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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是你的。”

产房外,陈渊等了十个时辰,等来的却是妻子林舒薇虚弱又决绝的一句话。

他手里还提着刚炖好的鸡汤,汤的香气和血腥味混在一起,令人作呕。

陈渊怔住了。

周围亲戚的嘈杂道贺声,瞬间变成了刺耳的嗡鸣。

他看着林舒薇苍白的脸,看着她躲闪的眼神,忽然笑了。

十年。

整整十年婚姻,原来是一场精心编排的笑话。

陈渊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可眼底却是一片死寂的冰海。

他没有质问,没有怒吼。

只是平静地将手里的食盒放在旁边的长凳上。

“知道了。”

他轻轻吐出三个字,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的。

林舒薇愣住了。

她预想过陈渊的暴怒、崩溃、歇斯底里,唯独没想过是这种平静。

平静得让她心慌。

“陈渊,你听我解释……”她挣扎着想坐起来,“我不是故意的,是……是子轩他……”

“子轩。”

陈渊咀嚼着这个名字,白子轩,林舒薇的初恋,那个她嘴里永远的遗憾。

结婚十年,这个名字就像一根刺,扎在陈渊的心里。

他以为时间能磨平一切。

他以为自己的付出能让她彻底放下过去。

原来,她不是放不下,而是用他的付出来滋养着她的过去。

“他现在在哪?”陈渊问。

林舒薇的眼神更加慌乱,“他……他会负责的,他说过……”

“他的人呢?”

陈渊的追问像一把锥子,刺破了她最后的伪装。

白子轩根本没来。

从她进产房到孩子出生,那个男人,连影子都没出现。

周围的亲戚们也渐渐听出了不对劲,道贺的声音小了下去,一道道探究、鄙夷、同情的目光落在陈渊身上。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剥光了衣服的小丑,在众目睽睽之下,供人观赏。

尊严,被碾得粉碎。

“陈渊,我们……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林舒薇的眼泪流了下来,“你看在孩子的份上,他也是一条小生命啊,他……”

“我的孩子,在十年前,你第一次背叛我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陈渊打断了她。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林舒薇心上。

她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那不是第一次。

只是那一次,她哭着求他,说只是一时糊涂,说最爱的人是他。

他信了。

或者说,他选择了相信。

他爱她,爱到可以自欺欺人。

但今天,这个孩子,就像一盆冰水,将他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心凉。

让他彻底醒了。

“好好休养。”

陈渊最后看了她一眼,那眼神里,没有爱,没有恨,只有一片空洞的漠然。

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他转身,一步一步地离开。

背影挺得笔直,像一杆宁折不弯的枪。

林舒薇看着他的背影,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攫住了她。

她感觉,有什么东西,随着这个背影,永远地从她的生命里剥离了。

“陈渊!”她歇斯底里地尖叫起来。

然而,男人没有回头。

走廊尽头,他的身影消失在拐角。

陈渊没有回家。

那个他和林舒薇共同打造了十年的“家”,此刻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华丽的囚笼。

他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

夜色深沉,寒风刺骨。

他却感觉不到丝毫寒冷,因为心已经冻成了冰坨。

十年付出,换来一场空。

可笑。

真是可笑至极。

他走到一座古老的石桥上,看着桥下奔流不息的江水,忽然产生了一种跳下去的冲动。

一了百了。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年轻人,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何必寻死。”

陈渊回头,看到一个身穿灰色布衣的老者,须发皆白,眼神却异常清亮,仿佛能洞悉人心。

老者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正悠然自得地喝着。

“我没想死。”陈渊淡淡道。

“哦?”老者挑了挑眉,“那你身上这股死气,比江里的水鬼还重。”

陈渊沉默了。

老者走到他身边,也靠在石栏上,望着江水。

“被情所伤?”

陈渊没有回答,但紧握的拳头已经说明了一切。

“世间情爱,皆为枷锁。斩不断,理还乱。”老者呷了一口酒,“可若是,能将这枷锁,化为超脱的力量呢?”

陈渊心中一动,看向老者。

“前辈何意?”

老者笑了笑,“你可曾听过‘无界行者’?”

无界行者。

陈渊在一些古籍杂谈中看到过这个词。

传说中,那是一群勘破红尘,斩断一切尘缘俗念的特殊存在。

他们舍弃姓名、过往、亲族、爱恨,以天地为庐,以四海为家,游走于世间,救死扶伤,却不沾因果,不入轮回。

成为无界行者,意味着永世孤独,永不返还。

但同时,也意味着彻底的解脱。

“那只是传说。”陈渊的声音有些干涩。

“传说,皆有其源头。”老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斩断尘缘,方得自在。你,可有这个决心?”

决心?

陈渊的脑海里,闪过林舒薇和那个孩子的脸。

闪过十年来的点点滴滴。

那些甜蜜,那些付出,此刻都化为了最锋利的刀,将他的心割得千疮百孔。

他不想再痛了。

一丝疯狂的念头,在他心中滋生。

与其在红尘苦海中挣扎,不如彻底斩断。

他看着老者,眼神从死寂变得决然。

“敢问前辈,如何成为无界行者?”

老者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又带着一丝惋惜。

“此去,再无归途。你,想好了?”

陈渊没有丝毫犹豫,对着老者,深深一拜。

“请前辈成全!”

这一拜,拜别的是过去。

拜别的是那个深爱着林舒薇的陈渊。

从今往后,世上再无陈渊。

只有一个,无名无姓的行者。

老者看着他,长长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酒葫芦递了过去。

“喝了它,去城东的‘忘尘阁’。那里,是你的起点,也是终点。”

陈渊接过酒葫芦,仰头一饮而尽。

辛辣的酒液入喉,像一团火,烧尽了他心中最后一丝留恋。

他将酒葫芦还给老者,再次一拜,而后转身,大步向城东走去。

他的身后,老者看着他决绝的背影,喃喃自语。

“痴儿,痴儿……这红尘劫,终究是躲不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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