞,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两旁店铺林立,幌子迎风招展,卖包子的、剃头的、打铁的...吆喝声此起彼伏。

长衫马褂的先生、挎着篮子的妇人、奔跑嬉戏的孩童...构成了一幅鲜活生动的市井画卷。

我们在一家名为"隆昌货行"的铺子找到了卸货的活计。工钱虽微薄,但管吃住。

住处是货行后院一间大通铺,挤着十几个像我们一样的苦力。吃的多是粗粮咸菜,

偶尔见点油腥。我年纪小,力气弱,常常被其他工友排挤,最累最脏的活总是落到我头上。

扛包压得肩膀红肿破皮,清扫仓库弄得浑身灰尘。但我记着离家时的决心,从不叫苦叫累,

只是默默地干活,眼里有活,手脚勤快。一天,货行掌柜的对账时发现数目有误,

急得团团转,额头直冒冷汗。我恰好在一旁打扫,隐约听到几句,

凭着小时候跟村里账房先生学过几个字,懂些珠算基础,便鼓起勇气上前,

提出帮掌柜的重新理一理。掌柜的将信将疑,但见我心算麻利,一笔笔账目清晰,

不出半个时辰,竟真把一笔糊涂账理得清清楚楚。掌柜的很是惊喜,拍着我的肩膀连声称奇。

见我做事勤快,人也机灵,便让我跟着货行的老账房学做生意。我抓住这个机会,拼命学习。

白天干活,

晚上就着油灯昏暗的光线学习珠算口诀、记账方法、辨认各种货品的成色、产地、价格。

老账房起初嫌我出身低,不肯真心教,我便更加殷勤,端茶倒水,磨墨铺纸,

终于用诚意打动了他,将他肚里的生意经掏了个七八成。几年后,老账房年老体衰,

回乡养老,我竟接替了他的位置,成了隆昌货行里最年轻的账房先生。工钱涨了,

每月都能拿到沉甸甸的几串铜钱,偶尔还有几块银元的赏钱。

我每月都将大部分钱托人捎回家里,写信报平安,只说在城里找到了稳定的活计,

让父母放心。又过了些年,我用积攒下的本钱,加上掌柜的赏识和资助,

自己盘下了一个临街的小铺面,经营南北杂货。我待客诚恳,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生意渐渐红火起来。期间,我娶了隔壁一位教书先生的女儿秀娥为妻。她模样周正,

性情温婉,识文断字,成了我的贤内助。我们生了两个可爱的孩子,一儿一女,聪明伶俐。

我将父母弟妹都接到了城里安居,买了一处小院,一家人其乐融融。

父母终于不用再为生计奔波,脸上有了笑容。弟妹也得以在城里上学堂,识文断字。

四十岁那年,我的"李记杂货"已经开成了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商号,

经营的范围也从杂货扩展到了布匹、粮油。我住上了三进三出的深宅大院,仆从如云。

父母安享晚年,弟妹各自成家立业。我甚至出资修缮了家乡李家坳通往外界的那条泥泞小路,

以及村里的祠堂。梦里的一生,如同快速翻动的画册,一幕幕在我眼前流转。

我经历了创业的艰辛,成功的喜悦,也经历了中年丧妻的悲痛秀娥因痨病早逝,

以及晚年儿孙绕膝的安慰。我仿佛真真切切地过完了这富贵顺遂又夹杂着人间悲欢的一生,

直到八十岁寿终正寝,躺在柔软华丽的锦缎床铺上,周围是哭泣的儿孙...我猛地睁开眼。

窗外天光微亮,雄鸡高亢的鸣叫声阵阵传来,夹杂着村里早起的农人隐约的说话声。

我依然躺在自家硬邦邦的土炕上,身上盖着那床打了补丁、略显硬邦的旧棉被。

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略带潮湿的土腥味和淡淡的柴火气息。我怔怔地转过头,

看见那个暗沉的木枕,就安安静静地躺在我的枕头旁边,仿佛从未被移动过。

刚才那漫长的一生,原来只是一场梦?可那梦境太过真实了。

梦里第一次领到工钱时铜钱碰撞的清脆声响,拨算盘时手指的酸痛,

成亲时掀开红盖头看到秀娥娇羞面容那一刻的悸动,第一个孩子出生时的狂喜,

秀娥临终前紧握我手时那冰凉的触感和不舍的眼神...所有这些情感的波动和身体的感受,

都清晰得如同刚刚发生过,心脏甚至还在为梦中的悲喜而剧烈跳动着。我坐起身,揉了揉脸,

心里空落落的,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惆怅和失落。富贵荣华,儿孙满堂,恩爱夫妻,

原来不过是枕上一场大梦。现实依旧是家徒四壁,前途未卜。就在我发呆的时候,

手下意识地往枕头底下摸去,却碰到了一个硬物。我掀开枕头,整个人顿时僵住了,

呼吸为之一窒。枕头底下,靠近木枕的位置,赫然放着三枚亮闪闪的"袁大头"银元!

这在当时,足够我们一家五口大半年的嚼谷,甚至能买上几袋上好的粮食,

再扯几尺新布做衣裳。我心跳如鼓,咚咚咚地擂着胸膛,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我一把抓起银元,冰凉、坚硬、沉甸甸的触感无比真实,绝非做梦!

我将银元凑到窗前微弱的光线下仔细观看,边齿清晰,图案分明,确是真币无疑!

我猛地看向那个静静躺着的木枕,

脑海中轰然回响起老道士那沙哑的声音:"或可解你眼下之忧。"难道……梦里的财富,

竟能带到现实中来?这个念头让我既惊且惧,浑身汗毛倒竖,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窜上来,

却又按捺不住地从心底涌起一股狂喜!这狂喜瞬间冲昏了我的头脑,

压倒了那微不足道的恐惧。我紧紧攥着那三块带着我体温的银元,像攥着全家的希望,

冲出房间。父亲正准备下地,看到我手中闪亮的银元,惊得瞪大了眼睛,

旱烟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茂安,这……这钱是哪来的?"他的声音因为震惊而颤抖。

我脸上一热,支支吾吾,不敢说出木枕和那离奇梦境的事,

只含糊说是昨天在破道观附近捡到的,可能是以前香客遗落的。父亲将信将疑,

目光锐利地盯着我,嘴唇翕动,似乎想追问。但家里实在等米下锅,母亲闻声出来,

看到银元,先是惊愕,随即眼中迸发出希望的光芒,嘴唇颤抖着,想笑却又流下泪来。

看着母亲因为有了钱而露出的久违笑容,父亲到了嘴边的质问又咽了回去,

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弯腰捡起烟袋,语气沉重地告诫我:"茂安,来路不明的钱财,

咱不能要啊...怕是有祸事..."可眼下,这"祸事"却是救命的稻草。当天,

我们就用这笔"意外之财"去邻村买了两袋粮食和一些油盐肉菜,久违地吃了一顿饱饭,

饭桌上甚至有了久违的肉腥。弟妹吃得满嘴流油,高兴得像过年一样。看着家人满足的样子,

我心中那点因为钱财来路不明而产生的疑虑和不安,暂时被压了下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扭曲的成就感——看,我能让家人吃饱饭了!晚上,

我怀着一种隐秘的兴奋和期待,再次抱紧那个神秘的古拙木枕入睡。这一次,

我心里默念的愿望更加具体:"再多一些钱,让家里盖上新房子,让爹娘住得舒舒服服。

"果然,又是一场漫长而逼真的梦。这次,我梦见自己离开了隆昌货行,

成了一个走街串巷的货郎。我头脑灵活,嘴皮子利索,不仅卖货,

还顺便帮城里乡下的人捎带东西,传递消息,渐渐有了些名气。后来,

我发现了布匹生意的利润丰厚,便用积蓄盘下一个小布庄。我亲自去外地进货,精挑细选,

保证布匹质量,价格公道,又琢磨出一些促销的法子,比如买布送线,

或者累计购买优惠等等。生意越做越大,后来几乎垄断了周边几个县城的布匹供应。

梦醒之前,我正梦见自己新开的布庄开张,宾客盈门,鞭炮齐鸣。

从漫长的梦境中挣扎着醒来,窗外依旧是黎明前的昏暗。我顾不上回味梦中的风光,

心脏狂跳着,迫不及待地伸手摸向枕下——果然,又摸到了几块硬物!

这次是五块打磨得更加光滑的银元,还有一根小巧精致、末端雕着梅花图案的金簪!

那金簪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流转着温润诱人的光泽。我拿着银元和金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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