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姐自己摔倒流产了。她指着我的鼻子,哭喊着是我干的。我老公二话不说,
一耳光扇在我脸上,骂我蛇蝎心肠。我捂着脸还没反应过来,
公公反手给了大姑姐更响的一巴掌。“闭嘴!你弟妹在医院伺候你妈一天,怎么推的你?
”01客厅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周晴,我的大姑姐,就那么瘫倒在光洁的木地板上,
身下一滩刺目的红。她的脸色惨白如纸,头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头上,
整个人像一朵被狂风骤雨摧残过的败落花朵。“是她!”周晴的手指颤抖着,直直地指向我,
声音凄厉,充满了刻骨的怨毒。“就是林舒!她嫉妒我怀孕!她一直都看我不顺眼!
是她推的我!”我的丈夫周言,像一头被瞬间激怒的公牛,双眼赤红。
他甚至没有给我一秒钟辩解的时间,一个字都没有问。“啪!”一声脆响,清脆得震耳欲聋。
我整个人被打得偏过头去,左边脸颊瞬间燃起一片火辣辣的痛,从皮肉烧到骨髓。
耳朵里嗡嗡作响,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只剩下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动。
“林舒你这个毒妇!”周言的怒吼像惊雷一样在我耳边炸开,震得我头晕目眩。我被打懵了。
我捂着脸,指尖触到的皮肤滚烫,痛感尖锐而清晰。可比脸上的疼痛更甚的,
是心里的那片迅速蔓延的冰凉。三年婚姻,我自问对这个家尽心尽力,对他言听计从,
换来的,就是不问青红皂白的一记耳光和一句“毒妇”。就在这时,
门“咔哒”一声被推开了。是刚买菜回来的公公周建国。他看到眼前的景象,
整个人都愣在了玄关,手里的购物袋“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几颗番茄滚了出来。
他的视线先是落在我红肿的脸上,然后是地上哭嚎的周晴,
最后定格在满脸暴怒的儿子周言身上。周建国脸上的错愕迅速被滔天的怒火取代。
他没有理会周言,也没有问我,而是像一阵风一样,径直冲向还倒在地上的周晴。“啪!
”又是一记耳光,比周言打我的那下更重,更响。整个客厅都安静了。周晴被打懵了,
她难以置信地捂着另一边脸,哭声都噎在了喉咙里。“爸,你打我?”她尖叫起来,
声音里充满了委屈和不敢置信。“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你给我闭嘴!
”公公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他指着周晴的鼻子,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给我说实话!”周建=国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单据,
狠狠甩在周晴面前的茶几上。纸片散落一地。“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
”公公的声音响彻整个屋子。“你妈昨天半夜急性肠胃炎住院,小舒在医院陪了一天一夜,
一步都没离开过!”“这是医院的缴费单,每一笔都是她签的字!这是护工的电话,
你可以现在就打过去问!”“她刚从医院回来,进门不到十分钟!脚还没站稳,
水都没喝一口!她拿什么推你?魂穿吗?!”公公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
狠狠地砸在我的心上,也砸在周言的脸上。周言僵在原地,脸上的怒气瞬间褪去,转为震惊,
然后是青白交加的难堪。他看着地上的缴费单,又看看我高高肿起的脸,嘴唇翕动着,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我捂着脸,那股一直强忍着的酸涩再也控制不住。眼泪决堤而下。
不是因为脸上的疼,不是因为委屈。而是因为这荒诞又可笑的一幕。
也因为公公在这片寒冰地狱里,为我带来的唯一一丝暖意。救护车的笛声由远及近,很快,
医护人员冲了进来。客厅里乱作一团。周晴被小心翼翼地抬上担架,她经过我身边时,
那双怨毒的眼睛依旧死死地盯着我。她的嘴唇蠕动着,用只有我能听到的声音,
喃喃地说:“就算不是你推的,也是你咒的……”“林舒,你等着,我跟你没完!”我的心,
猛地一沉。02去医院的车上,空气压抑得能拧出水来。周言开着车,一言不发,
但他紧握方向盘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下颌线绷得紧紧的,泄露了他压抑的怒火。
我坐在副驾驶,脸颊的肿痛已经开始麻木,心也跟着一起麻木。我没有看他,
只是扭头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我以为,在公公拿出铁证之后,
他至少会跟我说一句“对不起”。哪怕只是一句敷衍的道歉。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
只有这令人窒息的沉默。车子在医院停车场停下,周言熄了火,终于开了口,
声音沙哑又生硬。“下去。”我解开安全带,推门下车。他跟在我身后,
高大的身影在医院惨白的灯光下投下一片阴影,将我完全笼罩。到了周晴的病房外,
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等一下。”我被迫停下脚步,
回头看他。他眼中有红血丝,神情疲惫又烦躁。“进去,给你姐道个歉,这事就算了。
”他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说什么理所当然的事情。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我的耳朵还在嗡嗡作响,脸还肿着,
他却要我去给那个诬陷我的罪魁祸首道歉?“我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我的声音因为震惊而有些发颤。“她流产了!”周言的音量陡然拔高,
手上的力道也随之加重,捏得我手腕生疼,“林舒,她流产了!这是事实!
”“就算你没推她,你敢说你没跟她吵架?你敢说你没刺激她?”他开始强词夺理,
那副样子,仿佛已经认定了我是那个看不见的“刽子手”。“她平时最听不得重话,
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肯定说了什么难听的,不然她好端端的怎么会摔倒?”我气得浑身发抖,
胸口像堵了一团棉花,喘不过气。这就是我的丈夫。这就是我爱了三年,为他洗手作羹汤,
放弃了自己事业的男人。在他的逻辑里,他姐姐是水晶做的,碰不得,说不得。而我,
就活该被冤枉,活该挨打,活该去道歉。就在我们对峙的时候,
公公周建国也急匆匆地赶到了。他一眼就看到周言抓着我的手腕,和我脸上未消的指印。
“你这个混账东西!”公公冲过来,一把打开周言的手,指着他的鼻子就骂。
“小舒的脸还肿着,你不跟她道歉就算了,还想逼她去给那个谎话精道歉?周言,
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浆糊吗?!”“爸,你不懂!
”周言固执地梗着脖子,一脸的烦躁,“我姐她从小身体就不好,
医生说她这次流产对身体伤害很大,以后可能都很难再怀上了!我就让她道个歉,
让她心里舒服点,这有错吗?”“她心里舒服了?那小舒呢?小舒心里的委屈和痛苦谁来管?
!”公公气得心脏病都快犯了,捂着胸口大口喘气。我赶紧上前扶住他:“爸,您别激动,
注意身体。”我扶着公公,给他顺着气。而周言,就那么站在我们对面,看着我,眼神复杂。
那眼神里,有转瞬即逝的愧疚,但更多的,是无法掩饰的不耐烦和烦躁。
他觉得我在无理取闹,觉得我在这个节骨眼上还跟公公“告状”,让他难堪。我心如死灰。
我甩开他的手,第一次用那么冰冷的眼神看着他。“周言,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
”是一个可以随意打骂的出气筒?还是一个必须无条件为你家人付出的保姆?
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我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景。婆婆王秀兰已经从自己的病房过来了,
正坐在周晴的床边,拉着她的手,满脸心疼。周晴靠在婆婆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肩膀一抽一抽的,看上去可怜极了。她一边哭诉着什么,
一边不时地用眼角的余光瞟向我们这边。那眼神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挑衅和得意。
她赢了。即使所有人都知道是她在撒谎,但在周言和婆婆的心里,她这个“受害者”的地位,
依旧牢不可破。我扶着摇摇欲坠的公公,感觉自己也快要站不住了。这个家,从根上,
就已经烂了。03回到家,玄关的灯光惨白得没有一丝温度。
周晴摔倒地方的那一抹血迹已经被保洁擦拭干净,但空气里似乎还残留着那股铁锈般的腥气。
我以为,离开了医院那个充满对峙和硝烟的地方,周言会冷静下来。我甚至还抱有一丝幻想,
或许他会坐下来,跟我好好谈一谈。我错了。我错得离谱。一回到家,
周言就像一个疯子一样,在家里翻箱倒柜。他没有理会我,而是径直走到周晴摔倒的地方,
蹲下身,像个侦探一样,用手指在地板上仔细地摸索着。他的表情专注而凝重,
仿佛在寻找什么重要的蛛丝马迹。“你回来之后,有没有拖地?”他头也不抬地问我,
语气像是在审问一个犯人。我看着他荒谬的举动,
只觉得一股怒火夹杂着无尽的悲凉涌上心头。我气笑了。“你是警察吗?
需要我把鞋底翻给你看吗?看看上面有没有残留的油渍或者水渍?”我的语气充满了讽刺,
但他似乎完全没有听出来。他站起身,又开始检查附近的插座和电线。“我姐说,
她感觉脚下好像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他的话,让我彻底愣住。
他宁愿相信周晴一句含糊不清的“感觉”,也不愿意相信我这个活生生的人。
他是在找我“谋害”他姐姐的“证据”。他认为我提前在家里设置了陷阱。这个念头,
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将我残存的最后一丝温情也剖得干干净净。
我看着这个我朝夕相处了三年的男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他的猜忌,他的不信任,
像一张无形的网,将我紧紧地缠绕,让我无法呼吸。他没有在地板上找到任何“证据”,
于是把目标转向了我的个人物品。他冲进书房,打开我的笔记本电脑,又拿起了我的手机。
“我姐说你最近总是在网上查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嘴里念叨着,
手指在我的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翻看我的浏览记录和聊天记录。那一刻,
我感觉自己被剥光了衣服,赤裸裸地站在他面前,任由他审视,评判。所有的尊严和隐私,
都被他踩在了脚下。“够了!”我冲过去,一把夺回我的手机。“周言,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怀疑我下毒?还是怀疑我找人做法了?”我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尖锐。他看着我,
眼神里没有丝毫的愧疚,反而是一种理直气壮的执拗。“我只是想搞清楚真相。”“真相?
”我笑出了声,眼泪却在眼眶里打转,“真相就是你姐姐自导自演了一场大戏,而你,
是她最忠实的观众和帮凶!”我们之间的空气,降到了冰点。“林舒,
你说话一定要这么刻薄吗?”他皱着眉,一脸的疲惫和不悦。我看着他,感觉我们的婚姻,
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我累了,”我转身,走向客房,“今晚我睡客房。”“随你。
”他冷冰冰地吐出两个字,“正好,我也需要冷静一下。”深夜,我躺在客房冰冷的床上,
辗转反侧。隔着一扇门,我能隐约听到他在客厅打电话的声音。他在给他妈妈王秀兰打电话。
“妈,您别担心,姐的情绪好点了吗?”“……我知道,这事委屈她了。”“您放心,
我一定会给姐姐一个说法的,绝对不会让小舒就这么算了……”他的声音压得很低,
但每一个字,都像针一样,扎在我的心上。“给姐姐一个说法”。所以,打我一巴掌,
搜查我的房间,审问我,都只是开始。接下来,还会有更过分的要求在等着我。我闭上眼睛,
黑暗中,周言那张暴怒的脸,周晴那张怨毒的脸,婆婆那张偏心的脸,在我脑海里轮番上演。
这个家,对我而言,已经成了一个巨大的牢笼。我第一次,
无比认真地开始思考“离婚”这两个字。我摸出手机,屏幕的冷光照亮了我苍白的脸。
我点开微信,翻到一个几个月前给我发过消息的对话框。是Miya,
我婚前做插画师时的经纪人。她当时问我,有一个很不错的商业插画项目,
问我愿不愿意重新接稿。我以“要照顾家庭”为由,拒绝了。如今看来,多么可笑。
我点开那个对话框,手指在键盘上停留了很久,最终,打下两个字。“你好。”发送。
这一刻,我心里没有悲伤,没有愤怒,只有一片死水般的平静,和一丝挣脱束缚的清醒。
04婆婆王秀兰出院了。她没有回我们家,而是直接被周晴接到了她自己的家里。
第二天下午,我接到了婆婆的电话。电话那头,她的声音听上去很虚弱,
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小舒,你现在来晴晴家一趟,一家人,有什么事当面说开,
总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我本能地想要拒绝。那个家,现在于我而言,就是龙潭虎穴。
我还没开口,周言的声音就从电话背景里传了过来,清晰又冷硬。“妈让你来,你就必须来!
别让我去酒店逮你!”他竟然知道我住酒店?我捏着手机的指尖微微发白。他这是在威胁我。
我深吸一口气,挂断电话,换好衣服,打车去了周晴家。我倒要看看,他们这一家子,
到底想唱一出怎样的大戏。周晴家。客厅里窗帘紧闭,只开了一盏昏黄的落地灯,
气氛压抑沉闷。婆婆王秀兰端坐在沙发的正中央,像个即将开庭审判的法官,
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周晴穿着一身白色的丝质睡衣,头发松松地挽着,眼眶红肿,
虚弱地靠在婆婆身边,一副受尽了天大委屈的模样。周言则像一尊门神,
面无表情地站在婆婆的沙发后面。我一进门,三道目光齐刷刷地落在我身上,
充满了审视和敌意。我没有理会他们,径直走到单人沙发上坐下,将包放在一边。“妈,
您找我。”我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婆婆抬了抬眼皮,慢悠悠地开了口。“小舒,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晴晴这次,是遭了大罪了。孩子没了,身子亏得厉害,
她婆家那边因为这事也在闹,说我们周家没把他们女儿照顾好。”她顿了顿,
端起茶几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眼神变得锐利起来。“你作为弟妹,这件事,
你总该有个态度吧?”“妈,”我平静地迎上她的目光,“爸已经证明了我的清白。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和我没有关系。”我话音刚落,一旁的周晴立刻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
尖声哭了起来。“清白?她说她清白?”她指着我,对婆婆哭诉道:“妈,她就是嫉妒我!
她嫉妒我能怀孕,嫉妒我有人疼!她从嫁进我们家那天起,就盼着我不好!
这跟她亲手推我有什么区别?她就是个刽子手!”她成功地偷换了概念,
把“动机”和“行为”混为一谈。婆婆立刻心疼地拍着周晴的后背,柔声安慰着,
再抬起头看我时,脸上已经满是厉色。“够了!”她厉声喝止我,“我不管是谁推的,
也不管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的结果就是,晴晴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们周家的脸都快被她婆家给打肿了!”她的声音越来越高,充满了不容置喙的威严。
“林舒,你是这个家的媳妇,你就该为这个家分担!为这个家解决麻烦!”她说着,
伸出手指,指向周晴面前那块光洁的地板。那个动作,充满了侮辱性。“林舒,你现在,
就跪下。”“给你姐磕个头,认个错。”“然后,我们家再拿出二十万,
作为补偿给你姐调理身体。”“这件事,就算彻底翻篇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提。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跪下?磕头?认错?
还要我们家拿出二十万去“补偿”一个撒谎诬陷我的骗子?我猛地转头看向周言,
寻求他最后一丝的良知。他站在那里,高大的身影笼罩在阴影里。他低着头,沉默不语。
没有反对,没有制止。他的沉默,就是默许。那一瞬间,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
彻底碎裂的声音。我看着眼前这一家人的嘴脸。高高在上的婆婆,惺惺作态的周晴,
和我那个懦弱无能、默认妻子下跪的丈夫。我觉得荒谬,荒谬到了极点。我突然笑了。
在这死一样沉寂的客厅里,我的笑声显得格外突兀,甚至有些凄厉。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在他们三个人错愕、不解、甚至有些惊恐的目光中,我缓缓地站起身,擦掉眼角的泪水。
我看着他们,一字一句,清晰无比地说:“可以啊。”“不过,在我跪之前,我得先跟周言,
把离婚协议签了。”05“离婚”这两个字,像一颗深水炸弹,在压抑的客厅里轰然炸开。
周言猛地抬起头,脸上是全然的震惊和不敢置信。婆婆王秀兰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她指着我的手都在发抖。“反了天了!你敢提离婚?林舒,你有什么资格提离婚?
”周晴也停止了假哭,错愕地看着我,似乎没想到我这个一直以来的软柿子,
会突然长出这么尖锐的刺。“我怎么没资格?”我冷笑着,迎上婆婆愤怒的目光,
“在这个家里,我活得像个外人,我的丈夫不信我,我的婆婆逼我下跪。请问,
我留下来做什么?给你们家当免费的保姆和出气筒吗?
”“你……”婆婆被我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周言脸色大变,他大步跨到我面前,
想要抓住我的手臂。“林舒,你别闹了!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闹?”我后退一步,
躲开他的手,眼里的讥讽几乎要溢出来,“周言,我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我从包里拿出手机,在他和周晴惊疑不定的目光中,按下了播放键。一段娇嗲的女声,
清晰地从手机听筒里传了出来。“哎呀烦死了,我老公就是个窝囊废,
这点钱都拿不出来……跟个木头一样,没劲透了。”是周晴的声音!
她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瞳孔骤然紧缩。手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
“亲爱的你放心,我弟弟最疼我了,我随便找个借口,他肯定会给我钱的。等拿到钱,
我就去把那笔债还了,我们就能好好在一起了……”这段录音不长,是我之前有一次去商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