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第一次在“星尘艺术展”见到陆承渊时，正蹲在自己的参展作品前，
用棉签细细修补画框边缘的划痕。她穿了件鹅黄色连衣裙，裙摆沾了点颜料，
像落在雪地上的迎春花，在满是冷白灯光的展厅里格外显眼。“这幅《深渊回响》，
还有旁边的《白昼织梦》，我全要了。”男人的声音低沉，像大提琴的最低音，
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苏晚抬头时，撞进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陆承渊站在她面前，
黑色西装熨帖得没有一丝褶皱，腕间的百达翡丽腕表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周身三米内仿佛罩着层无形的屏障，连空气都变得凝滞。“先生，这两幅是展品，不卖的。
”苏晚站起身，指尖还捏着那根沾了白漆的棉签，“艺术展的规则是展出后回收，
除非……”“除非什么？”陆承渊打断她，目光落在她沾了颜料的指尖，
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下，“开个价。”苏晚愣了愣。她是近两年崭露头角的插画师，
凭借细腻的笔触和充满想象力的构图，很快在圈子里有了名气，
被媒体称作“落入凡间的造梦师”。可再有名，也没人像陆承渊这样，把艺术品当商品一样，
开口就要“全要了”。“不是钱的问题。”她把棉签放进随身的帆布包，
“这两幅画是我对‘孤独与陪伴’的理解，我希望更多人能看到它们，而不是被私人收藏。
”陆承渊没说话，只是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张馆长，星尘展C区苏晚的两幅画，
我要了。十分钟内，我要看到它们从展墙上撤下来。”苏晚目瞪口呆地看着他挂电话，
刚想再说什么，展厅的工作人员已经匆匆跑过来，小心翼翼地开始拆卸她的画。
陆承渊转头看向她，眼神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强势：“现在，它们是我的了。你住哪？
我让人把画送过去。”“我……”苏晚还没反应过来，
就被陆承渊塞进了停在展厅门口的黑色迈巴赫。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外面的喧嚣，
她看着身边男人冷峻的侧脸，忽然觉得自己像只不小心撞进冰窖的蝴蝶——美丽的陷阱，
一旦踏入，就很难全身而退。一、冰山下的暗流苏晚的工作室在老城区的一栋洋楼里，
二楼带个小露台，种满了她喜欢的绣球花。陆承渊的人把画送过来时，她正趴在画架前，
画一幅名为《共生》的插画——画面里，一株幽兰缠绕着一块寒冰，
花瓣上的露珠倒映着冰的裂痕。“苏小姐，陆总说，这两幅画的位置您随便放，
要是需要装裱，随时联系我们。”送画的助理递过来一张烫金名片，
上面只有陆承渊的名字和私人电话，没有任何头衔。苏晚接过名片，
指尖触到卡片冰凉的质感，忽然想起陆承渊那双没什么温度的手。她把名片放进抽屉，
刚想继续画画，手机就响了——是陌生号码，归属地显示本地。“画收到了？
”陆承渊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带着点电流的杂音，“有没有喜欢的装裱风格？
我让人送样本过去。”“不用了，谢谢陆先生。”苏晚捏着手机，“画我会自己处理，还有，
买画的钱……”“钱的事不用你管。”陆承渊打断她，“明天下午三点，
我在你工作室楼下的咖啡馆等你。有件事，需要你帮忙。”苏晚想问什么事，
电话已经被挂断。她看着窗外的绣球花，忽然觉得有点哭笑不得——这个陆承渊，
做事永远这么霸道，不给人拒绝的余地。第二天下午三点，苏晚准时来到咖啡馆。
陆承渊已经到了，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杯没动过的黑咖啡。他看到她，
招手让她过去，推过来一份文件：“我公司需要一套品牌插画，主题是‘科技与温度’，
我觉得你的风格很合适。”苏晚翻开文件，里面详细写了需求：十二幅插画，
用于公司年报、产品包装和线下展览，报酬是她平时接稿的三倍。
她抬头看向陆承渊：“陆先生，您找专业的商业插画师会更合适，我的风格偏艺术，
可能不太符合科技公司的定位。”“我就要你的风格。”陆承渊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点偏执，
“而且，除了我，不许你接其他商业合作。”苏晚愣住了：“陆先生，这不合理。
我需要靠接稿维持工作室的运营，也需要和不同的客户合作，提升自己的水平。
”“你的工作室运营，我来负责。”陆承渊从钱包里拿出一张黑卡，推到她面前，
“这张卡没有额度限制，你可以用它支付工作室的所有开销。至于提升水平，
我可以请全世界最好的艺术家教你，不需要你和那些不懂艺术的客户打交道。
”苏晚把卡推回去，语气坚定：“陆先生，谢谢您的好意，但我不能接受。
我的作品需要和世界互动，而不是被圈在一个无菌的环境里。而且，我有选择客户的权利。
”陆承渊的脸色沉了下来，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笃笃”的声响。咖啡馆里人不多，
那声音却格外清晰，带着点压迫感。苏晚以为他会生气，没想到他沉默了片刻，
忽然说：“好，我不逼你。但你接的客户，必须让我知道。而且，和客户见面时，我要在场。
”苏晚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她看得出来，陆承渊的强势背后，没有恶意，
更像是一种……不安。就像一个怕自己的珍宝被抢走的孩子，只能用霸道的方式守护。
接下来的日子，苏晚开始为陆承渊的公司创作插画。陆承渊会经常来她的工作室，
有时坐一下午，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画画；有时会带些她喜欢的甜点，
比如街角那家老字号的提拉米苏，或者她提过一次的日本进口草莓。有一次，
苏晚和一个出版社的编辑见面，讨论绘本合作的事。陆承渊突然出现在咖啡馆，
径直走到她们桌前，对编辑说：“苏小姐的时间很宝贵，有什么事可以直接跟我说，
我会转达。”编辑被他的气场吓到，匆匆结束了谈话。
苏晚有些无奈地看着陆承渊：“陆先生，您这样会让我的客户误会的。
”“我只是不想你被人欺负。”陆承渊的声音软了下来，“那个编辑之前合作过的插画师，
都被他拖欠过稿费，我查过他的底细。”苏晚愣住了。她没想到，
陆承渊会默默调查她的客户，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她。她看着陆承渊冷峻的侧脸，忽然觉得，
这座冰山的内部，或许藏着滚烫的岩浆，只是很少有人能看到。
二、阴谋的阴影苏晚的《科技与温度》系列插画完成那天，
陆承渊在她的工作室办了个小型的庆祝派对。来的人不多，都是陆承渊公司的核心成员，
还有苏晚的几个朋友。陆承渊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一杯香槟，看着她和朋友们说笑，
眼神里带着点温柔的笑意——那是苏晚第一次看到他笑得这么放松。派对进行到一半，
陆承渊的助理匆匆跑进来，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陆承渊的脸色瞬间变了，
对苏晚说：“我有点急事，要先离开。你在这里等我，我会让司机送你回家。
”苏晚点了点头，看着他匆忙离去的背影，心里隐隐有些不安。第二天早上，苏晚打开手机，
看到铺天盖地的新闻——“陆氏集团CEO陆承渊涉嫌商业欺诈，核心技术泄露，
股价暴跌”“陆氏集团合作方集体解约，或面临破产危机”。最让她心惊的是，
有媒体放出了一张截图，显示“泄露技术的邮件”是从她的邮箱发出的，
附件里还包含了她为陆承渊创作的插画草图，上面有陆氏集团的logo。
苏晚的手开始发抖。她立刻给陆承渊打电话，却提示“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她又给陆承渊的助理打电话，助理的声音带着疲惫：“苏小姐，陆总现在在公司处理危机，
不方便接电话。而且，您……最好暂时别联系他，现在媒体都在盯着您，
说您是泄露技术的同谋。”苏晚挂了电话，瘫坐在椅子上。她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新闻，
忽然想起昨天派对上，陆承渊的助理匆匆跑来的样子——原来，那时候危机已经爆发了。
而她，成了被推出来的替罪羊。就在这时，工作室的门被推开，几个记者涌了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