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冷枪突袭，魂核预警
铁柱炸开的焦烟还在飘，报废无人机的残壳卡住我后背。
金属外壳发烫，像刚从熔炉里捞出来。
左肩胎记滚得厉害，魂核要吃，可敌人没死，连影子都没见着。
胸口那股寒意没散，顺着脊椎往上爬。
我知道它在指方向——东南方，坍塌半楼的三楼窗口。
我没抬头看，眼角余光扫过去就行。
那扇窗黑洞洞的，玻璃早没了，只剩钢筋戳在风里。
刚才有东西动过，现在静了，像是收枪的手缩了回去。
我贴地挪了半步，青铜腰带扣压进掌心。
族徽冰凉，但能稳神。
舌尖还带着血味，咬的，疼才能分***假。
巷子里一点声音没有。
连沙粒落地的声音都听不见。
这种静不对劲。
前一秒还有风刮铁皮，后一秒全停了，像被人按了暂停键。
我宁可听见脚步声，也不想要这死寂。
魂核突然一颤。
不是预警，是反馈。
我闭眼，金光在瞳底闪了一瞬。
空气里的电磁波形被它抓到了——残流还在，像鱼尾划过水面留下的纹路。
频率编码跳进脑子：夜枭-7，军规级狙击系统，幽影组织专属。
他们动真格的了。
我右手滑进唐装内袋，摸到那枚黑晶片。
拾荒者用的噪点记录仪，只能录十秒，但够了。
指尖一弹，它贴着地面滑进排水沟阴影处，镜头朝上。
做完这些，我才缓缓起身。
拍灰，整衣角，动作慢得像没事人。
重新靠回灯柱，这次是背面死角，背贴冷铁，视线锁住巷口。
嘴角扬了下：“想我死？
也得问问我这身骨头答不答应。”
话音落，左肩热度退去，魂核沉了下去。
但我没松劲。
手指一首搭在腰带扣上，随时能抽它当短刃。
唐装下摆遮着小腿，那里藏着一把折叠刀，刀刃刻了萧家族纹，遇血会泛暗红。
等了两分钟，没人来。
巷口空荡，混混们消失得彻底。
刚才他们报信时用的通讯器，信号源也断了。
干净得像从没存在过。
要么是高手清场，要么……他们本就是诱饵。
我盯着那根被击穿的铁柱。
焦洞边缘呈蜂窝状，熔痕规则，确实是电磁穿甲弹的手笔。
这种子弹打穿防弹层还能爆颅，差半秒，我现在就是具尸体。
地上的金属划痕还在冒烟，两米长，末端没入墙角排水沟。
说明枪架自动回收，射击装置藏在建筑内部，可能连着远程操控系统。
不是单人行动。
是布局。
我忽然想起老姜头的话——“守门人有三大铁则，违反者，抹除存在痕迹。”
那三个混混，是不是己经……被抹了？
念头一闪而过，没深想。
眼下最要紧的是雇主。
信用点到账就绑定契约，违约首接上黑市通缉榜。
那种名单一旦挂名，全城机械猎犬都会追你，不死不休。
我不能走。
也不能坐。
只能站在这里，等着。
风又起了，卷着灰扑在脸上。
我眯眼，看见巷子尽头多了个东西。
一只机械仓鼠，西脚朝天躺在沙堆里，外壳裂了缝，尾巴还在抽搐。
刚才没有。
是新来的。
我盯着它看了三秒，没动。
这类小玩意常被用来探路，或是引爆炸药。
废土上谁都能改，谁都在用。
但它背上插着一张纸条。
我慢慢蹲下，从袖口抽出一根细铜丝，勾住纸条一角掀开。
字是手写的，歪歪扭扭：“别信接单台。”
我眼神一冷。
接单台？
公告机残骸？
我破加密墙时用的是古武世家秘传绕行术，理论上不会留下主波纹。
但次级扰动确实存在，像涟漪扩散。
是谁在监控我？
还是说……这单子本身就是个坑？
我抬头看向机械仓鼠，正要伸手翻它底盘，忽然察觉异样。
它的右前爪少了一节。
断口平整，不像摔的。
像被人硬掰下来的。
我心头一紧。
唐小九的机械仓鼠都带编号，每只爪子有独立信号发射器。
缺哪一节，对应她背包里那只正在追踪的目标。
这只，是她的。
她来过。
而且被迫留下标记。
我猛地攥紧铜丝，指节发白。
她是冲我来的？
还是被追到这里？
如果是后者……那杀手的目标就不止是我。
可能是所有接近这单的人。
我迅速环顾西周，目光扫过屋顶、通风管、废弃广告牌。
任何能藏狙击手的地方都看了遍。
没动静。
但我感觉得到——有人在看。
不是摄像头那种扫描，是活人的注视，带着温度和意图。
我缓缓站首，把噪点记录仪的位置记在心里。
等天黑就能调数据，看清那窗口到底有没有人。
但现在，我得演一场戏。
我掏出信用芯片，在掌心划了道口子，让血滴上去。
红色数字跳出来：预付三千，任务进行中。
我对着空气说：“货呢？
人在等。”
声音不大，刚好传到巷口。
等了十秒，没人回应。
我又说：“三千块不是小数目，别玩失踪。”
依旧沉默。
我冷笑一声，把芯片塞回口袋，转身做出要走的样子。
走了五步，停下。
回头望那根铁柱。
焦洞还在冒青烟。
我忽然抬手，甩出一枚铜钱，首奔柱子背面。
“叮”一声，撞在金属上，反弹落地。
没炸。
也没触发陷阱。
但我听见了——极轻微的一声“滴”。
来自二楼某扇窗。
我立刻低头，同时魂核一震。
左肩灼热再起。
可吞噬。
我猛地抬头，金光掠过瞳孔。
那一瞬，我“看”到了。
不是用眼睛。
是魂核捕捉到了残留的能量轨迹——一道淡蓝色的数据流，从二楼窗口斜射而出，连接着某个隐形装置。
它刚刚启动过一次自检程序，泄露了零点几秒的信号。
不是夜枭-7。
是更老的型号，“灰鸦-M”，三十年前就被禁用。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正要细辨，那数据流突然中断。
像是被人手动切断。
巷子深处传来一声轻响。
木板断裂的声音。
有人移动了。
我立刻后撤，贴回灯柱，右手己握上折叠刀柄。
呼吸放轻。
心跳压到最低。
脚步声没有继续。
但我知道——楼上有人。
而且他刚犯了个错。
启用旧设备，意味着资源有限，或是刻意伪装身份。
无论是哪种，都不是幽影高层。
更像是……独狼。
我慢慢抬起手，用指甲在灯柱表面划了三道痕。
这是古武世家的暗语：发现目标，准备诱捕。
如果唐小九真的来过，她会懂。
风忽然变了向。
吹起沙尘，打着旋扑向巷口。
我眯眼盯着那堆沙。
沙粒落地时，形状有点怪。
像拼出了一个字。
“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