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在这个物欲横流的都市里，我，秦屿，一名心外科医生，
曾以为爱情是手术刀下最精准的缝合。直到妻子姜蕊半夜跑去给她的男闺蜜陈浩买内裤后，
我收到了医院的紧急调令，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远赴战乱地区执行为期两年的医疗驰援。
我的金手指，就是这双能在死神手里抢人的手。两年后，我载誉归来，
她却带着男闺蜜追到我面前：“两年了还没消气？我和陈浩只是朋友。”她不知道，
我的世界，早已不是她能踏足的了。1凌晨一点，
我刚从一台持续了八个小时的心脏搭桥手术台下来，浑身骨头都像是被拆散了重组。回到家，
客厅的灯亮着，餐桌上摆着已经冷掉的饭菜。我的妻子姜蕊，正窝在沙发里，举着手机，
满脸焦急地跟人语音。“你别急啊，我这就给你送过去，多大点事儿。”“多穿点，
千万别着凉了，你胃不好，记得喝热水。”“哎呀，知道了知道了，马上就来。
”我脱下外套，走到她身边，问了一句：“这么晚了，谁啊？”姜蕊头也没抬，
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打着字：“陈浩，他家暖气坏了，一个人在家发烧呢。”陈浩，
她的男闺蜜，一个永远比我这个丈夫还重要的存在。我看着桌上那盘她特地为我做的，
现在已经凝结了油花的红烧肉，心里那点手术后的疲惫，
瞬间被一股说不出的滋味冲刷得一干二净。“发烧了不去医院，不去买药，让你去干嘛？
”我声音有点干。“他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懒得动。我过去看看，顺便给他带点药。
”她说着，站起身就往外走，抓起了玄关的钥匙。我看着她匆忙的背影，
鬼使神差地多问了一句：“就送药？”姜蕊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含糊道：“哦，
他……他说他换洗的内裤找不到了，让我顺路……顺路帮他买两条。”空气，
在那一刻安静得可怕。我能听到墙上挂钟秒针走动的声音，一下，一下，
都像是敲在我那根快要绷断的神经上。帮一个成年男人，在半夜，去买贴身的内裤。
我盯着她，试图从她脸上找到一丝觉得不妥的表情。没有。她只是觉得有点不耐烦，
好像我的质问耽误了她去拯救她那位生活不能自理的“闺蜜”。“秦屿，你别又多想。
我和陈浩是什么关系你不知道吗？纯洁的友谊！要有什么早有了，还能等到今天？
”她皱着眉，语气里带着一丝被冤枉的委屈和对我“小题大做”的指责。这句话，
我从我们结婚第一年听到第三年。我们看电影，陈浩一个电话，她能立刻抛下我，
去陪他通宵打游戏。我生日，她答应了给我惊喜，结果陈浩失恋了，
她陪他在酒吧里喝到天亮，把我一个人忘在家里。甚至我们度蜜月，
她都能为了接陈浩一个吐槽工作的电话，把我晾在海边两个小时。每一次，
她都用这句“要有什么早有了”来堵我的嘴。我笑了。不是讥笑，就是觉得，特别没劲。
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连个回响都没有。我没再说话，转身走进书房，关上了门。门外，
很快传来她不耐烦的嘀咕：“真是的，越来越小心眼了。”接着，
是防盗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她走了。我在书房里坐了很久，
直到窗外的天际泛起一丝鱼肚白。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一条来自院长的短信。“秦屿，
情况紧急，中东地区联合医疗援助项目提前启动，那边战地医院急缺顶尖的心外科医生，
联合国医疗署直接点了你的名。任务期两年，手续我连夜给你办。两个小时后，机场见。
”我看着这条短信，看了足足一分钟。然后，我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了一份文件。
《离婚协议书》。这份协议，我早就拟好了，只是迟迟没有拿出来。我总还抱着一丝幻想，
觉得她会变，觉得日子还能过下去。现在，我不想再等了。我翻到最后一页，
在“男方”那一栏，签下了我的名字。秦屿。两个字，写得格外用力，笔尖几乎要划破纸张。
我把婚戒从无名指上褪下来，轻轻放在了协议书上。房子，车子，存款，我都留给了她。
我净身出户。做完这一切，我没有丝毫留恋，拉起早就准备好的行李箱，
走出了这个我曾以为会是一辈子的家。关上门的那一刻，我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冰冷的客厅。
桌上的饭菜，仿佛在无声地嘲笑着我这三年来的执着。算了。
一个连妻子的丈夫刚下手术台的疲惫都看不到，
却能对另一个男人的内裤颜色和尺码了如指掌的女人，我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去机场的路上，
我给姜蕊发了最后一条信息。“东西我收拾好了，离婚协议在书房桌上，我已经签字了。
祝你和你的‘闺蜜’，友谊长存。”然后，我关掉了手机。世界，清净了。2两年。
七百三十个日夜。在叙利亚的战地医院，时间被无限拉长，又被无限压缩。每一天，
我都在手术台、临时病房和无尽的爆炸声中度过。子弹从耳边擦过，炮弹在不远处炸开，
都是家常便饭。我见过十八岁的士兵在我面前失去双腿，也见过五岁的孩子因为一枚流弹，
心脏被击穿。在这里，死亡是常态。而我的工作，就是用我全部的知识和精力，
把那些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的人，硬生生拽回来。刚来的时候，
我还会因为一台失败的手术彻夜难眠。后来，我学会了把所有情绪都锁起来。我的手不能抖，
我的心不能乱。我的手，是这里唯一能与死神抗衡的武器。两年时间，
我主刀了超过一千台高难度心脏手术，其中大部分，
都是在资源极度匮乏、环境极其恶劣的条件下完成的。我的名字“Qin Yu”，
从一个籍籍无名的中国医生，变成了在国际医疗界，尤其是在战地外科领域，
一个足以让所有人肃然起敬的符号。欧洲皇家外科学院破格授予我荣誉院士头衔，
联合国医疗署称我为“上帝之手”，说我创造了战地心外科的奇迹。这些虚名，我并不在乎。
真正让我改变的，是这两年里，我无数次直面生死。我曾以为，
姜蕊的背叛是我人生中最大的痛苦。但当我看到一个男人，抱着他被炸得血肉模糊的妻子，
跪在医院门口，用额头一下下撞着地面，发出野兽般的哀嚎时，我才明白，
我那点所谓的痛苦，多么矫情。他失去的是整个世界。而我，
只是失去了一个不再爱我的女人。任务结束的前一天，
我接到了两年来第一个来自国内的电话。是林溪打来的。她是我在国内医院的同事，
一个非常优秀、专注的脑外科医生。我们曾经合作过几台高难度的手术，彼此很欣赏。
“秦屿，恭喜你，终于要回来了。”她的声音带着笑意，干净利落。“谢谢。
”我靠在满是弹孔的墙壁上，看着远处夕阳染红的废墟，心情有些复杂。
“国内都为你沸腾了。协和、华西、瑞金……几大顶尖医院为了抢你，院长们都快打起来了。
你这次回来，可就是国宝级的专家了。”我扯了扯嘴角：“没那么夸张。”“一点都不夸张。
”林溪的语气很认真，
“你那几篇发表在《柳叶刀》上的关于‘战时复杂性心脏创伤修复’的论文，
已经被奉为教科书了。我们主任天天拿着你的案例，在科室里训我们。”我们聊了几句工作，
林溪突然话锋一转。“对了，你前妻……姜蕊，最近好像一直在打听你的消息。”我的心，
像是被一根细针轻轻刺了一下。不疼，但很清晰。“是吗。”我语气平淡。“嗯。
她前几天还找到我，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看起来……挺憔ें悴的。”林溪的语气有些迟疑，
似乎在斟酌用词。我沉默了片刻，说：“那都过去了。”是啊，都过去了。姜蕊，陈浩，
那些曾经让我辗转反侧的名字，如今听起来，就像是上个世纪的旧闻。挂了电话，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自己满是风霜的脸，还有眼角新增的几道疤痕，突然觉得有些恍惚。
两年前那个为了妻子一句话就心如刀绞的秦屿，好像真的死在了这里。活下来的，
是一个全新的，只为手术刀和病人而存在的秦屿。然而，我没想到，
在我离开前的最后一个晚上，麻烦会主动找上门。我正在整理行装，
帐篷的门帘突然被人一把掀开。“秦屿！”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响起。我抬起头，
看到了两张我意想不到的脸。姜蕊和陈浩。他们风尘仆仆，满脸倦容，
看上去是经历了一番长途跋涉。姜蕊的眼睛红肿着，看到我的一瞬间，眼泪就涌了出来。
她身后的陈浩，则是一脸复杂的表情，尴尬，局促，还有一丝不易察官的敌意。我愣住了。
我设想过无数次我们再见的场景，可能是在国内的某个街角，某个餐厅，
或者某个朋友的婚礼上。我唯独没想过，会是在这片满目疮痍的异国他乡，
在我即将离开的前夜。他们怎么会找到这里？3“你……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姜蕊看着我，
声音哽咽，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她想上前，似乎想碰碰我的脸，又有些不敢。
我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她的触碰。我的目光越过她，落在了陈浩身上。两年不见，
他倒是没什么变化，还是那副养尊处优的样子，只是此刻的神情有些狼狈。“你们来干什么？
”我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这种平静，让姜蕊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我……我来找你。秦屿，我们谈谈，好吗？”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我，眼神里充满了祈求。
我还没开口，她身后的陈浩就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把姜蕊护在身后，
摆出一副保护者的姿态，对着我皱起了眉头。“秦屿，两年了，你气还没消呢？
姜蕊为了找你，吃了多少苦你知道吗？一个女人，跑到这种兵荒马乱的地方，多危险！
”他的语气，充满了理直气壮的指责。仿佛我才是那个无理取闹，
辜负了姜蕊一番深情的罪人。我看着他，突然就笑了。这两年，我见过太多生离死别，
太多人性在极端环境下的扭曲和光辉。相比之下，眼前这个男人和他那套可笑的逻辑，
简直就像一场幼稚的儿童剧。“所以呢？”我看着他，反问道，“她来这里，跟我有关系吗？
”陈浩被我噎了一下，脸色涨得通红。“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姜蕊她是你老婆！
”“前妻。”我纠正他，语气依旧平淡，“两年前，我就签字了。”“那只是你单方面签字，
我们没有去民政局，法律上我们还是夫妻！”姜蕊急切地辩解道，
她死死抓住了这根救命稻草。“是吗？”我点了点头，“那等我回国，
第一件事就是去办手续。”我的干脆利落，显然超出了他们的预料。
姜蕊的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她可能以为，我只是在闹脾气。只要她放低姿态，
不远万里地追来，上演一出“千里寻夫”的苦情戏，我就会像以前一样，心软，然后原谅她。
她身后的陈浩，大概也是这么想的。他大概觉得，只要他跟着来，当着我的面，
再次重申他和姜蕊之间那“纯洁”的友谊，我就应该识趣地接受这个设定，
然后感恩戴德地跟他们回去。他们不知道，这两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一切。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的助手，一个金发碧眼的法国医生皮埃尔，
掀开门帘，一脸焦急地用法语对我喊道：“秦，快！哈桑将军的儿子刚才被炸了，
弹片离心脏只有一公分，除了你没人敢动这个手术！”我立刻丢下手中的东西，
抓起搭在椅子上的白大褂。“知道了。”我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秦屿！
”姜蕊一把拉住了我的胳膊，哭着喊道，“你别走！我们话还没说完！”我停下脚步，
回头看着她。“放手。”“我不放！你今天必须给我一个解释！为什么突然就不要我了？
就因为那两……那两条内裤吗？你至于吗？”她歇斯底里地质问，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看着她抓着我胳ر膊的手，目光落在她身后的陈浩身上。我没有理会她的问题，
而是对皮埃尔说了一句：“皮埃尔，叫警卫来。这里有两位无关人员，
闯入了军事管制区的医疗营地，影响了我们的正常工作。”皮埃尔愣了一下，
但立刻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转身就跑了出去。姜蕊和陈浩都懵了。
他们大概以为我只是在吓唬他们。“秦屿，你疯了？你要叫人抓我们？
”陈浩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我没理他，只是用力，一根一根地，掰开了姜蕊的手指。
她的力气很大，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姜蕊，”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我最后说一次，放手。现在，我是一名医生，我的病人正在等我。你说的那些事，
跟一条人命比起来，一文不值。”我的眼神，可能是我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冰冷和陌生。
那是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来的眼神，不带任何个人感情。姜蕊被我看得浑身一颤，
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转身大步走出了帐篷，直奔手术室。身后，
传来姜蕊崩溃的哭喊声和陈浩愤怒的叫骂。很快，那些声音就被赶来的警卫的呵斥声所取代。
对我来说，那都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音。我的世界里，
只剩下手术台上那颗正在微弱跳动的心脏。4五个小时后，手术成功。我走出手术室，
脱下被汗水浸透的手术服，皮埃尔递过来一瓶水。“秦，你真是个奇迹。”他由衷地赞叹道，
“弹片距离主动脉弓只有0.1毫米，你的手是怎么做到那么稳的？”我喝了口水，
没有回答。这两年，我已经习惯了这种赞美。“对了，”皮埃尔像是想起了什么，
“那两个人，被警卫关在禁闭室了。哈桑将军很生气，说他们是间谍，要按军法处置。
”我脚步一顿。“你跟将军说一声，那两个人我认识，不是间谍，让他们走吧。
”“就这么放了？”皮埃尔有些意外，“他们可是非法闯入，
将军的脾气……”“按我说的做。”我打断了他。我不想再跟他们有任何牵扯。杀了他们，
或者让他们被关在这里，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我只想他们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
回到宿舍，我简单冲了个澡，换上便装。天已经亮了，接我回国的专机，就在一小时后起飞。
我拉着行李箱走出营地的时候，正看到姜蕊和陈浩被两名士兵从禁闭室里放出来。
他们一夜未睡，形容枯槁，看上去狼狈不堪。看到我，姜蕊的眼睛瞬间又红了。她冲过来，
想说什么，却被陈浩一把拉住。陈浩用一种极其怨恨的眼神瞪着我，
那眼神像是在看一个不共戴天的仇人。“秦屿，你够狠。我们走着瞧。”他咬着牙，
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
就像是路过两块没有生命的石头。身后，传来姜蕊压抑的哭声。我没有回头。登上飞机，
舷窗外，是连绵的黄沙和废墟。再见了，叙利亚。再见了，那个死在这里的秦屿。
……飞机降落在首都国际机场。我刚走出VIP通道，就看到了一个庞大的迎接队伍。
为首的，是卫生部的几位领导，以及协和医院的院长、书记，
后面还跟着一大群各个科室的主任和专家。他们拉着一条巨大的横幅，
上面写着：“热烈欢迎秦屿教授载誉归来！”“秦教授，欢迎回家！辛苦了！
”协和的张院长第一个迎上来，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激动得满脸通红。“张院长，
您太客气了。”我微笑着回应。一群人簇拥着我，嘘寒问暖，场面热烈得有些夸张。
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到了人群外一个熟悉的身影。姜蕊。她也刚下飞机，
似乎是跟我们同一趟航班回来的。她和陈浩站在不远处，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这边。
她手里还拎着在免税店买的几个购物袋，脸上的表情，从茫然，到震惊，再到难以置信。
她大概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个在她眼里“小心眼”、“没出息”的前夫，
会享受到如此隆重的欢迎仪式。为什么那些只在电视上见过的医学界泰斗，
会对我这个“小医生”如此恭敬和热情。我们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了零点一秒。
我能看到她眼神里的巨大冲击和混乱。她张了张嘴，似乎想喊我的名字，
但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我收回目光，没有在她身上多停留一秒。
在张院长和一众领导的簇拥下，我走向了前来接我的专车。从始至终，我没有再看她一眼。
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听到她手中的购物袋“啪”地一声掉在了地上。
里面的化妆品和香水摔了一地。她没有去捡。她只是死死地盯着我的背影，直到我坐上车，
消失在她的视…我猜，从那一刻起，她才真正意识到。我们之间的距离，早已不是一个道歉，
或者一场苦情戏就能弥补的了。我们，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了。5回国后的生活，
忙碌而充实。我最终还是选择了协和医院。院里直接给了我一间独立的顶级实验室，
和一个以我名字命名的“秦屿心血管疾病研究中心”。我被任命为中心主任，
同时也是心外科的首席专家，享受院士级待遇。
医院分给了我一套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的专家公寓，一百八十平，
推开窗就能看到CBD最璀璨的夜景。一切，都和我离开时天差地别。林溪成了我的副手。
她依旧是那么干练、通透。我们一起泡在实验室，一起上手术台，默契十足。有她在，
很多繁琐的行政事务和人际交往，都变得简单起来。“秦大主任，”一天中午，
林溪端着两份盒饭走进我的办公室，调侃道，“外面又有你的爱慕者送花了，
这次是神经内科新来的小护士，玫瑰花都快把我们科室门口堵住了。
”我头也不抬地盯着电脑上的三维心脏模型，随口道：“扔了。”“啧啧，真无情。
”林溪把饭盒放在我桌上，“你再这样下去，全院的单身女青年都要被你得罪光了。
好歹也是咱们协和第一黄金单身汉，能不能有点自觉？”我抬起头，
看了她一眼：“有这时间，不如多看两份病历。”林溪无奈地摇了摇头，坐在我对面，
打开了饭盒。“说真的，你就没想过再找一个？”她一边吃，一边状似无意地问，
“你条件这么好，人又……嗯，长得也还行。没必要为了过去的事，一直单着。
”我知道她指的是我和姜蕊。回国后，我只用了一个上午，就办完了所有的离婚手续。那天，
姜蕊也去了。她穿着一身素净的白裙子，化了淡妆，是我以前最喜欢她做的打扮。全程，
她一言不发，只是红着眼圈看着我。直到工作人员把盖了章的离婚证递给我们，
她才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秦屿，我们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吗？
”我拿起属于我的那一本，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了一句：“祝你以后过得好。”然后，
我转身就走。从民政局出来，我感觉心里最后一点枷锁，也彻底解开了。“过去的事，
已经过去了。”我对林溪说，“我现在没时间想这些。”这不是借口。
一个极具挑战性的研究课题，几台全国乃至全亚洲都极为罕见的高难度手术，
已经占据了我全部的时间和精力。我享受这种纯粹的、专注的感觉。林溪看着我，
眼神有些复杂。“那……如果她再来找你呢？”我皱了皱眉：“她来干什么？”“谁知道呢。
”林溪耸了耸肩，“也许是后悔了？”我放下筷子，看着窗外。后悔？或许吧。
但那又与我何干？我秦屿，不是废品回收站。6我以为我和姜蕊、陈浩的纠葛，
会随着那本离婚证，彻底画上句号。但我低估了命运的戏剧性，或者说，是它的讽刺性。
一个月后的一天，我正在办公室分析一例罕见的“马方综合征”患者的心脏影像资料，
林溪突然推门进来，脸色有些古怪。“秦屿，楼下……有人找你。”“不见。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回答。这两个月，来找我的人太多了。有想走后门看病的，
有想拉投资的，有想给我介绍对象的。我一概不见。“这个人，你可能得见一见。
”林溪的表情更加古怪了，“是陈浩。”我抬起头，有些意外。“他来干什么？”“他爸。
”林溪深吸了一口气，语速很快地说道，“陈氏集团的董事长陈建国，昨天突发急性心衰，
紧急送到了我们医院。检查结果刚出来，扩张性心肌病晚期，合并严重二尖瓣反流，
心脏扩大到了正常人的三倍，随时可能猝死。”我立刻明白了。扩张性心肌病，
尤其是到了晚期，常规的药物治疗已经基本无效。唯一的办法，就是心脏移植。但在国内，
合适的心脏供体，可遇不可求。很多人在等待中就去世了。“目前唯一能延长他生命，
为等待供体争取时间的方案，只有一个。”林溪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
“‘心室辅助装置植入术’，并且，必须是目前国际上最先进的，
也是风险最高的‘全磁悬浮人工心脏’植入。”我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而这项手术，”林溪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全亚洲，只有一个人能做。”答案，不言而喻。
那正是我在叙利亚期间，攻克的课题之一。我靠在椅背上，沉默了。世界上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