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杨元喻低眸看了一眼手表,快八点半了。
不敢来了?
他踹了一脚绑在椅子上奄奄一息的寸崔。
“啧,没意思。这小子家里倒是有点钱不能下杀手,打官司麻烦。”
负一笑吟吟的,哼着小曲倒是饶有兴致。
旁边才安静下来发呆的应圣嘴里碎碎念,负一早就习惯了,应圣常年心里有些问题,时不时就会自言自语。
不过这一点让他觉得可爱。
等到将近九点,杨元喻起身,不悦:“那小子不会来了。”
负一玩弄自己养的小辫漫不经心抬眸看着他:“嗯~要不再等等?”
杨元喻看了一眼身后的寸崔,寸崔在冷光底下已经昏死过去,不少血已经凝固结块,他突然咬牙嗤笑:“不乖的人,就应该接受惩罚。”
“他也跑不掉。”
“砰!”话音刚落,审判室的大门被砸开,岳虎穿着一件蓝色衬衫和黑裤子,右手提着灭火器。
厉蛇缓缓走过来,他身上倒是穿着朴素一件白色短袖一条蓝色牛仔裤。
人畜无害的他熟练的点燃一根烟,火星在昏暗的室内亮起。
两人的出现让杨元喻和负一微微一愣,杨元喻皱眉:“妈的,你们是谁?”
岳虎挠了挠耳朵,右手一松灭火器落在地板上,寂静的走廊更是发出巨大声响。厉蛇嘴边的烟灰落在地板上。
岳虎迈进房间,挑眉。
“小子,让叔叔教你们做人。”
另一边……七班教室里
桢直裤兜里的手机***响起来,桢直拿出手机,显示来电:哥
桢直按下接听:“喂,哥。”
快九点了,你什时候回来?
桢直看了一眼窗外,垂眸回复:“马上就回来,他们非要拉着我喝酒,但是你放心我只喝了一点。”
嗯好,你自己注意一点,早点回家,别让我担心。
桢直嘴角微微上扬,轻轻回复:“好,我马上回家。”
挂了电话后桢直换了个页面给岳虎发了消息:怎么样?
……过了三分钟
岳虎:还有一个没晕,挺倔。
桢直眉头一挑,居然能让岳虎厉蛇两位前辈如此难缠,他们三人中,有一个这么厉害?
是谁?
“是谁?谁让你们来的?桢顺?”应圣喘着气,摇摇晃晃站着,鼻血滴在地板上,他的后边正躺着晕过去的两具尸体。
杨元喻整个人被打青肿像散架的木偶一样被塞进储物柜,而负一则晕死在椅子上,一看他的右脚还丢了一只鞋。
此刻厉蛇握着他的鞋,鞋上还有血迹斑斑,他随手一扔,扔在应圣脚边。
应圣的鼻血落在负一的鞋上,他瞳孔一缩赶忙擦了一把鼻血,又碎碎念道:“不行,不行……不行……”
岳虎挠了挠耳朵:“我说要么你就把他们俩直接带走,要么我就打晕你,然后明早你们一起走。”
应圣肩膀一抖,他猛的看向晕在椅子上的厉蛇,他瞄向两人:“两人我带不动,我只带他。”
厉蛇轻笑一声,让开一条道。
应圣持着摇晃的身体将负一揽过,然后慢吞吞走出审判室。
两人走后岳虎才给桢直发消息:解决了。
桢直:你们先给他松绑了,看看他怎么样,我马上到。
岳虎和厉蛇给寸崔松绑后,简单看了一下他的伤势,基本都是内伤,骨头肯定是没事,不过倒也算狠了,全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的。
这让两人觉得打轻了,不过他们念在三人是学生的份上有手下留情,岳虎啧了一声,看向晕在储物柜里的杨元喻。
气打不过,又踹了几脚。
桢直来的时候第一时间去看了寸崔的伤势,然后将他背起来走了出去,岳虎厉蛇两人紧跟其后。
两人和桢直认识的很早,可以说是看着桢直长大的两个“老男人”,所以很清楚寸崔在桢直心里的地位和重要性。
毕竟桢直人际关系来来***就那几个人,寸崔还有他俩,还有桢顺还有桢顺最后还是桢顺。
三个人带着一个病号翻了墙,寸崔迷迷糊糊感觉自己被人背着,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他又闭上了眼睛。
岳虎忍不住问了桢直当下的一些事情,桢直倒是老老实实回答了,岳虎一听又是一句低骂:“妈的!打轻了。”
桢直走着,漫不经心问:“两位前辈刚刚放过那两人了吧。”
厉蛇:“没有,有一个跟牛一样怎么打都打不晕,就让他背另外一个弱不禁风的走了。”
岳虎点点头:“确实,他被揍还要一边碎碎念尽是我听不懂的一些话。”
桢直对这些不感兴趣,他突然站住脚,旁边是一家医院。
“辛苦前辈们,医疗费找我报销就好。”
桢直将寸崔交给两人,目送他们把寸崔送进医院,然后自己压了压帽子就回去了。
岳虎背着寸崔去了急诊,很快一套流程下来寸崔住了院,安顿好寸崔后,岳虎才出医院,看到站在外面楼梯旁的厉蛇,他走了过去。
厉蛇又抽了根烟,烟味***着他的鼻腔,昂起下巴说:“你说,桢直是不是太过于冷静了点。”
岳虎没有回答,不过在他看来桢直一直是这样。
越冷静越疯狂。
……
蝉鸣悦耳,桢直走在回家的路上,他回想到寸崔身上的伤,他不禁咬了咬牙。
那年他还和寸崔相约考上野中,他现在居然希望,谁都不要考到野中,不只是寸崔和桢顺,而是所有人。
顺从则被欺凌,不遵从就挨打。
什么狗屁规矩!
他要好好的了解一下真正的野中,他有预感,野中根本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回到家后家里的客厅是亮着的,应该是哥哥桢顺留的灯,桢直摘下帽子,回到自己的房间,他脱掉外套直接就躺在床上。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恃强凌弱,会更美好。
这个时代有钱有权就是老大,甚至警察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个道理桢直和桢顺早就懂了,父母因他人酒驾出车祸而死,就因为那人家里有点臭钱,在派出所关了两天不到就被放了出来,家里的亲戚一个也不想接纳兄弟俩。
那年俩兄弟找到一个洗碗工作,还包吃住,年仅八岁的两人在冰冷的冬天洗碗,桢顺生病弟弟桢顺直请个假去买个药,老板不仅不体谅甚至出手打两人,就在两人说不干了以后老板甚至将两人关在屋子里,一天送点烂菜和水,除此之外就是一眼无际的赃碗。
在最后老板被举报招用童工虐待儿童,桢直和桢顺以为自己有救的时候,上天又泼了他们冷水,老板买通人际关系,不仅没事,甚至虐待他们旁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所以有钱,真的可以没底线,有权真的可以欺负老实
至少在这个世界,是这样的。
这一夜桢直都没睡好,第二天醒来脖子酸痛,他吃了哥哥桢顺留的早餐又把碗洗了后就出门去学校了。
路上他就觉得不对劲,怎么野中的学生一个个都穿着稀奇古怪的?
有穿海草裙的,有穿jk,lo裙的有穿机车服***的,甚至有些人大胆的身上没几块布料,一眼望去他算最正常的。
桢直皱了皱眉,一进校门人愣了好一会,野中的教学楼上挂着五个字潮流跟风王
?
一路上桢直都是皱着眉头过来的,直到有几个人走过去说了一些话。
“今天学校服装节下午你有准备节目吗?”
“还没呢,我看他们表演就好啦,而且服装社的人肯定会亮翻全场啊,我这种上去了又没差。”
“别这么说,你也很独特的好不好。”
桢直往后看去,一个穿着鸡毛掸子,一个穿着貂皮大衣。
……热不热。
他无奈的摇摇头,什么狗屁学校还有服装节,闲的吗?
他推开七班的门,要了老命了。
一群妖魔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