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以为我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一个靠着老婆吃软饭的赘婿。他们当着我的面，
把啃剩的骨头扔进我的碗里，嘲笑我连条狗都不如。我老婆，
那个我曾经以为能相守一生的女人，用最冰冷的眼神看着我，递给我一份离婚协议。
我的岳母，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个扫把星，把我赶出家门。我的大舅子，设计让我身败名裂，
最后把我撞进了医院。所有人都以为我的人生完蛋了。一场意外的车祸，
一个冰冷的死亡通知。他们开了香槟庆祝，以为终于摆脱了我这个累赘。但他们不知道。
这一切，从我失业、咳血、被羞辱、被抛弃开始，每一步，都是我亲手写下的剧本。
我叫徐宴，一个命师。我的工作，不是算命，是换命。而他们，都是我献祭给厄运的，
活生生的祭品。01.饭桌上的骨头“徐宴，厨房的垃圾倒一下。
”我老婆顾微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没有一点温度。我刚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
额头上还挂着汗。“好。”我应了一声，解下围裙。经过客厅的时候，
岳母刘芸正靠在沙发上，用指甲刀慢悠悠地修着指甲。她眼皮都没抬一下，
嘴里哼着一声轻蔑的冷笑。我习惯了。在这个家里，我就是个会喘气的家具。不，
家具至少不会被嫌弃占地方。提着垃圾袋出门，扔进楼下的垃圾桶。回来的时候，
他们已经动筷了。餐桌上，岳母刘芸、大舅子顾城，还有我老婆顾微，三个人。
我的位置上空着，碗筷摆得整整齐齐，像是在祭奠谁。我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没人看我，
他们聊着顾城的公司又拿下了哪个大单子，晚上要去哪个会所庆祝。我默默拿起筷子，
准备夹菜。“啪。”一根啃得干干净淨的排骨，被顾城随手扔进了我的碗里。他甚至没看我，
眼睛还盯着手机屏幕上的K线图。“赏你了。”他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餐桌上的气氛凝固了一秒。刘芸嘴角勾起一丝毫不掩饰的笑意。顾微的筷子停在半空，
她皱了下眉，但什么也没说。她只是把头扭开，不看我，也不看她哥。这种沉默，
比直接打我一巴掌还难受。我看着碗里那根油腻的骨头。上面还沾着顾城的一点口水。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放下筷子，站起身。“我吃饱了。”“吃饱了？
”刘芸终于正眼看我了，眼神像刀子一样，“一筷子没动就饱了？怎么，
嫌我们家阿城赏你的骨头脏？”“不是。”我说。“那就是看不起我们顾家了？
你一个没工作的废物，吃我们家的住我们家的，给你口饭吃都是可怜你，还挑三拣四起来了？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利，像是要刺穿我的耳膜。顾城这时候才放下手机，靠在椅子上，
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看好戏的表情。顾微低着头，手指用力地捏着筷子，指节发白。
我看着他们。这一家人的脸，在我眼里慢慢变得模糊，扭曲。他们不知道，从今天开始，
这饭桌上的每一粒米，都沾着血。他们也不知道，我不是在吃他们的饭。我是在吃他们的命。
我拿起桌上的纸巾，擦了擦嘴。“妈，我最近胃口不好。”然后我转身回了房间，关上门。
门外，刘芸的咒骂还在继续。“废物！窝囊废！我们家微微真是瞎了眼才嫁给你！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天色阴沉，像是要下雨。我伸出左手，摊开手掌。掌心，
有一道极细的红线，从生命线的末端延伸出来，像一条小蛇，往手腕的方向爬。
这是“厄命线”。命师的身上才会有的东西。它出现了，就说明，顾微身上的死劫，要来了。
而我，作为她的丈夫，是第一个承接这股煞气的人。顾家的富贵，不是平白无故来的。
是三十年前，顾微的爷爷用一桩血祭换来的。三代富贵，三代之后，长女当祭。算算时间，
就是这个月。我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喂，老余，东西准备好了吗？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少主，都备齐了。三牲血，引魂香，还有‘替命草人’，
就等你开坛。不过……你真的要这么做？以你的本事，直接斩断这因果就行，
何必把自己搭进去？”“斩不断。”我看着窗外，声音很平静，“这是血脉咒，
除非顾家死绝，否则解不了。顾微是无辜的。”“可你……”“我心里有数。”我挂了电话。
心里有数？我有个屁的数。命师换命，九死一生。更何况，这次我要换的，
是一整个家族积累了三十年的血咒。稍有不慎，我就会被这股厄运撕得粉碎。但我别无选择。
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顾微死。我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个黑色的木盒子。打开盒子，
里面躺着一个用稻草扎成的小人，上面贴着一张生辰八字。是我的生辰八字。从今晚开始，
这个草人，就是我。而我，徐宴，将成为一个容器。
一个专门用来盛放所有污秽、厄运、灾祸的容器。这个剧本，我构思了整整三年。
从我和顾微结婚那天起，我就在等这一天。现在，好戏要开场了。我把草人拿出来，
放在窗台上。然后，我咬破指尖，挤出一滴血，点在草人的眉心。血珠迅速渗入稻草，
消失不见。一瞬间，我感觉浑身一冷，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盯上了。我知道，它来了。
02.第一份祭品，我的工作第二天，我失业了。消息是公司人事打来的，语气公式化，
不带任何感情。“徐宴，你被辞退了，今天下午来办一下手续。”理由是“业务能力不足”。
我在公司干了三年，兢兢业业，上个月还拿了销售冠军。这个理由，狗听了都摇头。
我心里清楚，是顾城干的。这家公司的老板，是他一个牌友。昨晚饭桌上的事，他记仇了。
也好。这正是我剧本里的第一幕。一个成功的换命仪式，需要祭品。
事业、名誉、健康、感情、乃至生命……这些都是最好的祭品。我献祭得越多，
仪式成功的可能性就越大。顾城，谢谢你帮我开了个好头。我换好衣服，准备出门。
顾微从房间里出来，看见我，愣了一下。“你今天……不用上班？”“被辞了。
”我平静地说。她漂亮的眉毛立刻拧了起来：“被辞了？为什么？”“不知道，人事通知的。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失望和烦躁。“徐宴，你能不能争点气？
这份工作是你当初求爷爷告奶奶，我爸托了多少关系才给你找的！你说丢就丢了？
”“不是我丢的，是他们不要我。”“那你就不会去争取一下吗？去跟你们领导说说好话！
你这样，我们这个家怎么办？房贷谁来还？”她好像忘了，这三年来，房贷一直是我在还。
她的工资，都用来买了包和化妆品。我看着她，忽然觉得有点好笑。“我会再找的。
”“再找？说得轻巧！你以为现在工作那么好找吗？”她深吸一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
“算了，我懒得跟你说。我上班要迟到了。”她踩着高跟鞋，从我身边走过，一阵香风。
连一句安慰都没有。我去了公司。同事们的眼神躲躲闪闪，没人敢跟我说话。
人事经理把我叫进办公室，把一叠文件推到我面前。“签了吧。”我看了看，是辞退协议。
上面没有任何赔偿。“N1的赔偿金呢？”我问。人事经理冷笑一声：“徐宴，
别给脸不要脸。公司说你业务能力不行，你就是不行。给你留个体面，自己走人，
不然闹大了，对你没好处。”我懂了。这是要做绝。我在协议上签了字。
抱着我的纸箱子走出公司大门的时候，阳光有点刺眼。我看到一辆黑色的奔驰停在路边。
车窗降下来，是顾城。他戴着墨镜，嘴角挂着得意的笑。“滋味怎么样？废物。”“挺好的。
”我说。他愣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我会是这个反应。“还嘴硬？我告诉你，这只是开始。
在S市，只要我顾城一句话，没一家公司敢要你。你就等着回家吃软饭，被我姐一脚踹开吧。
”“谢谢。”我说完，抱着箱子转身就走。他大概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在后面骂骂咧咧。
我没回头。回到家，刘芸也在。她应该是听顾微说了我失业的事，专门过来“慰问”的。
“哟，我们家的大功臣回来了？”她阴阳怪气地开口，“听说被公司给开了？
真是给我们顾家长脸啊！”我把箱子放在地上，没理她。“你那是什么态度？我跟你说话呢！
”她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妈，我累了，想休息一下。”“累？你有什么好累的？
一个大男人，连份工作都保不住，你就是个废物点心！我们顾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招了你这么个丧门星进门！”她的唾沫星子都快喷到我脸上了。我看着她，
突然问了一句：“妈，你最近是不是总觉得心慌，晚上睡不好？”刘芸愣住了。
“你……你怎么知道？”“我还知道，你放在床头柜里的那只玉镯，前天碎了。
”刘芸的脸色瞬间变了。那只玉镯是她的心头肉，据说是高僧开过光的，能保平安。
她宝贝得不得了，前天发现碎了，心疼了好久，这事她谁都没告诉。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她有点慌了。“是不是胡说，你自己清楚。”我淡淡地说，
“人啊，嘴上积点德，不然报应来了，挡都挡不住。”说完，我不再看她惊疑不定的脸，
径直回了房间。关上门，我靠在门板上，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身体里有一股寒气在乱窜。
我知道，是厄运开始起作用了。它夺走了我的工作，现在，开始觊觎我的名声。刘芸这张嘴，
就是最好的媒介。很快，整个小区，甚至顾家的亲戚圈里，
都会知道我徐宴是个被辞退的废物、吃软饭的窝囊废。名声，是我的第二份祭品。
我走到窗边，看着那个稻草人。它的颜色，好像比昨天深了一点。我伸出手，
轻轻碰了一下它的脑袋。一股冰冷的、带着恶意的气息，顺着我的指尖，钻进我的身体。
我打了个冷颤。很好。仪式，进行得很顺利。03.血，是最好的引子接下来的几天，
我成了家里的瘟神。刘芸看我的眼神，像是看一坨会走路的垃圾。顾城更是隔三差五地过来，
明着是看他妈，实际上就是来羞辱我。他会故意把车钥匙、名牌手表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
然后大声谈论他又赚了几百万。而我，只能穿着洗得发白的旧恤，在厨房里给他们做饭。
顾微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有时候带着一身酒气，有时候干脆就不回来了。我们之间的交流，
只剩下“嗯”、“哦”、“知道了”。我知道，我们的婚姻，也快成为祭品了。这天晚上，
我正在厨房切菜。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毫无征兆地袭来。我咳得弯下了腰，
感觉肺都要被咳出来了。咳了好一阵才停下。我摊开手，看着掌心。一抹刺眼的鲜红。血。
我咳血了。身体，是换命仪式里最重要的祭品。当厄运开始侵蚀我的健康，就说明，
它已经完全锁定了我。我平静地用水冲掉手上的血迹，继续切菜。晚饭，
我做了一道当归乌鸡汤。很补血。饭桌上，气氛一如既往的压抑。顾城又在吹嘘他的新项目。
“……这次要是成了，公司的市值至少能翻一倍。到时候，
我就给妈你换一套城中心的大平层，再给微微买辆玛莎拉蒂。
”刘芸笑得合不拢嘴：“还是我儿子有出息。”顾微也笑了笑，但笑容有点勉强。我注意到，
她的脸色不太好，眼下有淡淡的青色。是血脉咒开始显现的征兆。时间不多了。
我把一碗鸡汤推到她面前。“喝点汤，你最近脸色不好。”她看了我一眼，眼神复杂。
顾城在一旁冷哼：“哟，废物还知道心疼人？你自己都快活不下去了，还是先管好自己吧。
”“哥！”顾微皱眉，制止了他。她端起碗，小口地喝着汤。我没再说话，低头吃饭。
吃到一半，那股熟悉的、撕心裂肺的咳嗽又来了。我捂住嘴，想把它压下去。但根本压不住。
咳得惊天动地。全家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有嫌恶，有不耐烦，有鄙夷。终于，
我咳完了。我慢慢放下手。指缝间，鲜血淋漓。一滴、两滴，滴落在白色的餐桌布上，
像绽开的梅花。“啊！”刘芸尖叫一声，猛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
顾城也一脸恶心地皱起了眉。顾微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看着我，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你……你……”“没事，可能就是最近有点上火。”我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拿起纸巾擦手。“上火？上火能咳成这样？”刘芸的声音都在发抖，“徐宴！
你是不是得了什么绝症？你想传染给我们全家吗？你这个丧门星！”“我明天就去医院。
”我说。“去什么医院！你赶紧给我滚出去！我不想再看见你！”“妈！”顾微终于开口了，
声音带着哭腔，“你别说了！”“我怎么不能说？微微，你看看他这个鬼样子！
你还想跟他过下去吗？赶紧离！马上离！”我站起身。“好，我走。”我没回房间收拾东西，
这个家，本来就没什么东西是属于我的。我只是走到玄关，换了鞋。走到门口的时候，
我回头看了一眼顾微。她的眼睛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看着我，眼神里有愧疚，
有不忍，有挣扎。但最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说。我拉开门，走了出去。关上门的那一刻，
我听见了刘芸如释重负的叹息。也听见了，我心里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我的健康，
我的婚姻。两份沉甸甸的祭品，同时摆上了祭坛。04.名誉，
碎得像街边的烂泥我被赶出了家门。身无分文，无处可去。我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一夜。
夜风很凉，吹得我咳得更厉害了。天亮的时候，我去了医院。挂号，排队，检查。
结果很快就出来了。肺癌，晚期。医生拿着CT片子，用一种同情的眼神看着我。“小伙子，
怎么拖到这么严重才来？现在……基本没什么希望了。准备一下后事吧。
”我拿着那张诊断报告，手很稳。我知道，这不是真正的病。这是厄运在我身体里的具象化。
它在我体内，搭建了一个死亡的巢穴。我把报告单折好，放进口袋。然后，
我去了我以前租过的一个老破小。房东还认得我，看我可怜，没收押金就把房子租给了我。
一个十几平米的单间，只有一个床，一个桌子。但对我来说，足够了。这里，
将是我仪式的最后场地。我病重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顾家。我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
也许是医院的某个护士，也许是顾城专门派人去打听的。总之，他们都知道了。
我成了整个顾家亲戚圈里的笑柄。“听说了吗？顾微家那个上门女婿，得了肺癌，快死了。
”“真的假的？活该啊！这种吃软饭的男人，就该早点死！”“可不是嘛，
听说还被赶出家门了，现在不知道死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呢。”这些话，
是我以前的一个同事转述给我的。他说，现在全公司都在传我的事。
顾城把我的诊断报告复印了很多份，到处散播。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徐宴，
是个得了绝症的丧家之犬。我的名誉，彻底被踩进了烂泥里。这是第四份祭品。我躺在床上，
感受着身体里的生命力一点点流逝。厄运像一张大网，把我越收越紧。我知道，
离最后一步不远了。一天下午，房门被敲响了。我以为是房东，挣扎着起身去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顾微。她瘦了很多，脸色憔芬。她看着我，看着这个破败不堪的房间，
眼睛一下子就红了。“你怎么……住在这里？”“挺好的。”我咳了两声。她走进房间，
看到桌上那张诊断报告单，身体晃了一下。“是真的？”“嗯。”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为什么不告诉我？”“告诉你有什么用？”我自嘲地笑了笑，“让你再多可怜我一下？
”“徐宴！”她抓住我的胳ARM，“我们是夫妻……”“我们已经不是了。
”我把一张纸递给她。是离婚协议书。我已经签好了字。“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
签了它，你就跟我没关系了。我的病，我的债，都跟你没关系。”“我不签！
”她把协议书撕得粉碎，“我带你去看医生！去最好的医院！我们一定有办法的！
”“没用的，顾微。”我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这是我的命。”也是你的命。
后半句，我没说出口。她不肯走，哭着要带我去医院。我没有力气跟她争执。最后，
我咳出了一口血，直接晕了过去。等我再醒来，人已经在医院的病房里。顾微守在床边，
眼睛又红又肿。看到我醒了，她立刻按了呼叫铃。医生很快就来了，给我做了一系列检查。
最后，他把顾微叫到一边，摇了摇头。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我看到顾微的身体，
一点一点地垮了下去。她捂着脸，蹲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我知道，医生在宣判我的死刑。
接下来的几天，顾微一直陪着我。她给我喂饭，擦身，讲我们以前的事。
她好像想用这种方式，弥补这三年来对我的亏欠。但我知道，没用的。厄运已经锁定了我，
它不会因为任何人的眼泪而手下留情。我的身体越来越差。有时候，我会整夜整夜地咳，
咳到最后，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我知道，我快要死了。这也是剧本的一部分。我的生命，
将是这场换命仪式里，最后，也是最重的一份祭品。05.离婚协议，
最后的温柔顾城和刘芸来看过我一次。他们不是来探病的，是来逼顾微签离婚协议的。
“微微，你脑子是不是坏掉了？他都快死了，你还守着他干嘛？你想守寡吗？
”刘芸站在病房门口，一脸嫌恶，连进来都不愿意。
顾城直接把一份新的离婚协议甩在顾微面前。“赶紧签了！不然等他死了，他的那些医药费，
都得算在你头上！你别犯傻！”顾微红着眼，看着他们。“他是我丈夫！”“马上就不是了！
”顾城冷笑，“你再不签，我就替你签！”“你们给我出去！”顾微指着门，声音都在抖。
“你……”“滚！”顾城和刘芸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们没想到，一向温顺的顾微，
会为了我这个将死之人，跟他们翻脸。他们骂骂咧咧地走了。病房里，只剩下我和顾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