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10万。”KTV服务员将账单砸在我脸上。六个人,20箱啤酒,
你们当我钱是大风刮来的?我当场摔碎酒瓶,掏出手机:“报警,今天谁也别想走!
”警察来了,老板却一点都不慌。正当我以为要被反咬一口时,服务员突然全身发抖,
对着警察说出了实话。01KTV大厅的音乐被强行切断,
只剩下头顶水晶灯刺眼的白光和周围人群的窃窃私语。我指着那张轻飘飘却重如千斤的账单,
手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声音却嘶哑而坚定。“我没醉!这绝不是酒钱!
”我的吼声在大厅里回荡,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胸腔里撕扯出来的。
周围的看客像是在观赏一出闹剧,眼神里混杂着鄙夷、好奇和幸灾乐祸。
KTV的老板陈总终于出现了,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脸上挂着温文尔雅的笑容,仿佛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优雅地绕过地上的玻璃碎片,
走到带头的刘警官面前,熟稔地递上一支烟。“刘警官,辛苦了。”他的声音醇厚而平静,
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掌控感。“没什么大事,这位王先生喝多了,对账单有点误会,
费用是高了点,但都是明码标价的。”他轻描淡写地将我的愤怒定义为“喝多了”。
我感觉一股血气直冲头顶,这个男人用最斯文的语气,说着最***的话。
刘警官没有接他的烟,目光转向我身后的五个“朋友”。“你们是一起的?”那五个人,
包括今晚的攒局者李明,全都眼神闪烁,支支吾吾,没有一个人敢直视我的眼睛。
他们像一群被吓破了胆的鹌鹑,缩着脖子,沉默得像一尊尊雕像。我的心,在那一刻,
沉了下去。我捕捉到了,李明那惨白的脸上,一个极其隐晦的眼神,飞快地瞥向了陈总。
那是一个信号,一个带着乞求和确认的信号。我的大脑瞬间一片冰冷,
一个恐怖的念头击中了我——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局,而我的“好兄弟”,是内应。
陈总接收到李明的信号,嘴角的笑意更深了,他转向我,语气陡然变得强硬。“王先生,
你拒付账单,还故意毁坏我们的财物,我们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利。
”他指了指我脚下那个被我摔碎的啤酒瓶。局势瞬间逆转,我从一个消费者***的受害者,
变成了即将被指控的“闹事者”。刘警官皱起了眉头,开始询问账单的细节。
那个把账单砸在我脸上的服务员,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此刻正站在陈总身后。
他全身都在无法控制地颤抖,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滑落,不停地用袖口擦拭。
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却又不受控制地往我这边瞟。我在他眼中看到了挣扎,
看到了良知和恐惧的搏斗。我死死地盯着他,刻意放缓了语气,声音不大,
却足够让周围的人听清。“你盯着***什么?”“你只需要实话实说,20箱啤酒,
能卖10万吗?”我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像是在用语言对他施加酷刑。这句话像一根针,
瞬间刺破了他紧绷的神经。服务员小张突然崩溃了,他猛地推开身前的保安,
冲着刘警官凄厉地大喊:“不是酒钱!不是酒钱!”“是封口费!陈总让我们闭嘴的封口费!
”整个大厅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刘警官的表情从例行公事的严肃,
变成了愕然和震惊。陈总脸上那张完美的笑容面具,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我看到他眼神里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一闪即逝,快得像是错觉。但我捕捉到了。就是现在!
我立刻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时机,往前一步,声音陡然拔高:“封口费?封什么口?
你今天必须当着警察的面,把话说清楚!”02警局的审讯室里,空气冰冷得像一块铁。
我被单独隔离,对面的刘警官脸上写满了审慎的怀疑。“王强,三十五岁,
自己开了家小公司?”他翻看着我的身份信息,语气公事公办。我成了“当事人”,
一个被卷入风暴中心的嫌疑对象。这种被动的局面让我焦躁不安。“刘警官,
我对他们说的‘特殊服务’一无所知。”我努力让自己保持理智,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要求查看我们包厢的全程监控,那能证明我的清白。”刘警官抬起头,
眼神里带着一丝同情,或者说是嘲讽。“我们问过了,KTV的监控系统,除了大厅和走廊,
其他地方‘恰好’在昨晚坏了。”我的心猛地一沉。果然是有备而来,
所有可能为我作证的电子证据都被抹得一干二净。愤怒像藤蔓一样缠绕着我的心脏,
让我几乎喘不过气。隔壁审讯室隐约传来争吵声,李明的声音格外尖利,
充满了撇清关系的急切。“……都是王强,他有钱,他喝多了说随便玩,不关我的事啊警官!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狠狠扎进我的后背。我最好的兄弟,
此刻正在用最卑劣的方式,把我推向深渊。被背叛的痛苦,
远比被敲诈的愤怒更让我难以承受。审讯的焦点很快转向了唯一的突破口——服务员小张。
在巨大的压力下,这个年轻人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他向刘警官供述,昨晚,
确实有几位穿着暴露的“小姐”进入了我们的包厢。是李明和其他几个人,
要求她们“特别陪酒”。小张的声音很低,带着颤抖,他透露出一个更惊人的内幕。
这是陈总惯用的伎D俩:先由内应引诱目标客人,怂恿他们叫“特殊服务”,趁着酒酣耳热,
让人放松警惕,然后用隐藏的摄像头拍下一些越界的画面。最后,在结账时抛出天价账单,
以录像作为威胁,进行高额敲诈。“受害者”往往因为害怕身败名裂,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花钱消灾。小张的话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所有的迷雾。我瞬间明白了。
我不是这场肮脏交易的“顾客”。我是被李明精心挑选,带来献祭的“冤大头”!我的钱,
我的社会地位,都成了他们眼中最肥美的猎物。极度的屈辱感涌上心头,我的朋友,
我曾以为的兄弟,亲手为我设下了这个陷阱。我闭上眼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大脑飞速运转。如果封口费是针对我们六个人的,总价10万,
那么我的那几个“朋友”一定有把柄握在陈总手里。而我,唯一能做的,
就是证明我没有参与其中。我开始疯狂回忆昨晚聚会的每一个细节。李明……对,是李明,
他从一开始就在拼命地劝我喝酒,一杯接一杯,仿佛不把我灌倒誓不罢休。中途,
他至少有两次,借口上厕所和接电话,离开了包厢很长时间。现在想来,
他根本不是去接电话,他是去和陈总沟通,汇报“工作进度”!
所有的伏笔在这一刻全部回收,李明是内应的身份,在我心里已经板上钉钉。
我猛地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看着刘警官。“刘警官,我有一个要求。”我的声音异常平静,
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立刻传唤昨晚聚会的另外四个人,隔离审讯。同时,
我申请检查他们所有人的手机,尤其是李明的通话记录和聊天记录!”我要主动出击,
把被动的局面扭转过来。我要让警察,成为我手中的“棋子”。
03另外三位同伴很快被传唤到警局。审讯的结果,比我想象的还要恶劣。
他们像是提前串通好了台词,口径惊人地一致。“是王强,王哥喝多了,说今晚他请客,
让我们放开玩。”“对对对,也是他主动提出要叫几个妹妹来陪酒的,我们拦都拦不住。
”“我们都以为他只是开玩笑,没想到他真叫了……”一句句谎言,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将我死死罩住。四面楚歌,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我这个“最有钱”的人。我的心,
一点点变冷,最后化为一片坚冰。然后,李明被带到了刘警官面前。他一进来,
就“扑通”一声,故作委屈地哭诉起来,眼泪鼻涕流了一脸。“警官,我冤枉啊!
王哥是我的好大哥,他平时做生意,应酬多,可能习惯了这种场面。”“他喝多了,
拍着胸脯说今晚的消费他全包了,随便花,我们哪敢说不啊!我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
”他的表演惟妙惟肖,充满了被冤枉的委屈和对“大哥”行为的无奈。如果不是我亲耳听到,
我甚至会相信他真的是无辜的。听到这些话,我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凝固了。我终于明白,
在他们看来,牺牲我一个“有钱人”,来保全他们自己的名声和家庭,
是一笔非常划算的买卖。所谓的兄弟情义,在利益和威胁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刘警官再次走进我的审讯室,脸色比之前更加凝重。“王先生,现在的情况对你非常不利。
”“你所有的同伴都指证是你主动要求特殊服务,而KTV老板陈总那边,
坚决否认有敲诈行为,只承认是服务费过高引发的消费纠纷。”法律的天平,
开始向我不利的一方严重倾斜。我感觉自己被逼入了一个绝境,
一个由谎言和背叛构筑的牢笼。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心脏被撕裂的痛苦,
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我开始回顾昨晚的每一个细节,
我到底是如何在那个充满了陷阱的包厢里,保全自己的。酒,我确实喝了很多。
那些穿着暴露的女孩,确实也曾试图靠近我。但……一个被我忽略的细节,
突然像电光火石般闪过脑海。我猛地想起来了!我有一个习惯,
一个多年来在商场上应对各种饭局陷阱时养成的习惯。
只要是重要的、或是不那么信任的酒局,我都会在进入包厢的第一时间,
悄悄打开手机的“秘密录音”功能。这个功能在后台运行,屏幕是黑的,完全不会被人发现。
昨晚,我虽然喝得很多,但这个刻在骨子里的警惕性,让我下意识地启动了它!
那是我的底牌!是能将我从深渊中拉出来的唯一希望!前所未有的惊喜和自信涌上心头,
我几乎要笑出声来。我抬起头,脸上所有的焦虑和愤怒都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平静。“刘警官,”我平静地看着他,“我有证据。
”“我有证据,证明我没有参与他们所谓的‘特殊服务’,更没有主动要求过。
”我的语气转变之快,让刘警官愣住了。隔壁房间正在“哭诉”的李明,
似乎也听到了我的声音,哭声戛然而止。我拿出我的手机,当着刘警官的面,
从一个加密的文件夹里,调出了昨晚长达数小时的录音文件。我精准地拖动进度条,
找到了关键的片段。“播放。”录音里,嘈杂的音乐声中,
一个女孩娇滴滴的声音响起:“王哥,喝一杯嘛,人家陪你玩点***的?”紧接着,
是我清晰而坚决的拒绝声:“不用了,谢谢,你们去陪他们吧,我只想自己待会儿。”然后,
是李明的声音,带着怂恿和不怀好意:“哎呀王哥,别那么扫兴嘛,出来玩,就是要放松,
玩大点怕什么!”录音里,
我还清楚地听到了自己对一个疑似领班的人说:“把你们陈总叫来,我不需要这些服务,
让她们出去。”这段录音,是决定性的证据!它不仅直接证明了我的清白,
更将李明劝我“玩大点”的内应嘴脸,暴露得淋漓尽尽致!刘警官的眼神瞬间变了,
从怀疑变成了震惊,再从震惊变成了锐利。他猛地站起身,
对着门外的下属厉声喝道:“控制李明!立刻!重新审讯!”“重点查他,
和他那个KTV老板陈总的所有通话和资金往来记录!”局势,在这一刻,彻底反转。
我知道,我的反击,正式开始了。04陈总被带到警局的时候,依旧穿着那身笔挺的西装,
脸上带着一丝被冒犯的倨傲。他看到我,只是冷笑了一声,然后转向刘警官,
语气充满了不屑。“我否认所有指控。警察办案,讲的是证据,你们的证据呢?”他的姿态,
像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无懈可击。刘警官示意我进入审讯室旁听。我拉开椅子,
坐在陈总的斜对面,直视着他的眼睛。“陈总,我有录音。”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
陈总的脸色极快地变了一下,但立刻又恢复了镇定,甚至还笑了起来。“录音?王先生,
录音只能证明你个人拒绝了服务,并不能证明我敲诈。”他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像一个正在给学生讲课的教授。“我们KTV提供了服务,你的朋友们接受了,
那这10万块,就是服务费,是你和朋友之间的内部分摊问题。你拒绝支付,还报警,
这叫诬告,我可以反过来告你。”这个男人,阴险狡诈,精通法律漏洞和心理战术。
他巧妙地将刑事案件,扭曲成了“消费纠纷”。唯一的活口,
服务员小张的口供变得至关重要。但在另一间询问室里,小张的情绪极不稳定,
他几次欲言又止,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我猜到了,陈总一定在来之前,就用家人威胁过他。
这条证据链,随时都可能断裂。我的大脑飞速旋转,必须找到新的突破口,
一个陈总无法狡辩的突破口。我侧过身,压低声音对刘警官说:“刘警官,
我们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查。”“‘醉酒驾驶’。”刘警官愣了一下,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继续分析:“李明是内应,他为了完成任务,昨晚必然是清醒的,或者至少没有喝醉。
而他,是开车来的。”“我记得,聚会结束后,他开车送走了其中一位陪酒的女孩。
那个女孩,极有可能是陈总的人。只要查昨晚李明车辆的行驶轨迹,
就能找到他和KTV的直接关联。”这是一个全新的思路,将案件从KTV内部的口供,
扩大到了外部的客观证据。刘警官眼中闪过一丝赞赏,立刻拿起电话,指示交管部门协查。
不到半小时,结果就出来了。警方的技术人员在地图上标注出了李明昨晚的行车轨迹。
那条红色的线路,在离开KTV后,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了一个大圈,最终的目的地,
是市郊一处高档别墅区。而那栋别墅的户主,正是陈总!证据确凿!
陈总和李明的联系被彻底证实!当刘警官将打印出来的行车轨迹图拍在桌上时,
陈总的脸色终于变得难看起来。他气急败坏地转向我,眼神阴鸷得像一条毒蛇。“王强,
你很好。你以为你赢了?”他压低了声音,
用只有我们两个人能听到的音量说:“你就不怕你老婆知道,你大半夜不回家,
在KTV跟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吗?就算你什么都没干,你猜她信不信?
”这是***裸的场外威胁,他想用我的家庭来击垮我的心理防线。我的怒火在胸中燃烧,
但我没有退让,反而迎着他的目光,冷冷地回击:“我行得正坐得端,清清白白,
我什么都不怕。”“我倒是比较担心你,陈总。非法持有、传播他人隐私录像,
这可比消费纠纷严重多了,这叫重罪。”我每一个字都像钉子,狠狠地钉进他的要害。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被推开,一名警员拿着一份报告匆匆走进来。“刘队,
李明的手机查完了!”“里面有大量他和陈总的微信转账记录,就在昨晚聚会前后!
还有……还有他们策划事成之后如何‘分赃’的聊天记录!”铁证如山!
敲诈勒索的完整证据链,形成了闭环。陈总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他瘫坐在椅子上,
那身笔挺的西装,此刻看起来无比滑稽。我知道,他完了。05李明彻底崩溃了。
当警察将他和陈总的转账记录、分赃的聊天记录,以及那段证明我清白的录音,
全部摆在他面前时,他知道自己被我彻底反杀了。他所有的狡辩和表演,都成了一个笑话。
“我说!我全都说!”他涕泗横流,精神防线完全垮塌。“是陈总逼我的!
我欠了他一大笔赌债,还不上就要我的命!是他让我找一个像王强这样,
有点小钱、看起来又老实好欺负的朋友下手!”朋友?老实人?这些词从他嘴里说出来,
充满了莫大的讽刺。我曾经的善意和信任,在他们眼里,只是“好欺负”的标签。
李明为了争取宽大处理,开始疯狂地出卖陈总。
他透露了一个更可怕的内幕:陈总为了防止他们这些内应黑吃黑,或者事后反水,
不仅会给“受害者”录像,也会给他们这些“共犯”录像。用他的话说,
陈总信奉的是“无差别威慑”。“他有一个密室!就在他KTV的办公室里!
”李明急切地喊道,“所有人的录像,所有的底牌,都存在一个硬盘里,就藏在那个密室里!
”这个消息,是案件的重大突破。那块硬盘,是这个犯罪团伙的核心物证。
刘警官眼中精光一闪,立刻站起身,开始调动警力,准备对KTV进行突击搜查。“刘警官,
我要求一同前往。”我站了出来。“我比你们更了解陈总的行事风格和心理,
或许能帮你们更快地找到那个密室。”刘警官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他知道,此刻的我,
已经不是一个单纯的受害者,而是这个案件中最关键的“顾问”。审讯室里的陈总,
从对讲机里听到了李明反水的消息。他突然像一头发狂的野兽,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
歇斯底里地咆哮:“你们没有搜查令!这是非法搜查!我要告你们!”这是他最后的挣扎。
我隔着玻璃,冷静地看着他,然后对刘警官解释道:“刘警官,根据李明的口供,
陈总涉嫌的不仅仅是单次敲诈勒索,而是有组织的、长期的系列犯罪,
甚至可能涉及组织卖淫。这完全构成了《刑事诉讼法》规定的紧急情况,可以进行无证搜查,
事后补办手续。”我的话,让刘警官的行动更加坚决。在前往KTV的警车上,
我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个陌生的号码。我接了起来,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经过变声器处理的、阴阳怪气的声音。“王强是吧?做事别太绝,
给你自己留条后路。”“你老婆孩子挺可爱的吧?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就不好了。
”是陈总的同伙,他们开始进行场外反扑了。我的心猛地一紧,
对家人的担忧让我瞬间手脚冰凉。但我立刻反应过来,愤怒压倒了恐惧。我没有挂断电话,
而是冷静地按下了通话录音键,并打开了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