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榜一大哥又来了！快看！”“离婚冷静期还天天蹲前妻直播间，这是什么操作？
”“姐快理理榜一，他刷十个火箭了！”我看着屏幕上飞过去的弹幕，
还有那个金光闪闪的“S”字母打头的ID，胃里一阵翻搅。沈宴，
我那正在走离婚冷静期流程的前夫，又来了。我扯出一个笑，
对着手机镜头：“谢谢‘S’老板的火箭。老板大气。想听什么歌？点吧。
”弹幕刷得更疯了。“老板大气！”“老板点歌！”“复合吧！求求了！”那个ID没点歌，
只飘过一行字：“今天晚饭吃的什么？”我深吸一口气，
尽量让语气听起来正常：“吃的剧组的盒饭，鸡腿饭。
” 我拿起旁边吃了一半的饭盒对着镜头晃了晃。一个嘉年华特效猛地炸开整个屏幕。
最贵的那种礼物。“S”又说话了：“别吃冷的。”弹幕彻底疯了。“啊啊啊好宠！
”“这是离婚冷静期？这是热恋期吧！”“复合吧姐姐！为了孩子！”孩子。
这两个字像针一样扎了我一下。我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谢谢老板关心。好了，
接下来给大家唱首……”不等我说完，又是十个火箭升空的特效。“S”：“孩子睡了没？
想看看他。”我捏着手机的指关节都发白了。他故意的。他明明知道我最烦他拿孩子说事。
离婚协议签了，财产分割得清清楚楚，房子归我，他给高额抚养费，条件是孩子跟我。
这才冷静期第三天，他就天天来我直播间当显眼包。“他睡了。”我声音冷了点，
“孩子明天还要上幼儿园。”“S”沉默了。弹幕开始有人劝：“榜一哥别生气，
姐姐可能累了。”“就是就是，哄哄姐姐嘛。”哄个屁。我看着屏幕上那个刺眼的ID，
想起他递给我离婚协议时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他说：“欧阳晚，我们性格不合，
分开对大家都好。” 好一个性格不合。好一个对大家都好。那个晚上，我抱着儿子小航，
哭都没哭出来。结婚五年，我为了家庭，放弃了上升期的事业，安心做他背后的沈太太。
他生意越做越大，回家的时间越来越少。最后换来一句轻飘飘的“性格不合”。
我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头：“好了，今晚直播就到这儿吧，大家晚安。”没再看那个ID，
也没看满屏的“别走”，我直接点了下播键。世界瞬间清净。手机屏幕暗下去不到三秒，
猛地亮起。来电显示：沈宴。我盯着那两个字，几秒后，划开接通，开了免提扔在桌上，
开始收拾直播的设备。“喂？” 沈宴低沉的声音传出来，背景很安静，
应该在他那个大得能跑马的公寓里。“有事？” 我没停下手里的动作。
“……”那边沉默了两秒，“你刚才直播脸色不太好。”“呵，”我扯了扯嘴角，
“托你的福，天天火箭嘉年华地砸，想让我脸色好点，你明天别来就行。”“我刷我的礼物，
看我的直播，不行？”他语气有点硬。“行，怎么不行。沈老板有钱，爱怎么花怎么花。
砸给路边乞丐都行。”我拿起手机，关了免提，凑到耳边，压低声音，“但你沈宴，
别在我这儿演什么深情前夫。孩子是我的，抚养权协议上白纸黑字写着。你给钱我收着，
是法律规定的义务，但麻烦你，离我和孩子的生活远点。刷礼物？你膈应谁呢？”说完，
我没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挂了电话。世界终于彻底清净了。我走到小房间门口，
轻轻推开一条缝。儿子小航蜷在小床上，睡得正香，小脸在夜灯下显得格外柔和。看着他，
心里那股被沈宴挑起的烦躁才慢慢压下去。为了他，这口气我也得咽下去，把日子过好。
第二天早上，送小航去幼儿园的路上，他抱着我的脖子，小脑袋蹭了蹭：“妈妈，
爸爸昨晚给我打电话了。”我心里咯噔一下：“说什么了？”“问我乖不乖，想不想爸爸。
还说……”小航眨巴着大眼睛，“说让我告诉妈妈，他买的那个积木，很大很大，
已经送到我们家楼下了。”我皱了皱眉。沈宴搞什么？直接送东西到家里？
以前他可没这“闲情逸致”。果然，把儿子交给老师，刚走到小区楼下，
就看到一个穿着工装的快递小哥，正指挥两个人往楼里搬一个巨大的纸箱。
箱子上印着某进口玩具品牌的logo，正是小航念叨了很久的豪华城堡积木。
“欧阳晚女士吗？”快递小哥确认了身份，“沈先生订购的，要求今天早上务必送到您家。
麻烦签收一下。”我看着那几乎有我半人高的大箱子，太阳穴突突地跳。签收了，
让工人把箱子放在客厅角落。巨大的纸箱杵在那儿，像个突兀的入侵者。手机响了。
又是沈宴。我接起来，语气不善：“沈宴，你什么意思？直接往我家里送东西？
”“小航喜欢。”他理由简单直接，“我看他朋友圈里提过。”我气结：“用不着你献殷勤。
抚养费你按时打就行，别搞这些花样。”“我是他爸爸，给他买玩具，天经地义。
”“现在想起来你是他爸爸了？” 我忍不住刺他一句，“离婚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舍不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沈宴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疲惫：“欧阳晚，我们之间的事，
别牵扯孩子。我对小航的心，从来没变过。”“是吗？”我冷笑，“行，随你。但麻烦你，
要送东西，先通知我一声。这是我家，不是你家仓库。”“知道了。”他应了一声，顿了顿，
“晚上……直播吗？”“播。”我硬邦邦地回。“……嗯。”他没再多说，挂了电话。
我看着那个刺眼的巨大纸箱，心里像堵了块石头。沈宴变了，变得黏糊，变得莫名其妙。
以前那个冷静自持、说一不二的沈总去哪儿了？离婚反倒把他刺激得转了性？晚上直播，
那个金光闪闪的“S”果然又准时蹲在了榜一的位置。我全当没看见，跟粉丝互动，唱歌，
聊天。他今天倒没砸火箭，只偶尔飘过几句弹幕。“嗓子有点哑，多喝水。
”“空调温度别太低。”弹幕粉丝磕CP磕得更起劲了：“榜一哥好细心！
”“姐姐理理榜一嘛！”我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对着镜头笑：“谢谢关心。大家也注意身体。
” 就是不正眼看那个ID。快下播时，沈宴又刷了一个嘉年华。特效刚炸完，
屏幕上突然连续飘起好几个“飞机”和“火箭”，特效比嘉年华差点，但数量多，
瞬间把“S”从榜一位置挤了下去。新上位的榜一ID叫“念念不忘”。
我心里刚掠过一丝奇怪，就看到那个“念念不忘”发了一条彩色弹幕，
特别显眼：“晚晚姐唱歌还是这么好听，沈宴哥眼光真好，以前就常跟我夸你呢。
”这话看着像夸，但透着股说不出的别扭劲儿。“以前就常跟我夸你”？
弹幕有人问：“念念不忘是谁？”“认识榜一哥和主播？
”那个“念念不忘”又发了一条：“我叫苏念，是沈宴哥的……好朋友。晚晚姐，好久不见。
”苏念？！这个名字像一道闪电劈进我脑子里。沈宴那个合作公司老总的侄女，年轻漂亮，
刚从国外留学回来。我们还没离的时候，好几次去沈宴公司，都看到她围着沈宴转，
沈宴哥长沈宴哥短的。有一次我无意中看到沈宴手机，微信置顶除了工作群，就是她。
我问过，沈宴说是合作方的人，小姑娘不懂事，别多想。现在，离婚冷静期，
她顶着“念念不忘”的ID，跑到我直播间刷礼物，还特意强调她和沈宴的“友谊”？
一股邪火猛地窜上来。我看到那个金光闪闪的“S”迅速打出一行字：“苏念，别捣乱。
”但晚了。弹幕已经彻底歪了楼。“哇！有故事！”“新榜一认识旧榜一？”“好朋友？
哪种好朋友？”苏念的弹幕又来了，带着点撒娇的意味：“沈宴哥，我哪里捣乱了？
我就是看晚晚姐直播，想支持一下嘛。晚晚姐，你不介意吧？”我盯着屏幕，
看着那个“念念不忘”的ID，再看看被挤到第二的“S”，忽然笑了。对着镜头，
笑得特别甜：“当然不介意。谢谢‘念念不忘’老板的飞机火箭。老板大气。你想听什么歌？
我给你唱。”沈宴的“S”疯狂刷了一排“别唱了”的弹幕。我当没看见，
清了清嗓子：“老板不说话？那我随便唱了。” 我点开伴奏，
故意挑了一首调子又高又飘的情歌。唱完，苏念又刷了几个礼物。
我笑着感谢：“谢谢念念老板。沈宴哥的朋友，果然跟他一样大方。好了，今天直播就到这，
大家晚安。”我利索地下播。手机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还是沈宴。我接起来，没说话。
“欧阳晚！”他声音有点急，带着薄怒，“苏念她不懂事，你别跟她一般见识。”“不懂事？
”我嗤笑一声，“不懂事能一晚上刷掉好几万？沈老板，
你的‘好朋友’可真够支持我这个前妻的。”“她那是故意的！我……”沈宴顿了一下，
似乎在压火气，“我跟她说了别去打扰你。”“哦？那你跟她关系还挺近，说什么都听？
”我语气凉凉的，“沈宴，你搞清楚，我们现在什么关系？离婚冷静期！你管好你自己，
管好你的‘好朋友’，别让她在我这儿刷存在感。下次再这样，我直接在直播间挂她ID，
让大家看看沈总的好朋友多有钱有闲。”“你！”沈宴被我噎得够呛。“我什么我？
我忙着呢，挂了。” 我不客气地掐断电话。看着黑下去的手机屏幕，
又看看直播间后台收到的巨额打赏分成通知苏念贡献了大头，心里那股闷气，
奇异地散了一些。砸吧，使劲砸，反正钱都进我口袋。沈宴，你想当深情前夫？行。苏念，
你想来宣示主权？也行。老娘拿钱办事，只要钱到位，你们爱演什么戏码，我奉陪到底。
我以为苏念被我怼过，又被沈宴警告过，能消停几天。事实证明，
我低估了这位“好朋友”的战斗力和脸皮厚度。几天后，我带着小航去商场买换季衣服。
小航看中了游乐场，我让他自己去玩会儿，我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他。刚坐下没两分钟，
一个带着香风的身影就坐到了我旁边。“晚晚姐，好巧啊。”我转头，
看见一张妆容精致、笑容甜美的脸。苏念。她穿着一身名牌连衣裙，手里拎着限量款包包。
“苏小姐。”我点点头，没什么表情，“是挺巧。”“带小航来玩？
”她往游乐场里张望了一下，“小家伙真可爱，跟沈宴哥长得真像。
”我懒得接她这种试探性的话茬，低头刷手机。苏念自顾自地说：“沈宴哥最近可忙了，
好几个大项目。我叔叔那边催得紧，他天天加班，人都瘦了。”她语气带着心疼，
然后话锋一转，“不过沈宴哥再忙，晚上还惦记着看晚晚姐你的直播呢，真有心。不像我，
就只能买买买，犒劳一下自己。”她晃了晃手里的购物袋，几个奢侈品的logo特别显眼。
“哦。”我眼皮都没抬，“那你多买点。”苏念被我这油盐不进的态度噎了一下，
脸上的笑容有点僵，但很快又调整过来：“晚晚姐，其实我觉得挺可惜的。
你跟沈宴哥那么多年，还有小航……怎么就走到这一步了呢？”我抬起头，
第一次正眼看向她：“苏小姐，你想说什么直说，不用拐弯抹角。
”苏念被我直白的目光看得有点不自在，拢了拢头发：“也没什么……就是觉得，
沈宴哥其实挺不容易的。他现在事业处在关键期，家里长辈那边压力也大……”她欲言又止，
观察着我的表情。“所以呢？”我挑眉。苏念咬了咬下唇，像是下定了决心：“所以晚晚姐，
如果你真的为沈宴哥好，也为小航以后考虑，是不是……应该彻底放手？这样拖着，
对谁都不好。沈宴哥需要稳定的大后方，
小航也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环境……”我看着她那张年轻漂亮、却说着如此不要脸的话的脸，
差点气笑了。“苏念，”我打断她，声音很平静，但每个字都像淬了冰，“第一，
离婚协议签了，冷静期结束就去办手续，用不着你操心我放不放手。第二，
小航的家庭环境完不完整，是我这个当妈的事，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指手画脚。第三，
沈宴需要什么大后方，你去找他商量，别在我这儿找存在感。”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瞬间变得苍白的脸：“最后给你个忠告，年纪轻轻，别总想着走捷径。
当小三，名声不好听，尤其当别人婚姻还没彻底结束的小三，更掉价。好自为之。”说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