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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心日头偏西时,李老三的货郎担终于空了大半。

竹扁担压出的红印还在肩头烧着,他却顾不上揉,指尖把铜板在布兜里捻得叮当响——这次从县里批的胰子和花线好卖,比往常多赚了二十文,够给媳妇买两斤红糖补身子了。

给了个2个铜板搭着镇上往村里回的李二叔公家的牛车,连水都没喝一口,抄近路往家赶,远远就看见自家柴门虚掩着,往常这个点,媳妇该出门散步。

说是多走动对孩子好!

咋不见人了捏”李老三嘀咕道!

“娘?”

他推开门喊了声,没听见应答,倒先闻见一股淡淡的草药香。

掀帘进屋的瞬间,李老三愣在原地:媳妇躺在床上,脸色还白着,怀里却裹着个小小的襁褓,襁褓里的娃娃闭着眼,小脸蛋皱巴巴的,哭声细得像蚊子叫。

往日里能把滞销的针头线脑说成活物、讨价还价从不吃亏的嘴,此刻却僵着没了话。

他缓了半晌,才小心翼翼地挪到床边,声音放得比棉花还轻:“这……这就是咱娃?

昨夜生的?”

手伸到半空,又怕碰坏了似的缩了回去。

孙氏看到李老三回来了,压抑着的眼泪绷不住滴落哭诉道:“是啊。

昨个半夜生的!

怪我这身体不争气,好不容易怀上的孩子,因我常年喝药落个早产了一个月。

看到孩子这么赢弱 我心里实在是难受”!

李老三赶紧坐到床边,把孙氏露在外面的手往被子里塞了塞,声音急得都变了调:“可别这么说!

你之前落水身子本就寒凉难受孕些,当初为了要个孩子你喝的药比咱家一年的米还多,能平平安安把他生下来,你就是最厉害的!”

他伸手指了指襁褓里的娃,语气软下来:“你看咱儿,刚才我瞅着,小眼睛还偷偷睁了下,亮得很!

早产咋了?

有我天天跑货挣钱,给你买鸡蛋红糖,给娃熬米汤,不出俩月,保准都养得壮实!”

说着又用袖子蹭了蹭孙氏的眼泪,憨笑道:“咱不哭啊,你身子弱,哭坏了可咋好?

往后家里有我呢,天塌下来我顶着!

对了,还没有来得及取名吧、爹娘咋说?”

原本还抽噎着的孙氏,听着听着,眼眶里的泪还没干,鼻头一酸,却先“噗嗤”笑出了声,眼泪混着笑意往下淌,倒比刚才哭的时候还鲜活些、“爹说小名跟着叫三柱、也叫“拴柱”的意思。

至于大名,还不能上族谱。

先在想想”李老三跑去洗了三遍手,才敢小心翼翼地把儿子从襁褓里抱起来——小家伙轻得像团棉花,他连呼吸都放得缓了,胳膊肘架得稳稳的,生怕晃着。

“三柱!”

他凑到娃的小脸蛋前,声音亮得像拨了弦的胡琴,“咱叫三柱!

爹的宝贝儿子哎”说着又忍不住笑,指腹轻轻碰了碰娃皱巴巴的小下巴,“你怎么这么俊俏!

看这小眉眼,跟你娘年轻时一模一样,比镇上绣坊的花样子还好看!”

怀里的娃似是听懂了,小嘴无意识地抿了抿,李老三的心跳瞬间软下来,连肩上挑货郎担磨出的疼都忘了,只觉得这怀里的小玩意儿,比他卖过的任何新货都金贵。

煤油灯的光把土坯墙照得暖融融的,李老三把赚的卖货钱照常上交给李老婆子后,忙坐下吃饭,八仙桌上摆着炒青菜、炒鸡蛋和孙氏攒下的腌菜,还有个老母鸡汤、几个半大孩子眼都首了,首吸香气!

李老婆子忙让大儿媳妇赵氏给孙氏端碗鸡汤加两个大鸡腿!

后继续给几个孩子分汤和肉!

老李头捏着旱烟杆,先开了口:“三柱这小名结实,大名老三你想好了吗?”

桃李村是个浸着烟火气的村落,村名里的“桃李”二字,源于村东头那片百年老果林——春日粉白桃蕊与雪白李花交错绽放,风过处花瓣轻扬,是村子最鲜明的标识。

而“李”姓,则是这片土地上最浓重的底色,全村大半人家都姓李!

相传早年移民至此的先祖便是李姓人家,见此处桃李繁茂、土地肥沃,便扎根落户。

几百年繁衍下来,李家的脉络在村里盘根错节。

族里取名都是按宗族的排名下来。

其余的还有一些外来户!

族里排名,祖、世、代、嗣、承、继、传(老李头那辈是“宗”字辈,老李头名叫李宗山,娶妻王氏,也就是李老婆子。

育有三儿一女。

小女儿远嫁隔壁村的刘旺家,家里做了点小买卖搬到了县城去住了。

大儿子李老大,这辈排名“祖”字辈,名叫李祖兴,娶妻赵芳,生有一儿一女!

一个八岁的大柱,大名李世平!

女儿大丫!

老二李祖和,娶妻钱桂花,一儿两女,儿子二柱、大名李世安、女儿二丫、三丫!

老三李祖安、妻子孙柔,育有一子,三柱!

)李老三放下筷子,搓了搓手道:“爹,我想了几个只觉得哪个都好,实在是不知道挑哪个,爹,我跟阿柔商量好了,还是您来取吧!”

老李头抽了口旱烟,族里按字辈取“世”字,夜里生的,抬头便是满天星子,还有流星划过,这景象本就带着点天意的灵动。

“李世星”,“世”字承了族规,“星”字接住了那晚的璀璨,念起来顺口,又藏着出生时的特殊记号,像是把满天星光都揉进了名字里,往后喊起来,便总能想起那个星光格外亮的半夜,倒也妥帖。

本就带着传承的意味,老李头这主意倒是把“世”字辈和孩子出生的光景巧妙揉在了一起!

“老三,你觉得怎么样?”

“当然好了,不愧是爹,就叫“李世星”!

李老三开心道。

旁边赵氏,用围裙角擦了擦手,眉眼弯成了月牙:“可不是嘛,这‘星’字一叫,就像黑夜里那星星坠在了跟前,明明晃晃的。

这娃生在夜里,偏带了这么个亮堂名儿,往后定是个心里敞亮、走得正的。

说不定还是个文曲星下凡咧。

哈哈。。”

钱氏低头扒拉了两口糙米饭,听着赵氏那热络的话,嘴角不自觉地往下撇了撇。

微风吹的煤油灯左右摇摆起来,映得她脸上光影忽明忽暗。

“嗤,”她心里头嘀咕,“不就是生了个带把的,取个名儿还这么大动静。”

眼瞅着赵氏被老李头、李婆子夸得眉开眼笑,连带着襁褓里的娃都像是镀了层金,钱氏手里的筷子攥得更紧了些,“咱老李家又不是就这一个男丁,等我家二柱将来出息了,看谁更亮堂。”

她没接话,只是低头赶紧多喝几口鸡汤,平常可没有这么好的伙食!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照进来,落在她紧绷的侧脸上,倒像是藏着些没说出口的较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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