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那年,我拒了与谢家的婚约,爱上了一个叫许墨言的穷学生。
我赠他银钱,助他东渡日本留学,他却一去杳无音信。
三年后,我家绣庄遭人构陷,一夜倾覆,父亲含冤病逝。
彼时,许墨言已是权倾东南的财政司长。
他上门吊唁,用手段压下官司,条件是我嫁入许家为妾。
人人都说我运气好,家破人亡之际还能攀上高枝。
他们不知道,新婚夜他便让我独守空房。
此后经年,他带回府的,不是当红的名伶,便是他一手提携的女秘书。
我成了许公馆里最华美的一件摆设。
1.我不言不语,将全部心力用于重振苏家绣庄的旧业上。
他却在一个我刚刚谈成一笔大生意的傍晚,摔碎了我最珍爱的景德镇瓷瓶。
次日,他便让一直寄居在公馆里的表妹林晚卿搬进了采光最好的东厢房,并宣告她已有身孕。
我依旧沉默,在绣房里描绘新的花样。
他闯进来,将我按在绣架前,冰凉的丝绸贴上我的脸颊。
“苏锦歌,”他的气息喷在我耳畔,带着酒意和怒意,“你的心,是不是和你绣的冷月一样,永远不会热了?”
后来,我与林晚卿竟在同一天发作,将要临盆。
腹痛如绞时,我跪在冰凉的金砖地上,抓住他的裤脚,第一次示弱。
“墨言,送我去医院……看在我们昔日情分上,保住这个孩子。
我……我是对你有过真心的。”
他眼中瞬间迸发出我多年前熟悉的光彩,狂喜地想要扶起我:“锦歌!
你终于……”可他的话戛然而止。
他猛地甩开我的手,就像甩掉一件肮脏的物件。
他转身打横抱起在旁边***得愈发娇弱的林晚卿,对闻讯赶来的管家厉声吩咐:“太太身子骨好,就在家里生!
已经去请最好的稳婆了。
这生产的痛,便是她当年背信弃义、如今又冷漠如冰的报应!”
他风衣的下摆掠过门槛,没有一丝犹豫。
我只觉小腹猛地向下一坠,温热的液体瞬间浸透了旗袍下摆。
羊水混着淡淡的血污,在灯下漫开一片暗色。
我强撑着抬手,对一旁瑟瑟发抖的老佣人吴妈嘶声道:“吴妈……快去……叫车,去博爱医院……”吴妈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太太……先生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