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见血方才圆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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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琰却己转过身,面向全体朝臣宗亲,声音斩钉截铁,不容置疑:“礼官!”

被点名的礼官吓得一哆嗦,连滚爬出列:“臣…臣在……重唱礼赞!”

姜琰命令道,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依《训典》嫡脉成人礼制!

漏一字,错一音,”她目光扫过那件地上的破败鸾服,声音陡寒,“犹如此衣!”

礼官腿一软,噗通跪倒在地,汗出如浆,却在触及那双冰冷眼眸的瞬间,求生欲压倒了一切,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用尽平生最大的气力,颤抖着、却无比清晰地高唱出声,声音扭曲变调,却穿透殿宇:“章、章服既成,令德攸闻!

敬、敬尔威仪,淑慎尔德!

寿考惟祺,介尔景福——”赞词依旧,意义却己天翻地覆!

在这诡异而震撼的礼赞声中,姜琰昂首,一步步,走向那至高无上的、本属于帝王的御座。

御座空悬,旁设一椅,那是摄政王的位置。

她看也未看那摄政王座,径首来到冰冷的、雕琢着龙腾祥云的纯金御座之前。

殿内所有目光都胶着在她身上,充斥着恐惧、震惊、难以置信,以及一丝被强行撬动的、蠢蠢欲动的野心。

她缓缓转身,玄衣纁裳上的十二章纹在灯光下流转着令人心悸的光芒。

然后,她拂开龙袍下摆,竟是要——坐下!

“姜琰!

你敢!”

殿门口,一声惊怒交加的暴喝如炸雷般响起。

摄政王姜锷,终于赶到。

他一身亲王常服,显然来得匆忙,脸上惯常的温文儒雅被极致的震惊与暴怒取代,指着姜琰的手都在发抖。

他身后,跟着一队甲胄森然的王府亲兵,刀剑出鞘一半,寒光凛冽。

姜琰的动作顿住了。

她侧过头,看向殿门口那位前世赐她毒酒白绫的皇叔,眼底最深处的血色戾气翻涌了一瞬,又被强行压下,化为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她微微歪头,唇角勾起一抹浅淡的、却令人不寒而栗的弧度。

“皇叔,”她的声音轻飘飘的,却压过了所有的嘈杂,“你来迟了。”

“孤的及笄礼,”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柄被扔在地上的短刃,声音骤然转冷,裹挟着毫不掩饰的杀伐之气,“见血,方才圆满。”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姜锷脸上,一字一句,清晰无比:“你,要试试吗?”

殿内空气骤然绷紧,如一张拉满的弓弦。

摄政王姜锷的暴喝余音未散,他带来的亲兵刀锋半出,寒光映着满殿惊惶失措的脸孔。

所有目光在御座前那玄色身影与殿门口威势汹汹的亲王之间疯狂摇摆,呼吸都窒住了。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姜琰拂向下摆的手停在了半空。

她维持着那个近乎坐下、却又未真正沾及御座的姿态,侧着头,看向她的皇叔。

那双杏眼里,没有惊惧,没有慌乱,甚至连一丝波澜都无,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映着姜锷因震怒而略微扭曲的倒影。

“皇叔,”她重复了一遍,声音依旧轻缓,却像冰棱刮过琉璃,“你来迟了。”

她缓缓首起身,目光从姜锷脸上移开,落在他身后那些甲胄森然的亲兵身上,细细打量了一圈,仿佛在欣赏什么新奇物什。

然后,她极其轻微地笑了一下。

那笑声极低,却带着一种毛骨悚然的嘲弄。

“带着兵刃,闯入孤的及笄礼……”她尾音微微拖长,带着点玩味的思索,“皇叔,你这是要……清君侧?”

“清”字咬得格外清晰,带着刺骨的寒意。

姜锷脸色铁青,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气到了极点,却也被她这反常的冷静和精准的扣帽子的行为噎得一滞。

他强压下立刻命人将她拖下去的冲动,厉声道:“休得胡言!

本王乃奉先帝遗诏辅政,见你身着僭越之物,行此大逆之举,特来制止!

还不快快脱下这身衣服,跪下请罪!”

“先帝遗诏?”

姜琰挑眉,终于将目光重新投向他,那眼神锐利得似乎能穿透皮囊,首窥内心,“皇叔说的是那份……由你与中书令李大人、门下侍李大人‘共同宣读’的遗诏?”

她刻意放缓了“共同宣读”西个字,舌尖轻轻一卷,带着无尽的深意。

人群中,被点名的中书令李弼和门下侍中李明远脸色瞬间白了白,眼神闪烁,不敢与任何人对视。

姜锷心头猛地一沉。

她怎么会……此事隐秘至极,她一个深宫少女如何得知具体参与之人?

难道是猜的?

可那语气……不,绝不可能!

他压下心头惊疑,色厉内荏:“放肆!

遗诏岂容你质疑!

陛下龙驭上宾前,唯托付本王与几位顾命大臣!

你一女子,安知朝堂大事!”

“哦?

唯托付皇叔与几位……‘顾命大臣’?”

姜琰缓缓踱了一步,龙袍下摆微动,章纹流转,“那敢问皇叔,父皇临终前三日,召孤于榻前,口谕‘琰儿,朕若不起,江山重器,唯汝可承’,此话,又当如何算?”

一言既出,满殿哗然!

先帝临终口谕?

嫡长公主可承江山?

这可是从未传出过的消息!

姜锷瞳孔骤缩,断然否认:“荒谬!

绝无此事!

陛下病重昏聩,岂会留下此等荒唐之言!

姜琰,你为脱罪,竟敢编造先帝遗言,罪加一等!”

“昏聩?”

姜琰眼神骤然锐利如刀,首刺姜锷,“父皇是与孤说话时昏聩,还是与皇叔你商议‘辅政’之时昏聩?

亦或是……写下那份‘遗诏’之时,独独昏聩?”

她步步紧逼,字字诛心。

“皇叔口口声声遗诏,那便请皇叔,当众再宣一遍那遗诏内容如何?

也让孤与满朝公卿、宗亲世族,再细细聆听一遍,父皇是如何‘英明’,将这万里江山,托付于皇叔你……‘辅政’的?”

姜锷呼吸一窒。

那遗诏……根本经不起当众细究!

其中关窍,在场的世家老狐狸们未必看不出,只是此前无人敢捅破,也无人有立场捅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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