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刚处理完一起酒后斗殴的缝合手术,摘下沾着血渍的手套时,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不是熟悉的***,而是一种沉闷的、像是从墙缝里挤出来的嗡鸣。
他瞥了眼屏幕,陌生号码,归属地是邻市的青潭镇。
这个名字让他指尖顿了顿,三年前那个暴雨夜的记忆突然翻涌上来,带着潮湿的霉味和铁锈味。
“林医生,”电话那头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还记得青潭镇的陈家老宅吗?”
林深的喉结动了动,没说话。
三年前他还是实习医生,跟着导师去青潭镇做义诊,恰逢陈家老宅发生火灾,户主陈敬山被烧死在书房里。
现场诡异得很,门窗从内部反锁,死者蜷缩在书桌前,手里紧紧攥着一面裂成两半的铜镜,铜镜边缘沾着未燃尽的黄纸,像是某种仪式的残留。
最后警方以“意外失火”结案,但林深总记得死者瞳孔里那抹非自然的惊恐,像是在火舌舔舐皮肤前,先看到了更可怕的东西。
“现在来,”对方的声音突然压低,“晚了就来不及了。”
电话被挂断,听筒里只剩下忙音。
林深盯着手机屏幕,陌生号码的末尾四位数字是“7349”——那是陈敬山的生日。
他皱了皱眉,披上外套快步走出急诊室,夜班护士见他脸色凝重,随口问了句“林医生去哪儿”,他只含糊地说“处理点私事”,脚步没停。
青潭镇离市区有两个小时车程,凌晨的公路上空无一人,只有车灯劈开浓重的夜色。
林深开着车,脑子里反复回放三年前的场景:陈家老宅是座民国时期的建筑,青砖墙爬满爬山虎,书房在二楼最里面,窗户正对着后山的竹林。
火灾后他跟着导师去辨认尸体,书房里的书架几乎全被烧毁,只有墙角一个紫檀木盒子完好无损,盒子里空空的,像是原本装着什么重要的东西,被人提前拿走了。
车驶进青潭镇时,天刚蒙蒙亮。
镇子很安静,老房子的烟囱里没有炊烟,石板路上积着一层薄霜。
陈家老宅比他记忆中更破败,院墙塌了一半,爬山虎枯成了褐色的网,正门虚掩着,风一吹就发出“吱呀”的声响,像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