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上了皇姐的心上人。凉容。春水应心,情难自禁,只剩无尽的苦涩,一如我一生。
01身为尤国尊贵的永乐公主,我最崇拜的便是我的皇姐—黎渝,永安公主。
她早我三年诞世,那时尤国动荡不安,三载未落一滴雨水,百姓苦不堪言,尸横遍野,
处处荒芜不堪。她降世那晚来了第一场雨,大雨连绵不绝,连下三天三天。尤国举国同庆,
万人欢呼万人笑,空前绝后盛大,她便被誉为神女转世,深受百姓爱戴尊敬。
而皇姐也不负众望,自幼聪颖绝顶,温婉动人,倾国倾城,见过皇姐的没有不惊艳盛赞的。
作为她的妹妹,除了与她倾国倾城有着三分像的容貌,再无可夸之处。
我找不到像皇姐这般完美无瑕的人,不过不知为何现在的她却总是眉目微皱,面色忧愁,
眺望窗外一呆就是一天。我疑惑却也没多问,皇姐都解决不了的事,我更是无能为力。
上前拥进她怀里,我最爱在她怀中,雅漾的冷兰香扑面而来,安心又惬意。“宁儿,乖。
”皇姐愣了一下,终于回过神,轻笑出声,美妙绝伦。似画中走出的仙女,娴雅静姝,
依旧美得不像话,自小一同长大的我,仍会看呆。满眼宠溺。皇姐自是最宠爱我的,
小时不懂事,仗着公主身份蛮横霸道,惹出不少祸事,全全有皇姐垫后我才安然无恙。
琴棋书画是惨绝人寰的,太师更是气晕过去,父皇怒其不争母后失望的直摇头叹息。
那时的我不懂为什么,为什么他们的目光永远追随着皇姐,只要有她的地方,
任何人都看不见身后的我。一股道不明的情绪在心中生根发芽。怨恨。
只有在这种时候他们才会在意关注我。
我将重臣镇国将军府家的嫡幼子偷带出去戏弄差点丢了性命。
老将军跪在朝堂上为爱子求公道,老泪纵横。父皇气得抬手朝我的脸颊直逼,
一道碧青色身影现身挡在我身前。—啪—原本喧闹的大殿,突然安静的可怕。
我满眼不可置信的望向眼前。“父皇,宁儿本性善良,只是贪玩胡闹些,
请父皇准允由孩儿教导宁儿,往后绝无这般刁蛮任性。”她恭敬而又优雅,
朝父皇微躬行礼恳求,又向老将军赔礼。那一刻,原本胆大妄为的我惊讶瞪大双眸,
突感不知所措。曾经向她恶语相向,捉笑戏弄她的画面不断浮现,羞愧难当,
低头盯着绣金箔祥云鞋尖,眼角蓄满泪,无声落下。皇姐将我抱回长乐宫,
原本无暇柔和的脸颊上浮现通红掌印,醒目刺眼。“为何帮我?”我不明白,我对她那样坏,
她却笑而不语,眼中闪烁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多年后回想我才懂。怜悯中掺杂着复杂的爱。
自那后她便教导我琴棋书画,礼义廉耻,从最初的排斥厌恶,到最后逐渐接受。
接受的还有她。虽不似她那样精通,到底也有模有样。
02一排排朱颜纠缠着金润色灯笼随风摇曳,欢快无比,可惜白日没有夜晚鲜亮夺目。
街边的充斥着小贩的叫卖声,络绎不绝,人声鼎沸,烟火气息十足,不似皇宫萧然无声,
沉寂森严。没错,我又偷偷跑出来了,瞒着所有人,一直呆在皇宫中闷的我可受不了。
“公……少爷我们回去吧,老爷夫人担心就不好了……”丫鬟青锦担忧道。“知道了知道了,
再逛会儿就回去,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不耐烦应付道。青锦惯会杞人忧天,早知不带她,
唠叨一路了。前方一辆马车经过,行人纷纷让道一旁,很是精致豪华,我不免多看了两眼。
马车窗棂前的纱帘随风扬起,一张绝色脸庞映入眼眸,我还没见过这样俊美的男子,
貌美而不失阳刚,京城中竟从没见过。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我不禁看呆,惊鸿一瞥,
在往后岁月更是不断上演演绎。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凉容,那个我生命中至关重要的过客。
那一年我十岁,皇姐十三。再次相遇时没想到这样快,
还没来得及反应的情愫蔓延全身而耿直厄断。“宁儿,这位公子是容亲侯府的凉容凉公子,
前段时日才回京城的。”皇姐满脸笑意直击眼底,我从未见过这样真挚笑容又略带羞意的她,
从来都是端庄大气,礼貌而疏远。明媚动人,倾国倾城。“见过永乐公主,
恭祝殿下日月昌明,喜宁顺遂。”凉容眉眸微弯,嘴角轻漾,白皙的脸颊上露出时宜微笑。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脑子浮现出皇姐教我这句时的向往神态。“不必多礼。
”我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强忍着微笑应道。他们站在一起那样般配,
连带着殿外的鸟儿都为他们欢呼雀跃。为什么是皇姐,
为什么……换任何人我都会争取……他们何时离开的我都忘记了,只知道自己一个劲儿笑,
不能让皇姐看出异样,心中顿顿痛楚苦涩,许久都不曾消散。我坐在梳妆镜前,
各种名贵首饰琳琅满目的摆满一盒盒,整齐的摆列好,泛着各色光芒最终汇入我眼底。
目光转向镜中的自己面无表情,标致的鹅蛋脸,柳叶眉点缀着杏仁灵秀明亮的双眸,
熠熠生辉,樱桃般的***小唇,无不绝色。暗淡无光的宫殿,精致奢华,恍如隔世。
铜镜中的真的是我吗?长宁殿外的小鸟儿已不再婉转啼鸣,争相绽放的牡丹仿佛失了颜色,
黯淡无光,死气沉沉。直到青锦提醒我该用晚膳了,我才缓过神来。我到底是有些许不甘心,
寻常一日,在宫中偶遇觐见父皇的凉容,对方注视皇姐目光仍紧紧跟随。“皇姐心悦凉公子?
”我装作不经意的问出声。闻言,皇姐的目光忙转回来,面露羞涩,双眸含着春水,
红晕的脸颊像水蜜桃般任人采摘。“没有怎么可能……”顿了一下迟疑小声道。“是有一点,
就一点点……”那点点便是深蕴星辰,浩瀚无垠。我心悦凉容,但更爱皇姐不是吗?
没有人能重要的过皇姐,没有人。心思难料。春花秋月,夏鸣冬雪,三年又逝。
皇姐与凉容公子定下亲事。之后几日,我便毫无征兆的生了场重病,来势汹汹,
还没感受到便晕在了去看望母后的路上。只记得倒下去时,
青锦忙扶住我惊叫道:“公主殿下—!”大惊失色的脸庞一扫而过。之后便没了记忆。
我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完全看不清发生了什么,昏暗无光,
只记得那种恐惧到神经痛的感觉,比死亡还可怕。醒来时那种恐怖心绪仍缠绕着我,
满头冷汗,唯有躲进皇姐怀中能稍缓些。“宁儿乖,不怕,有皇姐在,无人敢欺你。
”皇姐温柔的安慰我,又为我唱起尤国民间歌谣,轻抚我脑袋,在我额头落下轻柔一吻。
03近一月余才逐渐痊愈,父皇见我不如往常般活泼,经姐姐恳请,
特许皇姐带着我微服去江南游玩一月。临走前,父皇不知怎么仿佛苍老了十岁,
母后嘱咐皇姐多照顾我,可却又欲言又止,我虽疑惑,但没多想。出去游玩的喜悦弥漫开来,
容不得我多想半分。马车浩浩荡荡的出发了,乌云盖地,天色昏暗,四周愈发不真切。
官路旁形形色杂草丛生,野蛮生长,我却觉得路边的野花开得茂盛美丽,
比宫中精心照料滋养的月季牡丹更胜一筹。“皇姐,你可开心,我们终于能出去玩了,
还去这么远,你说那边是什么样呀,曾在书上描绘的词我竟想象不出呢。
”我欢喜的在马车中仍手舞足蹈。“宁儿开心,我便开心。”皇姐端坐着,
原本目不转睛盯看窗外的双眸,落在我身上。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有股郁忧气息笼罩着她。
“定是极美的,不过……”她微微一顿,意味不明。“宁儿在,万物皆失色。
”皇姐笑意盈盈,潋水光滟的杏眸中满是我呆愣住的倒影。“皇姐,
宁儿要缠着你一辈子……生生世世。”我拉起她白皙透粉的玉手,在掌心圈圈点点。
“傻丫头,又说胡话。”眉眼弯成月牙,春日星河满载,轻笑出声。有她在身侧,
原本无聊奔波的劳累,也全消散云烟。青州踏在脚下,眼前是与京城全然不同的景色,
书上的江南烟雨终于有了画面,巍峨连绵起伏的群山环抱,云雾缭绕,如同仙境般。
水路通达,大大小小各色船只穿梭其间,烟火味十足,与白墙黛瓦相应相承,
远处孩童嬉戏的声音传来,更添静美韵味。无需泼墨,自成画卷。
皇姐早已换上了一袭青白碧色纱制襦裙,雅致端庄,别有一番风情。皇姐转身回眸一笑,
世间再无绝色。青州的清晨是被橹声唤醒的。推开雕花木窗就能看见河面上薄雾如纱,
早起的船家娘子正撑着竹篙,哼着软糯的吴侬小调。皇姐倚在窗边,发梢沾了晨露,
青碧色的裙袂随风轻扬,恍若荷叶上滚动的露珠。“走,宁儿我们去***这青州盛宴绝景。
”皇姐转身,腕间玉镯与窗棂轻碰,发出清脆声响。我们避开随从,
像寻常百姓般挤进临河的老茶馆。河上忽然传来喧闹声,皇姐探身去看,袖口不慎扫落竹筷。
就在这时,对岸古戏台飘来婉转昆腔,水波将吴侬软语特殊语调的唱词揉碎,
一字一句都浸透了江南的温软。雨停后湿漉漉的石板路,夕阳突然破云而出,
伞面的蜻蜓在光影流转中蹁缱摇曳。我睁大双眼愣住,竟遇到他了。凉容。依旧翩翩公子,
俊秀白皙的脸上写尽黯然伤神。皇姐却毫不意外,莞尔一笑,气氛弥漫疏离客气。
打过招呼不过多停留,皇姐拉着我快速离开。莫不是他们吵架了……“皇姐,
你们……”皇姐却只是轻笑摇头,不回应反而说起我来。“宁儿长大了,
以后要学会照顾自己。”叹息着轻抚我额头,眸子里划过我看不懂的忧悲,转瞬即逝。
一月婆娑而去,我们该离开了。“皇姐,我们下次还来好不好,这里太美好了,
完全不似皇宫般压抑束缚。”好自由,潇洒肆意,是层层笼中锁压的金丝雀最神之向往。
“好。”皇姐满面柔色,轻笑出声。04回去后的皇宫好像更阴森了,
阳光洒下都照不亮的昏暗,金碧辉煌的宫殿弥漫死寂,我好像又病了。那天,我同往常一般,
去找皇姐。“皇后娘娘也在此,奴婢禀报……。”低眉躬身行礼的侍女。“不必,
正好给母后皇姐一个惊喜。”我拦住转身正准备离开的侍女。便小心蹑手蹑脚轻走到殿门后。
听到我的名字不禁愣住。“渝儿,圣上欲遣宁儿往翼国和亲……”“不可!万万不可!
宁儿心性纯真,若入那虎狼之地,必受尽磋磨,如何忍心?”“可尤国兵败粮尽,
毫无反击之力,如今除了和亲,已无路可走……”“那便让我去。
”“这……可你与凉公子早已定亲,不过月余便要完婚……”“不过是定亲而已。我想,
凉公子应当会有更好的选择。”我僵立在殿门外,脚步如被无形的手攫住,迟迟迈不出去。
泪水无声滚落,在寂静中碎成透明的残片。原来这些日子,皇姐眉间那抹挥之不去的轻愁,
并非我的错觉。那一夜不知是如何捱过的。我命侍女将寝殿中所有的灯烛一一点亮,
煌煌灯火映得满室通明,无声地照亮每一个角落。光影交错之间,红与暗彼此纠缠,
恍若双生之花,不死不休。次日,我入宫觐见父皇,自请前往翼国和亲。父皇怔然望我,
良久未语。那目光中欣慰与愧疚交织,夹杂着所剩无几的父爱,
像一根细针刺进我心口——本以为早已释怀的旧伤,又一次隐隐作痛。他最终准了我的请求。
皇姐匆匆奔入长宁殿时,我从未见过她如此失态。玉钗上垂落的流苏随着她的步履惊惶颤动,
宛如风中碎玉,美得惊心。“宁儿!你可知翼国是什么地方?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蛮荒之地!
平日你如何调皮胡闹都由得你,可此事非同儿戏!快随我去求父皇收回成命!
”她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便要向外走。我挣脱了她的拉扯。皇姐蓦然回首,
绝美的脸上写满难以置信。“皇姐,我去意已决。”话音未落,我已将殿门重重合上。
门外传来她急促的拍打声,夹杂着近乎呜咽的恳求。我背靠着门扉缓缓滑坐在地,
最后一丝力气仿佛也随之流走。终于忍不住蜷缩起身子,将脸深深埋入掌心,
任泪水溃不成军。翼国接亲的使者来的很快,父皇盛情款待。“母后,皇姐呢?
”母后迟疑一下看向远处交谈甚欢的父皇。“渝儿为你求情,
被你父皇软禁了……”母后欲言又止,拉住我的手温声道:“你在那边照顾好自己,
别再任性,不像这边有人你皇姐为你撑腰。”“母后,你们为什么不爱我?
”最后的短暂珍贵相处中,我问出了自小一直困住我窒息的疑惑。母后没想到惊讶异常,
身体一顿,却躲避我的视线。“不是不爱,我们的爱全给了渝儿,
再拿不出多余……”“那您为何要生我!”我拿掉她放在我身上的手。
“宁儿我……”她掩面泪泣,却再说不出话来。我转身离去,没有一丝犹豫。
那一刻我是恨任何人的,任何人。就这样,我连皇姐一面都没见到,
不曾想那次的争吵却是我们最后一面。05和亲队伍声势浩大,看着渐行渐远的尤国,
内心的恐惧愈发强烈,全是陌生的面孔。北上穿过尤国边境,路上全是衣衫褴褛之人,
污浊的的脸上早已看不清面容,孩童乖巧的靠在嘶声哭泣的女人怀里,一动不动,
好似睡着般。眼前的景象让我惊到失语,烟火战乱,这些我从不曾关注过,
曾经以为离我遥远的血淋淋的映入眼眸。身为公主,享受一世尊荣,确实该为百姓负责,
他们比我苦难太多太多。前面一条水流湍急凶猛的河流,
我看着沿岸的百姓目光好奇小心翼翼的投过来,心中凉意绵绵隐隐作痛起来。
战争与远在繁华京城的我从未体会过,每当皇姐眉眼含悲向我述说时,我总是不以为然。
马车外传来流水声,透过帘幕我似乎感受到一股凉意扑面而来,帘沙被风吹的翩翩起舞,
仿佛述说着什么心事,哀伤蔓延。不知过了多少日,摇摇欲坠我被一声清脆的声音唤醒。
“我们到清阳宫了,请公主随奴婢来。”眉目清秀约十***的女子低眉行礼道。我未曾言语,
起身跟随她进入这座宫邸。不似尤国皇宫精致奢华,亦不不似青州烟火雅静。高大雄伟,
豪放威猛仿佛一头吃人的野兽,它静静的耸立在那,心中不断涌出恐惧,
对异国陌然发自内心的恐惧。“您先换洗整顿片刻,随后去拜见圣上。”“你先在殿外候着。
”我到底还是不适应生人伺候我。“可……诺,有事公主唤奴婢便可。”她顿了一下,
神色犹豫,最终还是应道,轻声退了出去。
肃静黑金相绕雕刻着龙纹图案的椅上放浪形骸坐着一位高大的男子。一袭暗纹黑衣,
金丝镶嵌其中,随着男子的动作隐隐约约浮现,不怒自威我低眉不敢细看。
“你便是尤国颇负盛名的永安公主?”我一顿,轻声道:“皇姐早已有婚配,我是永乐公主。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我竟能听见殿外远处的鸟儿欢呼的叫声。缄默良久,
上面才又有声音传来。“抬起头来。”心跳骤停,手心沁满细汗。
一双充满戏谑的眸子映入眼帘,嘴角轻扬,意味不明。这便是翼国皇帝吗,
今年前刚即位的萧然戚,二十又二龄,未曾成婚。当晚我便被送进了寝宫。“我们还未成婚,
这……太早了。”他轻笑一声,眼神轻蔑扫过我的脸。“你还不配。
”“朕黑纸白字求娶的是长安公主,尤国老头搪塞塞过来,还想当皇后,你有什么资格?
”“我……”还未等开口,他便打断我,上前一步拉住我的手。“不过,
连未听闻的长乐公主都这般貌美,不知姐姐何等风姿呢。”话罢,他拥我入怀,
手不断在我腰间穿插着,被他碰过的地方仿佛着火般炙热,我不禁扭动挣脱。“别动。
”低声出声,热气撒入耳中。唇突然被吻住,凶猛纠缠交织,我窒息的向下滑落,
冰冷颤栗全卷全身。“黎柬心的女儿,也只能在我身下承欢。
”他充满冷厉欲色的眼眸倒映着我。黎柬心,我陌生又熟悉的父皇。他重新抱住我,
走到寝床边摔进去。跟随而来是他的身体重重压下来。不断攻略城池,冲向云端又跌入深渊。
迷离间我仿佛看见凉容冲我微笑,芳华绝世。清晨醒来,枕边早已没了萧然戚踪迹。
我看着朱粉金纹纱帘发呆,往后该如何自处。之后数日,再没见过萧然戚,
仿佛我如泛黄枯蓉的残叶飘零被遗忘在角落。“不得皇上旨意,您请回。”士兵笔直站立,
拦住前门去路。06高高的城墙挡住,什么也看不清看不明。毫无理由的,我被软禁了。
一月、半载,一载……已然过去一年半载。“不出去便是了,灵儿带我看看那边的池鱼罢。
”“这边请。”灵儿侍女侧过身,低头躬腰温声道。鱼儿欢快的畅游在碧水中,无忧无虑,
听到脚步声唰一下全躲到水中,只留朦胧倒影映入一点碧红。和亲的我得不到名分,
思绪万千,又怎能阻止翼帝发动战争呢。不知站了多久,忽感有股强烈的视线窥视着我。
我猛一回头向四处看去,冷不丁撞入一双深邃深藏浓墨的眼眸中,心中惊讶。
忙上前一步微躬行礼。“见过圣上。”又是该死的沉默,
我低眉只觉压迫感十足竟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抬手粗暴蹂躏的勾住我的下巴,目光瞬间狠戾,
似要把我粉骨碎身。阴冷声娓娓而来传入我耳中。“尤国必亡,你也必死,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虽早有预料,但现实更残酷不是吗,和亲只是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