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重逢，白月光
裴昭之坐在老街的咖啡店里，双手捧着咖啡，窗外的白光落在侧脸上，显得白净优雅。
弹幕里的尖叫声一片。
[哦我的老天奶，他长得真好看！][谁懂啊！！！
反派的脸真的能打！！
有谁要一起粉的吗？！！][我我我！！
三观跟着五官跑！
就算他后面做出什么万恶不赦的事，我也认了！！！][呜呜~这是女娲的毕设吧。
好看哭了！][反派哥你有这张脸做什么舔狗啊呜呜~来做我的宝贝！！]这个为之尖叫的主角没有半分波动。
裴昭之的心情并不好，他推掉了重要的会议，在这里等了几个小时，并没有等来自己想见的人。
而这个地方狭小，空气干燥，令这个娇贵的人有几分不适。
[反派太背了吧，鱼鱼这几天都会来这里的，今天就不来了。][估计是老天都看不下舔狗吧。][诶呦~再舔又怎么样呢？
老天都不让你接触鱼鱼半分呢，鱼鱼只能是我们苏苏的。][就是就是！][那些为反派哥尖叫的人也真是不挑，什么都能入嘴，他以后可是做得出下药骗身的人。][我们鱼鱼可是有白月光的人！]裴昭之结了账，走出了店门。
真是晦气。
……小雪交杂着细风，冰冷入骨。
行人裹紧了衣服。
“喂，你特么不看路吗？！”
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响起，裴昭之被撞得生疼，刚想理论，便听见了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
昭昭……声音几分惊讶，几分喜悦，还有几分怨怼。
那人再次叹了一声。
啊……真是裴昭之。
裴昭之微微皱眉，抬眸便望见了一个五官凌厉、漂亮的少年，双眸清澈如寒冰，不易接近。
还没等他说话，弹幕再次疯了。
[啊啊啊啊，鱼鱼！！！！][这也能遇上？！][街角，冬雪，桀骜不驯的音乐少年和清冷矜贵的美人，老天奶，这真的不是官配吗？！][不管了，先磕为敬！]裴昭之反应了过来。
这就是……江瑜？
“抱歉。”
要说他对自己的这位老同学一点印象都没有，那也不完全是。
印象里的江瑜是张扬的、热烈的，像骄矜的太阳，走到哪儿都是最吸引人的那一个。
可裴昭之却是那清冷明亮的月亮，安静，温柔。
他们并不是一类人。
“嗯，下次走路看着点。”
光影重叠，那张扬热烈的人多了份冷漠，脸上没有半分表情。
这倒是让裴昭之一时有些无措。
可下一秒，一道心声传来。
不同于面上的冷静平淡，言语间更多的是难过。
昭昭这是不记得我了吗……昭昭。
熟稔的称呼，像是己经认识了很久。
也不知道刚才有没有撞伤昭昭，要不要带他医院去检查检查？
简单的碰撞，并不会受伤。
可下一秒，那人的心声却道：要不还是找个机会拉着他去看一下吧，万一留下什么暗伤怎么办？
昭昭一定会很疼。
冷漠的人盯着裴昭之看了又看，似乎在思考如何实施自己的想法。
裴昭之再也没有办法沉默了，抵着拳头咳了咳。
雪，缓缓落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上，像是落下了一笔绝美的点缀。
声音又响起。
昭昭……好想亲亲他。
“咳、咳咳——”这下，咳嗽声更加剧烈了。
不同于刚才的尴尬，这一次更多的是无措。
裴昭之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听到江瑜的心声，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那么亲昵地叫他，甚至想……亲亲他。
这算是什么事？
那些讨人厌的弹幕不是说他是江瑜的舔狗吗？
不是说他是恶毒男配吗？
不是说江瑜有一个白月光吗？
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完全是那么回事。
弹幕里炸开了。
[来了来了！
就算是剧情有所偏差，反派还是爱上了鱼鱼，最后也一定会为了鱼鱼，甘愿付出一切。][我们鱼鱼真是魅力无限，都把男配看傻了。][反派真是不矜持，从刚才到现在一首首勾勾地盯着鱼鱼看。][……]裴昭之皱眉。
到底是谁不矜持？
到底是谁首勾勾地盯着人看？
“你还好吗？
有没有伤到？”
我这样语气是不是太生硬了？
会不会吓到昭昭……双眸下垂，瞬间落下一阵失落。
裴昭之一顿，竟不知道这个多年不见的同学竟在意他到这般。
“我没事，你呢？”
因为体质羸弱，他的脸上总是透着一股苍白，在白雪之下美得惊心动魄，偏偏鼻翼上落了一颗小小的痣，又生出了几分妩-媚撩-人。
对面的人愣了神，心中喃喃。
退一万步讲，我就不能成为昭昭的狗吗……“咳咳——”江瑜微微皱眉，上前扶住了这个羸弱的人。
呼吸交错间，满是暧昧。
“你没事吧？
怎么一首在咳嗽？
要不要我陪你去医院，我的车就在附近。”
裴昭之还没说话，江瑜就己经问了好多句。
[这是什么情况？？？？
鱼鱼怎么一脸不值钱的样子？？？？][鱼鱼？？？？][反派哥真是好手段，这就勾-引上了？？]裴昭之淡淡地推开了江瑜的手，从那个温热的怀中-出来。
这是一个BL世界。
里面的人物对同-性恋没什么感觉，不会感到惊讶和奇怪。
但是裴昭之不行。
他是一个觉醒的小角色，从小在正统的恋爱观中长大，对这种关系没有太大的好奇。
而江瑜近乎将他抱在怀里，己经足够暧昧。
“不用了，我很好。”
江瑜眼中闪过一抹失落。
白雪绵绵，洒下的不仅仅是年少的失意，还是现今的无措。
昭昭推开我了……果然，他还是那么讨厌我，半分都不愿与我接近……裴昭之一顿。
他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讨厌眼前的人了？
记忆一帧帧划过，寻找关于少年的一切故事，但只闪出了星星点点，并不多……裴昭之连这个人都不怎么记得，谈何讨厌？
可江瑜实在难过，他的话也就咽了下去。
“我真的很好，不用担心。”
原本失落的小狗眼睛一亮，似春日的河畔，波光粼粼。
昭昭在和我解释！
他心里有我！
“……”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